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榆四岁时来到宋朔舟身边,宋朔舟将他一手带大。
金钱、权利、爱,能给的,不能给的全给了。
时榆却反过来说受够了宋朔舟的管控和强势的性格。
十几年宠爱换来时榆一句讨厌。
“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不尊重我!”
宋朔舟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转身就走,与时榆划清界限,放时榆去找他想要的自由。
等真正失去后,时榆才幡然醒悟。
宋朔舟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些疼爱与责罚,再落不到他身上。
酸涩小甜饼,he
第1章 叛逆心
[简介就说过,攻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没有收养关系!!!法律层面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在后面的情节都有体现,什么关系都没有!!!]
晚上九点三十七分。
宋朔舟结束最后一场商务酒会,坐进早在门口等候的一辆黑色宾利。
手机震动,他拿起看了眼,是方才酒会上一位合作方发来的消息,附带一位女士的联系方式,意味昭然若揭,宋朔舟礼貌回复,并无添加对方的意思。
宋家在京市百年望族,企业版图庞大,两年前,老爷子宋卓凡正式退隐,将集团权柄交由独子宋朔舟。
事实上,宋家到如今隐有没落之势,这位年轻的继任者甫一上台,便以超出年龄的沉稳和近乎毒辣的手段,将董事会中心怀异志的元老铲除,又辅以大刀阔斧的新政改革。
一时腥风血雨,却也硬生生止住宋家的颓势,焕发生机,彻底巩固其地位与权威。
无人敢不敬。
宋朔舟至今未婚,各路人马费尽心思地往他身边塞人,想跟他搭上关系,但他对此表现得兴致缺缺。
今晚的酒会不过走个过场,宋朔舟只象征性地浅酌几杯,思绪还是清明的。
安静的车厢内忽然响起他的声音:“小榆回家没有?”
司机毕恭毕敬答道:“还没,小少爷说今晚和同学有聚餐,会晚点。”
宋朔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窗外霓虹灯在他冷俊的脸上明明灭灭,对着不在场的人训斥:“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外面鬼混个什么,越来越没样子。”
话虽这么说,但谁不知道小少爷的性子全是被宋朔舟给娇惯出来的。
司机笑道:“小少爷正是好动的年纪,爱玩点很正常。”
宋朔舟靠在座位上不再说话,想起负责时榆生活起居的王姨前几天跟他说,小少爷可能要恋爱了。
十一点四十三分。
时榆鬼鬼祟祟摸进家门,见屋内没开灯,他正松口气,就被一道声音吓得脊背发毛。
“回来了。”
他硬着头皮抬眼,远远看见沙发上的人影,索性把灯打开,讨好地笑:“哥,你怎么不开灯啊,吓我一跳。”
宋朔舟放下手中的电脑,将时榆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即将入秋的天,晚上寒气重,时榆倒是有听话,身上穿着件厚外套,于是他语气缓和了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说实话,时榆是怕宋朔舟的,特别是宋朔舟冷脸的时候。
见宋朔舟语气柔下来,他撒娇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有一个关系好的同学过生日,大家都玩到这么晚。”
时榆走过来时,宋朔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是酒吧特有的很混乱的味道。
“喝酒了?”
时榆把外套脱下,丢到一边,从后面搂着宋朔舟的脖子蹭。
“就一点,大家都喝了,好哥哥,别审我了,我都安全到家了。”
“你当然能安全到家,不然安排的那些保镖是吃干饭的?”
