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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神·成魔(天不绝)


谢折衣勾起几分笑,“自然,若说天底下谁还能帮你成就完全的净莲圣体,那个人只能是我了。”
楼观鹤:“我凭什么相信你?”
谢折衣冷笑一声,“我管你信不信,反正你现在在我手里,先让我收点利息再说。”
他现在虚弱的厉害,这该死的千机,居然在关键时候不靠谱,白白浪费他的精血。
谢折衣内心已经开始骂人了,但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急不可耐地将楼观鹤抵在树上,他必须得赶紧咬上一口。
他凑过去,刚靠近楼观鹤的颈侧,却听耳边传来楼观鹤平静的问话,“你快撑不住了?”
谢折衣眼皮一跳,不详预感出现,却听少年一字一句唤道,“拂雪。”
拂雪剑!
该死,他怎么忘了!
剑有灵,更何况是拂雪这样的灵剑!
身后数米远的地上,拂雪剑在楼观鹤唤声的下一刻拔地而起,迅疾朝这处飞来。
谢折衣勉力一挡,却耗尽最后的力气,反噬来的又急又快,他面色苍白,吐出一口血,束缚楼观鹤周身的血线下一刻湮灭。
攻守之势逆行,谢折衣颓力倒在楼观鹤身上。
楼观鹤被他压了个满怀,皱眉,随意一推,少年就轻飘飘被他抛在了地上。
“咳咳……”
谢折衣躺在地上,周身无法动弹分毫,艰难睁开眼,就见楼观鹤神色冰冷,拂雪剑被其握在手中,一步步逼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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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观鹤冷冷看着谢玹,拂雪剑抵在他眉心,再近半寸即见血。
谢折衣躺在地上,千机反噬让他全身虚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没说话的力气。
这样无能为力,弱小到可憎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只能无助地困在原地,仿佛没有尽头的痛苦。
似乎回到了千年前。
少年身处无尽幽暗的生死狱,不见天日,四周一片寂静,唯余他一人微弱的呼吸,漫长到无尽的折磨,催生出浓稠到极致的恶念。
那样的恨意,恶念,诅咒,轮回不止,千年不绝。
那些久远到以为早已遗忘的回忆一一浮现,谢折衣漆黑眸子忽露出森冷讥笑,他直勾勾盯着刺过来的剑端,如同千年前他亦是漠然看着那群人是如何用一根根跗骨锥将他四肢钉在冰冷的墙上。
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一根根抽掉筋脉,剥开骨头,宛如凌迟,最后双眼被挖,两根诛魂钉刺在黑黝黝的眼眶,洞穿他的头颅,世界一片黑暗,唯余绵绵不绝的痛苦长存。
只有亲眼看着苦痛是如何降临,才能知道在日后如何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奉还。
所以谢折衣从来不会逃避,他眼也不眨,那双漆黑眸子映出逐渐逼近的寒刃,
一点一点,贴近皮肤,寒凉气息扑面,霜刃破开皮肉,噗嗤,淙淙鲜血沿着剑身流下,滴答滴答,滴在雪地,融化。
一切忽而变得缓慢,连呼吸声都轻的可怕。
也就在这时,一枝梅悠然,摇曳,从半空飘下,打了个旋儿,从二人中间飘过,恰恰落在沾了血的拂雪剑身。
蓦地,直刺眉心的剑身一偏,顺着脸颊划出一道血痕,剑气越过谢折衣斩落其身后飞雪。
谢折衣漆黑眸子盯着楼观鹤,不明白他又在发什么疯。
少年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却没看他,反而低下身,拈起那枝不长眼误闯进来的梅花,细细打量半刻,乌黑睫羽垂下,也便看不清其眼底情绪。
也不知是又触到他哪根筋,那身四溢的杀气顷然消弭。
他低眸,眼睑微垂,投下阴影,“这次我不杀你。下次,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手指微松,那枝梅花被其随意抛落在地,他神色恢复一贯的疏冷,不再看谢折衣。
转身,拂雪剑清鸣一声,重新归鞘,转眼白衣翩迁,如玉斐然,又是那位如隔云端的仙门天才。
随后身影渐渐隐入风雪,隐入花迹。
事情本该到这里莫名其妙的结束。
只是谢折衣二人方才在梅间一番打斗动静不小,乱花飞雪,寒意不绝,远处燕溪山等人见状纷纷惊骇朝这边赶来。
也就见到如今这副场面。
谢玹脸上血痕斑驳,狼狈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而楼观鹤步履从容,长剑负背翩然离去,几乎是每一个看见这场景的人脑子第一时间都冒出一个想法。
坏了,谢玹真给自己作死了!
“老大——”
燕溪山一群人惊呼一声,当即手忙脚乱地赶上前把谢玹团团围住。
燕溪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直直扑到谢玹身上,一阵鬼哭狼嚎,“呜呜呜老大你死的好惨啊!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都说了别去别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这么一走,留下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老大……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一众小弟也跟着一起哭天喊地,一时间哀嚎声不断。
“……我还没死。”
一道微弱声音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哭叫。
燕溪山等人一激灵,纷纷朝怀中人看去,“老大你没死啊!”
