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细节。没有细节。人设润色,修改之后大少明显温柔了许多,也删了何金玉和周霆琛没必要的吵架环节和互殴环节(变成周霆琛单方面挨打了)。
最后,主要是考验大家的适应能力以及记忆力,因为断更三个月了,我都忘了我前边写了啥【渣男发言】【指指点点】
祝大家阅读愉快,看文和谐~
(也别太和谐,渣攻还是该骂骂的)
第26章
何金玉眼底闪过一瞬的怔愣,面上没有表现过多的讶然,抬头示意他坐下。郎庄弯腰,把资料推给他。
“我经常去医院探望,偶然一次碰见何不凡,本以为他是为了小芸,可是小芸已经死了,那个时候我多留了个心眼叫人多看着,就听到他们合谋筹划官司的事情。以防误会,我派人暗中调查此事,果不其然,在汇向刘长伟的众多账户中抽丝剥茧查出一个曾频繁向内陆汇钱的id,我将这条线索秘密移交给我家境外公司,他们查出这个账户id来于越南一家空壳公司,公司的法人恰是李韩扬。”
郎庄深邃的目光盯着他:“周少他们的事情并非我故意瞒你,俗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果你们能幸福我当这个罪人一直瞒下去……金玉,事到如今是我糊涂了。”
他这话已经说的足够明确清晰,其目的也是为了将功补过,茶室静默许久,何金玉凝神听完,表情逐渐肃穆下来:“你怎么证明这不是李韩扬一人所为?”
郎庄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信吗?”
其过程要经多方高级领导,乃至惊动检察院的人,何金玉确实不信李韩扬有这样的本事,更不信他简单的头脑能想到如此阴狠的法子。
于是,他在郎庄的注视下,拨通了那个他最不想拨通的号码。
对方秒接。
“喂?是金玉啊,找我有事吗?”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何金玉磨了磨牙:“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全部清楚了,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对方忽地一阵沉默。
何金玉火气更添一分:“何不凡,你是有病吧,脑子装的全是屎啊!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对何光而言有多关键,又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电话那头,何不凡厉喝一声,喘气都变得嘶哑起来:“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这么做!你从小仗着爷爷顺风顺水,恨不得全天地下的人都跪下对你俯首称臣,你那么嚣张跋扈,会有这天也不奇怪。”
“……父亲公司还有公务处理,你还有什么疑问可以来见我。”
“嘟——嘟——”
电话被迅速挂断。何金玉愣神地看着黑屏的手机,反应了几秒,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声“艹”。
忽然转性的何不凡确实让人感到意外,意外到他差点忘了,是何不凡害自己陷入这种两难境地。
何金玉一甩手机,抓起扔在沙发的车钥匙风风火火地进了电梯,郎庄“诶”了几声没拽住人,只能撑着起身,看到楼下一辆黑车风驰电掣的朝CBD狂奔。
很快开到何奕公司楼下,前台一眼认出这是何家二公子,火速喊来经理迎接,何金玉心里憋着火,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一行人战战兢兢的护送他到何不凡的办公室。
似乎提前预知他会来,办公室连门都没关,也正省了麻烦,他脱了碍事的西装,抓住进门不就的何不凡照着面门就是一拳。
人掀身摔倒在圆桌,跟着茶水噼里啪啦摔了一地,一个堂堂总经理就这么狼狈地从酒水玻璃碎片里爬起来。
何不凡颤巍巍地扶着展柜,冲着踟蹰在门口的经理和安保喝道:“出去。”
接着转身,对上何金玉那双冷厉的眼神,“金玉,你今天太冲动了,被他们看到还以为我们兄弟不和呢。”
何金玉收回视线,冷嗤:“再不和的事情也都被你干出来了,还怕这些?你为了赵小芸留在何家,在我面前装孙子这么多年,我真快以为你一辈子就这么演下去了,没想到啊,原来是等着今天往我背后捅刀子!”
