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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个老古董(七宴山)


时载慢慢停下哭声,用纸巾轻轻抹去叔仰阔胸膛上的泪水,抽噎着:
“哥、哥要是不信我,觉得被我圈烦了,可以、可以……”
“小载,哥没有这样想,不怕。”
“呜呜呜我就是怕,你们是我活了十九年第一次开口求来的,我好怕……”
“小载,哥改主意了。”
“呜呜呜……什、什么?”
叔仰阔抬起手,在怀里人背后一下接一下地轻拍,叹口气:
“哥改主意了。”
“……什、什么?”
“哥和仰云永远不会离开小载。”
“!!!!!”
几乎是瞬间,时载猛地跪直,兴奋几乎冲破胸腔,呼啸着,飞驰着,让他眼前立即一片灿灿光亮,明明是黑夜,却似看见一轮红日承载着他们哥仨,无比美好。
时载颤抖着手腕抹掉泪水,跨着直起身,低下头,轻轻亲在叔仰阔通红的眼尾。
这个男人竟也会哭,竟为了他流泪。
这个男人终于不再离开他,永远不。
从通红的眼尾到嘴唇,时载狠狠咬了一口,将最后一滴眼泪留在叔仰阔的唇间,泪水染了破唇的血,他知道叔仰阔一直以来的回避是为了什么……那他就帮他放开自我。
他好像懂了什么。
时载捧着放在心尖上的一张脸,对上满眼都是他的温柔视线:
“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说的是……”
“喜欢。”
时载张了张口,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此刻,他才明白了真正的喜欢,不仅仅是可以亲嘴,更是、共守一生,是只有彼此,是为了对方改变自己原有的命运轨迹。
他眨了眨眼,抬手拨动了长睫毛:
“哥早就喜欢我了是不是?”
“……”
“嘿嘿害羞什么,我都明白了,哥就是早就喜欢我了!我也早就喜欢哥!”
“……”
长睫毛忽闪忽闪,半垂,叔仰阔红着耳根,无话可说。
时载不受控地回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忽然笑了,掀开叔仰阔的眼皮:
“哥之前问我……难道是不喜欢我穿小裙子?”
“……不。”
“哦,那我以后穿给仰云看好了。”
“敢!”
“哈哈哈哈哈……”
看着时载终于开怀大笑起来,仰云也忍不住笑,傻小哥,终于是开了窍。
也为二叔开心,想要的名分,终于在今晚要来了,否则……嘻嘻。老男人估计真要撑着脸皮去寺庙走一遭。懵懂小崽碰上老房子起火,真是干柴烈火啊,嘻嘻。
正要悄悄溜出去,仰云被时载一把抓住,时载还沉浸在喜悦里:
“云宝,哥说他喜欢我!”
“嘻嘻,那你赶紧亲亲他。”
“我也要亲你!”
“不要啊!”
“哈哈哈哈……”
时载从叔仰阔胸膛上下来,跑仰云小床上,折叠床被俩人闹得晃晃悠悠。他现在明白仰云说的他们之间不一样是什么了,是不一样的喜欢,但不一样的喜欢也有着一样的厚度。
他捧着粉团子的脸蛋,亲了好几下脑门,认真道:
“云宝,我对你的喜欢不会少,跟对哥的不一样,但你一样在我心尖上……”
“啊呀我知道的小哥崽,只有你傻兮兮的不知道。”
仰云莫名有点儿不好意思,对着盯着自己看的二叔吐了下舌头,嘿嘿。若不是他们知道时载对人无比真诚、热情,他可是要误会小哥的喜欢呢,嘻嘻。
从没听过这样外放的表白。
怎么会有人将一整颗心敞给他们。
都说开了,时载心里咕嘟嘟冒着泡,比蜜水还甜,但美完了——事情还没解决:
“哥,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下苦力啊,明知道我会心疼。”
“哥有心,也会心疼。”
“……”
真是完蛋,叔仰阔怎么越来越会说话,时载又红了脸。
没等他说什么,又听叔仰阔说:
“小载也是哥的责任。”
“我知道!但是哥不用着急嘛,咱家还有没花的存款呢,我很能赚钱的……”
“知道,小载不是才成男人,一直很厉害。”
“那……?”
