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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长嫁给隐疾猎户(左洵)


纪舒愿并不知晓项祝所想,他听到明日不用再早起,忙不迭点头应声,项巧儿也是如此。
翌日卯时,项祝刚坐起身纪舒愿就睁开眼睛,虽然还没睡醒,但他已经养成习惯,他抓住项祝的袖口,打了声哈欠:“困……”
“困就继续睡。”项祝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松开,按着他的肩膀压下去,凑过去摸摸他的脸,把被褥盖好,“继续睡吧。”
纪舒愿看他一眼,还没出声又再次阖上眼,项祝摇头轻笑,穿好衣裳洗漱后独自往山上去。
等纪舒愿再次醒来时,天色已亮,他穿好衣裳走出门,还在疑惑今个儿项巧儿怎么没来叫他,可等他洗漱过后,都没见着她的身影。
整个院里就他一人,等他吃过饭,三人才悠然归来,他们各自抱着一捆草料,把它们放在灶房后,拍拍身上沾着的草渣。
纪舒愿不好询问长辈,便走到项巧儿身侧,碰碰她的手臂:“这些用来做什么的?”
“草料啊,用来烧给灶王爷的,待会儿还得叠些纸马。”项巧儿说完后,疑惑地望过来,“大嫂,你在娘家不做这些的吗?”
祭祀时,原主都被向丽敏关在屋里不让出门,就是不想让他分了他们的福气,别说知晓了,他连瞧都没瞧过。
“嗯,我当时身子不好,母亲说家中祭祀不准我去瞧。”纪舒愿这话也不算诓骗,唯一骗她的就是向丽敏不是他母亲。
方才还在疑惑,听到纪舒愿这话后,项巧儿顿时噤声,恨不得抽自个儿一巴掌,从他刚进门的模样就知晓,自是在家中过得不好,瞧着纪舒愿垂头的样子,定是想到了不好的事。
“无妨,我来教你就是。”项巧儿拉着纪舒愿站在灶台旁,她从底下拿出一个厚实的木板,放在草料旁。
草料搁在木板上,项巧儿拿起砍刀,手起刀落,将它们砍成小段,边向纪舒愿解释:“要砍碎些才好烧给灶王爷,让他知晓我们家今年有收成。”
“我来试试?”纪舒愿有些跃跃欲试,项巧儿闻言把砍刀搁在一旁,起身把位置让给纪舒愿。
“大嫂要注意些砍刀,别伤着了。”这砍刀可锋利的很,还是得稍稍叮嘱一番为好。
纪舒愿也不是傻的,他把草料放置在木板上,不似项巧儿一般,单手压住草料的根茎,反而是双手松开,握住砍刀把手往下砍。
虽说砍断的草料有些长短不一,不过总归是砍好了。
这些并不都是用来祭灶的,余下的是当作引燃火用的,纪舒愿边砍,项巧儿边抱着往灶房里搬,丁红梅和项长栋两人正在院里忙活着。
绳索将扫帚绑在木棍上,丁红梅把木棍递给项长栋,由他拿着走进堂屋,屋顶太高,如此一来,便能用扫帚将顶上的网扫掉。
等他把堂屋扫完,丁红梅带着另一把扫帚以及抹布,把他扫落下的灰尘擦拭干净,地上的也扫到一堆,用铁锹铲出去。
家中每间屋子都得扫过一遍,纪舒愿屋子项长栋不好进,于是他便把木棍递给纪舒愿,让他自个儿去扫。
扫屋顶没什么难的,他仰着头让扫帚贴着墙壁,把角落里结的网扫掉,虽说木棍不沉,可仰头太久脖子却有些酸。
他扭了扭脖子,把木棍递还给项长栋,让他继续去扫灶房的网。
眼瞧丁红梅端着水要往屋里走,纪舒愿不好让她忙这事儿,他同样接过水,刚准备擦拭就听到院里门被推开,丁红梅叫着:“老大回来了。”
项祝应一声,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桌面上,眸光扫视一圈并未瞧见纪舒愿的身影:“舒愿呢?”
