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煤球/煤那个球/狗血炖肉/磕粮专用/凭本事没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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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煤球/煤那个球/狗血炖肉/磕粮专用/凭本事没老婆
- 入库:11.04
他骑过马,没驾过车,一路跑得是东倒西颠的,颠了足足六七天,屁股蛋子都快颠成八瓣儿了,好赖也算是正正经经地逃出来了。
“然后呢?咱去哪儿?是不是先找个地儿歇歇脚?”赵虎听唐晓的,把马车还了,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精神头足得很,“赶紧先找个客栈,我得打热水洗个澡,这都好几天没沐浴了,浑身难受。”
唐晓扛着小包袱,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无奈地道:“你还是先歇歇嘴。”
这一路赵虎哇哩哇啦的就没停过,唐晓听一半漏一半,也啥事儿都不耽误。他注意力都在四周上,一会儿看看来往的过客,一会儿看看街边的小摊儿,心里已经在掂量这小镇子是不是适合落脚了。
“欸,就这儿,这瞅着还像个样子。”俩人走到镇子上,赵虎指着当地最大的一处客栈,“就住这儿了。”说完,便雄赳赳地跨了进去。
大堂里的小二忙迎上来:“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赵虎声儿一扬:“两间上——”
“房”字没出来呢,唐晓把他拽到身后去,客客气气地道:“小兄弟,你家掌柜的在吗?劳驾想打听打听,你家后厨还缺不缺帮工?不用工钱,管吃住便行。”
他说着话,看了眼赵虎,赵虎眼珠子都瞪圆了,也瞅着他。
他回过头,继续道:“一共两个人,后厨的活儿都会做。”
小二帮忙去喊了掌柜,赵虎瞪着眼儿直扒拉唐晓,掌柜的出来会了会面,可惜后厨不缺短工,事情没成,唐晓道过谢,拽着赵虎又去找了下一家儿。
“这是干什么??”赵虎着急了,恨不得把兜里剩的那地儿银票都贴唐晓脑门上,“小爷有钱,住得起店!”
“钱是你的,不是我的。”唐晓沿街连问了两家儿,被拒了两家儿,叹了口气道,“只出不进,就只有坐吃山空的份儿。”
外乡人初来乍到的,本就不容易找到活计,更何况他和赵虎还是两个结伴的青年男子,赵虎生得人高马大,人还虎头虎脑、咋咋呼呼的,就更难落脚了。
这镇子也不大,半天便走完了一半,最后天色渐晚,两个人饥肠辘辘的,实在走不动了,便在一处有些破旧的小馆子里落了脚。
那馆子的主人是一对儿上了些岁数的老夫妇,老板前几日不小心摔了一跤,腿脚不便,店里一时间便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忙里忙外。
唐晓见状,便紧着问:“老人家,您这儿缺不缺短工?不收工钱,打几日工,管几日吃住便好。”
这也算是恰好赶上节骨眼儿了,老夫妇互相合计了一下,还真给唐赵俩人腾了个小房间出来。
说是小房间,其实就是后院儿一间空置的小屋,家具啥的都没有,倒是算得上干净,被褥也都能备齐全,就是条件有限,只能临时打上两个地铺了。
唐晓什么苦没吃过,这头上有屋顶,身上有被子的,已经是不错的状况了,自然心态平稳。赵虎就不大行了,那脸都快拉到地上去了。
“就睡这儿?连个床都没有?”赵虎满脸的嫌弃,碎嘴叨叨的,“唐老板,我跟着你混,怎么总是睡地上??”
唐晓刚从后院的水井那儿过来,已经梳洗完了,心情正清爽,铺完了自己的床,见赵虎啥也没弄,便顺手也帮他收拾了一下。
“自己去水井那边洗漱,热水就在旁边的盆里,给你留了一半。”唐晓拍了拍被子,“洗完早点睡,明天还有的忙。”
“哦。”赵虎应了一声,低头解了两颗扣子,外衫一脱,衣服挂在肩头,自个儿不知想起什么,顿了一顿,然后突然又把衣服穿了回来,目光炯炯地望向唐晓,郑重其事地道:“唐晓,我话可跟你说在前头,我……我那什么,可没有断袖之癖啊。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同一天内,邵凡安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在太阳彻底下山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他翻身下马,缰绳都来不及栓,马儿直接甩给紧随其后的段忌尘,便一猛子冲进了院门:“继言!”
