那个陆知行,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生了个该死的S级Alpha腺体,凭什么就能夺走所有人的目光和父亲的关注?
一股浓烈的酸涩和愤恨几乎要衝破他的喉咙。
然而,片刻之后,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念头压下了这股暴戾。
陆洋紧抿的嘴角極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看你能得意多久……很快,很快我也会是了……
到时候一定把你踩在我的脚底下,让所有人都看看,到底谁才是陆家真正的少爷。
刚下过雨的花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甜和植物被雨水冲刷后的清新气息。
陆知行急促的脚步声踏碎了水洼的倒影,溅起的水珠冰冷地打在他的裤脚上。
他胸膛微微起伏,目光焦灼地扫视着前方,最終,那抹突兀而孤独的红色在朦胧雨雾的尽头显现。
然而,他的视线立刻又被电话亭旁那个单薄的身影攫住了。
柏初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株被雨水打蔫了的植物,透着一股茫然的无措。
当陆知行的身影闯入眼帘的瞬间,柏初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底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倏地将双手藏到了背后。
陆知行瞬间捕捉到了柏初藏手前的一幕,白皙的手背上,几道新鲜的、带着血痕的划痕清晰可见。
同时,一股极其微弱的玫瑰花香穿透了雨后湿冷的空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电话亭旁邊那片低矮的草丛。
刚才,他俯视而下,那里本该盛开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然而此刻,那片草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零星的几片残破花瓣凄惨地黏在湿漉漉的泥土里。
玫瑰消失了……手背的划痕……空气中残留的香气……
一切线索都无声地指向那个将手藏在身后,眼神闪烁的人。
是柏初摘走了它们?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隔着几步潮湿冰冷的距離。
陆知行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終还是他先打破了这令人心慌的死寂。
“我……我听说有人在这里,所以……”
柏初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他抬起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我们……和好吧,陆知行。我们把好友加回来,好不好?”
陆知行:……
他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抬起的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视线落在自己溅满泥点的鞋尖上。
不该是这样的……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明明是我一次又一次冲动地说要断绝关係,像个幼稚的混蛋……
可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先低头,先伸出手,先说出和好?
巨大的愧疚和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直视着柏初,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传达这份迟来的歉意。
“对不起,柏初。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
柏初的嘴角努力向上牵起,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如此勉強,“没关係的,我知道……”
其实他并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希望陆知行不要消失在他的生活里。然后有朝一日告诉他,为什么要一次次和他断绝关系。
陆知行看着柏初那强装出来的没关系,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从心底涌起,瞬间淹没了喉咙。
他想扯出一个轻松的笑来回应,最终却只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
陆知行深吸了一口带着玫瑰余香和冰冷雨气的空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再次开口。
“柏初,你知道吗?”
“嗯?”柏初下意識地应了一声,心脏却莫名地开始加速跳动。
“我有喜欢的人了。”陆知行一字一顿地说,目光没有离开柏初的眼睛,“我和他在一起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柏初耳边炸响。他浑身一僵,眼底深处那抹极力隐藏的心虚瞬间无所遁形。
他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一步,脚跟却绊到了电话亭冰冷的金属底座,身体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他飞快地低下头,“嗯……嗯。”
藏在背后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他当然知道和陆知行在一起的人是谁……所以他心虚,他愧疚,同时又很得意?
陆知行看着柏初的反应,心中的苦涩与某种隐秘的期待交织在一起,翻腾不息。
他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我希望他可以幸福快乐一辈子,无论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柏初猛地抬起头。
阳光下,陆知行的眼神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可他却莫名觉得那眼神炽热,烫到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不是对甜甜葡萄酱说的,而是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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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柏初:[摸头][摸头][摸头]
陆知行:[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了,已经忙到我连上吊的时间都没有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陆知行喜欢他?
微风拂过花園, 送来一阵清甜又略带苦涩的芬芳,却没能吹散他臉上的燥热。
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简直是……自恋。
他暗自唾弃自己,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产生这种错觉?
真是昏了头了。
他下意識地抬起头,想甩掉这别扭的思绪,却猝不及防地撞进陆知行近在咫尺的眼。
不知何时,陆知行又悄无声息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離,近到他能清晰地看清对方纤长的睫毛,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臉颊。
距離近得驚人, 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在一起!
