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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长嫁给隐疾猎户(左洵)


冷风吹到他脸上,他下意识关上门,转身缩成一团趴回被褥上:“好冷。”
这几日气温骤降,日子也进入腊月,纪舒愿抱着被褥,背对着项祝,可毕竟是以打猎为生,总不能不去狩猎。
他仅用了几秒钟便哄好自己,纪舒愿坐起身,裹了裹身上的衣裳,猛地拉开门,一鼓作气跨步走出去,小跑到井边去打水。
井水夏凉冬暖,用井水洗脸时水温也不算太冷,他洗漱过后跑到灶房去烧火,顺便烤手,等项巧儿出来时,锅里的水已经烧开。
纪舒愿转过头与项巧儿对视,她明显怔愣一瞬,许是对他今日醒这么早有些惊诧,她揉两下脸,不可置信地看纪舒愿一眼,走到他身侧:“大嫂你今日醒得好早。”
“你醒得也不晚,本来还想着你若是醒不来的话,我就跟你大哥一块儿先走。”纪舒愿说着,站起来走到锅旁,拿过放置在案板上的水壶,把锅里的开水灌进去,又拿过三块面饼用油纸包住。
纪舒愿好似要把她丢下,项巧儿听到后迈开步子,走到井边匆匆洗漱过,回到灶房拿过水壶和面饼,率先出门。
项祝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他看一眼项巧儿啃面饼的模样,拿过墙壁上挂着的弓箭背起来:“巧儿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她在门外等我们呢。”纪舒愿拿着面饼和水壶,又把弹弓装进胸前的口袋里,两人一块儿往外走。
三人边走边吃,等抵达山上陷阱处时,早饭也已经吃完,项巧儿一路上捡了不少石子,她伸手朝纪舒愿要弹弓,接过后就开始左顾右盼,寻着猎物。
“你可以先瞧瞧看有没有鹌鹑,它好打一点。”鹌鹑在冬日稍微常见些,且因寒冷而减缓速度,比往日暖和的时候更好打到。
项巧儿闻言应声,仰起头盯着树干。
树干上光秃秃的,鸟站在枝头上很是显眼,纪舒愿看到一只栖息在树枝上的斑鸠,刚要示意项巧儿,就被她抬手打断,她朝纪舒愿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拿起弹弓把石子放在皮兜里,拉开对准麻雀的脑袋。
“咻”地一声,石子与麻雀擦肩而过,被石子惊扰,它立即飞走,只剩几片枯叶落下。
项巧儿还在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树枝,把弹弓放进怀里揉搓两下手指:“唉,今个儿这天也太冷了,我手指都冻僵了,我得先暖会儿手。”
看着她找借口的模样,纪舒愿也不拆穿她,继续跟着项祝去捞陷阱的猎物,或许是气温太冷,项祝把野兔从陷阱里捞出来的时候,它正悠闲地躺着,好像在冬眠一般。
纪舒愿从他手中接过,揉一把野兔柔软的毛,把它放在布袋里。
或许因为太冷,野鸡都没怎么出洞,今日除了野兔外,并未捕到野鸡,三人便继续深处走,有上次事情为鉴,项祝这次走得慢了些,贴着纪舒愿的肩膀左右环视着。
“过几日是不是要下雪了?”纪舒愿仰头看着发白的天,猛地划过来一阵寒风,他牙齿都在发颤。
“有可能,说不定明日就下雪了。”项祝也随着他一块儿仰头,瞧一眼后又收回视线,继续往侧面看。
今日他们的运气没昨日好,往树林深处走了好久,都没碰到其他猎物,纪舒愿跺跺脚,低头看一眼脚上的布鞋。
前几日他还跟丁红梅说不冷,等天冷了加两双袜子就是,幸亏丁红梅没听他的,特意给他做了双鞋,虽然还没做好。
“脚冷?”项祝看到他的动作,转头问他一句。
纪舒愿抬起头来,又小步跺两下:“有一点,不过还好。”
眼看今日是狩不到猎物了,项祝把弓箭收回,背到肩上:“不打了,去集上卖猎物吧。”
身后的项巧儿也一直盯着,都没瞧见有猎物出现,听到项祝的话,她也把弹弓收回,仰头望天:“嗯,这天确实不早了。”
三人一块儿往集上走,今日狩到的猎物不多,项祝独自把布袋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握住纪舒愿的手。
不仅他们这,旁人家的猎物也不多,看来果真是因为天冷的原因,不过也有好处,没过多久便来客人将他家的猎物都买走,纪舒愿把银两收回钱袋里,和项巧儿跟着项祝一块儿往鲜食斋去。
远远便能瞧见鲜食斋门开着,三人站定在门前,纪舒愿探头往食铺里看,项祝跨步走进去,站在柜台的小二立即迎上来:“客官吃点儿什么?”
