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再克制自己,几乎是疯狂地回吻过去,含咬着青年柔软的下唇,手搭在他后腰处。
鼻息间熟悉的白玉兰香令段汀眼睛越发猩红,他想到从前青年不许自己深吻,又想到昨晚在医院那一截半露的湿红舌尖。
他想都没想,伸舌探向那半闭的齿关,湿润缠绵的触感几乎是一碰到,就令段汀一个激灵。
随即这个吻更深起来,勾缠着那藏在口腔中的软舌,吻出激烈的“咕啾”声,段汀偶尔在混乱中看上一眼,就能看到青年由苍白转至潮红的脸。
他的长相实在糜丽。
有时又格外敏感,亲吻一激烈起来,眼眉便会不由自主地轻轻蹙起,像是难耐。
耳也会泛红,眼里生理性的水色会沾湿眼睫,洇透眼尾。
段汀大脑一阵阵的海浪。
他下意识伸手,探入青年的内衬。
一通电话陡然响起。
青年瞬间睁眼。
段汀指腹触着软腻肌理,转头看见来电显示人。
他心底冷了一分,将手机拿来给玉流光看,“荣宣。”
“挂了。”玉流光嗓音有些吻后的含糊。
段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胆子,哪来的气性。
他看着玉流光那双清冷的狐狸眼,当着他的面按下接通。
随后随意将手机一扔,俯身再次吻住他的唇,又咬住他的颈。
那触着软腻肌理的手往上。
捻住什么,就像用齿关在上面轻咬。
玉流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轻喘一声,好容易压住受惊的声音,伸手蓦一掐住段汀的脖子,看向他的狐狸眼敷着潮热春意,眼中的冷淡却完全藏不住。
秋风寒涩,荣宣手指泛冷地点燃了第二根烟。
八点了,小区外昏黄的路灯将黑车笼罩在内,诡异地寂静。
他看着车窗外,接通的电话中响起了引人遐想的轻喘。
荣宣想到玉流光确实是喜欢这种刺激的。
半咬着烟,他静了一会儿,对司机说:“联系陈秘书,让他找个心理医生,明天下午两点在办公室等我。”
司机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那么恨自己听力好过。
他被那声喘息吓坏了,借着后颈去觑荣总的脸色,恍惚觉得那黑发变成了一头绿。
“……好的。”
司机痛苦闭眼。
段汀想把电话挂了。
转头一看,已经被荣宣挂了。
他又回头,看向这只掐着自己脖颈的手,手腕一片雪白,指尖抵入他颈上的皮肤。
“你过于放肆了,段汀。”
冷淡轻斥的音调。
段汀心说,到底是谁被谁威胁了?
录音还没删呢。
玉流光压着他的脖子,将他推开。
刚刚被那样抱着,他的衣服乱了一片,勉强拢住。
段汀看着他站起来,哑声:“你跟不跟他们断?”
玉流光:“断。”
段汀:“然后呢?”
青年头都没回。
他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布景,两人恋爱两周,同居一周,就是在这层房子里。
“明天我还会来。”玉流光言简意赅,“我想洗澡,洗完澡我要回去。”
段汀沉默。
过了会儿他推开房间,从里面拿出了玉流光以前的衣服,怕被误会,他还多此一举道:“忘记扔了。”
绝不是旧情难忘。
青年洇着水色的眼尾一飘,看着他轻嗤。
【提示:气运之子[段汀]愤怒值-3,现数值82。】
玉流光:“你是真小气。”
说完就进了浴室,留下皱着眉的段汀。
他哪儿小气了?
