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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个老古董(七宴山)


“你又不认字,谁教你?留这吧。”
“我哥教我。”
时载这句话说完,空气莫名静了几秒,叔仰阔翻书的声音停了,抬头看他一眼,立即点了点头,谈埙则是看他们两个一眼,似还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没继续。
有些莫名,时载笑了下,正要说话,却是谈埙先开了口:
“行,那今晚别回了,明天一早就拍照。”
“恩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好,我还给你那家宾馆,这次定套房吧,你一人一间,得好好休息。”
“……好,谢谢埙哥。”
“客气什么。”
时载就没再说什么,定酒店这件事,最开始他要自己,但公司说只要外地来的书模都是公司报销,他才答应。对于谈埙的关心和帮助,时载之所以欣然接受,也是因为前年帮他们拍的一组照片让景锋新成立的“景锋网”大火,现在已经是传媒网站中的前五了,带来的收益让他们成立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即电子书、有声书制作等,当时谈埙要给他十万,时载死活没要。
按理,十万都不多,但时载总觉得谈埙对自己太好,想让他们之间平等一些。本就身份地位不等的朋友,时载宁愿是谈埙欠他人情,也不愿是自己欠谈埙的。
再者,这不就用上别人了么?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没必要一笔笔算清楚,才能有持续的互相帮忙。
谈完事情,拿了有声书的剧本,刚好到谈埙下班时间,许久没见,自然要一起吃饭。
仍旧选的面馆,一则是叔仰阔和仰云爱吃面,二则简便,时载出公司的时候听见他们员工说晚上要加班,所以不耽误谈埙的时间。果然吃得很快,席间没说太多,谈埙跟他说了说剧本中男三的人物形象、特点,说是跟他很配,时载倒不觉得,不过会按着谈埙说得这样去试试。
跟谈埙分开后,时载不急着带他们回酒店,逛了下商场,再给他们一人买套衣服。
试衣间。
时载拎着衬衣、西裤,催叔仰阔:
“哥,快点脱,我觉得你穿西装肯定很好看,嘿嘿。”
“……我自己会换。”
“那我想看啊,看看都不行?”
“……”
没办法,叔仰阔红着耳根,在灼热的视线里脱下自己的短袖、长裤,微微侧了身,很怕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但一双小手非要给他系皮带,叔仰阔只有默背《心经》,堪堪忍住。
时载系好皮带,刚要拍一下,忍住,啧,很怕一拍某人要翻脸呢。
他扯着叔仰阔前前后后地看,越看越喜欢,怎么会这么帅,衬衣裹着胸肌更显饱硕,宽肩劲腰大长腿,整个人透着禁欲气息,又有着隐隐勃发的力量感,让人很想抱一抱。
时载就扑进去了,瞬间心魂归位似的,舒坦,他抬起脸:
“哥。”
“恩?”
“不要不高兴。”
“……没有。”
“只要你们不说走,我就要你们的一辈子。”
“……”
叔仰阔猛地偏过头,不知说什么,但自知情难自控,喉结滚动两下,正要抬起手,自己的咽喉被怀里男孩轻轻按了下,瞬间——脑内轰鸣。
很想要推开,但不能,否则怀里人要生气,要觉得他“小气”。
倒是时载自己退开了,感觉抱着的人浑身紧绷,颈侧都绷出青筋似的,知道叔仰阔初为人不习惯这样,所以不强求,他就是真的好奇,抬眼笑嘻嘻:
“哥,为啥你喉结这么大,我就不明显?”
“……”
“可能是哥长得高大,所以哪里都大,哈哈哈。”
“……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啦?我要是你这样,肯定到处显摆呢。”
“……”
叔仰阔很想说一句“不准显摆”,忍住了。
也是方方面面地忍住了,眼下的男孩虽有十九岁,却犹如稚子,干净美好,他必须忍。
时载又前前后后欣赏了一遍,才牵着叔仰阔出去,就要这一身了。先给仰云挑了身短袖和背带裤,两套一起结了帐,时载带着他们去了提前订好的宾馆。
套房?他还没住过。
前台问“主卧只有大床,介不介意”,时载自然不介意,他本来就要跟叔仰阔睡一张床。
晚上,时载到外间给仰云按了按胳膊,小哥俩嘻嘻哈哈闹了好一阵,等仰云迷迷糊糊地要睡觉了,时载才回到主卧,要给叔仰阔按摩,果然,老古董不同意。
时载把人按倒在床上,跪坐在腿边,抱着胳膊:
“哥,给你按按好得快。”
“……已经好了。”
“哼,搞得我很稀罕你的腿一样,小气。”
“……不是小气。”
“那是什么?”
