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喜欢睡外面。”
说罢,也不待虫说出什么自轻请罚的话,撑起身关上床头的房灯,又打开屏蔽仪、摘下手腕上的抑制手环,迅速也躺了下来。
S级精神力浩瀚如海,刹那间喷涌而出,浸泡在其中的诺维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已经眼皮打架、困得睁不开眼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什么攀附上小腹、用力环抱住自己——隔着彼此身上各自的被子,安全地就像最初孕育生命的温床。
诺维半阖着眼,半睡半醒中用最后一丝执念执着挣扎着滚向墙根,努力贴上墙想要为雄主留出更多地方。
然而他一动,横在腰腹上的手臂便是一紧,用更大的执着将他拉回原位。
几番博弈后他只能被迫躺在温暖有力的怀抱里,在惶惶不能终日的恐惧与灵魂都在战栗的安心中,枕着S级霸道的精神力和处处弥漫的雄主气息,坠入一夜好眠的美梦中。
无论雌虫及雌虫医院里的众虫对于雄虫“白天出门上班、晚上回来抱虫睡觉”的日常抱着怎样的惶恐心态,尊贵的雄虫先生都从这诡异的医院生活中寻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奇特乐趣。
不同于偌大的连打照面都困难的他家,不过二十平、随时随地一抬眼就能看到虫的VIP病房反倒更有“家”的味道。
且现在的这个家只有一个卫生间、一张小床,无论他想不想,他的余光也无时无刻都在捕捉着雌虫的存在。
大概是出于一种隐秘的弥补心里,住院期间的诺维愈发乖顺听话,这让科恩毫无愧疚地骤然拥有了更大发挥空间,特别是在发现推送到雄主后台的检查结果过于不甚理想后。
对此主治医生无不遗憾地表示,雌虫的精神状况只是表面繁荣,内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到随时准备坍塌的地步。
即使被S级拿精神力一夜一夜安抚,也嘎嘣脆地宛如秋末的落叶,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任何虫、任何事都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顺风顺水了二十二年的S级雄主当然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因此每天早上,在穿戴完毕、洗簌完成的上班前,他都会停下脚步、挽起衬衫袖子,活动着干燥修长的手指站在病床旁,将前一夜就放入外套口袋里浸染气息的东西转移进雌虫身体里,以此支撑虫度过没有自己的漫漫白日。
其实站在科恩的角度,整件事他一开始是真的没有什么额外想法的。
毕竟还在医院、且能让他有想法的那只虫还病着,他最初拿东西出来纯粹是因为当时兜里就掏的出来这东西。
但他的虫实在是太乖了,让趴就趴、让放松就放松,无论红成什么样都主动配合,哪怕羞得抬不起头也从未想过拒绝,科恩也就不禁跟着一路奇思妙想起来。
停在医院门口的飞行器每天都会被数不尽的小广告塞满挡风玻璃,第一次当雄主的雄虫先生便煞有其事地样样收好,页页认真研究,五花八门地进步巨大,到第五天早他准备出门上班时,雌虫趴在床上,面对的已然是一颗不肯安分守己的跳/蛋了。
跳/蛋蠢蠢欲动于掌心,含上一天定然会满头大汗。然而颜色分明的灰蓝色眼眸就仅仅只是默默盯了会,就沉默地低下头藏起脸,一句话不说,慢慢张开了腿。
狭小紧致的空间被强硬放入全然不熟悉的物件,能忍如诺维也控制不住地埋起脑袋,在枕头里极轻地快速喘着滚烫热气,全身上下抖个不停,一时间竟是比雄虫手中的跳/蛋颤得还厉害。
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不容拒绝地摁到腰上,隔着病号服,炙热灼烧着方寸肌肤。
诺维浑身猛地一颤,连续多日被雄虫马不停蹄的回来抱着睡觉有了成效,胆颤被限制的同时指腹也轻轻安抚住了恐惧。