当初刚谈恋爱不就把黑卡给他了?到现在都没还。
洗完澡,玉流光和段汀一块坐电梯离开小区。
段汀要送他,被玉流光拒绝了。
家里还有个人在,这个点祝砚疏应该下班了,要被他看见停在楼下的车,不好解释。
段汀显然不太高兴。
漆黑的眼睛里,黑压压的情绪几乎藏不住。
但他没再开口。
显得他多想送他一样。
“明天记得来。”段汀只是这么说。
玉流光:“嗯。”
过于冷淡。
明明刚刚还和他接吻。
段汀表情阴沉地站在小区大门口,看着青年逐渐远去的背影。
“荣总……”
“开到祝家。”
司机看着青年的背影,小心翼翼:“好的。”
计程车停在别墅附近,青年推开车门步行。
秋风萧瑟,吹来的风将他眼尾最后一丝艳色吹去,那黑而长的发丝被勾勒在晚风里。
拢着单薄的外套,青年低头忍不住咳嗽起来。
脸咳得更白了。
系统无声给他上了层温度,才问:【你真的要跟这些人断了?】
玉流光哑声:“别人也就算了,怎么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当然是骗段汀的。”
他又道:“段汀给根杆子就得寸进尺,他接了那个电话,让我很烦。”
系统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张艳丽的脸有露出很烦的意思。
不过,【那你明天还去找他吗?】
“不去。”玉流光眼中清淡,“吹会儿风,明天我肯定生病,就拿这个当借口,顺便让祝砚疏照顾我,降他的愤怒……”
系统听他说着顿住了。
也跟着顿了一下,顺青年视角看去,只见别墅庄园外,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车。
玉流光:“荣宣来了。”
他往前走,平静叙述:“他听到了。”
系统无声。
路灯明亮,小飞虫盘桓在led灯中,扇翅声几不可闻。
荣宣后知后觉,自己碰过烟。
他垂眼轻嗅袖口,脱下了西装外套,却仍于事无补。
他只能率先推门而出,站在冷风里散去那会令青年呛到的烟味。
没几分钟,路口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青年换了内衬和裤子,只有外套还是出去那件。
昏黄的路灯下,那张糜丽的面容耀眼到有些模糊,他朝着他走近了,接着是并不冷淡的轻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荣宣也听自己用着最自然的语气,“想你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在健身房,你那通电话我没太注意。”玉流光察觉到什么,忽而往前探步,鼻尖几乎贴住荣宣衣领,轻嗅。
独属于他的浅淡清香覆盖了烟中苦涩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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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声,落地窗窗帘被一只手拉开,月光穿过窗户,倒映在地面。
早从公司回来的祝砚疏,在客厅等了玉流光两个小时,没等到人。
又在五分钟前,听到刹车声从外面传来。
他上了楼,站在落地窗前。
黑车熄火,静静停在黑暗里,没多久熟悉的人影沿着路灯出现。
他凝视着几乎要和荣宣贴一块的玉流光,慢慢将手放在冰冷的落地窗上。
眉间青筋明显,可表情却不带一丝一毫的变化。
玉流光并没发现。
他从荣宣身上闻到烟味,经过风的洗礼,这股味道散去很多,可还是躲不过敏感的嗅觉。
他一下蹙起眉。
手往荣宣衣上一攥,转头忍不住咳嗽起来,喉咙的痒意几乎怎么也克制不住,眼尾很快咳出了生理性的水色,呼吸短促。
荣宣伸手握住他瘦削的手腕,指骨控制不住弯起。
因为咳嗽,青年身形轻微俯低,那截纤长雪白的后颈直直撞入他眼帘。
包括那颈侧上,尤其明显的咬痕。
像是某个人心机的炫耀。
青年将声音咳得哑又轻,“……你抽烟了?”
荣宣移不开目光:“抽了两根。”
玉流光皱眉。
他抬起头,咳得眼中盈起一汪水光,朦胧的视线注意到荣宣看向的位置。
手指下意识一摸颈侧。
当时段汀似乎在这咬了一口。
他表情不虞,正要找借口,荣宣便抬起了自己的手,用指腹轻捻着那块玫红,目光盯在上面。
“是过敏了吗?”他轻声为他找到理由,嗓音低哑,“这里很红,疼吗?”
玉流光握住下颌处的手腕。
“没感觉。”他玻璃珠似的眼珠藏在碎发的阴影中,半眯起去看眼前的男人,顺着说,“……怎么又抽烟了?是又做噩梦了吗?”