叔仰阔轻叹一口气,索性坐了起来,一边任男孩在他前胸后背抹药,一边将最近的琢磨缓缓道来。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朝比他小八岁的男孩讲心事,不符合他的品性,但,如今是可以的。
他的男孩长大了,给了他名分。
半个小时里,时载在叔仰阔徐徐的讲述和仰云时不时笑嘻嘻的插话里,从疑惑到震惊,再从惊诧到心疼……原来哥和弟弟真是穿越过来的啊!
不,是有两种身份的人,他们既是他手中曾把玩修复的陶俑、陶小鸟,也是一千多年前大汤朝的太子和太子小侍读。仰云是叔仰阔十二岁那年打猎时救下的,曾真是上古青鸾。叔仰阔在大皇子死后,十三岁继任太子,后因不愿参与同三弟、太后集团的政斗,于二十六岁时主动放弃太子身份,带发修行半年后,正要真的当和尚,不知怎么就跟仰云来到了这里。
或许是两人都爱陶瓷,叔仰阔收集了很多珍物,仰云在宫里做了好多小玩意,其中还有他们两个。大概王朝覆灭之后,他们就以陶人的形式存于世间,直到被时载发现,被他修补。
因他重生。
那一千多年,似如一夜而过。
他们的一夜,却似让时载等了千年。
怪不得彼此莫名有着浓重的情感链接,原来是这样强的宿命。
但,让叔仰阔强悍的心出现裂痕的是——大汤朝竟压根不存在,从第一眼看见书中的十二朝时,到一部接一部的历史剧,再到王朝史解说,历史上全然没有大汤朝的踪迹。
那他和仰云算什么,那过往仍未消磨的记忆算什么。
原本打算补充大汤朝的历史写成一本书,既是记载也能赚钱,都已写了十分之一,叔仰阔惊恸地发现了这个事实。眼下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过去的那二十七年就是虚妄。
再继续写,贻笑大方。
先不说历史是否吞没了大汤朝,就说跟随时载的往后,叔仰阔还能做什么,他当太子时学的一切都在当下毫无用处,唯一能补写的朝代史也没了出版的可能性……才出此下策。
听到这里,时载眨眨眼:
“哥,既然是太子,那我看电视里,什么琴棋书画、写字的……”
叔仰阔还未说话,仰云先笑:
“哈哈哈哈哈!”
“云宝你笑什么?”
“二叔更喜欢骑射啊,招猫逗狗啊……”
话还没说完,仰云就因叔仰阔沉声“仰云”住了嘴,跟小哥对视一眼,俩人悄悄笑。
嘻嘻,太子仁爱,但不爱正事,大概很早就不愿意当太子吧。
夜聊至很晚,时载后来挨个抱了抱,仍是悉心安抚:
“哥,云宝,你们真的别急,咱们一辈子还长呢,总能找到想做的事。后天咱们就一起去郑州了,那里机会多,我去配音,云宝去学陶,哥逛逛图书馆、博物馆,会有灵感的。”
听得俩人一前一后应了“好”,时载又道:
“明天咱们去你们的‘新生地’看看,既然能有陶俑、陶小鸟,没准还有其他宝贝呢……”
“不要!”
时载哈哈大笑起来,摇头:
“不是要捡跟你们一样的宝贝,只有你们。我是说,万一那里还有你们以前收藏的珍宝什么的,挖出来一卖,咱家不是直接发大财啦!啧,我当时就应该多挖挖的。”
“……”
“……”
第二天,镇子西郊,荒无人烟的废墟旁,哥仨真格扛着铁锨大挖特挖,竟然!!
时载当即就兴奋地跳起来,兴奋至乱语:
“哥原来是带着嫁妆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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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老古董亲啦
忙活了三天,时载终于带着叔仰阔、仰云搬进了新家,房子不大,还是租的,但对于时载来说足够了,日子要走一步看一步,才能继续往下走。况且,他已经有了赚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专属陪伴和喜爱,要不是捡来的两个人太娇气,需要好好养,他甚至辛苦赚钱都不必。
还是要努力,要把他们养得越来越娇气,越来越离不开自己,嘿嘿。
所以,“嫁妆”没了就没了吧——是上交给徎州市博物馆了。总共挖出来春秋鸟衔鱼纹青铜盘六个,北魏陶俑三件、玻璃瓶两对,隋朝白釉陶罐一对等,剩下的没有继续挖,叔仰阔最先叫了停,拉住兴奋到几乎脱缰的俩小的,将现场围了起来,说得上交,时载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经叔仰阔一番解释才明白,却不情不愿,猛地一拍脑门:
“那你俩?!”
