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不是没可能在这一瞬间,贺松风那软乎乎的胸脯趁机就被吃干抹净了。
但这都只是窦明旭的猜想。
窦明旭手里的烟头已经烧到他的手指头,他浑然不觉,盯着贺松风那边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贺松风身上。
贺松风从房间里退出来,两只手撑在台阶边,同时紫藤花回到他的耳后的发包上。
簪得很丑,歪七扭八的,一副随时要掉下来的模样。
贺松风笑盈盈地关上门,同时脑袋向一侧低下去,两只手臂高高地举起,手指灵活地绕着紫藤花转圈折腾。
袖口歘得一下堆叠在肩膀处,两只嫩白的藕节彻底暴露在空气里,软乎的,甚至还泛着光泽的白肉,勾着人的欲望,让人真想上手掐一下,看他到底会不会流水。
终于,贺松风取下紫藤花,他重新站起来,走向窦明旭所在的走廊尽头。
一步,一步——贺松风走不快,双手捧起的紫藤花跟着他的步频,摇曳生姿,像风、像雾、像丝的吹拂轻摆。
窦明旭也不装了,眼神从盯,变成直勾勾的盯,充满色.情意味、欲望色彩的盯。
他看贺松风扭动的腰胯,看贺松风两条垂下的手臂,看贺松风脖子里不贴身的领口。
关于贺松风身上的一切,哪怕穿着衣服,也都满是他赤.裸裸纵容侵犯的勾引。
贺松风终于走到了窦明旭面前。
这一次,贺松风仍旧没有停下步子,也没有多给窦明旭眼神。
贺松风转身,他的余光侧边已经看不见窦明旭的身影。
似乎这一次,两个人又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错过。
但就在一口无奈的气从贺松风鼻子里嗡出的刹那——窦明旭终于主动!
他滚烫的手掌压在贺松风的后脖颈上,把人当兔子似的提回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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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爽死了爽死了爽死了
“呀——!”
贺松风浑身一激, 步子往后连着跌了好几下,后背扎扎实实地撞进窦明旭的臂弯里。
紫藤花在贺松风的手中前后剧烈摆动,像羽毛扇子似的, 搔得手背发痒发红。
“今天如果我没有来,你是不是就会上他的床?”
窦明旭开门见山地问。
贺松风呼吸。双手捧起的紫藤花静了下来,有几瓣可怜的花叶令人惋惜的飘落在地。
在呼吸的过程里, 贺松风的脑袋低不下去, 窦明旭宽大有力的手掌像夹子,卡在颈骨上,从下颌角的位置到锁骨,卡得严丝合缝, 硬生生把贺松风低垂的身子骨给撑得饱满。
…………
沉默着。
贺松风没有回答,他背对着窦明旭,没有战栗,没有害怕, 平静地像一条死鱼。
这让窦明旭更加急迫地想知道贺松风此刻该是什么表情。
是嘲笑?还是害怕到魂魄都飞掉?
“回答问题。”
窦明旭加重了语气,同时掌心升温。
捂得贺松风的喉咙有些呼吸困难,习惯冷冰冰的贺松风,身体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些被二次加热的滚烫气息。
贺松风最擅长就是冷暴力,他的冷漠疏离能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逼成喷涌燃烧的火山。
窦明旭也不会是例外。
贺松风在窦明旭的手掌心里被强制调转面向,从背对着, 变成直直地面对。
额头顶着额头,眼珠子随便怎么转, 都逃不开余光里那道醋得快要被腐蚀成一滩熔浆的眼睛。
贺松风的嘴皮子轻轻碰了碰, 便钓得男人秉着呼吸,生怕自己的滚烫气焰吹散面前脆弱的这阵风。
“是的。”
贺松风回答。
他给窦明旭的回答简单干脆,而且直接, 叫这件事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谁来都可以睡在贺松风的怀抱里,只要那个人有贺松风想要的东西,来者不拒。
被骂Whore也无所谓,这本来就是事实。
贺松风的价值观早就被他长久的不幸扭曲,这反倒是一种幸运,起码钱和爱,总要得到一个。
窦明旭的大拇指顶在贺松风的下颚角处,顶得贺松风的眉眼微蹙,酸痛感从牙龈处往上冒。
窦明旭评价:“你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贺松风的声音轻轻小小的从鼻子里哼出来,笑盈盈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恶心的人,您不是很清楚吗?”