叔仰阔说不出,但腿边的男孩一副定要个原因的架势,那大眼睛张圆的模样……不敢多看一眼,他侧过脸,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缓缓张开了双臂。

第一次被叔仰阔这样敞着双臂抱进怀里!
他几乎是窝进怀里的瞬间就红了眼圈,拼命忍住,该高兴,对,很高兴。时载整个人趴在上面,腰背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箍住,整颗心脏也被攥住似的,他抬起眼睛,一声接一声:
“哥,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我好喜欢这样……”
“别叫了……不是,别说了。”
“嘿嘿,我就要说,哥以后每晚都这样主动抱我好不好?”
“……”
“哥——求你了,是你让我尝了被抱的滋味,我现在离不开了,你得负责。”
“……好。”
时载瞬间高兴起来,脸抬得更高,喜欢怀抱,也喜欢看叔仰阔的表情神态,看对方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的样子。但,这次咋不看他了呢。
他捧正叔仰阔的脸,拨了拨眼睫毛,颤颤巍巍的,竟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得睡觉了,不过……时载凑在叔仰阔耳边轻声道:
“哥,那我就这样睡?”
“……恩。”
“那我往下点儿……”
“就这样。”
“好吧,哥,晚安。”
时载就将脑袋耷拉下去了,正好枕在叔仰阔的肩窝。
其实他更想枕在胸膛上,现在的他好像一只大青蛙,两腿分跨在叔仰阔腰侧,两只手也扒着肩膀,想往下挪,但腰被按得很紧丝毫动弹不得,啧,那双腿到底有什么碰不得的。
不过这样也很舒服,时载悄悄嘟了下嘴,就碰到叔仰阔的脖子了,不同于胸膛的滋味,很想让人咬一口。月光透过窗子斜照进来,落满他们全身,明明暗暗,时载一眼不眨,从叔仰阔紧绷的峰唇,到锋利的下颌线,最后是距离他最近的脖子、喉结,似小山,一半明一半暗,在月色里高高耸起,好像另一弯月,散发着淡淡的光,透着一丝矜冷,既拒人,也叫人想要凑近。
时载听着沉稳的呼吸偷偷近了一分,嘴唇几乎与喉结只差一毫。
为防止将人弄醒,时载伸出一点舌尖,轻轻缓缓地舔了一下,果然,滋味很好。
没等他舔第二下,这颗硕大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快到让时载的唇舌捉不住,正要抬起头去追,自己的肩膀被紧紧按住,只听一声无比沙哑的低沉:
“阿弥陀佛。”
“……”
“别玩了,睡。”
“……老古董。”
还不如继续当真的老古董呢,每晚睡前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时载哼了一声,被这一声“阿弥陀佛”弄得没趣,又想起万一他们要去寺庙怎么办,进而琢磨起怎么好好养人,七想八想的,也就慢慢睡过去了。
早晨,竟然是时载最后一个醒来,一睁眼,没了怀抱,旁边也没人,猛地坐起来,就听见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顿时无语,真是娇贵的人啊,一天要洗至少两次澡。
刚洗漱完,叔仰阔就从浴室出来了,时载立即嚷嚷起来:
“哥,你怎么又洗冷水澡?!”
“……不冷。”
“你要是敢把自己冻感冒了,我肯定要不高兴。”
“……不会。”
时载没话说了,不过也懒得拘着人,叔仰阔除了腿,其他没什么,身强体壮了不起。
到了外间,仰云正撅着屁股跪在窗边朝外看,莫名有一丝孤独的气息。时载瞬间心里不是滋味,方才小鸟还跟他在床上闹着玩了会儿,他洗漱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走过去,时载从后面搂着仰云:
“小云宝,看什么呢?”