他用力闭了下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并在这个动作里,让紧绷的身体沉溺着慢慢松弛下来,任雄主肆意完成他想对自己做的任何事。
然而即使怀揣着怎样的献祭心思,身体的感官受到底是骗不了虫。
会动的东西和之前死物感觉完全不一样,诺维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并且懊恼地发现,这个小东西像是刻意要跟他作对一般,会随时、随地、跳动在随便任何一个场景中,蓄势待发等着吓他一大跳。
常规检查项目和日常监督吃饭都没有被免除,于是整整一天雌虫都紧张到不行,既怕那个小东西突然开始跳动,又怕自己骤然受惊没夹住掉出来。
细密汗珠沁满额头,身体更是崩成虫干,以至于护工中午喂饭时都忍不住嘟囔,怎么养了这么多天,这病虫反倒看起来更摇摇欲坠了。
雌虫有苦说不出,几乎是迫切地一点一点数着时间期待着雄主下班回来。他渴望雄主像往常一样挽起袖子解救他于水火交融,更期望着能在一天的紧绷后见到唯一能让他放松下来的虫。
傍晚时分,心心念念的雄主终于回来。诺维难得显露出一丝委屈,更是难得大胆地将脸埋进雄主手中,用滚烫的脸部肌肤蹭着雄主凸起的掌心纹路,用微不可查的方式弱弱表达着自己一日心惊胆战的害怕。
科恩一顿,刚刚洗净的手指顺势抚上雌虫刻意奉上的脸颊。
病房门紧闭,偶尔能听到外面走廊上来去匆匆的喧嚣,一门之隔的病房里,雌虫藏进雄主手心,连委屈都小心翼翼着,只用自己作筹码,向雄主无声讨好求饶。
实在是太乖了。雄主心里忍不住感叹,犹豫了能有一瞬,就在一闪而过的自我反省中恶劣地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家虫的好——
那个惹了他担惊受怕一整天的该死小东西,其实是由他雄主后台手动开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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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雄主对所拥有雌奴全盘控制的角度,科恩一点不觉得他的虫恢复回了一般标准。
即使他的虫能坚强地维持出正常假象,身上的伤也是实打实地淋漓过一场,更不用说那至今都岌岌可危的精神状况。他打定主意把虫养回来,甚至做好陪虫在医院住几个月的心理准备,可惜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第六天晚上,当一切准备就绪、科恩将虫认真包裹好又心满意足地抱进怀里打算和前几晚一样安然入睡时,久未有虫敢深夜叨唠的2601病房迎来了一阵哆哆嗦嗦的敲门声。
警戒性极强的诺维率先睁开眼,困意还未从灰蓝色眸底散去,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想要给出反应。
科恩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摁回原位,重新为他掖好被角、又隔着被子摸了摸他的头发后,自己起身下床去应门。
雄虫先生是真的不知道来者何虫、有什么值得大半夜造访的,不过当他打开门、面对门口那位战战兢兢的工作虫员后,突然发现这个问题不重要了,因为他遇到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出院?”
即使知道房里面的虫也在竖着耳朵偷偷在意,科恩还是没控制住语气里的浓浓震惊,瞳孔疯狂地震:“谁?出院?诺维?”
雌虫医院的工作虫战战兢兢点头,被指派来告知雄虫这种消息本就瑟瑟发抖,此时此刻更是欲哭无泪。
“是的,雄虫先生,根据帝国雌虫管理法,为了不影响雄主使用,每只雌奴每年不能住超过七天的院……您的雌奴已经六天了,明天需要出院。”