“在屋里擦方才扫下来的灰尘呢。”丁红梅指指里屋,项祝听到后便往屋里走,纪舒愿刚准备出去,就跟项祝在门口撞上,他还未出声,只见项祝把门合上,握着他的手腕走到桌前。
“怎么了?”纪舒愿眼眸中全是茫然无措,项祝松开他的手,从怀中取出润药膏,放在桌面上,“你收收好,别放丢了。”
纪舒愿转眸望去,顿时知晓这东西的用处,难怪前几日他不应允,原来是药膏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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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①:百度百科-祭灶

第49章 祭灶
纪舒愿把布丢在桌面上, 用水洗净手后抹在腰间,接过项祝手中的药膏,藏在枕头底下, 拍两下后转过身来,根本看不出一丝羞赧。
项祝也已经习惯了他的模样, 等纪舒愿放好药膏后,他走出屋子,恰好与丁红梅、项巧儿对上视线, 两人眼神分明在多想,瞧见他出来如此早面上满是失望, 尤其是丁红梅。
方才看到项祝如此急促, 她还以为是汤药起了效,时辰短、白日宣淫也无妨,不过看到他衣衫整齐,面色也与方才别无二致, 她顿时知晓是她多想了,汤药根本没起效。
项祝并未在意两人的眸光,他走到项长栋身侧,将他手中的木棍接过, 仰头继续扫着灶房。
一想到那罐药膏,纪舒愿唇角就忍不住扬起, 直到去灶房烧火时, 他才匆匆憋住笑,不然也会被丁红梅说成布袋和尚附身。
丁红梅把项祝买来的糖打开,做出的糖瓜主要用作供品,不需做太多,糖也只买了一小块罢了。
这回买的可不是老冰糖, 而是人家用玉米面和麦芽熬出的麦芽糖,纪舒愿看着她把那一块黏糊的麦芽糖挖出来,倒进锅里熬成冒泡的状态。
丁红梅放下铲子,拿过一双筷子将糖卷到上面,等全部卷好之后,她直接下手将麦芽糖从筷子上撸下来,在蒸汽上用两只手不停地动,瞧着她好似拉面的手法,纪舒愿还有些好奇。
他放下手中的木棍,看着她手中的糖逐渐因拉扯而泛白,一条条黏在一块儿,丁红梅停下动作,朝纪舒愿摆摆手:“愿哥儿来拿着糖。”
纪舒愿跑到院里洗过手,回到案板前握住那条糖,丁红梅拿出一截细线套在糖上,将它勒成一个球状,随后糖瓜便掉落在案板上。
看着纪舒愿期待的眼神,丁红梅倒没忘记昨日说过的话,她拿过一颗递到纪舒愿唇边:“尝尝味儿。”
纪舒愿张开嘴咬住糖瓜,一口下去,立即碎在嘴里,方才丁红梅的拉拽让糖变得清脆,加上稍微黏牙的口感很是不一样。
“好吃。”纪舒愿边咀嚼边说道。
似是察觉到灶房有吃食,项巧儿悄然摸过来,站在两人身后,瞧见他案板上的糖瓜后,她顿时想伸手去拿。
纪舒愿察觉到胳膊被碰了下,还没转头,便听到项巧儿轻嘶一声,看去时她已经缩回手,委屈巴巴地瞧着丁红梅:“娘,你打我做什么?”
丁红梅收回手,把一颗糖瓜敲碎,拿过一块儿递到她面前:“昨日说的,只能吃半块。”
“可是娘这根本没有半块。”项巧儿撇撇嘴,还想再多要一块儿,丁红梅淡然应一声,朝她伸手,“不然你这一块儿也别吃了。”
纪舒愿往旁边侧了侧身:“娘说的是,你若是不吃给我吃,我不嫌少。”
他说着要伸手,项巧儿立即把那一块糖瓜收回,倒进嘴里嘟囔说道:“我也不嫌少。”
她说完离开灶房,捂着嘴往院里跑。
项祝和项长栋坐在椅子上,桌面上放着甲马纸,两人在扎着纸马,丁红梅把整条糖瓜全部勒断后,纪舒愿又跑到项祝身旁,瞧着他们的手法。
手法有些难,纪舒愿看了会儿就有些犯困,他打了声哈欠,捏了块方才案板上碎的糖瓜,递到项祝嘴里,随后趴在桌面上看着甲马纸上的图案。
除了糖瓜以外,今日还要吃饺子,那日的野鸡还剩两条腿,刚好能用来剁成馅料,丁红梅在灶房把鸡腿的骨头剔除,朝纪舒愿喊一声:“愿哥儿去割一把韭菜回来。”
纪舒愿应声,拿过镰刀后走到那片菜地,将上层的布掀开,从中割出一把韭菜,走到井边择菜后又清洗过,抓着走到灶房递给丁红梅。
韭菜鸡肉馅的饺子,自从吃过后纪舒愿便觉着挺不错,丁红梅剁馅料很是熟练,没多久便剁碎,不仅纪舒愿,项巧儿这会儿也走回来,端着剁好的馅料放在椅子上,两人就这么等着。
