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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乌兮子)


方恪不说话了,他把头低着,直到走回客厅,他也一言不发。
沈辞年同意了,但不是他想要的。
沈辞年以同意的方式拒绝了他。
沈辞年又这样,总这样,挑不出错,也就无从反驳。
最后只能把千言万语从嗓子眼里哽回去,然后转化成无尽的沉默。
他如此温柔、体贴、讲道理。
可偏偏这把温柔的刀子最是能找准他的软肋在哪里。
一刀扎下去,精准、恰当,刚好够他安静,把那些心思都被迫收回去,又不至于太伤他的心。
更多时候,分寸是一种疏离。
好像昨晚抱了他一夜是假的似的,他们仍然是陌生人。
方恪窝在沙发上,发呆。
沈辞年在跟家庭医生通话。
大概四十分钟后,沈辞年走过去,手搭住方恪肩膀:“明早从副本回来,李医生会来家里给你秘密做一场手术,把你心脏里的炸弹取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它还是一枚定位器,取出来后会做成项链,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带在身上,至于爆炸功能,我不打算保留。”
“没必要”,方恪皱了下眉头,“我不可能配合你。”
沈辞年便收回手,“行,随你。”
他给李进发消息取消行程,转身去喂猫。
“呼噜呼噜”,布偶猫蹭着他的小腿,尾巴向上翘起,顶端微微卷曲。
“喵~”小猫抬起脑袋,向沈辞年讨要抚摸。
沈辞年给猫喂了块冻干,让它自己吃着,去洗手台前洗手。
“喵”,小猫跳上洗手台,爪子扒拉透明水柱,肉垫沾到水,便甩了甩爪子。
“小汤圆,我是不是要把你惯坏了啊?”沈辞年用手捧水给猫喝,“水碗里的不喝,非要我喂你才好喝”
沙发上的方恪脊背一僵。
他想到了昨晚没喝的那杯牛奶,早上起来的时候都分层了。
他咬住唇,不想跟猫比。
“我看看,是不是要驱虫了”,沈辞年点了点猫脑袋,“明天让宠物医生过来给你驱虫。”
“乖猫要按时驱虫,小汤圆最乖了是不是”
“喵~”
方恪越来越不高兴,脸很臭。
沈辞年和这猫一唱一和的到底在说谁
他坐不住了,噌一下站起来,咚咚咚往楼上走。
“喵~”
“哦他不乖,上楼梯这么大劲很不礼貌是不是,没事,我们不理他。”
方恪脚步一顿,随即更用力地上楼。
一上午他都没下来,直到沈辞年喊他吃午饭。
那只也叫“小汤圆”的猫竟然跟他同步下楼,走在他前面,做示范一样肉垫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看不清猫优雅的走姿,但猫尾巴轻轻缠在他腿上,好像在让他跟着学。
“……有病。”
有病的人养有病的猫。
学个屁学。
方恪我行我素,啪嗒啪嗒下了楼。
猫有些不解地坐在楼梯上,探出脑袋观察这个暴躁的人类。
沈辞年撑着脑袋坐在餐桌上,打量着方恪的神情与那只猫如出一辙。
优雅、高贵,带点漫不经心的好奇。
方恪一律通通看不见,沈辞年看他看久了,他就抬头露出一个非常凶的神情。
“看屁!”
“嗯”,沈辞年一点都不生气,“是在看你。”
“……”
方恪想站起来揍人。
但最终只是把青菜塞进口中,用力嚼。
他埋头吃饭,吃着吃着,忽然开口:“你……真陪我去”
“把饭咽了再说话。”
“你怕我喷出来!”方恪瞬间炸毛。
“我怕你呛着”,沈辞年叹了口气,顺毛摸方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好像长了一点发茬起来,短短的,硬硬的,手感不是很好,扎手。
方恪的头发看来偏硬,果然符合犟钟标准。
方恪闷了一会,再次开口,这次咽干净了:“你真去”
“你…怎么去”
“你也知道我是青天白日了”,沈辞年随口扯了个谎,“在深渊有点关系,书衣算是我朋友。”
“跟诡做朋友”
“不行么。”
“谁管你。”
方恪埋头继续吃饭,隔了一会,又开口:“你…别让别人知道了。”

“有点好奇。”
沈辞年用纸巾擦了一下方恪的嘴角,见方恪挑食,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夹了块鱼肉到方恪碗里。
他继续说:“你是在关心我么?”
