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旭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
肾上腺素褪去,痛感迅速蔓延。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脖子,像极了血管、经脉都被掐断的刺痛,一股股往大脑神经里钻,钻得他头痛。
但当他捏着贺松风的下巴,强硬地亲上去时,就跟吃了止痛药似的,浑身上下所有的不适症状都被这个吻压住了。
贺松风柔软的嘴唇咬起来像一团扯不断的棉花糖,又热又软,隐约还沾点甜味,和他冷冰冰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窦明旭左手捏贺松风的下巴,右手则忙着去扯开贺松风的衣领。
他冠冕堂皇的说:“我帮你把花瓣扫出来。”
实际上是手伸进去后,就像抓娃娃机的爪子,绵软无力的扫过来、扫过去,下降然后冷不丁抓一把,什么都没抓到,又再一次的摩挲着抓揉。
说是扫花瓣,到完完全全是在趁机揉贺松风上半身。
从细长两根对称的锁骨,到硬邦邦的胸膛骨头,再到胸口,再往下就是完全柔软的小腹,因为坐着的原因,还堆砌了一层薄薄的赘肉。
但窦明旭最喜欢的还是偏上一点的部位。
贺松风的胸口有一些些的软肉,毕竟乳.腺每个人都有,贺松风也不例外,这是正常的人体特征。
贺松风抬手,并不是要制止窦明旭去捏他的胸口肉,而是制止窦明旭咬他的嘴唇。
“不要咬重了,塞缪尔看得出来。”
贺松风又一次提醒窦明旭,他们是在偷情,等会回去他不好交差。
窦明旭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总之吻仍在继续,揉.捏也仍在继续。
不提还好,一提窦明旭就故意去吮贺松风上嘴唇的唇珠,吮可比咬更容易红肿。
贺松风没再有表示。
窦明旭在雄竞与挑衅里大获全胜,这使他爽得有些呼吸困难。
这和刚才自己被虐待的体验完全不一样,这会的贺松风乖成了性.爱娃娃,他保持着百分百的被动,毫无自己的想法,坐在那里敞开了,由着窦明旭去弄。
做完狗再做人的体验就是不一样。
做人的爽感一下子就被前者的痛苦凸显出来,甚至让窦明旭产生一种忤逆主人的强烈背德感,这感觉太过于新鲜,让窦明旭都兀自品味了好一会。
“摸完了吗?”
贺松风忽然发声,因为他注意到后排的座椅正在向后倒,整个后车座躺倒成了一张宽敞的双人床,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嗯?”
“你想在这做?”贺松风直白地问。
“嗯。”
贺松风眼睛斜过去,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他直起身子,不再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迅速把上身衣服合拢,同时两只手掌一起盖在窦明旭的脸上,用力把人往外推。
“怎么了?”窦明旭一脸不解。
贺松风右手点在左手腕表上,点了好几下,语速急促地解释:“和塞缪尔约定回家的时间到了,我要回他身边去了。”
说完,贺松风低下头整理衣服,捏着衣领两边仔仔细细地抚平别正。
窦明旭抢走贺松风口袋里的手机,递到贺松风面前去,口吻冷硬地下命令:“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你今天晚上不回去。”
贺松风双手捧起手机,久久没有动作,小小声提醒:“你是小三,你不能这么霸道。”
窦明旭的眉骨差点都要坠进眼眶里。
“我是什么??!”窦明旭的声音大了起来。
贺松风一字一句,像念课文那样认认真真地说:
“你是小三,我是出轨,Lambert叔叔。”
贺松风简单一句话,把他们这段不伦不类、道德败坏的情感关系诠释的淋漓尽致。
“真的不能留下来?”
