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鸣或许不是为了来医好我,而是为了我身上的灵力。”
要是路鸣的话,许藏玉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治,若是换做萧明心那也未尝不可。
萧明心掌心运出灵力,忽然被许藏玉拉到床上,“试试双修?”
“……”
萧明心久久未语,心口的痒被撩拨到难以抑制,但他不可能夺取许藏玉的修为,所以并没有运起双修功法。
门中有此类功法,用来彼此修炼双方受益,萧明心确实看过,翻的每一页,脑中想的都是许藏玉。
可眼下许藏玉根本不知道,何为双修功法?
他估计以为双修就是……
“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许藏玉起身,又被萧明心重新压回床上。
吻住许藏玉的唇疯狂夺取呼吸,直到许藏玉面色通红才松开,等许藏玉缓过来,又重新吻上去。
许藏玉被迫吞食了萧明心的味道,但更多的是他身上的气息被萧明心上上下下汲取。
一身白皮红了透底,眼角逼出泪光,许藏玉不忘问他一句:“你现在用了双修的功法?”
这么磨人的吗?
萧明心的动作停了下,嗯了声,继续埋首腹下。
“我已经将灵力送进你的身体不要排斥。”
萧明心不遗余力让许藏玉意乱情迷,压制那些无序的灵力。
可身体里的灵力许藏玉难以感受更难以控制,根本触碰不到,“我、好像控制不了。”
萧明心安慰他:“没关系,尽量放轻松就行。”
许藏玉刚放松身体,就难以抑制蜷缩住,脚趾勾起,紧咬牙关才没吐出难堪的声音。
萧明心的身体也跟着僵了下,伴随着头皮酥麻的还有身体受击的钝痛。他把许藏玉暴动的灵力压下,喉中已然腥甜。
吞下那口血,移开许藏玉的唇落到脖颈处,贪婪地不肯离开。
日落日升,次日方歇。
最先清醒的是许藏玉,他记得昨日浑身腰酸背痛,但今早起来居然觉得浑身哪儿都舒服,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最重要的是经脉的痛涩感,也好了不少。
他翻身去看萧明心,脸色居然苍白许多,原本红润的唇瓣也跟失了血似的。
萧明心拿了他的灵力,气色不应该更好?
怎么现在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样子。
察觉到身边的动静萧明心这才清醒,胸口依旧钝痛,眉头微蹙,睁眼却看到许藏玉担忧的眼神。
许藏玉叹了口气:“看来就算是修士也不能纵欲过度。”
萧明心平复胸口翻滚血气,面色顿时鲜活与平常无异,他抱住许藏玉道:“我平时入眠会修习归息功法,面色异常只是功法影响。”
“原来是这样。”许藏玉松了口气,又不禁感叹萧明心真是用功,连睡觉都在修炼。
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
“饿了吗?”
萧明心摸了摸许藏玉干瘪的肚子,深入腿心,又很快退出。
“我去做饭。”
许藏玉被作弄得一身火,嗯嗯两声,让他赶紧去。
他察觉隐秘处的异样,不敢去看,自己难道这么重欲?
昨天到后半夜才睡,不过……他还真感觉不到累,可能化神的身体就是强。
萧明心掀开被子,许藏玉不小心看到脸变得更热。
他居然没穿衣服。
摸到自己身上发现也没穿,所以,昨晚他们就这样抱了一夜?
萧明心坦坦荡荡,没有避讳许藏玉的目光,反倒许藏玉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他背上见血的抓痕,脸蹭得红了,翻个身,不敢再看。
等萧明心走后,才翻身下床,低头一看,暗骂一句,狗东西,萧明心什么时候往他腿心咬了一口。
痛倒是没有多痛,就是青青紫紫的印记,实在难堪。
不只是腿上其他地方都留有痕迹,许藏玉穿好衣想了想,今日泡药浴,绝对不能让陈知光留在边上。
说什么来什么,陈知光刚好过来送药,时间也掐得刚好,厨房的炊烟刚刚升起。
陈知光见到许藏玉愣了下,“三师兄的脖子……怎么紫了,谁打你了?”