面团早就已经和好,丁红梅从碗里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擀成面皮,先搁在他俩面前,纪舒愿和项巧儿两人包饺子,动作属实比擀面皮更快些。
刚开始他们动作快,但最后还是堆了些面皮,这会儿馅料已经快用完,丁红梅也走过来,三人没一会儿就把饺子包完。
祭礼要傍晚才能进行,虽说还未准备好物件,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他们先将手里的活计放置一旁,都去灶房盛着饺子。
纪舒愿刚准备端着碗走,就被丁红梅叫住,他转头率先看到丁红梅手里的木桶,他顿时走过去,瞧着里面的腊八蒜很是期待。
丁红梅就知晓他想吃,她擦干筷子从中夹出两瓣来,纪舒愿还想多要两颗,丁红梅却不再给他:“吃太多会肚子痛,尝尝味道就是。”
“那好吧。”
纪舒愿抱着碗坐在椅子上,咬一口腊八蒜,米醋跟老冰糖泡出来的,味道酸中带着甜,即便已经腌制半月之余,但还是有些蒜的刺鼻味道,难怪丁红梅让他少吃些,若是吃多了胃部确实容易不适。
项祝坐在他身侧,看到他喝了一大口饺子汤,觉着有些异常:“太辣了?实在吃不下就给我。”
纪舒愿朝他摇摇头:“我能吃。”
虽说确实有些辣,但味道还能接受。
既然纪舒愿如此说,项祝便不再向他要,他低头继续吃着饺子。
不过半晌,纪舒愿抬起头来,瞧着项祝几乎见底的碗,悄无声息地将余下的饺子夹到他碗里,手里的碗突然变重,项祝转头看向纪舒愿,只见他正把筷子往回收,察觉到视线后抬头看项祝:“夫君不是说让我吃不下可以夹给你的吗?”
项祝说的是腊八蒜,他却给了饺子。
“你真吃饱了?”项祝望着纪舒愿,向他询问着。
纪舒愿闻言点头:“我真吃饱了,我才不会饿着自个儿呢。”
吃是吃了个八成饱,纪舒愿心虚地垂下眼帘,把余下的两个饺子吃完,端着碗回到灶房,碗清洗干净后,他独自回到屋里,掀起衣裳捏着他肚子上软乎乎的肉。
纪舒愿长叹一声,他原先可是一精致的gay,现在不仅面容一般,连肚子竟然都有赘肉了。
不过还是不能节食减重,若是被项祝发觉,定会以为他是中了邪,只能这样每日稍微少吃些,往后跟项祝去狩猎时,一定要由他背着弓箭,如此一来便相当于负重了。
项祝的腹肌和背肌定是那样来的。
他手还未收回,房门就被人推开,纪舒愿连忙放下衣摆,可项祝还是看到了他的动作,他把房门阖上,走到纪舒愿面前:“方才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纪舒愿手掌背在身后,听到项祝的询问下意识后退,小腿撞上床榻,他猛地后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方才在摸什么?”项祝倏然出声,纪舒愿顿时仰头望他,捏肚子里上的肉也太不好说出口,他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低下头。
只听项祝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说着他:“白日宣淫太过轻浮,如此确实不好。”
虽说纪舒愿确实很喜爱,可他哪里白日──
他眯着眼睛再次仰头,望着项祝扬唇一笑:“夫君,我瞧着你才是白日宣淫那人,我只是觉着今日吃得有些撑了,瞧瞧肚子是否鼓起罢了。”
这会儿项祝不再吭声,他顿住动作,看着纪舒愿面容的笑,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是跟你学的。”
他这样说属实有些道理,可总得来说还是得怪项祝自个儿,好的不学,坏的倒学得挺快,虽然暂时还不知晓纪舒愿哪儿是好的。
“怎么就说跟我学的了?”纪舒愿轻哼一声,挣开项祝的手,“夫君你本就是如此,只是这时才知晓罢了。”
“我觉着你这句话说得不错,我确实是同你结亲后才变得如此。”项祝闻言点头,附和着纪舒愿的话。
“那夫君更得快些喝药,隐疾若是治好,定会对此更加喜爱的。”纪舒愿还向他夸赞着房事的好,好似要将它售卖出去般。
“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着有些感觉,不如今晚一试。”项祝此话一出,纪舒愿立即握住他的手臂,眼眸中闪着光,“果真?那确实不错,看来这药效属实有用。”
