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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终晚夏)


目光调回边渡,个头高、长得帅、事业有成就够了。都什么年代了,男人那点事,也不是非要有。再说了,边大哥不是不结婚嘛,那就更没用了。
孟汀心软下去一块,边大哥是不婚主义,估计以后也没孩子,要再对他好点。
对哑巴哥的保护欲又多一分。
孟汀走过来,主动拉他的手,声音都软了半分:“边大哥,用我陪你进去吗?”
这类毛病对男人来说,有点难以启齿,但边大哥主动叫我来,应该是想我陪的吧。我对边大哥来说,绝对是不一样的。
对哑巴哥的保护欲再多两分。
孟汀天花乱坠地“加分”,边渡面不改色地纠正:“不是你陪我进去,是我陪你。”
“啊???”孟汀下身一紧,“我不用看,我很健康,我可以的,我那方面没问题!”
边渡根本不理:“大夫还在等你。”
“哎?不是,我!哎?啊啊啊啊!我不去——!”
热火朝天的节气,缤纷多彩的暑期,这个时节,是处理“这件事”的热门时期。
孟汀被送进去“诊断”,戴眼镜臭老头堆堆两绺白眉毛:“怎么才来看,早就该割!”
臭老头医嘱下地快,缴费单“嗖嗖”弹出来。孟汀无助地转向边渡,坏律师跟臭老头一伙的,根本不理他的意见!
阳光灿烂的美好午后,孟汀坐在排队“受割”的小豆丁中间,等着叫号。
随后,眼睛一闭一睁,完成了人生中的一次重大改变。
之后发生的事,孟汀不想回忆,他把自己藏屋里,抱着枕头,谁也不想理。
早就该想到的,臭老头和坏律师是一路人,坏律师和他妈是也一路人!
不对!坏律师是罪魁祸首,他才是最坏的那个人!当年就是坏律师告诉他妈的,还提醒他妈尽早割掉。
口口声声说一大堆理由,又是不卫生,又是易生病,还什么对未来不好!
导致每年暑假,妈妈都要怂恿他一回,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正中下怀,栽在了他头上。
什么善良美好哑巴哥,
他是心狠恶毒坏律师!
孟汀穿宽松短裤,下身隐隐作痛,窝床上继续谴责。
不久,有敲门声:“孟汀,涂药了没有?”
孟汀火还没消,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涂了。”
“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刀都动了,现在的他无敌强大,吃刀片都不怕。
边渡:“有没有不舒服?”
皮都割了,能舒服到哪去。
哪哪都不舒服!
门口持续传敲门声:“还生我气呢?”
你知道还问!
恢复真男人威力前,别想我原谅你!
边渡的声音仍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
“给你买了礼物,不看看吗?”
孟汀:“不看!”
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送个礼物就想收买。
我现在失去的,可是男人的尊严!
“黏黏,我想看看你。”
被叫了小名,孟汀心里软趴趴的,脑袋缩进被子里:“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此刻,我是暂时丢失了第三条腿的废人!等我重振威猛,才能出关。
“两个小时没见了,很想你。”
就两个小时而已,搞对象也没你这么黏糊。孟汀嘴上气呼呼,行动上还是软了。
他爬起来,打开反锁的门。
随后,孟汀眼睛直了。
边渡拿着的,是他赔礼道歉的礼物,一块崭新的滑板。
只用只一眼,孟汀就能看清构造及细节。
板面是碳纤维与硬枫木混合层压,比纯枫木板轻30%。支架是Theeve纯钛双空高桥,能扛住反复的撞击与碾磨。
轮子是Powell龙配方高弹轮,104A硬度搭配磨砂表面,抓地力扎实不打滑。轴承是BONES氮化硅陶瓷,加速冲顶时,转速稳得像装了微型马达。
还是他喜欢的紫色!
这哪里是滑板,这是顶配王者!
坏律师好歹毒,竟然用这个收买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忍住!我不能一下子就原谅!我是个男人!我刚刚丢失了尊严!
没事没事,这种制定滑板退不了,边大哥肯定不会送别人。
他要是敢送,我就真生气了!
孟汀压制激动的心,又偷瞄了一眼,装模作样躺回床上,抱着被子,后背对人,继续“生气”。
“黏黏。”
孟汀跟鼹鼠似的,使劲往“被窝洞”里钻。派人割了我“兄弟”的皮,还好意思叫我黏黏?