许藏玉不好意思别开脸,“兴许是飞虫咬的。”
“竹林雅居里也有飞虫?”陈知光没多想给他一瓶驱虫药,往厨房看,“今天是大师兄下厨?”
“嗯。”
陈知光僵着脸笑,把药浴的药丢给他,“我想起来还有事不多打扰了。”
他可没忘记,小时候吃了萧明心一顿饭,上吐下泻三天三夜,后来师父都不敢让萧明心进厨房。
萧明心在他眼里简直就是绝命厨师。
这份心他看看就行了,实在无福消受。
-----------------------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提笔就擦枪走了火,好在吃了德芙纵享丝滑,一路绿灯[狗头]
萧明心不得已闭关休养一段时日, 许藏玉趁他闭关的时候,溜出了紫竹阵。
走出竹林雅居,竹雨峰上遍处都是三五成群修炼的弟子,在他们看过来时, 许藏玉下意识转过身, 戴上帷帽,用萧明心的弟子令下了山。
许久未下山, 人间依旧热闹, 茶楼酒馆, 杂耍卖艺,竹雨峰上可没这股人气。
酒饱饭足,许藏玉才想到给萧明心买补品,随便找人问周遭药品齐全的药馆, 那人脱口而出济世堂的名字。
犹豫再三,又劝诫他不要过去。
“若在以前济世堂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药馆,可最近却爆出来济世堂五年前卖假药害人的事情。”
“当年之事不了了之, 谁还敢和济世堂做生意。”
那人塞给他一张纸,“看看这是最新的玉安小报。”
“啧啧,没想到渡人济世的秋水宗, 不仅卖假药,连济世堂这个药馆都是从别人手里空手套白狼,还有门门中弟子杀人劫货, 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我看你应该是外地来的吧?千万不要被骗了。”
秋水宗三个字, 很难不让许藏玉注意, 上次他险遭算计。没想到秋水宗善于经营名声,转眼也遭了报应。
这张玉安小报倒是有意思。
描述绘声绘色,不像是空口无凭的捏造。
许藏玉继续看下去, 却猛然惊住,玉安小报上,居然有他的名字。
小报描述,当年假药一事,他是最大的受害者。
自己当年作为某不知名药馆的小老板,由于手下人从济世堂进了假药,害去无门大弟子险些丧命。
罪行揭发,天一宗掌门震怒,罚抽魂十鞭,逐出门派。
沦为——
宗门弃子。
他的脑海中忽然想到那晚,被人抽到后背血肉模糊的梦,他几乎是痛醒的出了一身冷汗。
路鸣的话也在耳边回荡。
“师弟,你不会以为自己在门中很受人欢迎吧?”
“你一忘忘得干干净净,连之前惹的祸事都不记得,要是你成日这样抛头露面,还不知哪日被得罪过的门派悄无声息杀了。”
原来只是弃子吗?
难怪萧明心说话总是遮遮掩掩,到底怕的是他知道,还是被天一宗知道。
掀开的轻纱又被放下,眼下确实需要遮人耳目,谁知道外面有多少他的仇人。
他将玉安小报看到最后的几个字。
撰稿人:若无名。
“兄台,我不跟你多说了,听说今天若无名在玉安楼说书,我得趁早赶过去,去晚了连位子都没有。”
许藏玉收下小报,悄然跟着他到了玉安地界,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玉安这个名字。
这不就是被人讨论最热烈的那个地方,原本是一片死地,天一宗除祸之后,意外成为洞天福地,为各门各派争抢。
而他当初就是从玉安的那片山里出来的,原本应该葬身那场除祸,却意外苟得性命。
他当初只顾着逃跑,没有仔细看过玉安,没想到这里繁华无比,四处可见穿着不同各门各派弟子服的人,还有往来商贩,富商贵人,皆聚于此。
那栋最高的朱楼,想必就是玉安楼。
刚靠近那些细细碎碎的交谈声0就钻进耳朵,他能看出楼里有人设了隔音结界,显然,交谈的内容是不能为人知的东西。
虽然他不能使出灵力,但好在功夫没丢,轻身碎步,落在楼顶,蹲身房檐之下。
“你们几个等下眼睛都放精点,只要若无名敢现身,立刻击杀。”
“玉安小报的内容传遍天下,秋水宗多个产业都受到打击,必须尽快捣毁窝点。”
“还有画像的人,你们都看清楚了,只要看见这个叫许藏玉的,宁愿杀错,不要放过。”
“可……路鸣师兄,不是说要抓活的?”