“我关心你”方恪把鱼肉夹出来,丢在面前的桌上,不吃。“怎么可能。”
沈辞年挑挑眉,再次夹了一块过去。
方恪把它扒拉出来,还没夹出去,沈辞年筷子宽的那一头就抵在了他手背上,似乎是一个警告。
方恪抬头,直视沈辞年,目光丝毫不惧。
挑衅似的,他把那鱼肉直接夹进沈辞年碗里。
他就不吃。说不吃就不吃。
挑个刺麻烦死了,他没那个耐心去应付一块鱼肉。
吃个饭对付一下得了,不死就行了,管它这啊那的。
“明目的,多少吃一点”,沈辞年帮他把刺挑了,鱼肉再次夹回去。
明目,他的眼睛还有明亮的可能吗?
方恪一筷子狠狠扎进鱼肉,然后再次丢在了桌上。
他把饭扒完,丢下碗,也不等沈辞年吃完,独自上了楼,进了主卧,用力关上门,还把门给反锁了。
米姐从厨房探出脑袋,有些小心翼翼的:“神主,是……是我做的菜不合小少爷胃口吗”
沈辞年扶了一下眼镜,镜片上闪过雪白寒光,“不是,以后在人类世界唤我先生。”
“先生”,米姐很快反应过来,改口,“您和少爷什么时候回深渊晚饭还做吗?”
“早点做”,沈辞年查看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他六点就要走。”
方恪一共从孪村带回两张阴劵,只要写上游戏ID,六点就会准时把上面的人拉进去。
但六点进的事实上并非副本,虽然它“名为副本”,但实际是一道门。
一道通往诡异世界的大门。
那后面的危险对人类来说根本难以想象,但好在阴劵会护着他们,书衣安排了灵车在门口接,他们要穿过一整座噩梦之城,在无数噩梦级和少数主宰级的大诡虎视眈眈下进深渊。
至于沈辞年,他想回就回,不过是个念头的事。
下午四点一十,深渊级大诡“食梦诡”伪装的人类少妇米姐开始准备晚餐。
同为深渊级大诡的“摆渡诡”司机小唐在一楼佣人的房间看似呼呼大睡,实则诡气早已铺散开,守护着别墅的宁静。
倒是那家庭医生李进是真的普通人类,所以没让李进住这边,只是在周围买了套公寓给他住着。
虽然诡异有更多神奇手段,但人类会更了解人类的身体。
五点多一点,饭菜端上桌,米姐洗完手上楼,敲了敲主卧门。
咚咚咚咚——
“少爷,饭好了。”
经过两天的修养,方恪的耳膜好了一些,已经不太影响他听东西了。
只要不是声音太小。
方恪没有出去,也没有理会门外的人。
食梦诡见方恪不理她,只能先下楼。
“先生,我叫不动他,还是您来吧。”
“嗯,人敲三诡敲四,下次别敲错了。”
沈辞年脚步平缓上了楼梯,敲了三下,“开门,出来。”
沈辞年在门外等了一会,没继续敲,只是语气平和道:“下去吃饭,快到六点了,等会来不及了。”
“先吃饭,一会我陪你去深渊。”
方恪把门打开一条缝,眼睛闪着凶光,“放屁。”
微顿,其实有点颤抖,但他用凶狠掩饰住了,“没有阴劵,你怎么穿过噩梦之城,你只是……”
“只是哄我。”
“我不吃饭了”,他把眼皮垂下,盖住不太能见强光的眼睛,“你自己吃吧。”
沈辞年目光沉了沉,但最终还是温温和和道:“好。”
他转身下楼,食梦诡垂首站在一旁,“先生,是不是我做饭不好吃……我…还是回深渊吧……”
桌上是食梦诡忙活了一下午精心制作的晚餐,晚餐有鱼汤,食梦诡在厨房就把所有刺都用诡气挑了。
“不关你的事”,沈辞年安慰了一句,“你手艺已经可以了,去休息吧。”
没有辜负她的好意,沈辞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特意多喝了点鱼汤。
食梦诡似乎收到了鼓励,眼睛亮了亮,下去休息了。
沈辞年收拾了自己的碗筷,把给方恪留的饭倒回电饭煲保温,然后坐在沙发上看书。
人类的书有些很有趣,沈辞年最近在看《梦的解析》,这是一本心理学专著,但内容很有意思,作者是一名医生,书中所分析的都是他患者的梦境,写得很真实。
有时候沈辞年也分析人类的心理,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偶尔也不那么有意思,比如……
比如此刻,电子钟走向17:45,但楼上仍仍然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让他稍微有一点薄怒,但不至于太放在心上,他继续阅读。