项祝转而询问:“徐掌柜呢?”
一听他要找徐嗔,小二顿时知晓几人的身份,徐嗔昨日叮嘱过,今辰会有客人来寻他,小二立即朝他们伸手,指引三人往上房走,随后又让另一位小二去寻徐嗔来。
上房桌上摆放着糕点与茶水,纪舒愿扫过一眼后向项祝说着:“不如我跟巧儿还是下楼去,我俩待在这儿有些不合适。”
“这有何不合适的。”
项祝握住他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项巧儿也坐在纪舒愿身侧,不多时,徐嗔走进来,身后带着小二以及托盘上的菜。
他示意小二将菜摆放在桌面上,在三人对面坐下:“项兄一定还未吃早食吧,我们先吃饱再去选斗鸡。”
他准备的菜式量不少,足够四人吃,吃饭期间,徐嗔明显瞧出纪舒愿与项巧儿的惧意,他拿起盘子边沿,把糕点放在两人面前:“别这么拘谨,就当吃顿便饭。”
就算他这样说,纪舒愿也不敢当成便饭,吃红薯土豆吃多了,瞧见桌面上的大鱼大肉,他还有恐惧,生怕吃完后徐嗔会找他要银子。
虽说他铁盒里的银两能付得起,可也没必要花费如此多银两只为了吃这一顿,他朝徐嗔道谢,还真没敢多吃。
项祝跟纪舒愿想的差不多,途中只是跟徐嗔讨论着斗鸡,也没吃太多,稍微垫了垫肚子,他们便动身往集上走去。
一行人走到巷子深处,虽说表面平平无奇,但等徐嗔去敲门,门被打开后,里面的场景立即让纪舒愿惊诧。
嘈杂声扑面而来,他跟在项祝身后,握住项巧儿的手,往里走去。
一楼正是斗鸡的区域,一群人围在斗鸡坑前,向它们呐喊助力着,听得纪舒愿耳朵有些难受。
他甩了甩头,抵达二楼后才稍微好了些。
“一楼有些吵,不过也没法子,他们正起劲儿着呢,总不能不让他们喊。”项祝没来过这,徐嗔对此挺了解,看着纪舒愿的动作,他便解释一声。
项祝伸手揉了揉纪舒愿的耳朵,闻言向他点头:“二楼就好些了吧?”
“正是,二楼都是斗鸡,供客人挑选采买后到一楼去斗。”徐嗔轻车熟路地走到最里面的笼子前,伸手指了指里面的几只,“这些是吐鲁番斗鸡,从别国运过来的,比往常的中原斗鸡脖颈俊秀,胸肌更是厚实,不过价格稍稍贵了些。”
瞧他这模样,看样子是相中了这种斗鸡,纪舒愿转头看着其他笼子的斗鸡,左瞧右瞧并未发觉这些鸡有何不同,都是两个鸡膀子一个鸡头,看上去还挺瘦弱,不过口感应该不错,肉质应当挺有嚼劲。
项祝弯腰看笼子的鸡,观察半晌后指向站在最左侧的那只,转头询问徐嗔:“徐掌柜觉得那只如何?”