“嗡”的一声,血液似乎瞬间涌上了头顶。柏初只觉得臉颊像被点燃了一般滚烫,他本能地向后急退一步, 脊背却“砰”地一声重重撞上了身后电话亭冰冷的玻璃壁。
退无可退!
狭小的空间瞬间被对方的气息填满。
陆知行猛地向前欺近一步!
柏初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瞬间绷緊, 手指无意識地抠緊了冰凉的玻璃。
预期的疼痛或更糟的接触并未到来。
陆知行只是虚晃一枪,随即敏捷地向后撤开一步, 臉上挂着那种柏初无比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和玩味的笑容, 像只成功捉弄了猎物的野兽。
一股被愚弄的羞恼瞬间冲散了之前的慌乱。
柏初胸膛起伏着, 瞪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家伙。“你干什么?”他声音里压着火气。
“没什么。”陆知行耸耸肩,語气輕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讓柏初更加气闷。
他猛地转过头, 不再看那张讓人火大的脸。果然,问他就是白问!
他憋着一口气,抬脚就沿着花園小径大步向前走去, 鞋跟敲在鹅卵石铺就的路面上,发出略显急促的声响。
陆知行不緊不慢地跟了上来,脚步声如影随形。
花园小径其实并不狭窄,两旁是修剪整齐的常青灌木和盛放的鲜艳花朵。
然而, 陆知行却偏要緊紧挨着他走。柏初向左避讓,他便不着痕迹地向右挤靠;柏初向右挪动,他又若无其事地贴向左。
几次三番下来,柏初几乎被挤到了花坛的边缘,鞋尖已经蹭到了湿润的泥土和低垂的花枝。
忍无可忍!柏初骤然停住脚步,倏地回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看向陆知行。
陆知行却只是迎着他的怒視,嘴角噙着那抹不变的笑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
微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遠處宴会厅隐约传来的音乐声,都成了此刻沉默的背景板。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柏初能感觉到自己紧咬的牙关,和胸腔里那股无處发泄的憋闷。
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陆知行?”柏初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紧绷,“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明白陆知行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他,无论是什么困难还是需要帮助的地方,他都一定会尽全力去做。
为什么陆知行要一直招惹他?
简直就像……他们之前没和好的样子。
陆知行微微歪了歪头,視线毫不掩饰地在他脸上流连,声音低沉而清晰:“好看。”
“什么?”柏初一时没反應过来,眉头皱得更紧。
“我说你长得好看。”陆知行坦然地重复,目光坦然得近乎放肆,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柏初愣住了。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如此直白地夸赞外貌?
这感觉怪异极了,不但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反而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他迅速压下心那点不该有的涟漪。
却越想越烦闷。
这算什么?陆知行又在玩什么新把戏?
陆知行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复杂,继续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话题一转:“怎么了?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柏初下意识地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这么明显吗?”
他自认掩饰得还行。
陆知行輕笑一声,向前半步。
“我了解你。你不喜欢这种場合。虚伪的應酬,带着面具的聚会。如果非来不可,你只会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一語道破心事,柏初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微微低下头。
陆知行说得没错,他确实在找林意——林家那位被捧在手心的珍宝,今晚这場盛大宴会的真正主角,也是场中所有Alpha目光的焦点。
要在如此庞大喧嚣又人人各怀心思的场合里精准找到他,谈何容易?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找到林意。”陆知行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诱人的神秘感。
柏初猛地抬头,眼中写满了怀疑:“什么办法?”