叫到天黑,也不理你!
“不看看新滑板?”边渡放下板子,坐床边,“喜不喜欢?”
孟汀继续往里钻,喜欢也不告诉你。
“我早就制定好了,都是按你喜好来的,本想等生日再拿给你。”边渡笑着说,“但今天不拿出来,怕你真不理我了。”
孟汀翻了个身,从“被窝洞”里钻出来:“没不理。”
实在装不下去了,孟汀下床看滑板,刚摸上去,眼珠像点亮灯泡。
拇指顺板头滑下,枫木特有的纹路,纤维的自然起伏,冷压工艺才有的细腻。
孟汀扣住桥钉,咬合紧实,桥轴没半分松动的旷量。掌心贴着板面底部,能隐约感受到木材的韧性,不是硬邦邦的死沉,是带着点回弹的厚重。
“喜欢吗?”边渡笑着,欣赏他的眼睛。
“喜欢。”孟汀骗不了自己,蹭蹭砂纸边缘,“想上脚试试。”
“等两天。”边渡划向他小腹下侧,“等伤口愈合。”
孟汀看了眼肿肿胀胀,并不上的.双.腿:“真碍事。”
“已经是你的了。”边渡揉揉他脑袋,“不差这两天。”
“那也急。”孟汀紧紧抱住,恨不得今晚跟滑板睡,“谢谢边大哥。”
“跟我说什么谢谢,你喜欢的,都给你买。”边渡挂着忽深忽浅的微笑,目光落到床头柜。
他走过去,打开塑料袋,医生开的药膏,没有一盒是打开的。
微笑的嘴唇落下来,边渡说:“这就是你的涂过了?”
孟汀抱着滑板,美滋滋欣赏,敷衍了句:“等会儿就涂。”
边渡握着药膏:“孟黏黏。”
“嗯?”孟汀还沉浸在滑板的快乐中。
边渡:“脱裤子。”
孟汀抬头:“干嘛?”
“你自己不弄,我只能帮你弄。”
“不用,我等会儿就弄。”
边渡夺走滑板,压下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明天,你将收获一只脸红心跳,吱哇乱叫,拼命求饶,又逃脱不掉,[害羞]只好……(此处省略几千字)的孟黏黏。
感谢投雷、营养液、月石的宝贝,谢谢大家。[撒花]

“不用不用。”孟汀慌得蹬脚,死死按住裤腰,“真不用,真的!”
“害什么羞?”边渡俯身,双手撑他腰两侧,“你哪我没看过?”
孟汀压紧小腹:“谁害羞了,根本没有!”
“那这是什么?”边渡推推它下巴,指尖沿赤红的脖颈往上,一路滑到耳根。
灼热温度,烫得咕嘟咕嘟冒泡。
孟汀翻身往被窝里爬,死不承认:“我就是有点热。”
“小时候澡都是我给你洗,现在脱个裤子还要躲?”
“是你非要给我洗!”孟汀脸埋进枕头里,小声嘟囔,“又不是我让你洗的。”
孟汀小时候贪玩,早上干干净净出去,回来就脏成了泥娃娃。
那会儿村子里还不时兴淋浴,家家户户都用大桶洗。
盛夏时节,晒一天的水,热腾腾的温度。小泥人脏衣服脱一路,光着屁股,抱着奥特曼和小汽车,一股脑跳进水桶。
边渡默默捡起满地狼藉,先洗好衣服,再坐回桶边,把孟汀洗干净。
“以前非要给你洗澡可以。”边渡的手轻搭他腰上,没用力,却也没法再后缩,“现在非要给你涂药,就不行了?”
这么问的话,也没什么不行。涂药是细致活,自己毛手毛脚,肯定没边大哥弄得好。
成功自我劝服,孟汀松开手,当着边渡的面,褪下了裤子。
为防止摩擦伤口,孟汀下.面只穿了一层。白T遮到小腹,两条腿白得晃眼。
孟汀很嫌弃自己的皮肤,嫩巴巴的颜色,显得很弱。就算暴晒,也只是泛起一层粉红,三五天就能恢复,跟本晒不成“黑大哥”的颜色。
这会儿,大腿上晒出条红白分界线,再配上裹着纱布的伤处。
靠!更弱了。
孟汀下意识往里并。
“别动。”边渡右手压他膝盖,“分开。”
应激性反应,孟汀推他手,往后退:“你手凉,冷死了!”