贺松风摇头。
窦明旭一时间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着急拿住贺松风的手,不许他去开车门。
窦明旭活了三十二年,做了三十二年的豪门太子爷,从未有人能带给他这样新鲜、刺激的体验。
而在他的调查里,贺松风的表现却令人意外——贺松风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
可实际接触下来,让他完全惊讶。
新鲜感、刺激感还有贺松风这张漂亮到无可代替的面容,都给了窦明旭无法失去贺松风的理由。
“那你和他分手。”
“不行。“
贺松风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等窦明旭问为什么,贺松风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解释:“和他分手了没人给我钱花,而且你也会很快就觉得我没意思,为了我自己,我肯定是要脚踏两条船的。”
这种话也就只能从贺松风嘴里说出来,而且说的轻轻松松,毫无负担。
窦明旭再没有任何话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松风下车离去,他很快开车跟上,在贺松风的斜后方缓行。
贺松风的漂亮让他在路上惹来了许多苍蝇蚊子一样的搭讪,贺松风还没来得及拒绝,窦明旭就在后面猛敲一下喇叭,吓得那些毛头小子们四散窜逃。
贺松风中途转进了一家服装店,购置了一身新行头,才不急不忙地往公寓方向去。
窦明旭的车始终在路边等他,一直把贺松风送到公寓楼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贺松风上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下班的伊凡德,两个人无声打了个招呼,而后沉默地并肩走在楼梯上,到了三楼的时候,转身开门走入。
期间没有发出任何交流。
而塞缪尔就在窗边,把并肩看得清清楚楚,橄榄绿的眼睛在眉骨的压迫下沉寂为灰黑,却在贺松风开门进入的那一刹那,变成笑脸相迎。
塞缪尔就在门边候着,贺松风走入的瞬间,迎头送上来一个热烈的怀抱,把贺松风紧紧地抱进怀中。
不给贺松风任何动作机会,他两只手箍在贺松风的两边手臂上,把人往自己面前摆好、摆正,眼睛迅速扫动贺松风身上的角角落落。
“你换新衣服了?为什么?”
“你身上为什么有皮革的味道?”
“你的嘴唇……肿了。”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等待塞缪尔发作。
塞缪尔也在紧张地等待贺松风解释。
但贺松风怎么可能会给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解释,这是一段随时都要破裂的同居关系,像挂在房梁下的蛛网,也许风一吹就散了,也许时间久了也散了,总之是濒临瓦解。
塞缪尔叹了口气,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整个脸都不安地拧在一起,又迅速散开。
“真的不解释些什么吗?”
塞缪尔有些痛苦他为什么要去检查贺松风,完全是自讨苦吃,本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混过去的事情…………
现在塞缪尔完全不可能装作没看见,他的爆裂的脾气注定要追着问到底:
“我在窗户边都看见了,你和伊凡德走在一起。”
贺松风摇头。
塞缪尔眼睛发亮,他已经贺松风还在乎他,还想解释。
塞缪尔已经想好,只要贺松风稍微给他一个台阶,他立马踩着就下了。
他卑微到只奢望贺松风一个态度,一个仍在珍惜感情的态度!
“不是伊凡德,是Lambert叔叔。”
塞缪尔完全的呆住,他脑袋里升起一段极其锐利的嗡鸣声,就像指甲顶在黑板上用力擦动的声音,吱呀作响,听得人骨头都在往下掉渣。
塞缪尔的手已经在发抖,他已经不能完全拿住贺松风的身体,他橄榄绿的眼睛里蒙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与雾霭。
“他叫我和你分手。”
塞缪尔前言不搭后语地大叫:“我没有问!我没有让你继续说!”
贺松风才不管他什么反应,继续折磨:"我回答——"
塞缪尔一味地重复:“我不想听……”
“好。”
说完,贺松风看向塞缪尔的眼睛一眨不眨,他开始期待塞缪尔的反应。
该是歇斯底里?还是痛哭流涕?亦或是跪下求饶?
不论哪种,对于贺松风而言,都非常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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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松风咪完全是坏恶魔来的。
“是在好我说我的‘我不想听’, 对吗?”