打死雄虫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灭绝虫性的规定,帝国法律对雌虫全无优待,对待雌奴更是冷酷到底。
每一次都不惜用最恶毒的字眼、最狠厉的方式将他们逼到绝路,强迫他们在一次次自贱成泥中认清无法反抗的从属品命运。
他还记得曾在视频里看到的虫鲜血淋漓的样子,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让他清晰意识到他的虫又多受了多少苦。
可是——
他挥别来者不善的工作虫,重新躺回床上抱住玩具般一动不动的雌虫时依旧忍不住忿忿:明明已经这么乖了啊。
对于雌虫医院想要将他家虫撵出院这件事,S级雄虫相当不满,虽然前一晚为了不吓到诺维而选择隐忍不发,次日医院所有工作虫员还是被迫直面他的不虞。
S级一怒,血流成河,不过好在主治医生勇敢站了出来,不但向一窍不通的雄虫先生解释了如果不按照帝国法律送雌奴出院、雌奴会经历什么,还用数据说明了雌虫的恢复效果远比想象中好,并且表示未来在精神力浸泡治疗的前提下,身处家或医院没有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针对虫的监控,医生还异常贴心地积极建议了一堆有的没的,譬如可以在雄主后台授权医院连接上帝国登记处的电子脚铐记录、这样医院也能时时看到雌虫的身体情况、一旦有什么可以立刻派虫抢救绝不会再出现雌虫独自垂危在家中、无虫知晓的可怕状况等等等等。
量身定做的糖衣炮弹是有用的,在一连串攻势下,雄虫终于偃旗息鼓,勉为其难地点头,松口同意带雌虫出院了。
2601病房里,穿戴整齐、收拾干净的诺维已经乖乖靠坐在床边。
紧闭了几天的窗帘打开,久违的晨间阳光洒下来,暖暖晒在身上,焕然有种新生感。
雄虫不清楚帝国律法对雌奴的恐怖,雌虫却是心知肚明。
因此在雄主出门妄图理论时,他没有丝毫反抗便接受了自己必须要被扫地出门的事实,并借由这个时间,打扫了病房,将几日来使用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一一收纳进行李箱里。
做完这些时科恩那边还没有结束,他便把箱子停靠在脚边,就这么和着雄虫的另一个物件一起,静静等待雄主归来,将他们一并带回家。
科恩返回病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因为要出院,今天的雌虫换下了病号服,改穿上他的另一套衣服,白色棉麻质地,让整只虫看起来都更温顺更漂亮了。
微微垂下的半张脸惊心动魄地悦目着,虽然好吃好喝喂了七天,但毕竟底子太弱,又是大手术,一顿折腾下来身上倒是一点肉没涨,唯一能让雄主聊以慰藉的是——也没掉多少。
听到脚步声,雌虫抬起头,灰蓝色眸子望过来,清冷的眼底在看清来虫的那一刹那无法控制地给出答案,升腾出巨大暖意。
又似乎在下一刻羞赧于自己下意识的反应,迅速敛眉,喏喏站直,只用唇齿间呢喃出的“雄主”欲盖弥彰着一切。
科恩忍不住勾起唇角,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顺势俯下身,想要去提他脚边的行李箱。
雌虫顿时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怎么能让雄主亲自做这些,赶忙伸手就要去接。
科恩蹙眉,格开他的手,将行李箱绕了一圈后攥在掌心。他直起身,对着还蠢蠢欲动妄想从他手里抢活的雌虫,用力挑了挑眉。
刺激来得太突然,诺维猝不及防,一下子重重跌回到床上。
他看不见雄主手里光脑屏幕上的显示,可凭感觉,也知道是个不会被轻易饶过的幅度。
蛰伏于身体深处的东西动起来简直要虫命,随时能出门的装扮更是模糊了感官,让一切变得敏感,又必须故作坚强。
雌虫眼尾瞬间便被逼出大片雾色,颤抖的手指慢慢攥紧床单,在剧烈的起伏中明知是雄主故意所为,却也只能抖动着长睫小声重复着“雄主”,一遍遍用含了委屈和水汽的眼神无声求饶。
“还敢不敢了?”