“……”
“……”
“行吧,就当我是女娲,你俩是我造的小人,嘿嘿。”
“……”
“……小哥崽,你连……还懂造小人?”
“那可不!我看过女娲造泥人的连环画!”
时载趴在地上,高高撅着屁股,还在往坑里看。仰云一言难尽地盯他看了看,再瞥一眼气定神闲同样看着时载的叔仰阔……啧,估计二叔就算不当真和尚,也要当半辈子的素和尚。
挺能沉得住气。
连同现场全部上报给风外镇政府,挖出来的东西最终都放在徎州市博物馆,现场至少还得挖采一个月,剩下的他们就不参与了,得了镇上的一面锦旗,时载挺美滋滋,也不因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耿耿于怀了,毕竟最好的宝贝都在他身边。
说起上交的文物,时载到晚饭时间突然发散思维,对着两人大惊道:
“哥,云宝,那该不会、其实是你们的墓吧?!”
“……”
“嘻嘻,那些东西还真都是二叔以前收藏的。”
“不愧是太子!但是我有点儿难过怎么办,一想到你们在里面……”
“小哥崽不伤心!我们命不该绝,苦等一千多年,就为了遇见你!”
“呜云宝——”
时载呜咽着就侧身抱住了仰云,粉团子虽然矮瘦,却软乎乎的,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乖乖地任他揽着,时载倒也不是真难受,毕竟他没法、也不愿想象这件诡异的事情。
他有活生生的人就够了。
就是愈发喜欢粉团子了,对叔仰阔,他是想要依偎的喜欢,对仰云,却有种想要将人抱在怀里的喜欢,类似于宠爱,知道小鸟过去也是孤零零的,很想将小孩子没有的宠爱给他补上。
更何况,仰云真的很会说小甜话。
俩人抱了一会儿,听见筷子轻敲碗沿的声音,仰云最先回头,做了个鬼脸,让二叔不要打扰他安慰小哥崽……叔仰阔淡道“饭凉了”,俩小的才分开,好好吃饭。
吃着吃着,注意到一道凉凉的视线,仰云缩了缩脖子,凑近时载:
“小哥崽,二叔是在凶我吗?是不是觉得我在你们身边多余啊?”
闻言,时载冲叔仰阔疑惑道:
“哥?”
“……没凶他。”
叔仰阔收回视线,垂了眸,饱了,起身给俩小的去厨房端温开水。
回来时,却发现时载的眼圈有些红,咬着筷子出神,叔仰阔呼吸猛地一滞,看一眼仰云,仰云轻轻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听时载道:
“云宝,我受过被忽视的苦,都明白的,不会忽视你,拜托你不要这样想,不要……我只有你们两个,会对你们都很好的,绝对不会偏心谁、冷淡谁……”
“小哥。”
“我跟我爸妈是不一样的,不一样,求求你们,相信我……”
“小哥!我说着玩的,是觉得二叔太闷了,刺激他一下,让他对你主动点,小哥别难受!”