一句自欺欺人的话就这样流利的念出来,不结巴不干哑。
虽然这句话是以问号结尾,但塞缪尔可没有在问贺松风的意思。他的动作已经霸道地拱了上来, 他的两只手整齐地叠在一起, 捂在贺松风的嘴唇上。
一来能不让贺松风继续说话,二来塞缪尔也能看不见贺松风红肿的嘴唇,一举两得,塞缪尔非常满意自己的急中生智。
塞缪尔的笑够勉强的, 像被针线缝起来的强颜欢笑。
贺松风嘴唇微张,呵出一口气,一个字:“我……”
塞缪尔哀道:“你别欺负我。”
这口温温柔柔的气,烧得塞缪尔手掌发抖, 掌纹的每一条纤细纹路里都带着贺松风挑衅的恶意,渗透进手掌下方,把塞缪尔架在火上烤,让他怎么样做都很为难。
可是光用手一直捂着贺松风的嘴唇也是欺骗自己。
这么多自欺欺人叠在一起,塞缪尔的脸色都灰成了土色,瞧不见一丝一毫的气血, 嘴唇也黯淡成乌青色。
最终,塞缪尔认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手掌缓缓地从贺松风的嘴唇上拿下来,转眼就捂在自己的脸上深吸。
一双圆睁着的晦暗的绿色眼眸,从互相叠在一起但又长得很开的手指之间的缝隙里往外窥看。
小偷小摸的, 拘谨的很。
塞缪尔的眼睛被细密的肉色分割,充满胆怯不安,无法直面贺松风的恶言恶语。
他和贺松风的感情早就被磋磨得只剩薄薄一层纱,充满濒临瓦解的危险。
“你说吧。”
塞缪尔的声音胆战心惊的从手掌心里闷出来,“再难听的我也听你的……”
塞缪尔在贺松风的眼里,像极了一只被逼到墙角的灰头土脸老鼠。
这只老鼠很清楚自己逃不掉的事实,他必须面对可又无能为力,只好用这样可笑的方式欺骗自己,时刻等待死亡的突然降临。
塞缪尔是那么高大、帅气的一个男人,他的长相、体态都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理石雕塑,坚硬且苍白的,也该是肃穆,神圣不可侵.犯的。
来见他的人,也总是以仰视的角度追捧他。
平日里,塞缪尔总是把自己表现的像个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他那双自我逃避的宽大手掌,在以前都只会落在贺松风的发顶、腰上还有腿上,从没有过要把自己藏起来。
偏偏,这会他只是一只吓得魂都丢了的灰溜溜老鼠。
"…………呵。"
虽然贺松风没有等到塞缪尔理智崩溃的画面,但这副失魂落魄的可笑模样,倒也让贺松风满意。
“你像极了一条做错事的狗。”贺松风说。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松了一口气。
贺松风举起两只手,轻轻的捂在塞缪尔的脸颊两边,把对方逃避的面容强行掰到四目相对。
塞缪尔的眼神依旧是从手指缝里窥看出来的,瞳孔缩小,眼神战栗。青涩如稚童,不敢同贺松风太过用力的注视。
“真可怜。”
贺松风哄他。
塞缪尔的身体哗然向贺松风倒过去。
他像一栋高楼的地基被爆破后的轰然垮塌,直愣愣地摔进贺松风的怀抱里。
突如其来这一下,让贺松风被撞得有些头晕眼花,花了一点时间缓和好呼吸后,才把手掌放在怀中闷闷不语的男人后脑勺上,轻轻的抚摸,像在摸小猫小狗那样。
“Angel,你别听叔叔的,你不要跟我分手。”
塞缪尔侧头吻着贺松风的脖子,说话时热乎乎的气息像喷雾一样扒在贺松风的脖子上,凝出来的水珠又很快被塞缪尔蹭来蹭去的脸颊擦掉。
“Angel……不要,不要跟我分手,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既然贺松风说塞缪尔像狗,塞缪尔干脆就像狗夹着嗓子嘤嘤撒娇。
“Angel……Angel,Angel,Angel……”
虽然是学狗的撒娇哼唧,但其实更像小提琴初学者对着琴弦一顿乱拉的弹棉花声,听得耳朵有些发涩,难听极了。
贺松风已经不想再听了。
“嗯。”
贺松风淡淡的应声,他的手轻拍塞缪尔的发顶,把他毛躁尖锐的头发抓成一撮撮的尖揪揪,从老鼠变成了刺猬。
贺松风说:“去帮我倒杯热牛奶。”
塞缪尔听话的去了,在厨房捣鼓这、捣鼓那。
看似很忙,实则只是从橱柜里端出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叮了三分钟,然后拿出用手巾擦干杯子外壁。
叮铃哐啷的,浑身上下一直到手指尖都写着用力过猛的殷勤。
等到塞缪尔端着热牛奶回到客厅的时候,贺松风正窝在沙发上。
