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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临我心(灼叶蓁)


白鸠辞这才注意到 灶台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 里面装着各种药材
还有一个刚煎好的药碗 冒着袅袅热气
他还没来得及细问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 一个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夜的宁静:“皇帝驾到——哎呦——”
“别喊 别吵着百姓休息”
沈怀珩一身常服 双手负在身后 缓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的李公公躬身站在门边 大气不敢出
沈怀珩的目光扫过屋内 在看到相拥的两人时 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随即看向白鸠辞 语气带着几分随意:“今天朝堂上事多 一直没闲下来 现在才得了空 朕就知道 以你的性子 这个时候定然还没睡”
白鸠辞看着沈怀珩 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沈怀珩的行为 才让白青有了一线生机
才让温时柳这样的名医甘愿留在府中诊治
感激像是潮水般漫过心头 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他该如何感谢沈怀珩呢
沈怀珩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 走上前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 带着安抚的意味:“你在前线为大燕浴血奋战 守护这万里河山 朕理应替你保护好你的家人 这是朕该做的”
白鸠辞鼻子一酸 下意识就要屈膝跪下 却被沈怀珩一把扶住
“子安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君臣之外 更有兄弟情谊 不必多礼”
沈怀珩的声音温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白鸠辞站在原地 看着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帝王 眼眶瞬间红了
他忽然上前一步 紧紧抱住了沈怀珩 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瑾瑜……多谢……”
沈怀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随即失笑 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多大的人了 还像个孩子似的 没出息”
说着 他扬声朝门外喊了一句:“暗四 进来”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正是暗五
他手里捧着一个食盒和一个药箱 低着头走上前 将东西递给白鸠辞
白鸠辞接过 道了声谢
暗五没说话 只是对着沈怀珩躬身行了一礼 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回到宫里时 夜已经深了
暗五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有暗四睡在身边 总是空荡荡的
他摸了摸床头新装上的两面镜子 镜子里映出的 是空荡荡的房间和他颓废的脸
可在他眼里 却仿佛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方才在白府看到的那一幕 总在他脑海里盘旋
白鸠辞抱着沈怀珩时 眼里的感激和依赖那么真切
白青看着白鸠辞的眼神 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他们之间的情谊 无论是君臣、兄弟 还是爱人
都那样深厚 那样让人羡慕
暗五叹了口气 翻了个身 让自己能同时看到两面镜子
他知道 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情谊了
他只是个暗卫 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 习惯了沉默和隐藏
他本该习惯独来独往
可是他有暗四陪伴
可是…暗四不在了……
偶尔 他看到别人那样亲密 心里还是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他伸出手 指尖轻轻碰了碰镜子 镜面冰凉 没有暗四的体温
“哥………”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声音轻得像叹息
如果那个人还在 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一直做个小孩了?
是不是也会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夜晚 再和自己说上几句真心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在镜子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暗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慢慢闭上了眼睛
或许 只有有这两面镜子陪着 也挺好的
他还是一翻身就能看到“他” 哪怕只是自己的想象
夜渐渐深了 宫里的一切都陷入了沉睡 只有那间小小的屋子里 两面镜子在月光下 静静反射着微弱的光 像是两个沉默的秘密
暗五依旧依偎在哥哥怀里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他也明白 明日一早 他又要长成大人了

快得像指缝里的沙 攥都攥不住
可我对你的念想 却像是坛子里的酒 搁得越久 就越烈 烧得心口一阵阵发疼
我又在想你了
其实我每天都在想你
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剑的时候 剑尖划破晨雾 我总恍惚能看见你站在对面 你还是笑着说“小五 出剑再快些”
给陛下研墨的时候 墨条在砚台上磨出沙沙的响 我会突然愣住
以前你总嫌我磨的墨太淡 抢过去自己动手
就连吃饭的时候 看到桌上摆着酱肘子 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你每次都把肥的那块挑给我 说“小五正在长身子 多吃点”
我有时候特别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总也忘不了你
他们都说 人走了 日子总得往前看 老揪着过去不放 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也想啊 我想把关于你的一切都打包收起来 锁进柜子最深处 再也不去碰
夜里一闭上眼 全是你的影子 你教我打暗器时皱起的眉头 你替我包扎伤口时无奈的笑 你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那么清楚 清楚得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哥 我想我错了
我不该答应你装作你在宫中等
你是暗四啊 是咱们暗卫里数一数二的那个
你走路带风 眼神里都带着劲儿
我跟你比 差太远了
可你都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统领说“暗五不在了 暗四 你得替他守着”
哥 你听见了吗?
