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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攻略大佬后,我跑路失败了(予君纯瑕)


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阿提扎不禁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雨夜。
那晚天色已晚,他顺路送江长逸回去,在街巷尽头,他看到了一个模糊而熟悉的人影静立在雨中,与黑暗融为一体,却又散发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江长逸也看到了,那人影却在下一刻转身,默然离去。
他记得当时江长逸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轻声说:“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来接我回家的人……到了,我得去找他了。”
阿提扎至今记得江长逸追进雨幕的背影。
江长逸与归弄离开塔桑,一路且行且游,领略着不同地域的深秋景致。
这一日,他们行至以瓷器闻名的繁华州府,正在一间茶楼品茗听曲,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
“哟!这不是归大阁主吗?长逸兄,真是巧遇啊!”
两人回头,只见洛青匀一袭青衫,手持折扇,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
归弄神色如常,只微微颔首:“你怎么在此?”
洛青匀自然地走到他们桌旁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来谈几桩瓷器生意。今日正要回去,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碰上你们二位。”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笑意更深,“看来二位这小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啊,乐不思蜀了?”
归弄面不改色:“游玩而已。”
“游玩?”洛青匀摇着扇子,“这都游玩多久了?萧阳在天阙阁忙得脚不沾地,你们倒好,在外逍遥快活。”他忽然想起什么,对江长逸笑道,“对了,萧阳那小子最近迷上捡猫,天阙阁都快成猫舍了。你们再不回去,怕是要被猫占领了。”
“猫?”江长逸有些好奇,萧阳这般沉稳的性子,居然喜欢养猫?
归弄向来不管这些,只要萧阳能把阁中事务打理妥,只是淡淡一句:“他自有分寸。”
洛青匀饮尽杯中茶,看了眼窗外:“说正事,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岁旦了。京城每年的庆典都热闹得很,你们也该回去看看。”他起身准备离开,特意对江长逸眨了眨眼,“京城还有很多人,都很想念你。”
说完,他便潇洒挥袖,下楼离去。

第107章 最好看的一片
岁旦前夕,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红成一片,连空气里都飘着炮仗的火药香和炖肉的香气。
江长逸和归弄踏着夜色回到京城,没回那个规矩森严的天阙阁,径直去了那处只属于他们的小院。
院子几个月没住人,虽然整洁,却冷清得厉害。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扎进了采办年货的人堆里。
长街上挤得挪不动脚,摊子支得满满当当。
江长逸看什么都新鲜。归弄就跟在他半步之后,一手虚扶在他腰侧挡开人流,另一只手默默接过他选中的东西,利落地付钱。
“这对锦鲤怎么样?贴门上!”江长逸拎起一对胖头胖脑的锦鲤年画,回头问。
归弄目光软下来,“你喜欢就行。”
他又看上一对琉璃灯笼,绘着疏落的梅枝,归弄扫了一眼,心里已估好廊下悬挂的尺寸。
等他们抱着洒金春联、福字、窗花,又捎上几盆开得正好的水仙和银柳回到小院时,已是晌午。
一下午,小院里都是两人忙碌的身影。
归弄负责贴对联,挂灯笼。江长逸就在底下递东西,贴窗花,摆盆栽。
“左边……再高一点点……好!就这儿!”江长逸仰着脖子指挥。
归弄依言调整,挂稳灯笼,低头就看见江长逸正踮着脚,努力把福字往窗棂中央按。他走过去,从身后握住江长逸的手,带着他一起,“啪”地一声,把福字端端正正贴牢。
“正了吗?”归弄的气息呵在他耳畔。
江长逸耳根一热,点了点头。
等到最后一盏灯笼在檐下亮起暖光,整个小院彻底活了过来。
傍晚,细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屋里炭盆烧得正旺。
归弄下厨,做了些江长逸爱吃的菜。清蒸鲈鱼、红烧狮子头,还有炖得金黄的鸡汤,热气腾腾地上了桌。
两人挨着炭盆吃饭,窗外雪花簌簌,屋里只有碗筷轻响。
正吃着,外头隐隐传来小孩子的欢叫:“下雪啦!好大的雪!”