方恪以一个极度颓废的姿势躺在沈辞年的大床上。
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
胃病在发作,原因是不吃晚饭。
那又怎么样。
他把自己折腾死了又能怎么样
他是方恪,他死了才叫大快人心。
反正又不会有人发现他正在生病,反正又没人在意他正在生病,反正他病了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哪次有人说:你可以不下副本了,好好休息。
没有,没有人会心疼一个恶棍。
方恪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暖气还开着,他却将窗户大开,冷热交织,寒风吹拂他脸,他搬了沈辞年的椅子坐在窗前,后背还是热的,前身却已经冰冷。
单薄的睡衣简直和没穿衣服一样,挡不住什么风。
有雪飘进来,后背也很快凉了,暖气抵抗不住寒流。
18:00整了。
灵魂瞬间抽离躯体,他的脑袋垂下去,好像在安睡。
18:01分,卧室门把手转动,沈辞年用钥匙开了门,进屋感受到寒气微微皱眉。
他看向窗边的方恪,走过去,抬手关了窗户。
摸了摸方恪冰凉的身体和发烫的额头,沈辞年只觉得这个叫“方恪”的人类真是有本事。
太有本事了,三番五次惹他生气。
他脾气很好的。
他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热水,然后把方恪脱得光溜溜抱进去。
闭着眼睛的方恪,眉眼其实看上去很乖。
长得是很乖,但干的事一件比一件气人。
沈辞年让他独自泡着,等方恪慢慢把身体都泡热乎。
他从浴室出来,倒了水冲感冒药,又从抽屉拿支退烧针出来。
想了想,又去倒了一杯水,冲胃暖舒。
等药凉的时候,他上了一趟三楼,拿了个什么东西下来。
那东西被他放在床头柜上,很轻微的一声“啪嗒”。
他把方恪从浴室抱出来,水擦干,衣服换好,药也正好温凉不那么烫了。
把药喂完,沈辞年将方恪放趴在床上,拉下他一角睡裤连着短裤一起,然后推了推针管,把空气排干,一点不手软的扎下去。
这种小针来效快,就是可能会让人屁股疼。
沈辞年半点不心疼方恪,推针管的手法一点也不温柔。
做完这些,他把窗边的椅子搬到床边,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眸看方恪,看着方恪温度下去,脸上红晕退散,他便闭眼。
下一瞬,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消失。
灵车,就是殡葬车。
所谓的座位,是两具透明冰棺,可以遮掩他们身上一部分灵魂的香味,免得有诡管不住自己,找他们麻烦。
倒不是司机怕麻烦,他是书衣大人的司机,他是怕耽误了时辰,书衣大人在祭日这天不高兴。
灵车缓缓穿行,噩梦之城的天空和地面都是扭曲的,像是梵高笔下光怪陆离的世界。
红色的天空,黑色的建筑。
这里有树,但树叶们是血丝一样黏腻的一坨东西,
噩梦之城也有监控,监控是一只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眼球,眼球还连着神经,那些神经和血管融入墙角或者电线杆中,眼球不断转动,监视着城中的秩序。
被无数这样的眼睛盯着,难免会感到压抑。
像是做了场噩梦似的,大口喘息着想要醒来,但身上仿佛趴了个人,怎么也醒不来。
于是绝望在梦境里蔓延,心脏狂跳,仿佛要抛弃它的主人,做一个逃兵,破膛而出,跳动着独自逃离这个梦境世界。
身侧棺材里,老人正在本子上疯狂记载信息,这是人类第一次进入噩梦之城,所有的一切都是至关重要的信息。
都是为后来者铺路。
他主动请命进来,即便为此死在这里,也值了。
为了人类的未来,他不怕牺牲。
更何况,有一个强大的玩家会用生命保护他。
他丝毫不怀疑方恪会不听话。
研究院跟方恪合作太多次了,他培养出来的宝贝人才一个个都被方恪安全送了回来。