面对他的愤怒,何不凡一时愣住,“我,留在何家不是为了芸芸,这几十年来锦衣玉食的日子是爸妈给的,我肯定感恩何家,是你误会了……或者说事到如今,你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外面人人都说,我只是爸妈捡来鸠占鹊巢的一个养子,是因为我的存在,爸妈才会跟他们的亲生儿子不和,所以一直以来我对你们都是有愧疚的。这些年来我对他们二老的照顾无微不至,对你也从不奢求把我当亲兄长。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可从小到大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一句也没说过什么,我自认为我做的已经无可挑剔,够可以了吧?”
“你自己也说了,在何家锦衣玉食几十年,这些都是你该受的!这些,究竟是你没搞明白还是我没搞明白?”
何金玉一把揪来他,心底一股火气“蹭”地直窜,“何家有没有你‘感恩’都一样,少把自己当个什么角色看。还有!这是我爸妈,不是你的!”
何不凡就这么被他拽过去,思考没有反抗的意思。在雪白的阳光下,他眼底隐隐发红,怒极反笑:“你少拿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教训我,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根本是什么也不懂。何金玉,这几十年来你哪天是对我感同身受的?何家是我想进的吗?荣华富贵是我想要的吗?”
“你是在万众瞩目下出生的何大少,从小就金尊玉贵,可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出生后,家里那些佣人是用什么眼神看我的?学校的同学和家长又是怎么议论我的?我每天都在外界的审判和打压下长大,每天需活的谨小慎微生怕出哪怕一点差错,对待你、你的朋友们就差跪下亲他们脚尖了!我都已经苟活成这样了,可为什么、为什么……”
何不凡似乎叹了口气,滚烫的泪珠啪嗒一声滴在何金玉手背。
“还是不肯接纳我。”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吐露心声,何金玉盯着那一滩泪水微微发愣,随即恶心顿起,一把掀开他:“所以就靠扳倒我以此来证明你?”
何不凡踉跄几步,撞在展柜,笑了:“是。你太优秀了金玉,同龄人里,你是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只要你存在,就永远不会有人看见我。”
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何家会因此天翻地覆,只要能扳倒何光就行。
何金玉简直被他这一套狗屁理论气的发抖。
他看着曾窝窝囊囊几十年的男人就这么站在他对面,不知不觉中那股怯懦已烟消云散,成了他眼中这个不择手段的何不凡。
是人都会变,何不凡早就不是他回忆中的人了。
何金玉忍住挥拳的冲动,指着他的鼻子:“我管你什么委屈不委屈,你现在,赶紧让那个农民工撤诉,他们已经闹到检察院了,再这么下去我根本兜不住,到时候整个何家都完了!你也完了!”
何不凡摇摇头:“撤诉也来不及了。审计部的人下周就到了,何光跑不掉的。”
“那就让把消息递到检察院的出来解决!”
何不凡眼底闪过惊愕:“你、”
“你以为你变坏了智商能跟着拔高?一场不起眼的官司是怎么捅到刘检脸上的?姓夏的刚被抓,我的把柄就这么送上去了,时间赶得这么巧,你以为我会信你有这脑子?你怎么样跟我无关,我只要撤诉,否则你别想出这个门。”
总之他今天是来解决事情的,刘长伟不撤诉,他就直接把何不凡从顶楼扔下去。
“……”
何金玉往沙发一坐,抬起下巴,示意他。
“……好吧。”
何不凡太清楚他的脾气,也不再浪费口舌,从办公桌拿来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放在茶几。
何金玉纡尊降贵地搭眼一扫,几乎立刻弹起身体。
电话备注是——周霆琛。
怎么打给小周了?何金玉心里悻悻道。
而下一秒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熟悉的一声“喂”,更是将何金玉凉了半截的心直砸地底,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何不凡忽略他愕然和质问的视线,道:“霆琛,刘长伟又来要钱了,他没去找你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疲惫:“找了,我们林林总总给他打了两百多万,结果今天一开口就是一百五十万,这恐怕已经是个无底洞了。不凡哥,明天是金玉的生日,我……还不想他知道,所以你一定要替我瞒下来,那天对我非常重要。”
“很重要?”