窦明旭记得很清楚,在一个月前,他就是骂了一句贺松风恶心,让贺松风躲了他整整三十天。
直到今天,才说上一句话。
窦明旭松开顶在贺松风下颚角的劲,陪着贺松风露出笑意:“记仇。”
“嗯。”贺松风点头,没有否认。
贺松风还保持着双手捧起花瓣的姿势,手指向里蜷缩,小心翼翼地护着紫藤花。
下一秒,窦明旭的大手蒙上来。
贺松风没有反抗,摊开手掌,由着窦明旭以抢夺的姿态,粗鲁地拿走紫藤花。
他知道窦明旭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对他任何一个回答都不满意。
现在的贺松风除了模样吻合窦明旭的性取向,其他都不符合,包括他的脾性、谈吐以及态度,都极其恶劣。
“我记得的,初见那天,你就是这样勾引的我。”
窦明旭碎碎念,不忘左手接近摸上贺松风的脸颊,右手的五根手指全部插进发缝里,以一种极具侵略的姿势给贺松风簪上紫藤花。
紫藤花必然是以一种可怜的、摇摇欲坠的姿势,在贺松风的发间瑟瑟发抖。
“你对男人倒是来者不拒的主动,但怎么不对我主动了?宁可把你这具廉价的身体埋进那位毫无话语权的小股东□□里,也不愿意跟我低个头?表示点什么?”
窦明旭的字里行间大抵都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味道:醋。
窦明旭收紧指缝,手掌紧密地贴在贺松风的头皮上,掌纹里压着不少密密麻麻的头发。
他低下头,以俯视的傲慢姿态,睨着贺松风。
他以为,话已至此,人也在他的手里,贺松风会示弱。
但贺松风却只是笑,脸上挂着毫无感情的笑,如果把嘴角遮住,他的眼睛里是没有情绪的。
时间过了半分钟?一分钟?或者是更久更久……
总之,贺松风毫无动作。
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故事发生。
窦明旭的醋意随着时间流逝越燃越盛。
贺松风的冷漠简直就是在他的醋意火上浇油,醋意烧得越来越旺盛,必然转变成扭曲的妒意。
妒意,远比醋意更恐怕,那是一种不亚于怨恨的情绪,是能把人给吃了的。
窦明旭的五官有些绷不住的扭曲,他平静的眉眼出现了按捺不住的拧巴皱纹,嘴角的幅度就像紧绷的皮筋,陷入失衡的上下抽动。
但再看贺松风,平静的像个死人,窦明旭的任何情绪都影响不到他。
窦明旭深吸一口气,他下定决心,该由他来做些什么 。
于是,他向贺松风低了头。
不仅是动作低头,是他整个态度、心意都在向贺松风倾斜、俯首。
贺松风突然活了过来,垂下捏在一起的拘谨双手以最快的速度堵在他和窦明旭之间。
“请不要这样!”贺松风的声音呛了出来,但很快又变成捏着嗓子的小小声,一副惊扰到谁的模样:“Lambert叔叔,我们是在偷情,就该有偷情的小心翼翼……”
这会,贺松风对窦明旭的称呼又变成了叔叔,强硬且刻意的在他和窦明旭之间添了一个扫兴的塞缪尔。
但窦明旭执意要亲,贺松风的反抗,倒成了色彩鲜明的小蛋糕,越发吸人眼球,垂涎三尺。
“行,我带你走。”
贺松风捂在窦明旭唇上的手掌,变成了一根细长的手指,轻轻触碰,轻轻撒娇:“那您稍等,等我一下下。”
贺松风转身,快步回到用餐的房间门口,门边候着的侍者为他展开推拉门,不过贺松风停在门边,没有进去。
他向房间里的两个人深深鞠躬,同时头上摇摇欲坠的紫藤花啪嗒一下,终于在地上摔得裂开,花心最柔嫩的花瓣可怜地摔出来。
贺松风无暇去照看紫藤花,他继续同房间里的二人说话:“教授,亚德里恩先生,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很抱歉我需要先离开,感谢您二位今天的照顾。”
“什么事情?需要我送一程吗?”亚德里恩起了身,往门边多走了几步,再多走几步都要走到贺松风面前去。
“不必!但日后就期望亚德里恩先生能多多照……”
卡在贺松风说话的这个时间点,亚德里恩眼见着从门框的外面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捞起地上的紫藤花,顺手就插在贺松风的头上,这个动作流畅的似乎做过无数次。
紧接着,一个亚德里恩无比熟悉的身影从贺松风身后掠过去,一只手在这一瞬间,掐在贺松风的腰上,不讲道理的把人掳走。