“天空。”
“……”
“我想飞,飞不了啦。”
“……云宝是不想留在我身边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时载声音都带些颤,是忽视了仰云吗?
仰云见他这样,立即转过头:
“小哥崽,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吓我一跳你!”
时载瞬间松了口气,摸摸小鸟睡得毛茸茸的脑袋:
“你才十六,急什么,我都还没定下最终想要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咱们不急。”
“可是我不会飞了。”
“……哈哈哈傻云宝,就算你现在会飞,你要吓死谁啊?你看满大街谁会飞?”
“嘻嘻,我知道了。”
粉团子真是乖巧,时载摸了下他的后脑勺,继续:
“小哥明白你的意思,每个人都要自己的一片天,不急,会有的。”
“恩恩!今天先去看看小哥崽的一片天!”
时载将人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摸了摸鼻子,他的一片天……不是很建议他们两个看呢。
两小时后,东郊公园,一片没人的林子边。
风景很美,悬铃木郁郁葱葱,在灿灿的阳光下遮出大片树荫,随风轻轻摇摆,空气里都是满满涌动的清新气味。树林不远是条小溪,溪上架着木拱桥,桥边长满了各色野花,隐映在淙淙的水面,芬芳随着水流不断远去,叫这天地格外葳蕤美好,还有几分活泼明朗的气息。
人也美,比花明妍,比流水欢快。
溪边,一个身穿纯白短衬衣、鹅黄色蕾丝短裙的“姑娘”张开双臂,欢快地跑上拱桥,倏地站定,高高扬起双臂,露出一截白皙窄腰,头微微朝后扬起,眯着双眼,咧着嘴巴,如果忽视身上穿的裙子,这神态就好像一只沐浴阳光的惬意的,漂亮小猫,在太阳下晒暖晒得美滋滋。
多了一条蕾丝裙,平添几分魅惑。
但因举手投足间的开怀、活泼,整个人显得格外干净、美好,只想跟着他一起笑。
咔擦,咔擦……快门声不断响起,每一帧都让摄影师不忍删除。
画面一转,几棵相距很近的悬铃木边,镜头里的人换了一身牛油果绿的吊带长裙,覆了整个脚腕,却在走动间漏出高凸的一点粉、白,偏偏叫人抓拍不到,镜中人大步在几棵树之间跑来跑去,始终只有一个侧脸,也是大笑着的,仿若森林里的小精灵,十足美好。
第一组照片是金黄色长假发,第二组照片是绿色双麻花辫。
第三组照片就是本身的一头短毛,一身鲜红汉服时而提剑,时而静吹长笛,时而是鲜衣怒马少年,时而是大隐于世的游侠。全都是侧身照,看不完全五官,但要的正是这种氛围感。
三组照片拍完,时载跟大家招呼一声,换了衣服就往一直站在一边的叔仰阔和仰云跑去。
心里有些惴惴——没错,他拍的是女装照片,怕哥和弟弟看不上。
两人脸上果然没有愉悦神情,一个撅嘴,一个垂眸,时载刹住脚步:
“哥,云宝,是不是很丑?”
“……”
“……”
都不理他,时载无比后悔,不该带他们来看的,瞬间塌了肩膀: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拍,这是最后一次。”
“……哼,小哥就不该拍!那个叫什么谈埙就没安好心!”
听仰云这么说,时载不解、迷茫,解释道:
“别乱说,谈埙哥是好心,要不是他,我刚开始都……”
“对,他就是拿钱哄骗你!”
“……他骗我什么啊?”
仰云顿了顿,看了眼叔仰阔的脸色,继续道:
“那你说,好好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让你穿这种衣服拍这种照片?”
“什么叫这种?!又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蒋自擎也拍过,还有女孩子也穿过男装拍过,谈埙他们想表现是的‘不受性别限制的人’,这本杂志很火的……”
“听不懂!”
