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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婚爱手册(春花江夜)


这一等就是好一会,他腿都要蹲麻了,才可算等到雄虫晾够他,肯纡尊降贵地移驾过来倚在卫生间门框上观看,他也才终于算是洗上了澡。
一天拉足马力的S级精神力浸泡加无微不至的悉心照顾足够伤口恢复很多,远没有刚见面时的狰狞,止了血也在一点点复原如初。
这在从没学过在意自己的诺维眼里,更是能直接快进成康复,往常定是会不管不顾地钻进水下,潦草地对待过自己就算完事。
但此时此刻,脱衣服的教训在前,他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注意,踏着科恩吹毛求疵的如矩目光胆战心惊地打开花洒,遵循着虫员“伤口不能沾水”的交代,小心翼翼地既把自己站进水里又极力躲避着水流。
因为不习惯这样的自我爱惜,不一会就显得力不从心起来,怎么都无法周全伤口,最后只能在水雾缭绕的狼狈中,用同样带着水汽的灰蓝色眸子无措去望科恩。
科恩站在门口,早就旁观不下去了,见此挽起袖子立刻迈了进来,毫不犹豫地接管了一切。
诺维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摁着毛巾捂住脸挡住伤口,头顶上,科恩正在帮他洗头。
养尊处优的S级没做过什么伺候虫的活,指腹揉搓在头上,却是既温柔又认真。他感受着科恩的动作,内心慢慢浮起一种说不出的恍惚感:
S级抛下中央星研究所里那些进行到一半的实验,连夜飞十小时追来巡航舰,就只是为了抱他、照顾他、恢复他的伤口,让他在遥远的宇宙里,也从不会感到流离失所。
“……对不起。”
洗着洗着,他忍不住轻轻道,毛巾还在脸上没有拿下来,声音被压得很闷,清晰可闻其中的愧疚,“对不起,雄主。”
头顶的科恩手都没停,闻言漫不经心地回复道,“错哪里了。”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您。”
这是他绞尽脑汁一天想出的另一个答案,惴惴道出,却只收获了一声轻轻浅浅的“嗯”。
“瞒而不报算一个,还有吗。”
诺维咬住下唇,这几乎算是他最害怕的一种问话方式,科恩的声音非常平和,却总是能循循善诱着引导他去说出更多惶恐和害怕。
他闷在毛巾里,有些自暴自弃地坦白道:“对不起,没有保护好脸。”
头上的动作顿了下,下一刻,沾着洗发水泡沫的手指便越过毛巾伸了过来。
诺维毫无反抗地由着科恩抬起自己的脸,任由他居高临下地左右端详着脸上的伤口。
无论被看到多少次,诺维还是会紧张到想要去攥手中的毛巾。
他在镜子里偷偷点评过,身上的还好说,脸上的实在是太难看了,他太害怕在科恩眼里看到嫌恶了。
然而科恩审视了一会,只是非常平静地松开了手。
“算一个,不过原因不对。”
说罢,他再正常不过地拿过花洒,对着自己掌心试温调整成温水,“但没关系,我会教你的。”
诺维重新埋起头遮住脸,感受着温度刚好的水细心地淋在头发上。
哗啦啦的流水声响在耳边,不大的卫生间里只能感受得到科恩的手,非常非常温柔,也总是小心呵护着他的伤口。
他藏在毛巾里,在这样从未有过的认真对待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上午的时候,在他坦白过后、情绪大起大落迷迷糊糊地被抱到床上时发生的一切。
科恩坐在床边,一边摸着他的右脸,一边用精神力恢复着上面那道凌厉伤口。
虫员又被喊了回来,正被S级问着话。
那些交谈声又远又近、又真又假,他不敢直接晕过去,便挣扎着努力从浑噩中保留着最后意识,忐忑着想要去偷听。
然而那些他以为天塌了的大事在科恩心中好像还比不过巡航舰的菜单,他甚至能听到科恩拧着眉跟虫员纠结他伤口需要哪些忌口的声音。
“我知道甜的不利于伤口恢复,但就吃一口也不可以吗。”
被迫在巡航舰上独自面对S级的虫员听起来忧愁到不行,语气有多哀怨有多哀怨:
“您这只也不是什么贪嘴的虫,就非得吃那一口吗。”
“嗯。”
科恩道,“哄哄他。”
紧张竖起的耳尖动了动,他突然就潮湿了眼角,忍不住把眼睛藏进枕头里。
昏昏沉沉里感觉他们又遥远地对话了几句,接着有什么递来唇边。
送东西过来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用熟悉的指腹触感表明着自己的身份。
他下意识张嘴去接,待含进嘴里、味蕾被冲击、鼻子脱离一切自控力首先变得又酸又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一小块甜——
科恩说“哄哄他”的糖。