“活人可没有死人方便,”那人拿出一个碗状的魂器,“死了,照样可以收魂。”
路鸣看样子没死,他和秋水宗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头顶厢房又有声音,他翻身上三楼,附耳过去。
今天果然热闹,一个消息炸出了一池子心怀鬼胎的。
“今天秋水宗的人必然会出现,若他们动手,有劳晚言师姐出手相助。”
“都是同门,不必客气。就算我不出手,看在许藏玉的面子,想必也会有其他人帮忙。”
郑若眼神暗淡,齐晚言道:
“……你别伤心,那小子命硬的很,没准哪一天就突然蹦出来了。”
郑若扯着嘴皮子笑笑:“希望如此。”
她换好说书人的衣服,手持折扇,整理仪容,“秋水宗盯了玉安这么多年,想方设法得到此地。若不是他们做事太绝,杀了供货的人,又断了厨子的腿,逼我玉安楼至孤立之地,我也不会撕破脸皮和他们不死不休。”
“玉安楼不是曾经的济世堂,我就算把命豁出去,他们也别想空手套白狼。”
“有我在,你的玉安楼倒不了,我的厨艺算不上天下第一,也绝对数一数二。我先下去准备,今日会会这群妖魔鬼怪。”
齐晚言刚走,许藏玉藏身的窗户就被捅了个穿,刀锋擦着许藏玉的面前。
“听够了吗,还不滚出来?”
许藏玉从窗户跳进去,打量眼前书生样貌的姑娘,对方锐利的眼神同样盯在他身上。
“藏首藏尾,你这张脸见不得人?”
郑若挑了他的帷帽,沉默半晌,一言难尽,“你怎么还戴了面具?”
许藏玉半开玩笑道:“帷帽是为了防晒,至于面具,师门任务在身,不得轻易现身。”
“刚才的谈话……”
郑若眯起眼睛,就听他道:“如果我听的没错,你们口中的秋水宗人就在楼下厢房。”
郑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许藏玉:“我向来喜欢姑娘这样惩恶扬善的侠士,若在下能尽到一份力,打击黑势力,实乃我的荣幸。”
“想不到阁下这般好心肠,可惜没有修为,不然还能和我并肩一战。”
郑若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反手捆在椅子上。
“郑姑娘……你不信我?”
郑若抬眼:“你认得我?”
伸手要掀面具,房门被叩两声,“人差不多齐了。”
“知道了。”
眼下计划在即,郑若戴上一张笑脸面具,临走之时,不忘告诉他:“楼下刀剑无眼,你还是安心呆在房里等我回来。”
说书人出现台上,楼中顿时骚动。
“若先生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连几大门派的秘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近日讲些什么趣事?”
台上的人变了嗓音,像是声音低沉的中年人,“我不过一介说书人,讲了几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大家权当听个乐子,切勿当真。”
“故事好吧,这故事爱听?上回讲到天一宗门派弃徒,这回……”
郑若:“这会说——”
郑若抬头发现三楼厢房房门打开,原本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踏着悠闲的步子走出,和郑若对视笑着点头示意。
郑若一口气噎住,看着他走到邻座坐下,和人饮酒谈乐。
“兄台可介意桌上多个人?”