时榆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是了,他每次出门,明里暗里总有人跟着,虽不像电视剧里黑衣墨镜、亦步亦趋那般夸张,尽可能地做到了不打扰他。
可他还是觉得烦,没必要,但又理解宋朔舟的不放心。
去年,有几个被宋朔舟清出集团、怀恨在心的老东西,胆大包天绑了他作筹码,想逼宋朔舟让步,结果是宋朔舟亲自赶来,救下他后,一个活口没留。
那次他被捅一刀差点没命,宋朔舟后怕得不行,再不敢让他完全离开视线。
宋朔舟叹口气,等到人回家就行,他没功夫再跟小崽子耗:“行了,快去洗澡吧,早点睡。”
“好的哥。”
时榆叫宋朔舟一口一个哥,但其实他俩根本没血缘关系。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知道怎么出生的时候没发现,直到四岁父母带他去做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然后他就被丢弃在了孤儿院周围,衣服口袋里还塞着刚在医院打印出来的报告,是宋朔舟发现了他,把他捡回去。
宋朔舟那时候也是孤儿,比他还惨,连爹妈的面都没见过,还在襁褓中就被丢了。
他四岁时,宋朔舟十一岁。
大概小孩子的雏鸟情节比较严重,他是被宋朔舟捡回去的,所以喜欢跟着宋朔舟。
宋朔舟不让他跟,他就哭,弄得照顾他们的那些姐姐没办法,也怕他哭出个好歹,只好让宋朔舟帮忙看着他、带着他。
从小就能吵能作,宋朔舟经常这样说他。
那时候监控还没普及,院长也报了警,但怎么都找不到他亲生父母,他只得在孤儿院住下。
后面由心脏病引起各种并发症,他身体越来越差,可能是要死了,孤儿院本来就很穷,没钱给他治病,院长向社会寻求帮助,结果微乎其微。
他跟宋朔舟说他不想死,他还没吃腻芝麻圆子,宋朔舟抱着他说不会让他死,说哥会想办法,给你把心脏补好,或者换一个好心脏。
十一岁的宋朔舟第一次意识到钱有多么重要,有钱就能不让时榆难受,有钱就能给时榆治病,有钱就能让时榆健健康康的长大。
但他赚不到钱,出去打工都没人要,他就跟着孤儿院一个姐姐学编绳,编出好看的手链拿到街上卖。
他给时榆编了条红色的手绳,绳上那个银色的平安锁是他的,院长说他被送到这时就戴着。
他父母或许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现在他把这份祝福给时榆,希望时榆能平安长大。
时至今日,时榆手腕上都还戴着这个平安锁。
宋朔舟给时榆治病的钱攒到一半时,一个女人来了,找到宋朔舟,说要带宋朔舟回家。
时榆稀里糊涂的明白过来,原来宋朔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现在他的妈妈来找他了,他觉得真不错,宋朔舟有家了,等他死后宋朔舟就不是一个人了。
他让宋朔舟记得想他,他不想变成孤单小鬼。
宋朔舟摸摸他的头,说你变成小鬼了会跟着我吗。
他使劲点头。
宋朔舟要他。
宋朔舟没说话,只是把他也带走了,还找最好的医生给他做手术,他得以痊愈,被照顾得漂漂亮亮,人见人爱。
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宋朔舟给他的,他享受着最优渥的生活,接受着最好的教育资源,宋朔舟也对他极尽宠溺,按理他没什么可挑剔的,甚至应该对宋朔舟感恩戴德。
但他就是觉得烦,他不喜欢宋朔舟对他的掌控。
连他出去和朋友吃个饭都要弄清楚是哪几个朋友、去哪吃、吃什么、多久回,他实在受不了。
以前就算了,本想着忍到大学,他搬出宋宅就好,可谁想宋朔舟居然跟着他一起搬出来,在他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下班就往这跑,还规定他要按时回家。
没人像他这么惨,跟他同龄的那几个朋友天天在外面鬼混、过夜都没人管,就他,连少穿件衣服都要被说。
但若让他跟宋朔舟提意见,他又没这个胆子。
其实更多是怕说了后,宋朔舟会觉得他是在嫌他烦。
就这样纠结着,时榆闷闷不乐一整天。
上完最后一节专业课,他在学院门口碰到林庆,林庆叫住他,说今晚要跟曹沛豪他们去网吧通宵,问他去不去。
时榆沮丧地叹气:“算了吧,我哥今天下班早,我得早点回去。”
林庆跟时榆算得上是发小,两人读小学时认识的,现在又考到同一所大学,他清楚时榆被他哥管得严,不免同情地拍拍时榆肩膀。
之前家长会时他见过宋朔舟一面,那气场和威压,着实吓人,怪不得人人都上赶着巴结,不敢得罪。
“烦死了,我哥就是最大的独裁!”