斗鸡虽然站在最里侧,体格并不比在外侧的几只差,黑色毛头顶长着一撮红毛,目光也很是犀利,而且看它身侧那几只,好似对这只有些惧怕。
“不错,那就这只了。”徐嗔朝小二摆手,他立即走过来,打开笼子将斗鸡掏出来,刚伸手就被它啄了下。
小二猛地收回手,用布巾重新把手包起来,一手抓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握住它的翅膀,这才将它从笼子里拎出来,装进网里。
“多少银子?”项祝询问着。
小二朝他伸出手指:“八百文。”
纪舒愿松了口气,没超过项祝想的一两,如此算来他们昨日还真是赚翻了。
不过项祝并未打算直接给银子,而是向小二说价,最后将价格说到七百二十文,他才示意纪舒愿拿过银两给他。
小二叹了口气,望向项祝:“您还真是会说价,掌柜的告诉我们最低不能超过七百二,这最低价就给您了。”
虽不知是说辞还是真话,但这话听着确实会让人觉得自己赚了。
纪舒愿拿过钱袋,将银两递给小二,他收起又找了些铜板递给纪舒愿。
等纪舒愿付完银子,徐嗔拎着网,迫不及待地想下楼去斗一把:“项兄,你待会儿可得压我们这只赢,说不定能赚些银子呢。”
“我就算了,今日本就没打到几只猎物,我们在一旁瞧着就好。”这玩意儿属实不是他们玩儿的,一场斗鸡就能将他们几日售卖猎物的银两输掉。
徐嗔笑着把手臂搭在项祝肩上:“看来项兄对这种鸡不是很信任呐。”
他调侃着项祝,不过说归说,徐嗔并未打算强行让他们押宝。
一楼并未只有一个斗鸡坑,徐嗔拎着斗鸡来到空斗鸡坑前,将鸡交与斗鸡客,防止舞弊,他用清水先将斗鸡身上清洗一遍先放进坑里。
这会儿纪舒愿看出这场斗鸡很是专业,不似那次在巷子里的斗鸡,连项祝用狸膏都没发觉。
不一会儿便有男子抱着他的鸡递给斗鸡客,用同样的手法检查过后,斗鸡客将这只鸡放进去。
锣声响起,斗鸡仿佛听到号令,立即变得紧张起来,纪舒愿瞧着徐嗔那只斗鸡鸡冠挺立,胸脯挺起,眼神很是锋利地盯着对面的斗鸡,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押宝啦!左边吐鲁番斗鸡,右边中原斗鸡。”斗鸡客话音落下,围在斗鸡坑外的看客立即从怀里掏出银子,往左右象征两只斗鸡的盘子里放。
刚放完银两,吐鲁番斗鸡就猛地往前冲,翅膀腾起,伸直脖子去啄中原斗鸡的头,中原斗鸡并未去躲,也伸长脖子去啄。
一时之间,两只斗鸡斗得很是激烈,围在旁侧的欢呼声更是响彻,纪舒愿握着项巧儿的手后撤两步,稍微离远些,站在角落等着斗鸡结果出来。
发觉没了两人的身影,项祝也转过头来,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纪舒愿和项巧儿后才放心,转回头继续听着徐嗔给斗鸡加油鼓劲儿。

第41章 棉鞋
原先两只斗鸡谁更胜一筹还不明显, 一刻钟后,吐鲁番斗鸡攻击力并未减弱,中原斗鸡却站立在一侧, 看上去有些胆怯。
察觉到它的怯懦,吐鲁番斗鸡立即往前冲, 中原斗鸡被它搞了个措手不及,被吓得翻倒在地上,吐鲁番斗鸡压着它啄。
显而易见, 中原斗鸡处于下风。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纪舒愿抬眸望去时, 项祝也刚好转头, 他扬手挥了挥,纪舒愿立即带着项巧儿走到他身侧。
“赢了吗?”纪舒愿握住项祝的手臂,探头透过人群去看。
徐嗔抱着斗鸡举过头顶,站在斗鸡客身旁欢呼着, 一圈的看客也纷纷应声,斗鸡客将他们押宝的银两拿出来分发,一时之间很是热闹。
“赢了。”项祝后退两步,让他能够看得更清楚些。
纪舒愿踮脚望一眼, 又收回视线,前面人挤人, 他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项祝显然已经看腻,他也跟着纪舒愿退出人群,三人站在一侧等着徐嗔出来。
良久后,徐嗔满面春风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中拿着押宝赚来的银子, 站定在项祝面前:“项兄眼光属实不错,这斗鸡也挺争气。”
他说着,将银两拍在项祝胸口:“这银两是项兄挑选的斗鸡赚的,项兄拿一半应当不会嫌少吧。”
项祝自是不会嫌少,可这毕竟是他赠予徐嗔,若是拿了这银两,会让人觉着他贪财,项祝朝他摆摆手:“既然已经赠予徐掌柜,这斗鸡所赚取的押宝银两自然是你的。”
“你当真不要?”徐嗔本就是试探他,方才让项祝押宝被拒绝,若是常人一瞧这斗鸡赢了肯定会后悔,押宝可比打猎更赚银两,所以他才说将这银两分项祝一些,没想到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项祝看他一眼:“不用。”
纪舒愿也觉得项祝这做法很对,嗟来之食还是不拿的好。
“既然项兄如此说,我可真就收下了。”徐嗔把银两揣进怀里,满意地望着怀里的斗鸡。
答应送徐嗔斗鸡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三人的猎物也已经售卖完毕,他们便一同回了家。
前一日项祝与丁红梅说过,今日会回来稍晚些,不需要等他们回来吃饭,于是在他们抵达家中时,丁红梅和项长栋已经吃过饭。
堂屋门敞开,丁红梅坐在门口,借着光在缝制着,听到动静后,她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纪舒愿,最终落在他脚上,朝他扬了扬手:“愿哥儿,过来。”
纪舒愿把布袋递给项祝,小跑着到丁红梅面前,还未出声一双棉布鞋就递到他眼前。
“做好了,尺寸应当还行。”
纪舒愿瞬间有些局促,半晌后才伸出手,喜悦溢于言表:“谢谢娘。”
“赶紧回屋换上去吧,你瞧你这鞋子,今个儿打猎时肯定冻脚吧。”打猎时确实冷,不过现在纪舒愿浑身都暖和起来了,“不冻,我这就去换。”
纪舒愿抱着鞋子匆匆回屋,想关门时被项祝抵住门,他挤进来转身阖上门,纪舒愿此时正沉迷于拥有新鞋子的喜悦中,并未去瞧项祝宠溺的眼神。
他坐在床沿上,脱下薄布鞋。
脚几乎要冻僵,他揉搓两下,才穿上棉布鞋,踩到地上后左右走两圈,最终站定在项祝面前:“夫君,好看吗?”