一连贯动作只用了十秒钟不到,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贺松风发出“呀!”的惊吓声,回头看过去,声音归于寂静,像认命了似的被窦明旭提溜着走。
临走前,侍者捧着账单靠近,一转眼,贺松风就变成乖乖服帖在窦明旭掌中的挂件,装木头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侍者接下窦明旭递来的信用卡,窦明旭不仅买单,同时买下这一套衣服,正好他也不想看见贺松风的男装。
侍者处理好账单,送客直到餐厅的正出口,双手叠放在身前,深深一鞠躬:“您二位慢走。”
贺松风下意识回礼,结果脑袋刚往下一低,就被窦明旭拦腰抱走,刚好门童已经将车驶入餐厅正门口,门已开,只等客人入座。
贺松风被塞进副驾驶,紫藤花在窦明旭大开大合的动作摧残下,又凋零了一半。
窦明旭把车开出去几公里,今天是工作日,路上的车辆并不多,一路上畅通无阻。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窦明旭扭头去看贺松风。
贺松风正把自己脑后的紫藤花摘下来,他那双细腻如白玉的指节如一塑菩萨像般,一动不动的诚恳捧着。
他的脑袋埋得很低,低下头看花看得仔细,都快把脸给埋进去。
望着一半凋零一半奢靡的盛大紫藤花束,贺松风的脸上是一副黛玉葬花的怜悯、悲伤模样。
就在窦明旭以为贺松风会做出什么怜香惜玉的行为时,贺松风却选择——简单粗暴地掐紧手掌,像在掐一个人的脖子。
贺松风把成串的紫藤花当做泥巴一样恶臭的存在,在掌心里揉搓、□□,十根手指都在粗鲁的动作,抓住这些成团的花,一把把的收进掌心又攥紧手掌。
手背薄薄的皮肤下是高高凸起的经脉,手腕在攥到极力时发出阵阵战栗,手腕正中心凹下去一道直直的凹陷,是因为两边的经脉充血涨起导致的。
等贺松风张开手掌的时候,紫藤花已经不再是花,而是一滩毫无形状的烂泥,淡紫色的碎屑布满他的掌纹。
此刻哪还有什么凋零、饱满,全都被贺松风撵得不成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它曾经如此绚丽盛大的绽放过,只是贺松风泄愤的玩具。
贺松风毫无负担的拍拍手,把这些碎屑抖落在身上,他的胸膛、他的腿上,甚至贴着双腿.之间以及领口敞开的缝隙滑进更深处的地方。
像血液一样,流得到处都是。
肮脏,凌乱,破碎。
贺松风舒畅的长出一口气,他扬起白净的颈子,缓缓转头,对着正凝视他,沉迷他的窦明旭露出了极其无辜的笑容。
他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副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懵懂,只睁着一双透亮的大眼睛,安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监护人那般寻求安全感。
窦明旭看得喉头发紧。
贺松风是那么的白,白得就连那些不亮眼的雾紫色都变成艳丽的鬼火,在他的眼睛里熊熊燃烧。
是滚烫的,炽热的,充满了性冲动的。
他是纯洁,又是肮脏的。
神明、娼妓、妻子与表.子,竟能在一个人身上满足所有需求,是最理想的存在。
窦明旭再也无法按捺原始的冲动,他要奉贺松风为他的神,至高无上的神,要用鞭子鞭笞他的忤逆。要用这双充满破坏欲的手,就像对待花叶一样毫不客气的对待他,蹂躏他。
把他掐到无法呼吸,受尽困苦,直到他也像那些花一样——
窦明旭抢过贺松风的手,顶在自己的喉结正前上。
他呼吸急促,声音涩哑,出诚恳的呼求:
“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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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训犬,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贺松风欣然同意。
