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砚就是故意的,大尾巴狼在后面晃啊晃,连装都懒得装。偏偏江屿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太过分了。
江屿年内心默默流泪,感觉自己是被资本家压迫给打黑工的,做不好还要被工头体罚。
有那么一瞬间,心底甚至生出了一丝丝后悔这么早结婚的惆怅。
不过,这点小小的后悔,在晚上吃到江砚亲手做的,摆满了整整一桌的他爱吃的菜时,转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刚结婚的小夫妻大抵如此,除了腻歪就是腻歪。江砚更是变本加厉,走哪儿都要抱着,干什么都要贴着。吃饭时也非要江屿年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地喂,偶尔嘴角沾了酱汁,他便凑过去舔掉。
好巧不巧,管家前来传话,没提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正好撞见江屿年坐在江砚腿上被喂饭的场景。江屿年当场从江砚怀里跳了下来,脸上的窘态生怕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在干什么,把见多识广的老管家都吓了一跳。自那以后,管家进江砚的住处前,都会先重重地咳嗽一声或者敲敲门,以免再次撞破令人尴尬的场面。
就这样,两人又腻腻歪歪地共度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江屿年被江砚开着宾利送回了学校。来的时候江砚有多高调,下车的时候江屿年就有多鬼鬼崇祟。
对此,江砚表示非常不满,看着自家那个恨不得把脸藏进地底的“妻子”,幽怨极了。
证都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偷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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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又来晚啦[可怜],再甜几章收尾啦,番外有没有什么想看的呢?如果我写得出来的话。
(话说这些天悄悄咪咪地修了专栏两篇预收的文案《被觊觎的卑微美人》,《娇养漂亮乖崽》,都是甜爽文!已经在存稿啦,会认真复盘调整节奏的!有木有小读者愿意留个收藏呢,作者真的很需要这个,有效收藏多的话开得会快一点[求你了][红心])
第100章 老公
江屿年刚在教室后排坐下, 旁边的钱诚就阴阳怪气地哼了声,斜眼冲着他,酸溜溜的。
“可以啊江屿年, 深藏不露啊?把我们都骗得团团转, 害我丢人丢大发了!”
江屿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他真不是故意的,事情进展到现在连自己也觉得快得不可思议,乍一回想, 像是被按了快进键, 稀里糊涂就走完了未来几年的路。但感情的事,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走到结婚这一步, 是他之前从未敢想过的。可就这么真真确确地发生在了他身上。
道理都懂,钱诚一时间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他越想越憋屈,明明之前江屿年在他眼里还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跟班,现在倒好,直接一步登天, 成了他都需要仰望的“豪门太太”了?这心理落差,不可谓之大。
他怎么都想不通,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到底是怎么搅和到一块儿去的?
钱诚越想越气, “把我当猴耍, 特有意思是吧?”
哪能啊……江屿年连忙摆手,这事说来话长, 他跟江砚的确很早就认识了,但……
“哼!”钱诚气的就是这个。明明早就跟他那位表弟有一腿了,还在他面前装不熟,搞得他之前上蹿下跳,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活脱脱就是个小丑。他硬邦邦地甩话:“我不管,这事就是你不够意思,以后你必须得罩着我,多在……在我表弟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嗯……?
江屿年有些无奈:“你不是他表哥么?”
钱诚老脸一红,现在哪还有脸在正主面前炫耀那点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关系?他梗着脖子嘀咕,表哥算什么,哪比得上他一句枕边风管用。
“枕边风”三个字让江屿年耳根发烫,默默低下了头,没有反驳。他这一低头,宽松的领口微微敞开,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有些印记位置显眼,像是被人刻意留下宣誓主权。
钱诚眼尖地瞥见,心里啧啧两声,瞅他那清瘦的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他表弟一看就是很猛的猛男,想到这心里的怨念不禁减轻了几分,看来这豪门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下课后,江屿年磨磨蹭蹭收拾好东西,这会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散了。他转头一看,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不知在门口守了多久。
毕竟蜜月期呢,江屿年想着还是多担待一些吧。
他走过去,由着江砚接过自己的书包,将他揽在怀里蹭了蹭。
趁着人群散去,江砚把人拉到教学楼无人的角落,低头就想索吻。
江屿年简直拿他没办法,用手抵住他凑过来的胸膛,脸颊微红:“别,这里会有人。”
江砚停下了,但没松开,把人挤在墙角,还有点委屈:“一天没见了,还不让老公亲亲?”
这个称呼让江屿年难以适应,羞赧地推他:“你别乱叫。”
“婚都结了,还害羞什么?”江砚理直气壮道,嘴角擒着一丝戏谑,手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腰间摩挲,“说,是不是老公?”
角落虽然僻静,但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江屿年紧张得不行,怕被人撞见。他抵挡不住江砚的攻势,只得红着脸,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江砚满意地勾唇,倒也没有真要在公共场合上演限制级画面的癖好。他牵起江屿年的手,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间空着的自习室,反手锁上门,将人压在门板上。
“这下没有人了,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屿年:“……”
他说要做什么了吗???