我得替你守着……
你得替我守着……
从不知道哪天起 我就开始拼命地想你
想你走路的姿势 是迈左脚还是右脚先落地
想你跟陛下回话时的语气 是恭敬里带着点熟稔 还是永远板着张脸
想你握刀的样子 手指是怎么搭在刀柄上的 发力时手腕会转多少度
我不敢忘 也不能忘
我怕自己哪点做得不像你 怕别人看出来破绽
更怕……怕你在天上看着 会觉得我没用
我把你的旧衣裳翻了出来 天天穿着
布料都磨得发毛了 还带着你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味
我对着镜子比划 你抬手时手肘会弯到哪个角度 你皱眉时左边的眉毛是不是比右边高一点
一开始总出错 拔剑的时候差点割到自己的手腕
跟陛下汇报情况时声音抖得像筛糠 陛下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探究
我吓得晚上睡不着 抱着你的衣裳坐在地上 一遍一遍地想
哥 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后来我想了个笨办法
我在房间里贴满了镜子 四面墙都贴满了
大的小的 方的圆的 只要能照出人影的 我都弄来了
现在我一转身 就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
穿着你的衣裳 学着你的样子站着 连眼神都努力往你那股冷冽劲儿上靠
有时候练完功回来 满身是汗 我就站在镜子中间 看着无数个“你”对着我
他们都穿着黑衣 表情严肃 跟你一模一样
那一刻我会有点恍惚 好像你根本就没走 好像我们还像以前那样 并排站在陛下跟前听令
好像下一秒你就会转过头 从腰间摸出一块糕点 跟我说“小五 热乎的 吃完快来值守 ”
可镜子里的人 终究是我啊
有回陛下让我去给白公子送东西 白公子看着我
突然说“暗四 你好像瘦了点”
我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攥着东西的手直冒汗
只能低着头说“劳公子挂心 属下无碍”
回来的路上我一路都在想 是不是我哪里不像你了?
是不是我的肩膀没你宽 还是走路的样子太轻了?
哥 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你了
我看着镜子 那分明就是你
陛下最近都不怎么盯着我看了 暗部的兄弟也没人再偷偷议论我
上次练剑 我用了你最擅长的那招“流星赶月” 一刀就结果了目标 回来时陛下还夸了句“做得好”
我本该高兴的
我终于学会了你的招式
可我站在那里听着陛下的夸奖 突然就想哭
这不是我想要的啊
我想做回暗五 想跟在你身后
我想听你叫我“小五” 而不是每天逼着自己变成你
去年冬天特别冷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
我记得你以前总说我穿得少 一到冬天就硬塞给我一件厚棉袄
那棉袄是你自己缝的 针脚歪歪扭扭
可穿上特别暖和
去年我特意找出来穿上了 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可心里还是冷
走路的时候没人再提醒我“小五 慢点 别摔了”
冻得搓手的时候 没人再把我的手揣进他怀里焐着
晚上值夜回来 屋里也没有你提前烧好的热水了
哥 那时候我才真的明白 有些冷 不是多穿几件衣服就能挡住的
我房间里的镜子越来越多了 连床头顶上都贴了一块
夜里睡不着 我就睁着眼睛看镜子
看里面那个穿着你的衣裳 学着你的表情的自己
有时候看着看着 就分不清哪个是你 哪个是我了
我甚至会对着镜子说话
问“哥 你今天想吃点什么?”
“哥 你看我这招练得对不对?”
镜子里的人不说话 就那么看着我
跟你以前一样 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又有点心疼
前几天去御膳房领点心 看到新做的米糕 我顺手多拿了两块
以前你最爱吃这个 每次新做了米糕 你都要去御膳房讨两块 揣在怀里给我留一块
我拿着糕往回走 走到半路就忍不住了
蹲在墙角 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塞 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糕上
哥 这糕还是以前的味道
可怎么就吃不出以前的甜了呢?
我知道我不能总这样
陛下需要一个“暗四” 暗部需要一个“暗四” 我得撑下去
可撑着撑着 就觉得累了
累得想把这身黑衣脱下来 想跑到你身边
跟你说我不干了
想让你再像以前那样 摸摸我的头说“小五 有哥在呢 哥宠着你”
窗外的月亮又圆了 跟你走的那天一样圆
我躺在床上 一翻身就能看到镜子里的“你”
哥 我又想你了
真的 好想你啊
哥 你知道吗 小悠又陪陛下去了书房
白公子给白将军做了新衣
哥 若是有可能 来世我们也相爱吧

夜色如墨 泼洒在巍峨宫墙的每一寸角落
更漏在寂静的宫道旁滴答作响 敲打着沉沉夜色 也敲打着暗六紧绷的神经
暗六隐在飞檐的阴影里 玄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 仿佛本就是这宫墙的一部分
他屏息凝神 耳中捕捉着周遭百米内的任何一丝异动
——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远处巡夜禁卫甲胄摩擦的轻响 甚至是某座宫殿里悄然熄灭的烛火余音
直到另一道同样隐于暗处的身影如鬼魅般滑至他身侧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低语:“六哥 我来换班”
暗六微微颔首 没有多余的言语
这是暗卫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每一次换班都意味着肩上的责任完成了交接
也意味着短暂的喘息
他如一片落叶般从飞檐上飘落 落地时悄无声息 只有衣角带起一缕微不可察的风
终于结束轮值的暗六没有回暗卫值房 而是径直走向了御膳坊
不知怎的 他心里总对偏殿里的人有所挂念
此刻的御膳坊早已不复白日的喧嚣 只剩下几个值夜的小太监和宫女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着厨具 昏黄的烛火在他们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暗六大人”一个眼尖的小太监见暗六进来 连忙躬身行礼 语气里带着几分敬畏
暗六没理会他的行礼 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灶上温着的粥
那小太监立刻会意 手脚麻利地取了个白瓷碗 舀了满满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递到暗六面前
粥是用上好的粳米熬的 还加了些切碎的山药和红枣 稠糯绵密 香气随着蒸腾的热气弥漫开来 驱散了些许深夜的寒凉
暗六看着粥 这许是小悠没吃完的