早上的青柠苹果味一直回甜到晚上,他无意识地舔着唇瓣,挽留着那曾存在的又甜又涩,埋首在毛巾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控制不住地鼻子发酸。
巡航舰环境着实艰苦,即便有虫员挥舞着帝国登记处的鸡毛当令箭,协调来的也只能是一个单虫间,还只有一张单虫床。
从按照科恩命令爬上床开始,诺维就有些紧张。
直到科恩也收拾妥当过来,摘下抑制手环如常抱着他准备躺下时,诺维低着头,顿了顿,终是避无可避地小声请求道:
“雄主,”即将出口的话让他颇有些无所适从,“……可以我睡外面吗。”
无论是最初的病房、还是后来的西防星宿舍,在除家里主卧双虫豪华大床以外的地方,科恩永远都会将他困在里面,自己去守拥挤且容易掉下去的外侧。
这并不是一个符合雌奴守则甚至于雌君规矩的情况。
惴惴的同时,每一次诺维都会忍不住小小珍藏这些科恩待他与众不同的场景。
可这样堪称胆大妄为的小窃喜并不包括眼下,此时他不得不面对着这样的窘境——
一旦按照原本的姿势,科恩就需要睡在他左侧,那他想面朝科恩,受伤的右脸就必须要露在上面、一直一直暴露在科恩面前。
他不想看不到科恩,更不想把难看的那边留给科恩,深思熟虑之后只能选择牺牲伤口。
被压在下面会与粗糙床单摩擦接触也没关系,他希望雄主眼里的自己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
科恩顿了下,什么也没说地揽着他继续躺了下去。
浓厚的恢复精神力顿时迸发地到处都是,横在腰后的手臂也一如既往。
诺维没有二次开口的勇气,胆怯地缩进被子里,在黑暗里等待了好一会,待夜深虫静到只剩下钟表一圈圈走过的滴答声,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一点点磨蹭着调转身子,想要把完好的那一面留给科恩。
然而他一动,看起来已经熟睡的雄虫却骤然收紧手臂,毫不客气地阻止掉他妄图的自力更生。
任务舰悄无声息地沿着既定轨道航行,万籁俱寂的宇宙里,他被锢进另一只虫怀里,彼此紧紧相贴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灰蓝色眸子睁在黑暗里,他知道科恩没睡,也知道自己说过很多次。
但在这般转也转不过身、更无法遮掩脸上伤口的无地自容里,依旧愧疚地藏起脸,将所有难过、害怕放纵进安静里,无措揭露着自己的难堪:
“对不起,雄主。”
“不是你的错。”
片刻沉默后,科恩轻轻叹道,低下头一点点亲吻着他的头发。
“是我的问题,我想当然了。”
怀里的虫登时更加惶恐,习惯被亏待的虫总是本能不敢相信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话。
科恩一边用指尖耐心安抚着,一边有些无奈地确定,这个答案并不是在哄他的虫安心,而是他在一天的认真复盘后真的得出的结论。
太擅长理所当然、总是高高在上的S级也是第一次如此确定地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承认他喜欢诺维的脸,毕竟予取予求的漂亮脸蛋谁能不喜欢。
何况这么漂亮的脸就是拿出来见虫的。
他一直摸在上面也可以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有着正常审美、会偶尔沉迷于美色的体贴雄主而已,而不是禽兽地想要靠这种方式转移什么少虫不宜的想法,例如直接住进他的虫身体里,日日夜夜再也不分开等等等等。
一定程度上他依靠摸他的虫的脸来对抗其他身体接触的渴望,但他好像压制欲/望压制过头了,以至于表现得像是只喜欢脸,让他的虫误会得到的所有喜爱都是沾了脸的光。
乃至最后,把以色侍虫的优先级排到最前,就算受伤也不敢告诉他,即使身处痛不欲生里也唯恐破坏掉他对容貌的好印象。
最早在家门口的惊鸿一瞥他确实就觉得他漂亮,他的虫也知道他第一眼就对他产生了兴趣。
但他好像一直忘了告诉他,实际上那个时候,他连他的脸都没看清过。
准确来说,他对他的漂亮认知是一种无法控制的生理偏爱,是模糊了具体的面容轮廓抽象成每一个细节无处不在的感知。
背影漂亮、侧影漂亮,等他时漂亮、看他时漂亮,乖时漂亮、俏皮时漂亮,哪怕趴在他怀里只留一个温顺的发旋给自己,都漂亮到令他心悸。
或许,世虫们更愿意用另一个词来形容这样的沉沦。
“没关系。”
想通一切的科恩抬起诺维的脸,一边用亲吻表达着喜欢,一边坚定安抚道:
“我是做科研出身的,更擅长的是用实验结果去证明假设、解决问题。”
“所以什么都不必想,相信我、把一切交给我就好。我有义务带我的虫解决一切。”
——不单单是他作为雄主必须的责任,更是他对他的虫早就该有的交代。
“雄主?”