时载才猛地从情绪中抽离出来,眨了眨眼,咕哝了句“好云宝”,又跟他搂在一起了。先不说仰云是不是真的逗着玩,时载是真的在反思,他跟叔仰阔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喜欢,不愿意就此落下了仰云。尤其是现在不睡一个房间,他很怕仰云会觉得被忽视、没有安全感。
但不是的,仰云是他的弟弟,也是他在心里排位远超过蒋自擎和谈埙的好朋友。
大概两人岁数差得少,时载觉得仰云有时候比叔仰阔还能跟他谈得来。当然,叔仰阔也很懂他,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胜过万千,但,男人有时候确实太闷。
默默收回再一次张开的手臂,叔仰阔挨个拍了下肩背,静静去将饭菜重新加热。
吃完饭,时载召开了第一次家庭会议,跟电视里学来的,因从明天开始各自要忙,所以他提前说一说、鼓一鼓气,嘿嘿,要在一起,也要一起努力。哥和弟弟不愿当被他养着的废物,那他就尽己所能给他们一片天,他们的“天”时载自然不懂,但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助力。
让让他们变得耀眼,也是另一种“养”。
仰云果真对陶艺感兴趣,但不愿意做镇子里老匠人那样,想要做可可爱爱的陶器,将来卖个造型卖个量,而不是卖手艺,他也定不下心来学个三四年的传统手艺。时载便不拘他,央蒋自擎的文化课老师找了家陶艺培训机构,学一年就能差不多自己做。
至于叔仰阔,时载见他对古玩、历史感兴趣,想让他去博物馆和图书馆先转转,但这人想要先去趟徎州市朝林寺,不当和尚,是把自己唯一记得的跟大汤朝有关的《春起经》背录过去。
纵使王朝不再,也有只言片语能为之记载。
即使大汤不尽人意,但好歹生活了二十七年。
时载还建议叔仰阔将来把大汤朝的历史写下来,当作虚幻故事也好,但叔仰阔拒绝了,二十七年里出宫仅两趟,除了政斗,他对大汤朝没有接触过什么值得记载下的事情。时载就也不拘着他,走一步看一步,就当新生了。生,不能选,但新生可以。
而时载自己,则从明天下午开始进录音棚了,新的尝试,亦是新生。
正是四月初,窗外不再是清婉芬芳的玉兰树,变成了馥郁热烈的楸树,花苞已鼓了一树,要不了七八天就会轰轰烈烈地绽放,一树就有万紫千红的效果,他们依偎在仲春,无比逸然。
时载现在不再是趴在叔仰阔怀里,自从他每天早晨也能起立就不趴了,怕压坏小鸡儿。
叔仰阔眉眼带笑,只有自己侧过身,把男孩紧紧搂在自己臂弯、胸前,夜都很深了,怀里一双大眼睛却是不睡,眨巴眨巴,不知想什么,叔仰阔想了想,轻拍了下怀里人的后腰:
“要不,哥不去了。”
“朝林寺?”
“恩。”
“……不,要去!”
怀里人眼睛亮晶晶,叔仰阔心里动了动,倒是真的不愿去了,记载不记载的,似乎没必要吧。
但时载察觉了他心思,抓紧他的手腕:
“哥,你要去。主要是,我想把玩下妖僧,嘿嘿。”
“……”
“反正你头发又剃光了,很有妖僧的感觉哈哈哈……”
话还没说完,时载的屁股上挨了轻轻一巴掌。
老实了没一会儿,时载仰起脸,透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男人一眼又一眼,忍不住道:
“哥,只有咱俩一个屋了,不庆祝一下吗?”
“……怎么庆祝?”
“比如哥亲一下我,云宝说得对,哥就是对我不主动,从不摸我、亲我……”
下巴被倏地抬起来,时载消了声,眼睛更亮了几分,被富含侵略感的视线笼罩住,他莫名吞咽了下,继而去看叔仰阔的喉结,硕大一颗也跟着滚动一下,时载忍不住叠声“哥”起来。
自从那晚时载亲过了人,就再也没亲过,更别提被主动亲。
亲亲很好,比抱抱还好,时载不明白叔仰阔为什么不喜欢亲、摸,但他能感觉到叔仰阔有时候揽住自己后腰的手很紧很紧,呼吸也重,拍在脖子里的潮热让他渴望更进一步的亲密。
虽不知道还能怎么更亲密,但时载摸索着,将手伸了进去,还没碰到就被握住,不禁有些大男孩的羞恼,早知道不给臭男人买睡衣了,这样他抬手就摸到大片胸肌了,哼。
咋越来越抠门了呢,下面不许,上面也不能碰了?
低下头,时载猛地深呼吸两下,埋着头准备睡觉,不亲就不亲吧。
是他太得寸进尺。
指尖的温度陡然消失,叔仰阔摩梭了下手指,怀里人眨巴眨巴眼睛,颤颤巍巍地闭上了,更是蜷缩成小小一团,抵在自己胸口,像一团火,几乎烧断他的理智,也像一片云,让他不忍触碰。
太小了。
面上再装得老成,到底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呱呱学语似的才渐渐知人事,对心底的渴求一概不知,叔仰阔不愿让他过早成熟,不介意陪着他先将缺失的爱补回来,再说别的。
但,怎么这么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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