“你总不能一直被这样管着吧?”林庆想了想,给时榆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先试探一下?”
“试探什么?”
“试探他的底线在哪。就你先跟你哥报备,说你要去哪哪玩,然后到点了你就当没注意到,继续玩,看你哥到时候怎么做,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他不会打死我吧。”
“怎么可能?”林庆道,“他不是最疼你了吗?顶多训你几句。”
时榆在心底苦苦地想,可不止训几句这么简单:“算了吧。”
“随便你,反正我主意出了。”林庆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越是听话,他越是管得严,你就一直被管着吧。”
时榆有点动摇,宋朔舟近些日子的掌控欲确实愈发严重,几乎时时刻刻要知道他在哪,再这样下去,他迟早疯掉,于是握紧拳头,下定决心道:“走,干他个通宵!”
时榆编辑好短信给宋朔舟发过去后,就将手机静音丢到了书包最深处。
最开始,他还有点心神不宁,不过几局游戏下来,肾上腺素飙升,林庆和曹沛豪几人大呼小叫的兴奋将他感染,那点不安和负罪感暂时被抛之脑后。
冰可乐、辣条、还有屏幕上激烈的战斗,这些平日被宋朔舟严格限制的“垃圾食品”和“无用娱乐”,此时统统被时榆享受到。
宋朔舟处理完事务,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距离时榆跟他保证的到家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崽子跟集团那帮下属一样不让人省心,不知道时榆最近怎么回事,他总觉得时榆这几天在故意跟他对着干。
电话拨过去,无人接听。
直到第四遍,宋朔舟脸上终于有了怒色。
手机上的定位显示时榆还在学校附近的那家网咖内,估计彻底玩野了,他起身出门,去捉人。
网吧内,时榆正打到关键团战,全神贯注,吼得嗓子都有点哑。
屏幕跳出“胜利”标志,他兴奋地摘下耳机,抓起旁边的可乐猛灌一口,畅快地舒了口气,脸上因激动和缺氧泛着红晕,招呼林庆再来一把。
就在这时,他感觉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诡异地低了下去。
林庆脸上的笑僵住,眼神惊恐地看向时榆身后,曹沛豪和其他人也瞬间鸦雀无声。
时榆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股熟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不好预感沿着脊椎急速攀升。
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回过头。
宋朔舟就站在他座位后方,脸上没什么表情,用那双黑沉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时榆霎时大脑空白,刚才的兴奋和热血瞬间凉透,只剩下后知后觉的恐惧,他站起身,低着头,轻声叫了句哥。
宋朔舟目光淡淡地扫过桌上吃剩的零食包装和空可乐罐,最后重新落回时榆小心翼翼的脸上,声音听不出起伏:“今天玩的够久了,可以回家了吧?”
时榆忙不迭点头:“回,回家。”
宋朔舟到底是在时榆这些朋友面前给足了他面子,率先转身。
时榆跟林庆几人对上视线,林庆朝他做了个加油的口型,时榆愤愤地回以一个中指,然后抓上背包跟过去。
车内气压极低,时榆缩在副驾驶,连呼吸都放得小心,时不时偷瞄一眼宋朔舟的侧脸。
男人专注地开车,下颌线绷得有些紧,全程一言不发,时榆最害怕这种沉默,比直接的生气更吓人。
他脑子混乱地想解释:“哥,我不是故意的,就一玩起来不小心忘了时间。”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没电了。”时榆嘴比脑子快,直接撒了个谎,“不不不是,是静音了没听见。”
“到底是没电,还是静音了,想清楚再说。”宋朔舟语气还是很淡。
时榆快哭了,好像不管哪个借口都解释不清楚。说没电,但手机还有电,宋朔舟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说静音,那显得他是故意不接电话。
时榆站在玄关处,冷白的光线倾泻而下,照得他脸色苍白。
宋朔舟慢条斯理地脱下大衣,抬手挂到一旁的衣架上,等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才将目光放到时榆脸上。
小孩此时在害怕地发抖。
“过来。”
简单两个字,让时榆浑身一颤,他磨蹭着,一点点挪过去,垂着头,不敢看宋朔舟的眼睛。
“头抬起来。”
时榆已经红了眼眶,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盛着汪晶莹的泪,他抬手抹去,雾蒙蒙地看着宋朔舟的脸。
“手机在哪?”宋朔舟问。
时榆打开书包,从最底层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宋朔舟。
宋朔舟没接,只是静静地看着时榆:“我记得你平时挺爱玩手机的,就算在网吧,有电脑玩,用不着手机,但为什么会把手机放在书包最里面?”