院门没关紧,屋里冷冷清清的,一看便是好几日没住过人了。
邵凡安心中着实一紧。
自从他收到师弟传来的速回二字,之后便再也联系不上人了。他觉出不对,便放下手中追查的事情,带着段忌尘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家中没人,唐晓也不见了。”邵凡安环顾四周,对刚刚进门的段忌尘道,“屋子里……应该是整理过行李,收拾得很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
段忌尘低头看了看扔在地上的麻绳,拾起来递给邵凡安:“你看这个。”
与此同时,宋继言灰败着一张脸,游魂一般从外面归来,一进院门,耳边恰好听到寝室那边传来的人声。
他颤了一颤,想也未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推门便喊:“唐晓!!”
屋中二人立刻朝他投来视线,邵凡安更是一脸急切:“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宋继言看上去疲惫不已又狼狈不堪,脸色青白,眼下浮着乌青,一双眼睛布着血丝,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发髻变得松松散散,整个人似乎好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邵凡安问他话,他也不答,只是急喘了一口气,像是脱力一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空了空,似是失神,又像是发起了呆。
邵凡安从未见过自家师弟有过这副模样,当下便紧张起来,用力按了按他肩膀,让他振作起来:“你到底怎么回事?”他是真着急了,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唐晓呢?怎么没见到人?”
一听见这两个字,宋继言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又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唐晓。”
“你找什么,你看看那副鬼样子。”邵凡安一把将宋继言按回座位上,“你多久没吃没睡了??你先别急,把话说清楚,唐晓去哪里了?”
宋继言面无血色的,轻轻摇了摇头:“他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被抓走了?”邵凡安也跟着担心起来,“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给我听,有师兄在呢,你别慌神。”
宋继言又摇了摇头,然后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魂不附体似的望着邵凡安,只是重复道:“我……我要去找唐晓,我找不到他……他不见了。”
就宋继言这个模样,一看便是真慌了神儿了,邵凡安跟着着急上火的,段忌尘杵在一旁,突然扯了扯邵凡安袖子,然后用眼神往房梁上示意了一下。
邵凡安跟着一看,那房梁上用麻绳打了个结,另一头垂在地上,正是他俩方才看到的那一段。
那绳子一看便知是捆人用的,如今唐晓失了踪迹,若是被坏人绑了去,那绳子的另一头,也不该是牢牢固定在房梁上啊?
除非……
邵凡安脑子里这么一转,再一看自家师弟这个德行,心里突然浮出个猜测来。
“继言,你先告诉我,唐晓失踪……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邵凡安微微一皱眉,“他是被什么人抓走了?还是……让你给逼走了?”
宋继言神情中有一晃而过的恍惚,视线倏地移开了,低声道:“我得去找唐晓,他的馄饨车扔在这里我不放心……师兄,你帮我把他的东西带回青霄。”
就这个转移视线的小动作,邵凡安可见得多了,宋继言打小儿就是这个毛病,一有什么心口不一的情况,或者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看别处。
邵凡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宋继言,你来真的?你别告诉我,还真是你把人家唐晓给逼走的??”邵凡安眼儿都瞪圆了,“这绳子——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留下,唐晓会跟你一起回青霄,合着就是这么个‘一起’法啊??绑回去啊??”