诺维惴惴唤道。
这是受伤后的第三天,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在虫员宣布这个好消息后,早已蓄势待发的科恩便将他带到了关押犯虫的牢房区域,进入到虫员先一步协调出的某间空置牢房里。
牢房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诺维跟进去,还没打量完毕,便被科恩摁住后脑勺,一边强势亲吻着一边用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眼罩霸道无比地蒙住了眼。
不透光的眼罩完全剥夺了视力,他被迫留在原地,忍不住竖起耳朵,在无所适从的寂静中一点点辨认着科恩衣角窸窸窣窣动作的蛛丝马迹。
监控监听被撤下,精神力屏蔽仪又被毫不客气地拉到最大——他不禁福至心灵,双手自发背后,即便科恩并没有绑他,也乖乖巧巧地主动限制手脚,在看不见的惶惶里首先将自己束缚成一个任虫宰割的等待模样。
终于,全部准备工作都已完成,熟悉的雄虫气息重新回到面前。
他下意识探前身体,在不知所措的黑暗里追逐着想要得到触碰,下一刻,熟悉的手掌便伸过来,不由分说地覆到军装裤腰上。
同样的另一只手钳住背后的两只手腕,在第一只手动作的同时,毫无防备地揽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重重抵在墙上。
目不能视、又无法自由活动的环境最大可能模糊着感官,从上至下、从里到外笼罩的科恩成了他与外界唯一的感知连接。
霸道钳制他的手成为垫在腰后保护他的屏障,他双手拼命攥着那个手掌借力,却依旧敌不过科恩的强势。
屏蔽掉一切噪杂的安静里只剩得下科恩和科恩声音的存在。
他随波逐流在科恩的掌心,在被眼罩遮盖、只能被动接受的黑暗里,在浑浑噩噩被钉住地起伏间,别无选择地感受着科恩,在那些一遍遍重复的耐心里,打着自己最初也是最重要的思想钢印。
“记住了吗?”科恩吻着他汗湿的头发,轻轻问道。
诺维像是已经陷入迷离,只知道随着他的话无意识点头。
科恩弯起眉眼,无论下面叫嚣着怎样的渴望,依旧停下动作,一边隔着眼罩亲吻他的眼睛,一边道:“好,说吧。”
昏昏沉沉的大脑早已丧失思考能力,唯有潜意识在应和。
诺维依令慢慢开口,朦朦胧胧的黑暗里只余机械捕捉复述的本能,又在狂风骤雨里被纠正回正确的轨道。
“雄主喜欢我的脸——唔不不、不是、雄、雄主不、不止喜欢我的脸——雄主喜欢我的全、全部……”
意乱情迷里,他轻轻呢喃,“雄、雄主喜欢我……”
“还有吗?”