他接过粥碗 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 微微一顿
他转身走到角落一个无人的案台前 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
打开 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混合着一些药渣
他动作极快地将粉末倒入粥中 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
白色粉末瞬间融入粥里 看不出丝毫痕迹
做完这一切 他将油纸包收好 重新藏回袖中 端着粥碗 转身离开了御膳坊
陈泠住的偏院在皇宫的一隅 远离主殿的繁华与纷争 平日里鲜有人至 连太监宫女都没有
只有几盏宫灯在院门口散发着微弱的光 将院中的树影拉得老长
一个被将军带回来 却在宫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 也是暗六这些日子心里格外留意的人
暗六推开虚掩的院门 脚步轻得像猫
院内很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他走到正屋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
“谁?”屋内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 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属下暗六 给公子送些宵夜”暗六的声音平稳无波 符合他暗卫的身份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泠站在门内 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寝衣 长发松松地用一根玉簪挽着
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他的眼睛很亮 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只是此刻 那光亮里带着几分警惕
“宵夜就不必了 在下并不饿 ”陈泠说着 就要关门
他明白 想在这里住下去 就不要麻烦任何人
暗六却上前一步 将粥碗递到他面前 语气不容置疑:“公子 这是御膳房特意为您准备的 还是温的 喝了对身子好”
他知道陈泠的性子 看似温和 实则倔强 若不用些强硬的手段 他是绝不会轻易妥协的
陈泠低头看了看那碗粥 眉头微蹙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所谓的“好意” 总觉得背后藏着什么
但当他闻到粥的香气时 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这些日子 他胃口一直不好 也确实没怎么吃东西
“我自己来就好”陈泠伸手想去接粥碗
暗六却没松手 反而端着粥碗走进屋 将碗放在桌上 然后拿起勺子
舀了一勺粥 吹了吹 递到陈泠嘴边:“公子 有些烫 属下喂您吧”
陈泠愣住了 他没想到一个暗卫竟然会如此“放肆”
他想拒绝 可当那勺粥递到嘴边时 一股淡淡的药味随着热气钻入鼻腔
他脸色一沉 猛地偏过头:“这里面加了药?”
久病成医 常年吃药的人只要一下便闻出了其中的药味
暗六动作一顿 随即面不改色地说:“公子身子弱 太医开了些温补的药 掺在粥里 容易入口些”
“我说过 我不喜欢药的味道”陈泠的声音冷了下来 眼中的疏离更甚
他从小就怕吃药 那苦涩的味道总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公子 良药苦口利于病 ”暗六没有放弃 依旧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就当是为了您好 快喝了吧”
陈泠紧抿着唇 不肯张口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烛火在两人之间跳动 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 忽明忽暗
暗六看着陈泠倔强的侧脸 心中微微一动
他知道陈泠的不易 在这深宫里 一个无权无势的男子 想要活下去 本就艰难
也不知道陈泠以后会何去何从
这药虽苦 却是能让他好好活下去的保障之一
“公子 就一勺 好不好?”
暗六的语气放软了些 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
陈泠转过头 对上暗六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深 像不见底的寒潭
可此刻 他却从那深潭里看到了一丝真诚
他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微微张开了嘴
温热的粥滑入喉咙 带着淡淡的甜味 药味被掩盖了不少 但还是有些许残留
陈泠皱了皱眉 却没有再拒绝
暗六见他肯喝了 心中松了口气
继续一勺一勺地喂着
他的动作很轻柔 每一勺都吹得恰到好处 既不烫嘴 又能保持粥的温热
陈泠起初还有些抗拒 但渐渐地 他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喂食
只是默默地张着嘴 眼神有些放空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碗粥很快就喂完了
暗六将空碗放在桌上 正准备起身离开 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他走到窗边 推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丝细密 像牛毛一样 落在院中的石板上 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水花
也打湿了院中的青石板 发出沙沙的声响
“下雨了?”陈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暗六点了点头 转过身:“公子早些歇息 属下先告退了”
他端起空碗 转身离开了屋子
将碗送回御膳坊后 暗六没有立刻离开偏院 而是鬼使神差地又走了回去
刚走到院门口 就听到屋内传来悠扬的琴声
那琴声很轻 很柔 像窗外的细雨 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
又像山涧的清泉 清澈见底
暗六停下脚步 静静地站在门口听着
他不懂琴 却被这琴声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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