邵凡安气大发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震三震:“还让我把人家馄饨车带走?人家为什么维生的家伙事儿都不要了,说跑就跑啊?啊??还不是让你给逼的你个小王八蛋!”说着又要拍桌子,段忌尘在一旁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邵凡安的手。
“训话就训话,拍什么桌子。”段忌尘小声说道,手里轻轻给邵凡安揉了揉发麻的手心儿。
邵凡安哪里有心思管段忌尘,气哄哄地在那儿训师弟:“宋继言,你可真能耐啊,还学会绑人了是不是?前脚儿跟我这儿说知道错了,扭脸儿就弄软禁那一套??哈。”邵凡安都给自己气笑了,“你跟谁学的你??”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一转头,面无表情和旁边的段忌尘对了个视。
段忌尘神色跟着一凛,默默松了手,杵在一旁不说话了。
宋继言半天也没有说话,他压根儿就听不进去什么。
这些天,他就像个没头的苍蝇,整个镇子的附近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人。唐晓并不会骑马,按理说短时间内应该跑不远的,可他就是找不到,四处打听过了,能用的术法也都用上了,可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任何踪迹。
他怕唐晓万一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被孙家的人抓了去,夜里还曾潜入过孙家的地盘,可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他找不到人,心里头急,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寻,心里更急,可若是让他什么都不做,就好像是就此放弃了一般,他心中便更是又急又痛,恍如刀割。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放弃的那一方,还是被放弃的那一方。
着急没用,惊慌只会失措,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沉着冷静。他一向自持从容沉着,可真到了这一步,他才知道自己远不如想象中的自若镇定。
“我要去找唐晓……我怕他遇到危险。”宋继言失魂落魄的,脑子里翻来覆去便只有这一句,“师兄……你把他的东西都带回去,我……我会把他也带回青霄的。”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起身便又要出门去找。
“你找个屁,我看唐晓怕你怕得更多一些。”邵凡安起招儿就要去拦宋继言。
宋继言侧身一避,反手一挡,竟然和邵凡安动起手来。
邵凡安气得直原地叉腰,段忌尘哪里见得了有人敢当面和邵凡安动手的,白影一闪,就势冲了上去。
“休来挡路。”宋继言面对段忌尘,可丝毫没有留一手的意思,手指抚上自己腰侧,眼见着就要抽出软剑了,邵凡安一个闪身凑到宋继言背后,干脆利落,一记手刀就对着他后颈砍了下去。
宋继言几天没吃没喝没睡的,本就虚弱得紧,已是仅靠那么一口气强撑着,此时立刻便瘫软下去。
“啧。”邵凡安咋了声舌,一把薅住宋继言衣领,给段忌尘一个眼神,俩人将人搬到了一旁的床上。
宋继言两只眼下黑眼圈重得很,躺在那里也不知是昏是睡。
邵凡安站在床边看着他直发愁:“这下好了,这以后见到唐晓,也甭道歉了,道歉没用,干脆找两根绳子,我一根儿,他一根儿,并排吊人家门口得了。”他说着话,眼儿都发直,“要不再来一根儿,把我师父也喊上,爷仨儿并排挂一起……青霄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一个小王八羔子,这不是欺负人么……”
“嗯?”段忌尘杵在旁边一下子听到了重点:“我们要插手此事吗?”
“这事儿不能撒手不管啊。”邵凡安叹了口气,“不论如何,总也要想办法确认唐晓安全。”
“那咱们之前调查的事情——”段忌尘一愣。
“哎,总之先暂停吧。”邵凡安道,“等他睡醒,缓缓身体,再看看如何行事。”
“那、那——那还要带着他一起走吗?”段忌尘背了背手,又是板脸又是抿嘴的,最后斩钉截铁甩出四个字来,“那可不行。”
天将将亮,唐晓便起床打水洗漱了。
洗完回来看到赵虎睡得正熟,想了一下,还是过去拍他肩膀叫了一声:“起床。”
“唔……”赵虎皱着张脸,眼都没睁,轰蚊子似的摆了摆手。
唐晓也不执着,喊不起来便不再喊了,自己收整利落便出门帮工去了。
他没要工钱,就是算好了赵虎大概顶不上什么用场,他自己一个人忙得过来,能换来两人这几日的食宿便成。
小馆子这里的短工也简单,上午帮着老板娘一起备一备菜,忙过中午食客多的那一阵子,下午再去隔壁医馆跑个腿,给带着腿伤的老板取一下药,便再没什么了。
唐晓时间还算富裕,就趁着取药的工夫,在小集镇上转了转。
这小镇子地方小,街上来往的多是本地人,瞧着过路客不算多,镇外也没临着什么四通八达的官道,若是想做回老本行,似是不大容易。
唐晓有些犯了难,合计着,第二天去另一条街那边再仔细看看,便揣着药包回了小馆子。
赵虎一个人在屋里待了大半天,早待烦了,一看见唐晓,便急咧咧地窜过来:“你去哪儿了?逛街去了?怎么也没喊我?”