荣宣:“嗯,是吧。”
系统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奇怪。
就好像有个心照不宣的真相盘桓在两人中间,可却谁都没有将真相和盘托出,反而都在竭力维持着这所谓的“温馨”。
夜色渐深。
秋风实在大,风吹开了青年额间的发丝,露出孱弱昳丽的眉眼。
荣宣怕他吹多了风又生病,身形往前,挡住吹来的风。
他看着青年说,“见到你就好了,快回去吧,外面风大。”
看着荣宣这幅若无其事的模样,玉流光想到那通电话,不由舔了舔唇瓣。
人没走,反而站定。
清凌凌的双眼在昏黄的路灯下抬起,照得眸底浅金色的流光像是潺潺溪水,就这样看着他。
“我不嫌你刚抽了烟。”
一句这样的话落下,下个瞬间,荣宣的衣领被一只玉白的手攥住了。
他下意识低头,便见青年俯过身,很浅很浅地亲了下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却像在他心口剜了一刀。
“我们的关系我快考虑好了。”玉流光后退几步,边往大门走边对他挥手,单薄外套顺着弧度提起一些,露出劲瘦腰线。
他的眉眼糜丽,
“到时候给你个准确的答复。”
【提示:气运之子[荣宣]愤怒值-10,现数值 35。】
【提示:气运之子[荣宣]愤怒值-10,现数值 25。】
荣宣一动不动守在原地。
抬手一碰唇,脑子里仍然是那通电话里惹人遐想的轻喘。
或许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
段汀为人他清楚,流光不会喜欢这种性子。
肯定是被强迫的。
——就像他当初强迫他,将他禁在别墅中那样。
荣宣舔了下被吻过的位置,转身进车。
他需要心理医生调理下心态。
【很奇怪。】
彻底进屋,系统忽而开口,【我认为荣宣很奇怪。】
玉流光轻描淡写:“哪奇怪?”
【说不上来。】系统道,【但是,他不问电话的事吗?总觉得这事有很多漏洞。】
玉流光说:“人类是种复杂的生物,有些事点到即止反而对自己好,你不懂。”
系统:【……可你也不是人类。】
“但我现在是。”
不仅是人类,还是个体质孱弱的人类。
此时,他这个体质孱弱的人类再次进了浴室。
计程车味道不太好,他唯恐沾到一点,打算再洗一次澡。
忙完已是九点。
他上床回了闵闻的消息,否认闵闻有关替身的猜测。
荒谬的联想。
找替身?
所谓的正主还在那,他为什么要找一个所谓的仿品?
青年轻嗤,关上手机。
或许是再次洗澡的原因,也或许是风吹多了。
预想中在醒后才会出现的发热状况,此时隐隐涌了上来。
他用手背贴脸,眼眉恹恹地垂下,转身企图入睡。
【提示:气运之子[闵闻]愤怒值-10,现数值 75。】
【提示:气运之子[闵闻]愤怒值-10,现数值 65。】
提示音没能激起落下去的精气神。
苍白的脸敷了热意,渐渐渡上一点浅红。
他睡得并不安稳。
放在被子外的手,像是被发财那湿漉漉的舌头舔舐着,连指缝都没放过,留下令人生恼的湿黏。
指尖也被不轻不重咬着。
“发财——!”
朦胧的睡意,终于是彻底散去。
青年蓦然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脸和大脑传来的热意,他有点发烧了,思绪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手指往外一抽,躲开齿关,直接就拽住了祝砚疏的头发。
祝砚疏听着那声发财,喉结滚动。
屋里没开灯,他跪在青年的床边仰头,从模糊的光影中盯着他垂眸看向自己的眼神,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汪。”
很不标准的狗叫。
没有压声,没有翘舌,没有挤压喉咙,只是字正腔圆地吐出“汪”这个字。
可配合祝砚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仿佛只是这样,就已经将他所有的骨头打碎。
玉流光支枕起身,眼尾洇着湿润,脑袋也热得比平时少了几分耐心。他垂眸看这人一眼,就用手不轻不重往那张脸上拍了拍。
声色冷淡道:“大半夜你干什么?”
祝砚疏拽住他沿在床边缘的被子。
眼前浮现不久前楼下看到的那一幕。
他道:“你不是说,可以像以前那样。”
以前是什么样的?