“所以,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对吗?”
“我……”自作聪明的小把戏被一语戳破,时榆嘴唇哆嗦着,无从解释。
“我错了,哥,对不起……”
预感到任何辩解都是徒劳,他本能地选择认错,声音带着哭腔,使自己显得足够可怜,希望宋朔舟能快点结束这场审判。
但宋朔舟不买账,眼神依旧冰冷:“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榆只哭,不说话。
宋朔舟继续道:“是觉得哥哥管你管得太严了,让你没有娱乐活动,所以你要这样跟哥哥抗议?”
时榆心里猛然一凛,瞬间无比慌张,他下意识摇头否认。
先前什么为了自由的雄心壮志都被抛到脑后,他被宋朔舟看得害怕,直觉这种话这是不能说的,一旦说出口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他害怕地摇头,扑进宋朔舟怀里哽咽:“哥我没有,我就是贪玩,所以才骗了你,对不起,没有抗议……”
时榆哭得伤心,宋朔舟终于抬手,宽大的手掌带着安抚的力度,落在时榆发顶,一下一下地顺着,但他眼中却没什么温度。
不管因为抗议,还是因为贪玩,时榆这次的行为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孩子大了,是不好管的,居然已经开始有摆脱他的念头。
宋朔舟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他确实无法做到像其它家长那样对孩子完全放养,但他并没过多禁止时榆的娱乐活动,只要一份知情权,以及时榆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家。
这样都还玩得不够吗?
一点都不听话。
“站起来。”宋朔舟道,“去拿戒尺。”
时榆难以置信。
他小时候其实算不上皮,只不过小孩子再乖,也有不听话、撒谎的毛病,长兄如父,宋朔舟虽不是他亲哥,但担得起管教他的职责,以前没少挨宋朔舟的打。
但自从上高中后,宋朔舟就没打过他了,现在怎么能……
“我……”
见他磨蹭,宋朔舟冷声:“听不懂?还是说要我动?”
时榆小脸更白一分,早知道就不听林庆的怂恿了,也不该去试探什么,宋朔舟就是很小心眼,根本容不得他忤逆,他简直是自讨苦吃。
“小榆,我知你上大学后认识了更多朋友,有了更多社交活动,所以,我没说不让你去,你喝酒或者抽烟,只要有度,我也没过多苛责,但你今天的这种行为很幼稚。”
既然时榆说是贪玩,那就把这件事定性为贪玩,他也不想认为是时榆生出了别的心思。
“我希望不要再发生这种你主观让我联系不到的情况,可以吗?”
时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皮,刚刚因为忍疼抓得太过用力,皮质的沙发表层已经被抓出几道划痕,此时他没意识到,光听宋朔舟的话去了,沙发又被抠出几道印子。
宋朔舟一尺子拍在他手背上:“你是猫吗,我新买的沙发。”
“对不起。”时榆缩回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宋朔舟,“我知道了,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不会让哥担心。”
已经很晚,时榆洗过澡上完药后就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宋朔舟进他房间,看见他还红着眼睛,在哭。
总是这样爱哭,宋朔舟抽纸巾帮他擦掉眼泪:“委屈了?”
时榆摇头,半张脸缩进被子里,但他确实是委屈的,宋朔舟打他打得那样狠,明天估计都坐不了凳子。
“我疼,明天能不能请假,不去上课?”
“好。”
宋朔舟对时榆的学习一向没什么要求,不需要时榆努力,他已经挣了很多钱,够时榆挥霍无度一辈子,但时榆很乖,不会乱花钱,自己也很努力,考上国内顶尖高校,还说以后要赚钱给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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