“喊了。”唐晓进屋洗了把手,“你没起。”
“那——那刚什么时辰。”赵虎心虚地瞪起眼,“有卯时没有?天都没亮啊。”赵虎叽叽咕咕的,还挺有理的样子,“衙门晨练都没你起得早啊!”
赵虎拼命给自己找补,本以为唐晓会唠叨他,结果唐晓听完也只是嗯了一声。
嗯完第二天早上直接叫都不叫了,赵虎一觉睡到大天亮,唐晓那边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人早没影儿了。
赵虎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熬了三天,终于熬不住了,当天晚上觉都不睡了,硬是把唐晓从被窝里挖出来。
“不是,你就把我这么晾屋里啊?”赵虎瞪他那个大眼珠子,脸都快顶唐晓鼻尖儿上了,“你都干嘛去了?不带我啊?”
唐晓这几天把镇子里里外外都跑了一遍,正累得慌呢,哪儿有闲心搭理赵虎啊,推开他就想盖被睡觉。
“欸!你别睡啊。”赵虎上手就撩,都快挤他被窝里了。
唐晓忍无可忍,裹着被子坐起身来,无奈地道:“你干什么?不是知道我喜欢男人吗?”
“嘶——”赵虎倒抽一口凉气,蹭蹭缩回自己地铺上,拎着个被单儿往胸前一挡,“你别乱来啊。”
唐晓多一个字儿都懒得说,翻身就躺。
“你这人——”赵虎裹着被子蛄蛹两下,想靠近了又不敢,只能拿手去推唐晓后背,“你不管我了?”
“管不管又能如何,你又吃不了苦。”唐晓裹紧了被子,头也不回地道,“待烦了就回去吧,你这一趟出来得也够久了。”
“啧,你这话说的。”赵虎还急眼了,“我是跑出来好玩儿的吗??”他裹着被子又蹭了回去,哐当一下躺倒了,想了又想,还抻着脖子补了一句,“我告诉你啊唐晓,激将法搁我这儿不管用。”
赵虎还以为他不肯干活儿,唐晓是在故意拿话激他,可实际上唐晓哪里有工夫琢磨他啊。
唐晓把镇子上转了个里里外外,发现这小地方确实不太适合摆摊儿。不过他帮工这十来天,小馆子的老板和老板娘倒是对他印象很好。
之前还在韩家做小工时,唐晓就在火房跟着师父学过两年,厨艺还算拿得出手,也会做些小糕点。小馆子的老板相中他手艺了,有意想招他留下,这几天正在谈工钱。
小馆子生意不温不火的,工钱便给得不算太多,但这里包吃包住的,一个月到手也能攒下不少,而且相比自己摆摊儿,帮工更省心些,唐晓便惦记着,到时候可以再出去找些兼差,这样还能多拿一份儿钱。
手里攒下钱了,荷包鼓鼓的,才好真正地盘算将来。
他在这边一步一算的,每天都忙得满满当当的,赵虎那边则是要闲到发霉了。
早起起不来,重活干不了,跑堂又端着少爷身份拉不下这个脸,赵虎每天在小馆子里晃晃荡荡的,找个空桌子一坐,抓一把瓜子儿,磕得牙花子直疼。
他闲得无聊,去找唐晓说话,唐晓三句不离一个“你回家吧”。
赵虎这人,打小儿让家里一通儿惯,事情没做成几件,自尊倒是养得挺高。唐晓越是瞧不上他,还越是把他那个逆反劲儿给鼓捣出来了。赵虎心说不就是做小买卖吗,难不成还能难倒他赵二少爷?
“你把你那几个点心,一样儿给我装一个。”赵虎特意换了身能撑场子的衣服,还整了整领子,比比划划的,“拿食盒来装,分着装,一个小盘子里装一个。”
唐晓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顺着赵虎的意思,准备了一整个食盒。赵虎提着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一走一下午,然后一连三四天,每天都得来上这么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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