往常都是江砚如狼似虎地主动,这次他仅仅这是贴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哥,黑沉沉的眼睛里含着期待。
江屿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直躲。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抵抗,别别扭扭地伸出手,抚上江砚宽阔的肩膀,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浅浅地印下一枚吻。
亲完抿了抿嘴唇,悄悄地抬眼看他反应。
江砚显然不满意这点施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鼓励继续。
江屿年似乎被他专注的眼神蛊惑,心跳逐渐加速。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重新踮起脚,将自己的唇瓣轻轻贴上了江砚微凉的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江砚还是摇头,眼神更深。
真难伺候。
江屿年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一点柔软的舌尖,怯生生地往里探了探,试图撬开他的牙关,青涩而又笨拙。
小猫似的探索,这股勾人的劲儿,几乎瞬间点燃了江砚压抑的理智。他低喘一声,再也按捺不住,一手紧紧搂住江屿年纤细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按,一手扣住他的下巴,反客为主,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的吻逐渐加深,顺势别开江屿年的膝盖。江屿年被他牢牢摁在门板上,无处可逃,只好被迫踮起脚尖迎合他狂热的吻。
“呜……”江屿年嘴巴被堵着,快要喘不过气,用盈着水汽的眼神无声求饶。
江砚终于松开他的唇,与他额头相抵,摩挲着他的唇角,声线沙哑性感:“叫声老公来听听。”
江屿年被他亲得没有力气,几乎挂在他身上,趴在他肩上支撑着,细细地匀着气,对于这个要求,抿着唇不肯吱声。
江砚眸色一暗,扣住他的下巴,作势又要吻上去。
江屿年果然被吓到了,怕再亲下去就要休克了,他颤着声,细弱地叫了一声:“老……老公……”
“乖,”江砚摸摸他微红的脸蛋,说没听清,再叫一句。
江屿年咬着下唇,觉得语言羞耻,但还是顺从地,支支吾吾地叫了声老公。
这个称呼显然极大地取悦了江砚,让他异常兴奋,但他却并未有过火的举动,而是忐忑地问了句:“那我能叫哥……老婆吗?”
江屿年红着的脸微微怔了一下。
江砚心里顿时紧了一拍,暗骂自己多嘴。过去他有多混账,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只怕会勾起他哥不好的回忆。他顿时后悔起来,捧住江屿年的脸,在他额头眼睛上落下细碎的吻,充满了懊悔:“对不起,哥,我不该提这个。”
江屿年任由他亲了一会儿,并没有刻意去提起从前那些不愉快。在他看来,过去的种种,江砚已经付出了代价。何况现在两人已经结婚,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人,再纠结于过去,也只是徒增烦恼。
人总是要向前看。
他轻轻回抱住江砚,埋在他肩头蹭了蹭。
江砚感受到他的安抚,见他脸色确实没有异样,才稍稍安心。他将人从腿上小心地放下来,仔细地替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领口和衣摆,柔声问:“回去?”
江屿年却摇摇头,嗓音还带着点亲昵后的软糯:“我回寝室。”
江砚眉头微蹙,“哥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哪有结了婚还分居的道理。
“今晚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江屿年很坚持,“不行的,学校会查寝……啊……”
话没说完,江砚的手又威胁性地掐上了他的腰。
“我们都结婚了,不应该住在一起吗?”江砚低头蹭他的鼻尖,撒娇道:“我想天天都见到哥。”
要不是有过之前整个假期被折腾得下不来床的经历,江屿年可能就信了他这副说辞。要是真同居了,恐怕净被逼着干事了,哪还有心思好好学习。
这回江屿年态度坚决,没让他忽悠了去。
“为什么,”江砚委屈:“昨晚哥不是还一直抱着我,舍不得我走?”
又开始了。
江屿年瞪他,还敢提。明明是他威胁自己,要是再不那什么,就要弄他一整晚……结果呢?他还是食言了,把他弄晕了过去才停下。简直是恐怖!要真天天住在一起,他不敢想象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力气下床。
两人各执一词,谁都没把对方说服,纠缠间,走廊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是下节赶来上课的学生。
江砚只得暂时放过他,但临走前,还是捏了捏他的脸颊,霸道地命令:“这周内,必须搬过来,否则我就上宿舍把哥扛走。”
晚上,江屿年回了707。
大家见到他居然回来住,不免有些意外。其中当属徐致远最为好奇,眼睛瞪得直直,满脸都写着“快坦白”。
江屿年被他们围在中间,只好坦白从宽,隐去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细节,简略地把自己和江砚认识的过往说了出来。
钱诚和徐致远听了啧啧称奇,感叹缘分这种东西,果然妙不可言,全靠上天安排。
怎么他们就没这么好命呢?