为了人类,为了这一捧诡异笼罩下冰冷寒夜中的薪柴,研究院的每一个人都自愿将系统奖励的点数用在精神力上,他们的体力普遍较弱,但那不重要,方恪会为他们保驾护航,这一点毋庸置疑。
老人看了一眼方恪。

方恪背对着院长蜷缩在冰棺里,他对噩梦之城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他来过这里,在很多个午夜梦回的瞬间,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这样一座城池。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总会做噩梦,他梦见自己在地牢里,面无表情扣着被关押的人类的眼珠,他身后似乎正坐着一个人,似笑非笑,给他的威胁很深。
挖眼睛的手在颤抖,鲜血好像溅到了他的脸上。
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煎熬。
后来,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了监控。
他站在灯下,头顶是同志的眼睛。
看着他,转动着,露出仇恨的神情。
他不敢抬头,他的头越低越深。
耳边是一声一声的“叛徒”,一声接着一声的“走狗”,一声比一声怨毒的“不得好死”。
他不知道是否流泪。
但方恪醒来时,发现耳鬓一片冰凉,风吹过湿润,那里就格外冷。
他不知道自己何以要做这样的梦,他只是在潜意识里仇恨诡异,或许还有一些时候,他觉得自己内心可能有很多荒唐的情绪:愧疚。
在母亲被诡异杀死后,他的仇恨便再一次加深。
年终……是因为跟诡异做了朋友,所以十多年不下副本的吗?
方恪的内心其实很复杂,他无法克服对诡异的抵触心理,却也无法对沈辞年……
他闭上眼,无助地蜷缩着,丝毫不顾及身旁冰棺中,院长讶异的眼光。
方恪这是怎么了?听说……安全局那边对他用刑了?该不会伤到方恪的灵魂了吧?
院长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好多东西都是他们院里研究的,比如可以抽离灵魂的仪器,比如可以困住灵魂的捕灵笼,都是从主系统这只诡异上获得的灵感。
当然也有针对御灵人的加强武器,比如可以包裹灵魂的防护罩,比如可以对诡异造成伤害的各种灵异武器。
御灵人,顾名思义就是可以驾驭自己灵魂的人。
每一个都弥足珍贵,研究院研发的一些基础性的东西都会由安全局分发给他们免费使用。
但院长忽然发现,方恪身上没有一件属于研究院的产品。
可能人家不屑吧。
院长心里有点不高兴,仿佛被人给瞧不起了,他的小眼睛不断打量着方恪,不满中还有一丝担忧。
别真的伤到灵魂了吧?安全局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吧?
他前段时间听说安全局有高层提议,等方恪退役后,就通缉方恪,为了人类社会的安全和稳定,这种恐怖分子就应该控制起来。
他不了解这种事情,也不太关心,只是真正见到方恪的时候,他忽然察觉方恪比他孙子的年龄还要小得多。
这个年龄,应该还在读书吧?读书好啊,最好是读理,有用的知识可以武装人类,可以来研究院为人类出一份力。
读文也行,光有武力还不够,还得有人会安抚民心。
读艺也可以,他没什么偏见,都很支持,大雪封了很多道路,很多偏远地区或者住在山里的居民都无法出门,艺术和媒体可以慰藉他们无聊的心,让他们保持信念不要轻生,让他们知道人类还记得他们,部队早晚会去救援他们,或者给他们送去物资。
院长跟玩家会和安全局的想法都不太一样,玩家会和安全局是为人类整体考虑,院长却觉得应该落实到居民家里才算有用。
空谈和想当然可救不了人类。
院长说话了,跟方恪说的:“你读几年级啊上的高中还是初中啊?”
方恪不理。
“高中就要选课了,读理好啊,你那么聪明,以后可以来研究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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