科恩一边剧烈动着一边吻着他轻柔问道。
怀里的虫看起来已经被他磨到失神,完全无法回答,浑身都是汗,宛如一条濒死的鱼一般不住抽搐。
科恩低下头,隔着眼罩亲吻着他的眼睛。
即使眼罩遮住脸他并看不见他自以为依仗的漂亮脸蛋,即使他穿了完整的军装只是把裤子脱到腿根去承受、身体的大部分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即使狼狈、浑噩,他也依然觉得他漂亮。
摸他时手在觉得漂亮,看他时眼睛在感叹漂亮,亲他时嘴唇赞美在漂亮——
每一次“漂亮”其实都是所有感官的共识,他无比确定着那个答案。
于是他低下头,在他的耳边,在宇宙里,叹出那个谜底——
“我爱你。”
“无论贫穷、富有。”
“……无论贫穷、富有。”
“无论健康、疾病。”
“……无论健康、疾病。”
“无论发生什么、你变成什么样。”
“……无论发生什么、我变成什么样。”
“我都爱你。”
“……您都爱我。”
手指插进汗湿的头发里,科恩托着他的脑袋,一边用力吻住一边道。
仿佛从天地之初就亘古不变的真理,飘荡在宇宙亿万年,终于能够响彻在对的那只虫耳边:
“只爱你。”

不知过去多久, 或许有一辈子那么漫长,也或许只是短暂一瞬。
总之,是在他任何姿势里、全部动作下、有无意识中都能完整重复出科恩教给他的话后, 科恩才终于停下来。
疾风骤雨重现天明,诺维浑身无力地挂在科恩身上,软如一滩水。
科恩一边细致安抚着他的失神, 一边摘下他的眼罩。
他本能想睁眼去看, 反被不由分说地摁住,微凉的唇瓣落到眼角, 又温柔又体贴。
“乖, 缓一会,要不对眼睛不好。”
诺维应声乖乖点头,重新缩回熟悉的怀抱里, 科恩没有解除限令, 便保持着双手背后的乖巧模样闭眼等待着。
看不见的环境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片刻后, 他控制不住地“唔”了声,感受着在不动声色中依旧缓缓移动的手, 微微抬起脑袋,有些疑惑地将脸转向科恩的方向。
“雄主?”
“嗯。”
被抓包也全然坦然, 科恩低下头,顺势在他脸上亲了口。
“为了避免我的漂亮虫误会我只喜欢他的脸, 我决定平时也要多触碰些别的地方。”
说罢,那游走在还未收拾整理的军裤间、本就蓄势待发的手再无收敛, 仿若一只挑剔的客虫般,一下一下强势又耐心地敲着门,虎视眈眈地表达着想要挤进腿侧、与想念已久的柔软相贴的想法。
指间薄/茧连同草编戒指的触感一起缓慢侵蚀而过, 诺维无意义地咽了咽口水。
被给予的坚持还苦苦挽留在身后,偏偏还有这么霸道、他又如此无法拒绝的手想要毫无隔阂地去掌控去占据。
被觊觎的腿根内侧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栗着,即便知道放纵下去可能会就此变得狼狈,他顿了顿,依旧通红着脸,乖乖放开自己,用一贯的乖巧听话宴请着雄虫的随心所欲。
“嗯。”
当即大吃特吃自助餐的科恩略略餍足地应了声。
他另一只手被自顾不暇的雌虫冷落,便毫不客气地自我款待至军装上衣里,一边沿着微微弓起的漂亮脊背任性攀爬,一边亲吻着虫的头发,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还记得我教你的吗?”
雄虫上下各自忙碌的两只手激得头皮阵阵发/麻,但诺维还是第一时间先跟随问话去紧张点头。
科恩轻笑了声,低头吻着他的脸颊,在这样无所不在、密不透风的爱意占有中,执着道:
“好,那重复给我听。”
昏昏沉沉里的下意识跟随复述和清醒状态下的自我重复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宽厚有力的大手肆意灼烫着路过的每一处。
他依赖在科恩手中,裹着军裤的腿依令分敞。
双手始终听话地自我限制在身后,他仰着头,闭着眼,一边感受着雄虫从不对他吝啬的亲吻,一边在唇齿间嗫嚅出自己在一次次迷茫渴望中被寸寸雕刻出的思想/钢印:
“无论发生什么、我变成什么样,雄主都爱我。”
“乖。”
指腹奖励般用力一摩挲,激得他浑身一激灵,苦苦维持的地方差点溃不成军。
耳边响起科恩胸腔不带恶意的低笑轰鸣,诺维看不见,但不妨碍他被雄主的恶劣瞬间欺负成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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