江长逸眼睛一亮,撂下筷子就冲到窗边,“哗”地推开窗。
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鹅毛般的雪片还在不停往下掉,在灯笼光里缓缓飘落。
“归弄,快看,下雪了。”他回头,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兴奋。
归弄走到他身边,看了眼雪,目光却落回他眼睛上,“想出去?”
“想。”江长逸伸手就要拉他,却被归弄轻轻拦下。
“等等。”
他转身取来两件同色的厚斗篷,先抖开一件把江长逸裹紧,毛领簇着他微红的脸颊。又低头替他系好颈前的带子,再拿出一双羊皮手套,仔细为他戴上。
“雪凉,别冻着。”他整理着斗篷褶皱,语气温和。
江长逸乖顺,任他摆布。等归弄自己也披上斗篷,江长逸立刻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归弄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才牵着他走进院子。
廊下灯笼把雪地映得暖黄。雪还在下,落在他们肩头、发梢。
江长逸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忽然问:“你堆过雪人吗?”
归弄摇头。他的人生里,从没有过这样幼稚的闲暇。
“我教你!”江长逸拉着他蹲下,团了个雪球,在雪地里推着滚起来。雪球越滚越大,成了雪人胖胖的身子。归弄学着他,也滚了个小一点的做头。
两人把雪人头安好。江长逸找来两颗黑鹅卵石当眼睛,一截短树枝做鼻子,又找了根红缎带,给雪人围上。
他看着这雪人,想了想,拉着归弄在旁边又堆了一个。
第一个雪人,被他用手指在脸上划了道严肃的直线嘴。归弄看了看,在第二个雪人脸上划了道弯弯的笑弧。
两个雪人挨在一起,一个笑眯眯,一个板着脸。在暖光映照下,竟真有几分奇妙的和谐与神似。
归弄端详片刻,轻声道:“像不像我们?”
江长逸闻言,故意挑剔地打量着雪人,撇撇嘴:“我可没这么丑,也没这么圆。”
归弄低笑出声,看着雪人忽然问:“要是我们真变成雪人,会怎样?”
江长逸挑眉,还真认真想了想,“那也不错。不怕冷,也不怕热。太阳出来就化掉,变成水,渗进土里,或者一起蒸到天上去,等到冬天再一起落下来……反正,不管变成什么样,都在一起。”
他随口一说,归弄却觉得心跳加快了一下。
还没回神,江长逸已经蹦到几步外,背着手笑嘻嘻喊他:“归弄,你过来看这边。”
归弄依言走去。刚走近,江长逸猛地抽出右手,一个雪球砸过来。
归弄早有防备,侧身躲过。谁知江长逸左手早藏了另一个雪球,紧跟着呼啸而至,“啪”地砸在他额头上,雪屑四溅。
“哈哈哈没想到吧!”江长逸笑得东倒西歪,眉眼在雪光里亮得惊人。
归弄抹掉脸上的雪水,看他那得意样子,轻笑一声,弯腰就团了个雪球。
江长逸立马笑着跑开,边跑边捏雪球反击。两人在院子里追打躲闪,雪球乱飞,砸在斗篷上“噗噗”作响。
没一会儿,江长逸好似体力不支,喘着气逃到那棵老秃树下,扶着树干摆手:“不玩了不跑了……归弄,拉我一把,腿软了……”
声音带着耍赖的调子。
归弄踱步过去,刚伸手,江长逸突然抬脚一踹树干,想借力向后跳开。
却被归弄一把搂住腰,牢牢锁进怀里。
江长逸惊呼一声,两人一起摔进厚厚积雪里。
归弄在底下垫着他。
几乎同时,树上积雪“哗啦”一声倾泻而下,把两人埋了个结实。
江长逸冻得一哆嗦,赶紧从雪堆里挣扎出来,用力甩甩头脸上的雪。低头一看,归弄脸上,睫毛上全是雪沫,俊美又狼狈。
他跨坐在归弄身上,用带着手套的手去擦对方的脸,捏他冻红的耳朵,“挺聪明嘛,知道我要干嘛?”
归弄躺在雪地里,也不起来,只伸手拍落他斗篷上的雪,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低笑:“你不也得逞了?”