“对,金玉他要借这个机会求婚。”
“你打算同意?”
“不、我……现在我很乱,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他。”
“你这么不坚定不怕他发现?你别忘了,如果你敢骗他,他会怎么对你。”
何不凡嘲弄似的轻笑,抬起眼,看着何金玉脸色煞白的跌坐回沙发。
“……我没忘记当初给你的承诺,所以才会帮你做这种事。从此以后感情的事翻篇,我们就不相欠了。可是金玉那边……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我现在还需要点时间。”
周霆琛为难道,“继续把他瞒下去吧,等明天再说……”
何不凡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目光呆滞的某人,摇头叹息:“你不应该知道真相的。”
何金玉只觉得大脑发懵,空白一片,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周霆琛的话语生生斩断!
明明浑身脏污、眼角顶着伤的人是何不凡,他却觉得自己才更狼狈。那种被嘲弄、被背叛的情绪剧烈沸腾,与多年积累下的爱纠缠交织,终于,在内心深处,他最柔软的地方轰然迸发。
内心的每一处仿佛被硫酸烫过,连带着呼吸时都无比痛苦。
他的何光,可是耗费了他一半的心血,当初为了何光,他连半条命都搭进去了。
现在,竟然毁在了他最信任、最喜欢的枕边人手里!
何金玉沉默良久,半晌才从牙缝里一字一顿道:“我去你大爷的!”
何金玉盯着黑屏的手机,变得逐渐无力起来,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凉。
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欺骗他而已,小周不会跟这群人一起谋害何光的。
何金玉自欺欺人的想。
他不由得缓缓弯腰撑头,强.迫自己相信这是敷在真相上的另一个谎言。而不论他如何给自己洗.脑,在绝对强有力的真相面前都不堪一击。
——周霆琛一直都在骗他。
这个人,对他从来没有过心软,所谓“我喜欢你”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当真的只有他自己。
何不凡顿了顿,道:“……金玉。”
何金玉从掌心中抬脸,目光狠厉,想也没想冲到他面前,摁着凌乱的衣领翻身他摁死在地板,刹那间拳头在半空挥下,带着划破空气的哨响。
何不凡面露警惕,反应不及,一拳下来就被打得眼冒金星。
“你算计我就算了,还他妈敢算计何光!亏爹妈还把你当眼珠子看,实际上真是瞎了眼!我也是瞎了眼!饶了你们这群孙子一次又一次!早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就算被赶出何家也得把你吊死在护城河上!”
“在家不是挺能演的吗、你不是挺能审时度势吗?演啊,继续演啊!”
“你以为扳倒何光你就是何家唯一的孩子了?你以为这样他们就能尊敬你了吗!放屁!我才是爸妈的亲儿子,我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你只是一个、一个……”
何金玉身位压制在他身上,一手拎着衣领,一手握成拳,用力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尽管他尽力压抑,嗓音仍因痛苦而嘶哑。
给人一种泣不成声的感觉。
到最后,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巨大的打击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而现在,也只是走投无路在悬崖前的无能狂怒,泄愤罢了。
结实的拳头在半空中偏离轨道,咣一声砸在何不凡耳侧,沿着发抖的胳膊朝上,是何金玉因羞恼烧红的眼圈。
“何金玉,你在干什么!”
门板被撞开,传来一道震惊的声音,随即高扬道:“快叫保安来何金玉疯了要打死他哥!杀人啦,这里杀人啦!”
办公室早就一地狼藉,何不凡被毫无生气地摁在身下,整张脸面目全非。
李韩扬一嗓子整层办公楼瞬间沸腾,小桃紧赶慢赶带着人冲上来,堵着办公室的门不让进,很快惹起李韩扬的不爽,两拨人迅速撕扯起来。
副总哪边的都不敢得罪,私下偷偷报警,再三催促下,警方赶在在十分钟内到达现场。
整个公司高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裴宇丝毫不客气冲进拉拉扯扯的人堆里,侧身拨回李韩扬的拳头,抬腿给了一脚猛踢。
“跟一个小姑娘动手你算个什么老爷们?拷上!”