科恩一大早给虫塞东西就等着教训这一下,兀自硬着心肠,摸着雌虫已然开始沁出汗珠的脸颊,居高临下地威胁问道。
雌虫哪还敢,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
“口说无凭。”
科恩揉着他的头发,轻描淡写地继续道,“作为惩罚,我们就这么回飞行器上吧。”
说完,他伸出手,顺利牵起雌奴偷偷在床单上借力的手,另一边提着箱子,将虫拉拽起。
雌虫低着头,随着雄主的力道慢慢站起,喉结翻滚,唇线紧抿。
他不知道雄主的话里究竟带了多少揶揄,但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在雄主手里抢箱子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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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手牵手带出病房的那一刻开始,诺维就已经没空在乎合不合规矩了。
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微微颤抖的手指被步在前的雄虫紧紧攥住握在掌心里。雄虫没有刻意遮掩脖颈上的精神力图腾,因此来来往往的虫轻易便能辨别出他的身份,自然而然的,也就能注意到那完全不合常理、有雌虫在场却反而由尊贵的雄虫先生亲自提着的箱子。
艳羡、嫉妒的目光接连不断,几乎要将雌虫淹没,可惜的是,都对牛弹琴给错了虫。
雌虫敛眉抿唇,令行禁止地跟着雄主,看起来和平时无两,实际却在极力压抑着稍有不慎就会泄出的细碎呻吟,将全部注意力都用在对抗身体里那个活力四射的小东西中。
剧烈且不间断的震动让他身体都跟着颤抖,并罕见地生出一丝想要快点躲回雄主飞行器上接受庇护的想法。
然而像是有意磨他,日常懒散的雄主这次一步不肯少走。除了带他去一一告别了主治医生和管床护士外,还坚持亲自去感谢了护工的悉心照顾,在各个办公室好一番逗留后,才终于肯回到飞行器上。
甫一迈进飞行器,诺维就再也没忍住,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跌跪在地。科恩尾随上来,关上门,任他独自跪在原地缓解着接连不断的强大刺激,转而绕过他去飞行器自带的饮水机处接了杯温水。
雌虫仍跪在门口,双手无力地撑在地上,轻而急促地喘着粗气,垂着眸,发梢已隐隐带着湿意。
科恩返回他面前,在他好不容易缓和过一番后,俯下身,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点点将手里的水喂进去。
诺维两臂颤抖,已然无力拒绝雄主摆弄的手了。早上放东西时他隐隐就有预感,前所未有的深加上前所未有的肿胀感,只是没想到实际使用起来还要更猝不及防一些。
高级玩具持久性相当好,这么长时间依旧孜孜不倦地疯狂跳动着。诺维借着雄主的手小口小口喝着水,因为身后不肯停歇的缘故,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喉结的剧烈翻滚,垂下的睫毛更是比身体里的东西颤抖得还要厉害。
可他又偏偏一个字都不会为自己请求,只在每一次不可耐的空隙中用按捺不住闷哼的汽音小声重复唤着“雄主”。
科恩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弯起眼角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抚过他的头发。雌虫额前沁满细密汗珠,雄虫便极有耐心地哄着,就这么一点一点为忍耐地几乎脱水的虫喂下整整一大杯温水。
“叮。”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光脑提示音,身后的小东西可算停止了攻城掠地。
诺维顿觉身子一软,劫后余生般低下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扬起的一缕发尾尽是潮湿。
“医院离家远,回去还有一段时间,你去床上躺会,我去开飞行器。”
雌奴在的前提下怎么胆敢让雄主亲自忙碌,但科恩的光脑页面依旧威胁性十足地停留在雄主后台,诺维顿了顿,没敢再提那些有的没的,一股脑应了“是”后,便循着命令起身,颤颤巍巍地撑着器壁,两股颤颤地向着放床的角落而去。
这是诺维第一次来到雄主的飞行器,或者说,这是他第一次踏足雄主如此私密的私虫空间里。
和其他雄虫所使用的花里胡哨配色不同,科恩的飞行器是经典黑白灰款,从外看非常简约低调,从内看又充满……生活气。
充作临时休息的备用折叠床上凌乱不堪,懒散地保持着六天前收到雌虫病危消息时的模样,枕头被子堆积在一起,很显然,没有任何收拾迹象。
床下七零八落地散着各种小广告,来源均是这几天的前挡风玻璃,诺维小心走过,在多得无从下脚的宣传单中路过,不小心踩到什么,一低头,顿时一僵。
各式各样用作推荐享乐的宣称彩页中,一本书赫然在内,半遮半掩,又欲盖弥彰着。诺维沉默蹲下身,轻轻拨开其他,将那本书慢慢拾起——
那是一本专门面向雌虫的公益刊物,由雌虫管理处出版,封面露骨,名字也平铺直叙地令虫畏惧:
《避免被抛弃:如何成为一只雄主疼爱的虫之雌君/雌侍/雌奴行为守则》。
记挂着雌虫被折腾够呛,科恩设置完自动驾驶便快速返回来监督,很欣慰看到雌虫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了折叠床上——虽然是平躺且浑身异常僵硬。
听到动静他侧目望过来,灰蓝色眼眸含了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正午高悬于顶的阳光透过虚掩的窗帘缝隙洒进来,偶然照在脸上,晃得那双漂亮瞳孔生疼也未曾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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