边渡搓搓双手,再轻轻握住他脚腕:“还凉不凉?”
孟汀曲腿平躺,耳尖热着:“还行。
边渡打开膝盖,手掌顺他的小腿缓慢往上,直至按在大腿:“这样呢?”
“也、也行。”
边渡又往上挪了挪:“现在呢?”
“好多了。”
边渡持续用腿给手掌升温,办法是好的,效果也不错,但这来来回回的动作,搞得孟汀毛毛躁躁的。
又摸了几下后,彻底把孟汀搞急了,抓住边渡的手,使劲往自己大腿内侧蹭:“要热就得这么搞!”
“摩擦生热也得讲究技术。”孟汀边说边加速,“你那慢慢悠悠、轻轻柔柔、又痒又酸的,闹着玩呢!”
折腾了半分钟,成功搞冒汗,孟汀松了手:“热了吗?”
“热了。”边渡攥攥手心,转向他大腿,“但你红了。”
“等会儿就好了。”孟汀扫了眼,烦得浑身不自在,“你还弄不弄?不弄我睡了。”
“弄。”边渡起身,“去洗个手。”
孟汀翻身钻被窝,嘀咕着:“刚搓热的,洗个手不又凉了。”
算了,爷们儿还怕这点凉?
听到边渡回来的脚步声,孟汀脑袋蒙被子里,干脆装睡。
膝盖被轻轻掰开,左脚撑着床板,右腿放平。边渡的手居然不凉,似乎用热水洗过。
那刚才费什么劲生热!
边渡胳膊肘压他膝盖,随即,有纱布被拆开的感觉。
孟汀下意识收缩,细微胀痛。
“疼?”边渡的声音隔着被子。
“就一点。”
下一秒,温热气息,“嗖”地擦过伤处。
孟汀吓得一激灵,猛地掀开被子:“靠!你干嘛呢!”
边渡按住腿:“别动。”
孟汀像只炸毛鹦鹉,又捂进被子里:“那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外面传来药盒打开的声音,边渡动作极轻,丝毫没有痛感,轻柔的感觉,还有点舒服。
孟汀放松下来,偷偷享受。
“陈主任技术不错,它很漂亮。”
孟汀:“…………”
这有什么漂不漂亮的。
孟汀无法理解,但就要犟嘴:“以前也漂亮。”
“现在更漂亮。”
话刚落,孟汀一阵哆嗦,脚趾都绷直了。这感觉太奇怪了,却不想躲,又忍不住恼火:“你、你别碰那!”
“那儿是创面边缘,得涂到。”
“那你轻点!”
孟汀嘴上这么说,但他很清楚,根本不是那个问题。边渡的手并不重,是那种异样的痒感,顺皮肤往身体里钻。
刚适应点,触感再次传来,喉咙不受控,闷哼了一声。
膝盖被压死,边渡掐他腿根:“你喘什么?”
“你才喘…嗯唔!”
边渡又碰了一次:“那这是什么?”
孟汀急了,坐起来推开人:“不用你了,我自己会涂!”
“涂完了。”边渡起身,“晾会儿再穿裤子。”
“哦。”孟汀又躺回去,继续蒙头装死,涂完了你还碰它。
他能听到抽纸擦手、整理药盒的声音。紧接着,床沿下沉,边渡坐过来,轻掀被边。
孟汀往里缩,被子攥得更紧:“别弄,我睡觉呢!”
“黏黏。”
“干嘛?”
“我没想到……”边渡顿了半秒,带着点笑音,“你这么敏感。”
“…………!!!”
卧室门轻轻带上,孟汀埋被子里,急得打滚:“谁敏感了!明明是你技术差,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被子闷得喘不上气,孟汀撩开条缝,瞥见床头柜上的药膏袋。
孟汀坐起来翻袋子,技术不咋地,还是得靠自己。翻着翻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医用棉棒根本没拆封。
那他用什么抹的药?