时载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小脾气瞬间没了,还好今天谈埙没跟着一起,要不然他们哥仨在这一顿吵,让人听见了可怎么好。但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了。
正抓耳挠腮,仰云又道:
“在宫里,这种都叫供人观赏的‘玩意儿’,下九流!谈埙不尊重你!”
“……”
时载瞬间明白了,大笑起来,笑够了才看着一个僵脸一个皱脸道: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们是穿越来的了哈哈哈哈……醒醒,大清早就亡了!!”
“……”
“你俩是什么老封建哈哈哈!照你们这么想,蒋自擎当明星也是下九流?女人抛头露面赚钱也是不应该?还‘小玩意儿’,你俩刚开始就是我手里的‘小玩意儿’,可我没觉得你们低人一等啊,一直觉得你们是陪伴是温暖是快乐……谈埙他们这本杂志的主旨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不受自己的躯体束缚,每个人都有自由的灵魂。”
“……”
“男也好,女也罢,人也好,物也罢,都是这样,这样能懂吗,哥、云宝?”
时载这番话是说给他们两个听,也是第一次说给自己听,在此之前,他确实对一个男人穿女装这事多少有些不解、介怀,但仰云方才那一句话顿时点醒了他,再加上谈埙跟他反复说的杂志概念,时载猛地大彻大悟——是啊,他都能接受小鸟成了人……
对的,“人”这个字只有两笔,不分男女,没有界限,只要自己顶天立地就是很好的人。
叔仰阔和仰云先后点了头,叔仰阔其实心里还不舒服,但他不知道何故,只有暂搁。时载方才说的一番话让他深有感悟,跟过去的大汤朝完全不同,让他瞬间从某些桎梏里脱身。
眼前,是很美好的人。眼下,是很美好的世界。
见两人都正常了,时载牵着他们坐上了公司安排的车,吃了午饭就直接回风外镇的家。
到晚上睡前,时载总觉得叔仰阔欲言又止,仰云都睡了,这人还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望着窗外快要落尽的玉兰树愣神,时载瞬间想起早晨望着窗外的仰云,走过去:
“哥,怎么啦?云宝是因为自己再也飞了伤心,你呢?”
“蠢鸟,他什么时候能飞?”
“……哈哈哈哈哈那他……”
“神经错乱。”
时载快要笑死了,不敢大声,捂着嘴,仰云真是可爱啊。
笑完,时载就一眼不眨地盯着叔仰阔……叔仰阔轻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身前蹲着的男孩:
“以后,别拍照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我想听哥的理由。”
“……你不喜欢。”
短短四个字,时载猛地低下头,接着抬起眼睛,拼命压住了情绪,他不是不喜欢女装照,是压根就不喜欢拍照,不习惯被人看见,不喜欢被评价……谈埙要给他看粉丝的信,时载从不看。
连有他图片的杂志,他都一本没要。
时载起身,坐在叔仰阔身边,将脑袋搭在人的臂弯里,从下往上看:
“哥,你呢?”
“……恩?”
“你喜欢吗?”
“……”
没得到回应,时载干脆直接道:
“上午我拍照的时候,你一直在看我,眼神很可怕,是喜欢吗?”

跟他们两个说过很多次“喜欢”,仰云回之以“喜欢”,叔仰阔却没有过。
这一次,时载没有逃开,冥冥之中,他知道自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滞涩得太久了,时载眨了眨眼,微微垂下,没法掩饰失望,想要一个人躲一会儿。
没能走开,腰被揽了一下,时载就整个栽进宽广的胸膛,两腿还跨坐人身上了。
他小小惊呼一声,“哥”字未出口,就听叔仰阔低声道:
“你问的‘喜欢’,是指什么?”
“……啊?我呀。”
“喜欢。”
呼——最后一抹玉兰花香猛地灌涌进来,狭室无比芬芳,心脏无比滚热。
时载瞬间扬起大大的笑脸,双腿跨坐,两手捧着叔仰阔的脸,抬着眼睛:
“我就知道!哥,以后我悄悄穿给你一个人看。”
“……?”
“怎么这副表情……你不是喜欢吗?”
“……”
“笑什么呀?哥其实觉得不好看,故意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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