贺松风的手顶在窦明旭的喉结上, 用他的掌纹暧昧地摩挲凸.起的喉结,他不着急往窒息的方向去逼,而是先慢悠悠地抚摸, 让手掌与脖子的温度趋于一致后,才将五根手指抵在对方脖子的皮肤上。
五根手指都找到了他们该在的位置,还不用怎么用力, 指腹就穿了阵阵鼓动的经脉战栗, 跟随呼吸一阵阵往外抖,像个筛糠似的。
贺松风的指腹微弱地前后擦动,好似在拨弄琴弦的拨弄窦明旭。
于是窦明旭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脖子上交错凸.起的脉络继而涨大, 就像一条爬山虎,突兀地寄生在窦明旭这一堵摇摇欲坠的危墙上。
贺松风的手指停下动作,他的指腹也就横摆在窦明旭的皮肤血管之上。
他依旧是不着急掐窦明旭,比起眼睛里看到窦明旭痛得发抖, 贺松风其实更想看到这个男人被欲.望折磨得发抖的模样。
他们会情不自禁的从眼睛里流出对贺松风的渴望,从鼻子、从喉咙以至于他所有的器官都在为这肤浅的皮肉之欢沸腾欢呼。
人皮下,蒙着的是极其赤.裸、卑微的恳求。
这是一种极好证明自己的价值的画面。
甚至给了贺松风一个感觉,只要他略微耍些心机,再稍微勾勾手指,这些高高在上男人就得跪下给贺松风这个一无所有的男.妓做狗。
尽管窦明旭聪明的清楚知道贺松风心里那点小心思, 但就是心甘情愿被贺松风玩得团团转,这就是这个男人想要在贺松风身上找到的刺激——一个能把他当狗玩的漂亮美人。
卑劣傲慢的男人, 配上浪.荡下流的美人。
窦明旭半垂着眼眸, 感受着如岩浆般炽烈的呼吸从肺部往鼻咽喉里钻的灼肤之痛。
他忍不住想说上一句般配,烂锅配烂盖,绝配。
见到想见的以后, 贺松风才满意地用他的手指在对方脆弱的脖颈上,顶出一圈圈的凹陷,凹陷由浅至深,一直到变成五个深肉色的小坑。
窦明旭脖子上的经脉像自救一样,再一次的涨大,抢破头的要从突如其来的折磨里逃出去。
窦明旭整张脸很快就被掐的发红,甚至是发紫,眼白的下方伸出了无数双类似鬼手的红色血丝,向上贪婪地攀附,意图强占整个眼球。
他的胸膛无法控制的高挺,脑袋往上拔向后倒,后脑勺沉甸甸砸在座椅靠背上,他的眼球被那些火一样浓艳的红血丝烫得连连向后翻滚,想要逃到更阴影的深处去,自暴自弃想要把眼眶留给这些惊悚的血印子。
卡在一个刚刚好的界限。
贺松风的手指微微放松,一股强烈的气体就像一把刀子,破开被堵塞的气管,横冲直撞的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
窦明旭的脸由红转白,再转灰青。
他的眼皮勉强地往上搭,在咳嗽声里,从胸膛里挖出一大口正滚烫的气焰,喷洒在贺松风的手腕上,把贺松风柔嫩的手腕肉都烫红了一大块。
但很快,贺松风再一次收紧手掌。
强烈的窒息毫无征兆地迅速席卷重来。
窦明旭是在惊吓里陷入失控的窒息,没几秒钟就气息紊乱成一团毛躁的毛线球。濒死的感觉就挂在贺松风的大脑边缘,来回蹦跳,他眼冒金星,呼吸凝滞。
贺松风给他短短几秒钟的休息时间,都成了主人的赏赐,他珍惜,他感恩。
一抬头,贺松风始终保持着不咸不淡的笑容,距离、温度还有情绪都恰到好处的冷淡,但不至于冷漠。
倒真像是个训犬的主人,微笑着满意家犬的乖顺听话。
过量的肾上腺素一阵阵往他的大脑皮层里扎,剧烈蹦跳的感官带动强烈的性.兴奋,空气里独属于贺松风的淡淡肥皂清香,成为了最后一根导火索,迅速地烧至全身。
窦明旭半眯着眼睛,下半身已经支起了大大的帐篷。
这时,后面的车辆猛地打下鸣笛,突兀刺耳的滴滴声把车内躁动不安的氛围一锤子砸烂。
窦明旭大梦初醒般猛地睁开眼,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马路上等红绿灯。
一转眼,贺松风已经把他的手收回去,平稳地垂下搭在身体两边,他的表情、他的身体平静的像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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