项祝暂时没打算暴露,他随着纪舒愿得话继续说着:“确实是,这帖药稍微多些银两也是有缘由的。”
“好了,既然是晚间的事儿,那我们便晚间再说,此时我们得先回院里,还剩纸马没扎好,祭品也未放全。”
除了糖瓜、红柿外,还得再沏一杯热茶,纪舒愿对此并不熟悉,这沏茶之事便由项巧儿来做,他坐在一旁等候项巧儿沏好茶,端到灶房放置在地上。
等日头即将落下时,纸马总算扎好。
纪舒愿与项巧儿稍稍站得靠后些,丁红梅和项长栋跪在灶膛前,用草料引燃火,等它烧起来后把纸马放进去,等纸马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往里放甲马纸。
两人口中念念有词,纪舒愿猜测,应该是是在说些祈求或者许愿的话,他们说完话后,跪在地上拜了拜,紧接着便是项祝,再最后则是纪舒愿和项巧儿。
看着项巧儿去做必定不会出错,纪舒愿边用余光看她边朝灶王爷的画像磕头,边磕头边许着愿,愿项祝的隐疾快些好。
跪拜过后,纸马也已烧掉,地上的火正缓慢变小,丁红梅跟项长栋将地上的供品收回堂屋,纪舒愿也跟项祝一块儿把地上的火星踩灭,防止风吹过引燃一旁的地方。

第50章 好转
晚间的吃食仍旧是饺子, 纪舒愿数着盛了六个,端着准备出去,却被项祝拦住, 他看一眼碗里寥寥无几的饺子,下意识拧眉:“身子不舒服吗?怎的吃这么少?”
“没有啊。”纪舒愿看项祝一眼又收回, 盯着碗里的饺子,又转头向他笑道,“瞧着也不算少, 与往常相差无几。”
项祝觉着他对自个儿往常的食量很不了解,他清了清嗓子, 开口说道:“是谁当初一个窝窝头不够吃?嗯?”
笑容凝固在脸上, 纪舒愿尴尬地抿了抿唇,向他解释道:“夫君定是记错了,那人必定不是我,哦对, 应该是巧儿。”
“啊?大嫂叫我了吗?”项巧儿刚坐下,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转头,纪舒愿连忙向她摆摆手,“没事儿, 夸你能干呢。”
“果真吗?”项巧儿笑着拿起筷子,继续去吃饺子。
项祝有些无奈, 他松开挡住纪舒愿的手, 提醒着他:“夜间要是饿了可没吃食给你吃。”
“放心。”纪舒愿腾出一只手拍拍胸脯,“我绝对不会饿的。”
既然他如此胸有成竹,项祝便不再问,两人一块儿端着碗坐到桌子旁,纪舒愿吃饺子时不忘再吃两颗蒜, 蒜是吃过瘾了,可确实没吃饱。
他端着空碗回到灶房,又盛出半碗汤来喝完,这才稍微喝饱了些,项祝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纪舒愿把碗放下,转身打算走到井边去打水。
“我来刷碗,你去烧些沐浴用的水吧。”项祝此话一出,纪舒愿立即点头,兴致勃勃走到烧水的炉子旁,拿起干草引燃,填进去烧着火。
今日全家都要沐浴,纪舒愿烧了一大锅水,等他们全部洗完回堂屋,他这才把木柴拿出来,推开屋子的门往里探,看到项祝后开口:“夫君,爹娘他们都洗完了。”
项祝正端着药碗,闻言将他的衣裳递过去:“给你,你先去。”
纪舒愿走进屋,接过衣裳,扭捏地望着项祝,虽然没出声,可瞧他这模样,项祝立即看出他的意思来:“同我一块儿吗?那得再等会儿,这药还没冷。”
“回来再喝也行的。”纪舒愿握住他的手腕,反正在屋里放着的,而且沐浴也不需要太长时辰。
独自沐浴确实不需太久,两人一块儿可就不一定了,瞧着纪舒愿的模样,项祝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坐在床沿。
“我怕回来会冷掉,毕竟不知晓待会儿得在沐浴间待多久。”项祝端着碗,轻微晃动几下,低头去尝汤药的温度。
纪舒愿原本就是如此打算的,没成想竟被项祝直接猜中,他伸腿踢踢项祝的脚:“夫君,淋浴间这么冷,肯定不能待太久的。”
“知晓了,那待会儿我们洗完直接回来。”项祝应允一声,等汤药能入口后,一口气喝完,从纪舒愿手中接过衣裳,又将枕头下的润药膏拿出来。
“走吧。”
纪舒愿把衣裳放好,项祝拎着水桶来回走进,浴桶里倒满水,他把遮挡的布拉上后,朝纪舒愿扬眉一笑:“来,脱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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