而另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河清坐在旁边,戴着耳机,似乎并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
(锁了快一天一夜,以下这段对话哪里有问题,全员均已成年,审核你有什么头绪吗,拿我冲业绩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江屿年说话间,不经意瞥见他手机上的聊天界面,貌似是周述。想起前几天听到的消息,周家取消了订婚。
他走过去,想跟他说句话,不小心碰到了河清的手臂。河清察觉到有人,按熄了屏幕,转过头,看到是江屿年,跟着调侃了句。
“结婚也不说一声。”
江屿年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就……挺突然的。”
河清随意地点点头,垂下眼眸,说他乐意就行。
他手里的手机还在时不时地震动,江屿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那你呢?”
他听江砚提过一嘴,周家那边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弃寻找合适的联姻对象。想来河清和周述之间也是诸多不易。但如今看来,这对青梅竹马分分合合纠缠了这么多年,谁都没有真正放弃对方。
河清捏紧了手机,指节有些泛白,他抬起头,看向江屿年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
“放心,”他道:“这么多年了,断不了的。”
这还是江屿年头一次听到河清如此明确地肯定他们这段感情,想来陷得很深。无论如何,他都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最后的寝室谈话,在钱诚和徐致远的起哄中结束。他们嚷嚷着寝室唯二脱单的人必须请客,尤其是江屿年和河清的“男朋友”都非比寻常,说什么都得狠狠宰一顿。
江屿年和河清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眼瞅着躲不过索性答应了下来。
夜色渐深,寝室恢复了宁静。
江屿年躺在床铺上,看着帘顶,心里却惦记着某人发来的信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甜意。
而另一边的河清,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同样闪烁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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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接吻有什么问题值得锁一整夜吗审核
第101章 逗弄
安静的阶梯教室里, 江屿年正低头认真温习刚才教授讲过的知识点,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
放在桌肚里的手机震了震,拿出来一看, 是江砚发来的微信。
又是些没营养的。
【阿砚:一晚上没见到哥, 好难受。】
【阿砚:我是不是病了, 不然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哥】
公司是没事干了么,照郝梦的说法多上两天早八就没空想那么多了。江屿年随意敲下几个字,【别乱想。】
对面却不依不饶, 说他好敷衍。结了婚就不珍惜了, 这才几天,明明昨天还抱着他叫老公的, 转眼就变了个人。俨然把他当成婚后翻脸无情的负心汉。
看到“老公”两个字,江屿年耳根莫名烧起来。昨天在自习室被逼着叫出口的场景历历在目,当了二十年的直男,骨子里刻着传统,成为同性恋也不过短短一年而已, 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用这种称呼还是觉得十分羞耻,回去后暗自消化了好久才勉强接受
他正准备打字反驳, 对面又噼里啪啦发来一堆辣眼睛的yy。
【阿砚:哥不穿衣服的样子,真的好迷人】
【阿砚:昨晚一直在勾引我】
【阿砚:好难受, 对着哥解决了两回, 不够】
【阿砚:昨晚做梦也梦到哥在扭……想死在哥身上】
后面的字眼越发露骨,江屿年看得心跳加速, 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穿过屏幕去捂住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的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江砚,总是喜欢用这些污言秽语来戏弄他, 看他脸红无措的样子引以为乐。
简直坏透了。
还有,他们昨晚明明没住在一起,自己怎么就勾引他了,这也能怪罪到他身上?
他咬着牙回复,【够了,不准胡说八道。】
【阿砚:没胡说,是真的,想哥都想出幻觉了。】
江屿年决定不再理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塞回桌肚。可没过两分钟,又忍不住拿出来看,许是怕惹急了他哥,这回江砚发的信息很正经。
【阿砚:冰岛的照片还有几张没发给哥,想看吗?】
嗯?江屿年疑惑,摄影师不是已经把所有的底片都一次性传过来了吗?
【阿砚:还有几张,不是摄影师排的】
不是摄影师拍的,那是……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照片?心里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个念头刚闪过,消息不间断地弹出,几张画质极为清晰的图片加载出来……
江屿年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腾地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不小的脆响,引得周围几个同学直往他这边瞧。
旁边的钱诚也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教授突然点名,手忙脚乱地把正在玩的游戏界面切掉,抬头四顾,风平浪静。他扭头过头,撞见眼神慌乱的江屿年,正死死捂着手机,仔细看还有点脸红。
“我靠,你干嘛呢?上课偷摸看十八禁岛国片啊,脸这么红?”
不是岛国片,但“十八禁”倒是真的……江屿年在心里欲哭无泪。
那几张照片他只瞥了一眼,差点被羞耻淹没,白腻的皮肤上还留着暧昧斑驳的痕迹,有些角度刁钻的画面甚至是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拍下的,照片里的人眉眼含春,姿态撩人,简直不像他自己了。
他讪讪地低下头,心脏还在狂跳。等周围目光散去,悄悄摸摸重新拿起手机,指尖发抖地开始对江砚进行歇斯底里的控诉,态度坚决强烈地要求他立刻马上删掉那些私密照,到最后竟还威胁起人来,要是不删就不让他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