他用哪碰的我兄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洗干净手,边渡回卧室接电话。
“边律,梁女士主动联系了。”电话那头是助理的声音,“想约周日下午三点见面。”
边渡站窗边,看着左手,摩擦指尖:“可以。”
周日当天,边渡故意晚到半小时。
前台迎上来:“边律,梁女士已经到了,在二号会客室等您。”
房间内,女人目测不到三十岁,穿松垮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像昨晚熬过夜。
“抱歉,久等了。”边渡礼貌伸出手,“梁女士您好,我是边渡。”
梁菁直奔主题:“边律师,我听说您能免费接案子,是吗?”
“我只针对弱势群体,提供免费法律援助,比如妇女儿童伤害案、家暴维权案等。”边渡坐她对面,“您的情况属于哪类?
“离婚家暴案,算吗?”
边渡说:“家暴的具体程度?是否有伤情照片、医疗记录等证据?
“就喝酒打我,也没太严重,我们有时候也对打。”梁菁回忆一番,“都半年多前的事了,我也没拍照片。”
边渡翻出资料,推到她面前:“我查过,一年前您也起诉过离婚,当时主张三百万赔偿。”
“但根据您丈夫的职业,再结合本地薪资,你诉求的金额,与他的收入严重不符。”
“他有钱!我确定他有钱!”梁菁站起来,拔高音调,“他成天出去找女人,还去夜总会!他长得那么丑,还是个瘸子,要不是有钱,那些女人能看上他?”
“您的意思是,他有副业?”
“肯定有啊,他卖东西的!”
边渡:“卖什么?”
“我也说不清,他从来不提工作上的事。”梁菁掏出手机,“但我在我家书房发现过这个,一袋袋装的,跟中药似的。”
梁菁递来照片:“您瞅瞅这是什么?
边渡瞳孔收缩,变了神色。
梁菁眨眨眼:“怎么了,很值钱吗?”
边渡恢复平静,推眼镜:“别的呢,你还拍到过什么?”
“照片没了,但还有这个。”梁菁从包里掏出个麻将牌,“那天他请朋友来家玩,这个落沙发底下了,他回来找时跟疯了似的,我留了个心眼,没给他。”
乳白色,光滑细腻,质地温润,区别于市面上的普通麻将牌。
边渡攥紧牌身,抬眼:“梁菁女士,我需要和您确认,陈智先生,是您的合法丈夫,对吗?”
“对!我们相亲认识的,我那会儿看他老实,也没嫌他个矮还瘸。”说到激动,梁菁啜泣起来,“谁想到,他一有钱就变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案子我接了,会尽力帮您争取合法权益。”边渡把麻将收进文件袋,“这个,我暂时替您保管。”
送走梁菁,边渡按掉录音笔,马不停蹄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古玩店老板远远看到他,捋了捋胡子:“哟,稀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破店?”
“陈老,有个物件想请您鉴别。”
陈老注意边渡的眼神,将人领到了内间:“怎么啦,遇上麻烦东西了?”
边渡将裹着手帕麻将递过来:“您看看这个。”
陈老掂了掂,又用放大镜照了半天,脸色渐渐变了:“这东西……从哪来的?”
“证物。”
陈老有种兴奋且复杂的神色:“还有吗?”
边渡找出梁菁发的照片,划给他看。
只需一眼,陈老倒抽一口凉气:“他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啊!抓住了,就别想出来了。”
离开古董店已过七点,边渡提着食材回家,孟汀瘫沙发上等他回来。
“饿了吗?”边渡放下袋子,“今天有点忙,回来晚了。”
“饿死了。”孟汀过来帮忙,扒着袋子看了眼,脸瞬间变了天,“怎么又是青菜、豆腐,胡萝卜?我都快成兔子了!”
“伤口愈合前,忌辛辣油腻。”
孟汀捏捏自己瘦巴巴的胳膊:“再这么吃下去,我肌肉都要掉光了。”
不仅“兄弟”挨刀,还不能训练,连嘴都满足不了。这鬼日子,真一天都坚持不下去了!
“再忍两天。”边渡揉揉他脑袋,“下周我朋友新餐厅开业,带你去吃。”
“吃什么的?”
“海鲜。”
“我想吃辣炒花蛤!”
“给你辣炒帝王蟹。”
孟汀舔舔嘴唇:“花蛤也放进去,一起炒!”
边渡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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