旁边是大马金刀坐着的男人,浑身散发戾气,周遭空无一人,许藏玉是第一个靠近他的。
两人气质一静一动,截然相反,不约而同的是都戴了半边面具。
许藏玉透过半边鬼面,看见一双锐利的眼,迫人的目光落到忽然闯入的人身上顿了下。
“一人饮酒也是无趣,多一人又何妨?我正缺个说话的朋友。”
许藏玉施然坐下,接下对面递过来的酒杯,楼下说书人一拍惊案。
“今日讲与天一宗弃徒约定婚书的掌门之子。”
嘴边的酒杯停住,又有一段熟悉的画面涌入脑海。
都说失忆的人故地重游,往往会想起往事,果然不假。
许藏玉感觉脑中的记忆一点一点被翻开,从见到郑若的时候,脑海中就出现了她的名字。
还有一些幼时之事。
现在郑若口中的婚书,又让他忽然想到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影。
那人应该是面容冷峻的,可许藏玉却控制不住想要靠近。
再近一点,他就能看清。
周遭听客都竖起耳朵,显然都十分感兴趣,许藏玉也希望郑若继续讲下去。
可身边的鬼面人却一拍桌子:
“胡言乱语,无稽之谈!我怎么听说与这位许修士有婚姻之约的,是暗香楼少主。”
许藏玉:“……”
他在外仇人众多,是这种仇吗?
说书人被人反驳也不气,心平气和道:“先前已经说过,在下只是说书人,所听所言皆是故事,阁下若有不同的看法,也可以给大伙说说?”
鬼面人:“我可不是随便拿故事糊弄的人,本人为暗香楼弟子,所言皆为属实,那位许修士早就跟我们家少主拜过天地,至于你说中的婚书,天一宗弟子造谣而已。”
“胡说八道!”反驳的是另一位身着天一宗弟子服的人,有点眼力,见的人就会发现这是天一宗弟子大比上的朝露峰弟子王佑。
“你当弟子大比没有其他人在场?”
他哼声冷笑:“谁不知道暗香楼最喜欢放假消息,当初追我们天一宗的楚师兄,也漫天遍地的说楚师兄是他们少主的人。”
“花心滥情,见一个爱一个,暗香楼少主品性如何,我无从评论,可我天一宗弟子的名声,岂容你随意败坏。”
今日的热闹,一个比一个多,说书说到一半,两个宗门的弟子就要打起来了。
现场演绎,果然比流于书面的文字更加精彩。
还以为他们会吵上几个回合, 没想到高手之间的对决转眼之间就要人性命。
一枚暗器精准刺向鬼面人后脑,速如疾风。一般人连看都没看清,更别说察觉到,鬼面人屹然不动, 唇角却悄然勾起。
恰好在暗器刺来时, 侧首躲过,但苦了坐在对面的许藏玉, 没了山高的挡箭牌, 暗器正中他面门, 连躲都来不及。
“你还真没有修为。”
暗器离面门只有一指之距,被人伸手拦住。鬼面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半晌,似有些失望。
那双眼睛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人,许藏玉想了想, 没能从记忆中翻出一丁半点关于鬼面人的印象。
但这种诡异的熟悉是怎么回事?
又是情债?不会吧?
比起偷袭的人,鬼面人似乎对他更感兴趣,眼睛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目光极具侵略性。
血色的唇微张,几乎马上要伸出獠牙,扑过来啃食猎物的脖颈。
许藏玉往后靠了靠, 挣脱紧逼的气息,“让阁下见笑了。”
鬼面人似乎有取他面具的想法。
可暗处还藏有要他性命的人,许藏玉不敢妄动。
察觉鬼面人有所动静, 好心提醒:“刚才那位侠士提刀冲过来了。”
鬼面人很是不屑:“天一宗朝露峰的除了楚舒有几个能打的?”
“阁下艺高人胆大, 在下望尘莫及。我去取一壶酒来, 等着庆祝阁下的胜利。”
刚撑起身体,一把短刀横拦胸前,逼着他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