项祝的视线从鞋面转到纪舒愿脸上,朝他笑着:“好看。”
稍微胖了些之后,脸色也不再那么黄了,脸颊上也长出了肉,纪舒愿清秀的面容显露出来,项祝看得挺舒服。
他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纪舒愿有些不好意思,他别开脸,不去跟他对视:“我去问问娘有没有要帮忙的。”
他说完匆匆出屋子,走到丁红梅身侧站着,丁红梅看向他的脚,再次问了一遍:“如何?穿着还合脚吗?暖和吗?”
“暖和的,尺寸稍稍有些大。”纪舒愿说。
“大些倒无妨,能多穿两双袜子,小的话才更难受呢。”她说的也是,纪舒愿此时正穿着两双棉袜,方才被冻僵的脚也已经回暖,他朝丁红梅弯眸,向她询问,“娘,你这儿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这没多少事儿。”丁红梅正缝制一双手衣,看尺寸应当是给男子的,“余下的布料给你爹和老大缝一双手衣,让他们干活用,不然冬日手可是要生冻疮的。”
手衣更简单些,纪舒愿看着她已经缝好一双,刚想说去学,就被身后项祝的叫声吸引,纪舒愿转过头,看到项祝朝他摆手:“爹应当去河边寒钓了,你要去瞧瞧吗?”
纪舒愿有些想去,可又觉得让丁红梅自个儿缝制得费好些时辰,正在他纠结之际,项巧儿刚喂完鸡崽回来,她看着纪舒愿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有些疑惑。
“大嫂这是怎么了?大哥在门口等你呢。”
纪舒愿看她一眼,又转头望向丁红梅手中的手衣,项巧儿顿时知晓他的意思,她轻嗐一声:“我来帮娘一块儿缝手衣,大嫂你就放心跟大哥去河边吧。”
难怪他方才一直在她面前站着,丁红梅这会儿也知晓纪舒愿的意思,有些忍俊不禁:“想去就去吧,刚好你爹经常钓不到鱼,你待会儿把他手里的鱼钩抢回来,你要是能钓到的话,我们今晚便有鱼汤喝了。”
一听到鱼汤,项巧儿也抬起头来:“大嫂,你快去吧,我也想喝鱼汤。”
纪舒愿还从未钓过鱼,也保证不了一定能钓到,匆匆搪塞两句之后,纪舒愿就走到项祝身侧,跟着他一块儿往河边走去。
河边坐着的不止项长栋一人,还有几人纪舒愿未见过的男子,应当都是同村。
项祝刚走过去,就听到有人向他招呼着。
“项老大过来了啊,找你爹吗?他在东边呢。”
他说着,视线落在身后的纪舒愿身上,又开口询问着,“这是你家的哥儿吧,还是头一回瞧见他出来呢。”
“我都瞧见好几回了,前阵子还在地里收土豆锄地呢,挺能干的。”另一男子的话似乎在夸赞他,纪舒愿继续低着头,拽着项祝的衣袖扯了扯,想快速逃离这里。
“是了,我家哥儿就是能干。”项祝非但不走,还附和起男子的话来了,纪舒愿拽得更紧,脚步往前走一步。
项祝侧头望去,果不其然瞧见纪舒愿通红的耳根,他不由得笑了笑,朝两人摆摆手,握着纪舒愿的手往东边走去。
东边除了项长栋外,还有一个男子,瞧他模样,跟董远有些相似,纪舒愿猜测应当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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