训练有素的警方飞速控制现场。
何金玉拿起自己的外套,从办公室里出来,领口溅了血渍,袖口撸到臂弯,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血水凝聚在破皮的手背往下滴落成一滩。
他仿佛感觉不到似的,抬起那只带血的胳膊,又重重甩下李韩扬一拳头。
李韩扬瞬间感到一股黏腻血腥的液体糊在脸侧,眼角火辣辣的疼,整个人足足懵了几十秒。好在裴宇手疾眼快,在第二拳落下去之前拉走了何金玉。
裴宇欲哭无泪,低声:“冷静啊何哥,这里全是人。”
何金玉冷脸甩开他,“人是我打的,你们例行公务吧。”
裴宇感激地点点头,随后何不凡被送上了救护车,李韩扬骂骂咧咧的被带走问话,副手走到何金玉跟前刚掏出手铐,被裴宇一个警告的眼刀甩过来,默默又按回去:“跟、跟我们走一趟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家兄弟的家事警方也不可下手,办完分内的事情就放人走了。
裴宇与何金玉素有交情,写完笔录就带着他去做细包扎。
外面天已经黑了。
抹完药,裴宇熟练撕开纱布,捧着手心一圈圈仔细包裹,“何哥,你再怀疑是李韩扬袭击的你们,也不能当众动手啊,那些看热闹的还以为是你心虚了。”
何金玉漠然地看着他包扎完,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裴宇起身收拾工具,略一思忖:“应该就这几天吧。”
自从小岛回来,何金玉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何光这边忙起来他无暇顾及,好在裴宇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这段时间来也在帮他追查。
他为了何光东奔西跑,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被晚上的月光一照,丝毫没有血色的脸苍白的可怕。
像是一片轻薄的纸翼,飘悠悠地走出警局。
银光斜铺在他眉骨,双眸隐匿在阴影处显得更加低沉,他的脊背挺直,肌肉却有些僵硬的奇怪,宛若不堪重负的修竹下一秒就要生生折断。
郎庄出了警局,姗姗来迟,“也许我应该早点帮你查的。”
何金玉摇头:“没用的,何不凡在何家几十年来积攒的怨恨,尤其是对我的,早就想扳倒我了。”
顿了顿,又道:“最重要的是我找不到刘长伟,整个首都都快翻遍个底朝天,他们把他藏得太严实了。”
郎庄笑笑:“那确实没必要再找了……不过,你不再努努力了,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能找的人我全都请过一遍了,首都、津海,还有深城,”何金玉眼角流露出无力,“这种逆风冒险的事情没人愿意做的,他们宁愿我东山再起,也不情愿得罪那些人。”
千辛万苦爬到了京城,怎么可能会有人肯为了一个公司冒忤逆中央呢。
何金玉走下台阶,眺望夜晚星空下被霓虹灯笼罩的CBD,金碧辉煌的首都如繁星璀璨,在更远的地方,能看到一条高架桥将繁华都市劈成两半。
街道车流涌动,不远千里的海风扑面而来,潮湿的空气迅速在他眸中氤氲出水光。
何金玉微微仰头,不着痕迹地将眼泪洇回去。
“京城是好,也只是他们在这座大城市里为了一日三餐奔波,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燃烧生命浇筑出的繁华。有多少人不是图有个安稳的家?每次一回到家都有人做好热乎的饭菜,坐在沙发等你下班,就算再晚,起码这个地方是为你亮着的。”
何金玉是个大俗人,也想要这种生活。
可他也是个高傲的,不是跟谁都能过。只有周霆琛,只有跟这个人在一块的时候,他才会产生跟他组成一个“家”的冲动。
他见过周霆琛的倔强,也见过周霆琛的温柔,他陪这个人幼稚过,也曾有一段时间的针锋相对,这些方方面面像是碎片重组,成为一个“完整”的他们。
只有跟周霆琛在一起,何金玉才会放下浑身的戒备跟他吵吵闹闹。
“其实我每次跟他吵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逗他而已。我喜欢他。”何金玉撑着栏杆,低头埋进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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