就是现在这样。
跪在他床边,由他高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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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宣有自己的释然文学
我们流光只是略微一出手,就能稳住一切
祝砚疏漆黑的目光,顺着这只手转回青年身上。
台灯亮起的光并不刺眼,相反柔和轻缓,照在青年那张清冷苍白的脸上,连垂下的眼睫都好似收敛了清凌凌的意味。
被咬着手指吵醒,可他除了刚开始隐隐露出不耐的冰冷来,此刻的眉眼竟意料柔和下来。
听到祝砚疏的话,他启唇轻道:“像这样?”
手按在祝砚疏骨感而凸出的喉结处。
刚洗完澡,他连手都是香的。
这层香和体香不一样,而是更浅显的沐浴香,祝砚疏闻得分明,眼睫不由自主垂落,看着这只手,感受着喉结被压住的压迫感,颈上凸出处上下滚动。
“还是这样?”
这只手又下落,从他颈上一路沿至衬衫衣领处,留下的触感颤栗清晰。
为什么手是烫的?
神经被刺激得控制不住痉挛紧绷,祝砚疏挤压在角落的理智却还有空闲去想。
一直以来,玉流光的手都是冷的。
不论春夏秋冬,都冷得像是一捧干净刺骨的雪。
他还记得往年某个冬天,这只冰冷的手贴向他的颈间,神经中枢反馈而来的震颤并不好受。
可他看着青年像狐狸一样狡黠而翘起来的眼尾,像是在为捉弄到他而高兴,又觉得不冷了。
那时他鬼使神差拽住这只手,往自己的腹部碰。
“这里更热,可以暖手。”他说。
为什么现在手是热的?
祝砚疏迟钝地想着,没想出所以然,领口便紧接着传来一股重力。
被这阵重力带动着,祝砚疏直起膝,额前的黑发挡住了眼睛。
藏住的黑眸,看向青年在光晕下显得柔软浅红的唇。
一个小时前,这双唇主动亲了荣宣。
和所有人和解,但不和荣宣和解,对吗?
为什么偏偏选择荣宣?
他困惑,焦躁,手指抑制不住曲起痉挛,嘴角紧绷,手背也绷起青筋。
“说话,是喜欢这样,还是喜欢另一样?”
轻微的斥音,又透着青年特有的冷淡意味,祝砚疏收拢思绪,眼睛虚焦地转动视线:“……都可以,你想怎么都可以。”
话音落下,于是一股香扑面而来。
他被一只手拽着,一瞬间像是跌入什么迷迭梦境,身形瘦削的青年半阖着眼,将被子卷上来盖住两人,只消他一抬手,就能彻底将人抱在怀里。
鼻息间是散不开的幽香。
青年闭眼,不知是台灯光线问题,还是怎么,脸洇着薄红。
过了一段时间,意识到什么都没发生的祝砚疏,开口:“……我可以吻你吗?”
玉流光睁了下眼,看他,又闭上。
祝砚疏伸手揽过他的腰,俯身凑近吻了上去。
沐浴香实在太浓,太浓,他的鼻息从青年黑长发间蹭过,又抵着他的鼻尖去亲那柔软滚烫的唇,像小狗一样舔了两下唇缝,就企图往更里面亲。
他渴望玉流光的气息,馥郁勾人的味道,甚至是他垂眸冷淡注视自己的视线,还有那股从皮肤里散发的体香。
紧贴着,像是能透过躯体和这个人的灵魂产生交集,而不是这晕染在表层的沐浴香。
所以他吻得格外用力,格外深,湿漉漉的水声纠缠连绵不绝。
湿红的舌尖被他含吮着,分开时甚至会牵连出黏密水线,还未断掉,就是再次紧贴亲吻,玉流光只是稍一纵容,口腔就几乎沾满了祝砚疏的味道,连呼吸都完全被这人掠夺。
他蹙起眉,唇齿半张,因为发热发热导致连反应都比平时慢了些,被这人纠缠着追逐许久终于受不住,喘息着偏开头,还没呼吸两下,就又被祝砚疏红着眼追来堵住唇肉,舌尖都被咬得泛起疼。
他摸索着将手伸出来,往祝砚疏脸上扇了一下。
然后直接拽住人的头发往枕头上按,手动断绝接吻,不知出于什么意味地,把自己送入了对方宽阔的怀抱里。
“睡觉。”
他的嗓音被吻得黏糊,尾音依然冷,却莫名令人亢奋,“再亲又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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