他并不觉得陆知行能找到,毕竟那可是林家现在全方位保护的人物。如果真的能那么容易找到,那林意的相親宴会也就不会能吸引来这么多的优秀的aphla。
“跟我来就知道了。”陆知行不由分说,伸手輕轻扣住柏初的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柏初挣了一下没挣脱,就被他拉着,再次穿过喧闹的人群,回到了那座灯火辉煌、衣香鬓影的主宴会厅。
陆知行径直走向了准新郎的候选区,不止如此,他还强行的拉着柏初来到了这里。
柏初并不想来到这里,但是陆知行的手很用力,他怕两个人争执起来,引起所有人的围观,便也最终放弃了挣扎。
两人在柔软的绒面座椅上坐下。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槟、香水与食物的混合气息。
舞台中央,身着华服的芭蕾舞者正随着悠扬的乐曲轻盈旋转跳跃,洁白的羽毛如同梦幻般从穹顶缓缓飘落。
然而,柏初刚一落座,就敏锐地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评估的、甚至带着几分暧昧的。那些目光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缠绕上来,让他感到一阵熟悉的窒息和厌烦。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当作“利益载体”的注视,它们充满了算计和目的性,无论是刻意的讨好还是虚伪的恭维,都让他只想遠远逃离。
陆知行说对了,若非身负任务,他此刻必定会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起来,直到必须露面的最后一刻。
柏初靠在奢华却冰冷的椅背上,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
舞者们的足尖点地,裙摆飞扬,像一群优雅的白天鹅。
但他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逡巡。
等等……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微微側身,压低声音问陆知行:“唉?我爹地呢?”
以他对父親叶绯玉的了解,早该找回来了才对。
一丝不放心悄然爬上心头。他迅速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一颗愤怒的葡萄:爹地?你去哪里啦?】
回复几乎是秒到。
【一颗疑惑的山楂:看到你和小鹿在一起了,我害怕打扰你们嘛。】
【一颗疑惑的山楂:眨眼.jpg】
柏初:“……”
【一颗愤怒的葡萄:……没有什么打不打扰的。】
【一颗疑惑的山楂:你们好好相处。】
【一颗愤怒的葡萄:小猫比心jap.】
【一颗愤怒的葡萄:……】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
父亲这“善解人意”的误会,让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重新看向身旁的陆知行,舞台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側脸上跳跃。“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确实不见林意的踪影。
主办方也从未透露过主角会在此刻现身。
而陆知行还藏着掖着那方法,让他真的怀疑陆知行到底是真的有办法,还是只是跟他闹着玩儿。
陆知行闻言,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动作自然地搬动椅子,又向柏初靠近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近到近乎暧昧。紧接着,在柏初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陆知行的手臂已经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环上了他的腰侧!
柏初的身体瞬间僵硬!那只手臂温热而有力,隔着薄薄的礼服布料,热度清晰地传递过来。
陆知行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收,轻而易举地将柏初半揽入自己怀中。这个姿势亲密得过分,柏初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和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对方的清爽气息和酒味的信息素。
他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触碰的地方,脸颊烫得驚人。
舞台上,舞剧正进入高潮,乐声激昂,舞姿曼妙。
然而,此刻台下这一隅发生的景象,却比舞台更具冲击力。无数道目光震惊的、玩味的、鄙夷的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在两人身上。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尽管在场的都是人精,没人会公然失态惊呼,但那些迅速交换的眼神、微微挑起的眉毛、以及刻意压低的私语,都构成了一张无声的、充满窥探和评判的网。
只有一个人,发出了清晰的不屑声响。
陆洋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中深红的酒液轻晃。
他盯着观礼台上那对姿态亲密的身影,尤其是陆知行那张带着几分慵懒和占有欲的侧脸,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嘴角噙着一抹看好戏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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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柏初:啊啊啊!你干什么!
陆知行:[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真的对不起,我太忙了。(红豆泥私密马赛)
故事的发展进度已经脱离了我的计划,原本计划是30万字完成的,但是感觉写到现在还差1/3。[害怕][害怕][害怕]
第78章 甜蜜
舞台上的歌剧正渐入高潮, 水晶吊灯洒下暖金色的光晕,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引人沉醉的声音不断回荡在人的耳旁。
然而,这一切都成了柏初感官之外的模糊背景。
当陆知行滚烫的胸膛毫无预警地緊貼上他后背时,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全身的汗毛仿佛被无形的电流激过,根根倒竖起来!
“你干什么?!”柏初几乎是本能地低吼出声,手臂肌肉瞬间绷緊,手肘猛地向后发力, 试图狠狠撞开身后这具过分貼近的躯体。
可面对反抗,陆知行非但没有退开,那铁箍般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緊, 将他牢牢禁锢在身前,力道大得几乎讓柏初呼吸一窒。
更讓柏初头皮发麻的是, 陆知行竟顺势将线条分明的下颌贴上了他的頸侧,甚至得寸进尺地将微烫的臉颊也緊紧压在他的鬓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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