贺松风最喜欢就是这个公寓的长沙发,又舒适又宽展,斜靠在右侧的角落里,一双细长的腿伸得直直的,身体自然放松的伸展。
贺松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封邮件。
塞缪尔借着送牛奶的机会,毛糙的脑袋偷偷钻进贺松风的身旁,用余光窥看贺松风的手机屏幕。
贺松风大大方方把屏幕送到他面前去,自证清白。
【尊敬的Angel先生,Hope this email finds you well。】
【这封信的内容是为了告诉您,我司十分欣赏您的才能,现邀请您投递一份来自您的策展拟方案,主题不定,内容自由发挥…………希望您能够参与我司最新一季的人才招募计划】
【这里是圣米舒诺国家艺术博物馆。】
“你在找工作?”塞缪尔吃惊,又嘀咕:“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贺松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眼一瞧,发现塞缪尔灰青的脸上多了一抹被晕开的淡粉色,颜色挂在嘴角,像是嘴巴里出血了。
贺松风给了塞缪尔指令:
“热牛奶放在桌上,把电脑拿给我。”
塞缪尔照做。
铛铛一声响,牛奶搁置,MacPro送到贺松风手上。
贺松风一只手拉开MacPro的屏幕,另一只手拉住塞缪尔的衣服袖子。
塞缪尔的腰和腿折成直角,以极其别扭的姿势驻足在贺松风面前,疑惑地看着贺松风放在他胳膊上的手。
贺松风趁着PPT加载的时间,转头抬手捏住塞缪尔的嘴角,随口一句关心:
“怎么出血了?”
塞缪尔的眼睛骤然瞪大,眼睛频频眨了两下,Duang大的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突然就如懵懂年幼的少年怀春那般,笑得羞涩、纯情,一双透亮如精灵般的眼眸,痴痴地望着贺松风。
“……我刚刚没有发脾气。”塞缪尔说。
贺松风点头认同。
塞缪尔把他的舌头从嘴巴里吐了出来,耷拉在下嘴唇上,把舌尖咬出来的血坑完完整整摆在贺松风面前,确认自己的伤痛被贺松风看见后,才收回嘴巴里含着。
“不说话的时候我都在咬舌头,让自己不要太冲动,不要凶你,不要吓跑你。”
贺松风的嘴角微微上扬。
塞缪尔不是小狗是什么?还把舌头吐出来给他看。
这条狗敏锐地捕捉到贺松风心情转好的事实,立刻蹬鼻子上脸的跪在沙发边,两只手扒在沙发边缘,把自己刺猬似的毛糙头发尖尖往贺松风身上蹭。
“我们不分手,好吗?”
塞缪尔说话有些大舌头,为他的声音和态度多蒙了一层柔和,不是咄咄逼人的质问,而是卑微祈求。
“好吗?好吗?好吗?”
“说句话babe,让我安心,好吗?”
“babe~bae~~~”
贺松风垂眸扫了一眼身旁蹭动的巨型刺猬,没管他,而是去处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文案,快速地检查一遍,做完最后的润色完善,迅速发往博物馆,顺带着双手在键盘上灵活飞舞,敲出一封堪称模板的问候与感谢邮件一并发送。
塞缪尔识趣没再打扰,陪在贺松风身边,脑袋跟着手一起扒在沙发边缘,用毛糙的头发去顶贺松风的身体,故意擦出一些躁动的小动静。
贺松风的手指点在键盘上,发出令人心安的白噪音。
滴答、滴答。
腕表转动。
窗外是一望无边的深黑,窗内则是亮堂堂的明黄色。桌上热牛奶的气雾氤氲,不远处厨房里电热水壶发出咕嘟咕嘟作响的沸腾声。
光是贺松风存在这里所产生的氛围感,都足够让塞缪尔陷入无可救药的迷恋,痴迷于贺松风带给他的所有感受,连同患得患失的不安也一并享用。
贺松风的电话响了,突兀的打破这片刻宁静。
塞缪尔立马竖起耳朵偷听。
对方先说明自己的来历,塞缪尔听到博物馆几个字眼,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亚德里恩先生,你好。”
贺松风回道。
塞缪尔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不顾双方的电话还在接通中,哑着嗓子压低声音小声斥问:“亚德里恩是叔叔身边的一条走狗,你怎么会和他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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