江长逸俯身,用额头蹭蹭他冰凉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缠成白雾。
归弄抬手抚上他沾雪的脸颊,看进他亮得灼人的眼睛,只觉得这冬天的第一场雪,全因身上这人,才值得纪念。
他将人搂紧,像抱住了整个冬天最珍贵的礼物。
闹够了,两人才带着一身寒气回屋。
归弄解下两人湿了的斗篷,搭在炉边烘着,又去打来热水。他把木盆放在江长逸脚边,自然蹲下,替他脱了微湿的鞋袜,将那双冻得发红的脚轻轻按进热水里。
“烫不烫?”他撩水浇在江长逸小腿上。
江长逸摇摇头,舒服得眯起眼。
归弄又用热毛巾裹住他玩雪冻僵的手,一根一根手指仔细擦暖。
江长逸任他伺候,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
等浑身都暖和过来,两人洗漱完,一起滚进厚厚的被窝。
归弄靠坐床头,把江长逸揽进怀里,让他背靠着自己胸膛,用被子把两人裹成一只茧。他手臂环着江长逸的腰,下巴轻抵在他肩窝。
体温在紧贴的皮肤间无声流动。
归弄的手无意识地揉着江长逸软软的小腹,掌心暖烘烘的。
江长逸被他摸得痒,按住他手腕,“这么好摸?”
归弄低笑,气息呵在他耳后,“嗯,又软又暖。”
说完后,归弄松开了手。他从枕边取出一个用深蓝色丝绒仔细包裹的小物件,递到江长逸面前。
“给你的。”
江长逸有些好奇地接过来,入手微凉。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丝绒,一抹流光溢彩的蓝色瞬间映入眼帘。
那是一片鳞片,形状完美,在昏黄的烛光下折射出深海般幽邃的蓝,边缘泛着淡淡的珠光。
“这是……”江长逸瞬间明白了它的来历,指尖轻轻抚过那片冰凉而坚硬的鳞片,动作珍重无比。
“是我尾巴上最好看的一片。”他顿了顿,像是为了强调,又补充了一句,“我找了很久的。”
这句话带着认真,甚至有些可爱。
江长逸几乎能想象出,这条平日里冷峻强大的人鱼,是如何仔细地在自己的尾鳍上翻找,比对,只为挑出最完美的那一片送给他。
江长逸抬起眼,轻声问:“疼不疼?”
归弄立刻摇头,将他往怀里又揽紧了些,下巴蹭着他的发顶:“不疼。只是一小片鳞片而已。”他顿了顿,许下承诺,“以后,我每一年,都找出一片最好看的给你。”
江长逸低下头,唇角弯起温柔的笑意,然后,极其珍重地轻轻吻了吻那片冰凉的蓝色鳞片。
“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清晰地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手臂骤然收紧。
江长逸抬头,对上归弄骤然转深的眼睛。
那只手已滑到他后腰,不轻不重地揉着。
“江长逸……”
江长逸脸上发热,却没躲,眼里写着同样的默许。
归弄不再迟疑,低头吻住他。
床帐落下,掩住一室缱绻。细碎声响与交织呼吸在暖意中弥漫,诉说着爱人之间最亲密的眷恋。

岁旦的京城,沉浸在一片前所未有的热闹里。
一大早,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就此起彼伏。孩子们穿着新棉袄在巷子里追逐笑闹,空气里混着硝烟和食物的暖香,处处都是辞旧迎新的快活气息。
江长逸和归弄也换了身正式些的新衣,融入了这片人潮。他们沿着熙攘的街道慢慢走,看杂耍艺人卖力表演,听小贩热情吆喝,偶尔买串糖葫芦或一个烫手的烤红薯分着吃,享受着这平凡又踏实的烟火气。
傍晚华灯初上,两人按约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温晴和施珈已等在门口。
温晴一身鹅黄锦缎袄裙,外罩雪狐斗篷,明艳照人。她看见并肩而来的两人,脸上露出真切的笑,迎上前:“归阁主,江长逸,别来无恙。”她的目光在归弄身上停了片刻,带点探究,随即化为调侃,“看来归阁主这趟远行,收获颇丰啊。”
归弄今日心情显然极好,竟配合地扬了扬眉梢,坦然道:“确实。”
温晴心下微动。当初她帮江长逸逃婚,本以为依归弄的性子,事后必会与温家不死不休。没想到,归弄非但没追究,反而送来了一份厚礼,让了两条利润极高的商路和几处关键矿产。如今的温家,借着这股东风,地位比从前更盛。
她看着归弄看向江长逸时那不自觉柔和下来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江长逸的存在,真的把这个曾经冷酷偏执的人,变得不一样了。
“师傅!”施珈见到江长逸,立刻扬起笑脸蹦到他跟前,依旧是那副活泼样子,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旁边的归弄。
江长逸笑着拍拍他的肩,问起近况。
四人一块儿往酒楼里走,施珈和归弄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后头。
气氛沉默了一小会儿。
施珈对归弄的感情有点复杂。他知道哥哥施玘也收到了归弄的“赔礼”。几处边境军需的优先采购权和一批精良装备,条件好得惊人。哥哥说起时,他震惊之余,也明白这是归弄在道歉和和解。可他还是记得大婚当天,被这人弄晕的事。
他瞥一眼身旁面色平静的归弄,压低声音,带点警告:“喂,你……最好一直对我师傅这么好。不然……”
归弄脚步没停,目光落在前头江长逸的背影上,“当然。用不着你操心。”
施珈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噎住,刚要反驳,却听归弄忽然侧过头,唇角带了点笑意,低声道:“再说了,按礼数,我既然是他名正言顺的伴侣,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师娘’?”
“……”施珈瞬间瞪圆了眼,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人怎么能这么……这么不要脸!
他脸颊涨红,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做梦!”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到了前面,挤到江长逸身边去了。
包厢里,洛青匀早已等着了。见他们进来,笑着起身相迎。
五人落座,精致的菜肴很快摆满桌面,香气四溢。席间气氛热络,被节日的欢快和美食烘托着,渐渐活络起来。推杯换盏间,聊着近况,说着京城的趣闻。
归弄话不多,但会细心地把江长逸爱吃的菜挪到他面前,偶尔和洛青匀聊几句阁中事务,或是应和温晴关于生意细节的询问。
酒过三巡,窗外夜色渐浓,外面的喧嚣和灯火却越发璀璨。温晴放下酒杯,笑道:“吃得差不多了,外头这么热闹,我得去逛逛,听说今晚护城河边有大型灯会。”
洛青匀很有眼力见地接话:“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施小公子,一起?”说着,不由分说拉起还有点懵的施珈,同时对归弄和江长逸眨眨眼,“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这顿饭嘛……”他拖长调子,看向归弄,“归阁主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是你做东!”
说完,便笑着推搡着施珈,和温晴一块儿离开了包厢。
归弄不置可否,只是牵起江长逸的手,轻声问:“我们也去走走?”
江长逸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点头:“好。”
走出一段路的施珈,忍不住回头望去。
透过熙攘人潮的缝隙,他清楚地看见,他师傅正和归弄十指紧扣,并肩融入了那片绚烂的光河。两人的背影异常和谐。
洛青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还记恨归弄呢?”
施珈回过头,神色已经平静,。他摇摇头:“没什么可记恨的。”他望向远处闪烁的灯火,轻声道,“我师傅……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好。”
洛青匀笑道:“这就对了。走,带你们去个有趣的地方。天阙阁看看萧阳养的那些猫,如今可是京城一景了。有看对眼的,抱一两只回去养着解闷也行。”
施珈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长街灯火如昼,人流如织。各式花灯将夜空点缀得流光溢彩,小孩子的笑闹声此起彼伏。
江长逸和归弄牵着手,走在这片鼎沸的人声和绚烂的光影里。
归弄的手掌温暖有力,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江长逸兴致很高,一会儿停下看精巧的走马灯,一会儿看着造型奇特的糖人,又被路边卖艺人的杂耍吸引目光。
两人信步走到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
长长的绳子上挂着各式彩灯,灯下垂着写谜题的红纸条,在夜风里轻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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