接着反应过来,大喜过望,“太好了!老大你没死!”
谢玹嘴角一抽,“你们要是再在我耳边哭下去,我就得被你们活生生哭死了。”
他本来反噬极重都快昏迷过去,结果硬是被燕溪山他们生生吵的醒了过来。
众小弟讪讪,“我们这不是以为老大你死了伤心嘛……”
谢玹被燕溪山扶了起来,他咳嗽一声,浑身仍然虚弱无力,这时,人群忽而让出一条道,一人走到身前。
谢玹抬眸看去,来人一袭白衣,乌发半挽,眉眼温润,整个人如暖玉,带着柔色。
赫然是如今的青山首席弟子,闻清瑕。
他此时看着谢玹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小玹,你还好吗?”
谢玹没想到闻清瑕居然也会来,“我没什么大碍,只是师兄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燕溪山解释道,“刚才老大你非要去找楼观鹤,我不放心,想去找山主大人,结果山主大人没在,还好半路上碰见大师兄了。”
闻清瑕为谢玹输了灵力护住心脉,他看着谢玹脸上仍在流血的伤口,素来温柔的眉眼沉凝下来,“小玹放心,师兄会为你做主的。”
语罢,站起身,朝对面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侧,莲山弟子察觉到此处动静也纷纷赶来查看,此时见了这场面,也是一惊。
虽惊疑不定,但都保持镇定,见了那边的楼观鹤,如见了主心骨,纷纷朝其靠了过去,齐齐行礼道,“师兄。”
楼观鹤天资卓绝,性情疏冷,作为莲山首徒,连山弟子无不对其敬畏有加。
此刻虽然谢玹躺在地上还疑似是被楼观鹤伤的,但莲山弟子全都不一而同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大师兄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故当闻清瑕带着一干人过来,莲山弟子纷纷站在楼观鹤身后无声地与青山众人形成对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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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瑕,青山首徒,本为人界太玄皇朝嫡长子,但其自幼性情温雅淡泊,对世俗名利视若浮云,一心求道,于七岁离开皇城,不远千里求道青莲山。
太玄是人间界唯一的集权皇朝,统治着广袤的中州大陆,东起吟剑关,西至碧溪岭,北至日月城,南至逐游江。
闻氏皇族身兼人族气运,按常理来说不得修炼仙法,闻清瑕身为嫡长子,下一任继承人,无论如何是不能进入青莲宗的。
但他自愿放弃太子之位,承诺此生绝不会继承皇位。
后在浩浩群山脚下,三千白玉阶,一步一叩首,长阶染血,叩响天门,最终谢玹之父,青山山主谢从安感念其诚心难得,破例将其收入门下。
其心性澄明,虽不比楼观鹤资质逆天,却也是难得的良才,更何况闻清瑕性情温和,对师长恭顺有礼,对师弟师妹耐心体贴,后来成为青山首徒也便是众望所归之事。
或许是感念青山山主破例收他为徒,闻清瑕在对待谢玹这个山主唯一的儿子时,更是极尽的包容体贴,不知为谢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原身那种狗嫌人憎的性子能够安好无恙长这么大,其中绝对有闻清瑕很大一份功劳。
如今,谢玹受伤,这位向来好脾气的青山首徒也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冷下神色。
闻清瑕敛起笑意,走到楼观鹤面前,十分周全的问了一礼后,才抬起头,语气似若温和,却暗藏锋锐地问道:
“敢问小玹做错了何事,能叫堂堂莲山首徒以强凌弱,不顾门规对同门大打出手?”
这也是所有人想知道的问题,众人俱看向神色冷漠的楼观鹤,谢折衣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人能怎么解释,想到方才差点阴沟里翻船,谢折衣气极反笑。
真的是个疯子,直接在宗门里就敢对他下杀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停了下来,但谢折衣非常清楚,刚刚有一瞬间,楼观鹤绝对是想杀了他,实实在在的杀意,如凝实质。
不过他也确实好奇,楼观鹤这个神经病到底为什么这么想杀他?就因为他不是谢玹?
可方才楼观鹤既然能说出把对方当空气,魂灯既在便认他是谢玹这种话,听起来又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是谁。
但他后面也是真的想杀他,也不对,杀到一半又莫名其妙的放弃了……
谢折衣思绪辗转,半响,擦了擦脸上的血,思前想后得出结论:
果然,神经病的想法就不是他这种正常人能猜到的。要真能理解了,岂不是说明他离神经病也不远了。
而那边,人群中心的楼观鹤,面对闻清瑕的质问,幽蓝的眸如玻璃珠纯粹冰冷,睫羽投下点点阴影,透出十分的漠然。
“做错了何事?”他低低重复一遍,神色冷淡,语气平静。
“若照你们的理解,他应当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他非要跑到我面前,叫我看见他,叫我心烦,又赶不走,所以只好杀了他。”
这理由,实在是……大大出人意料。
不论是他身后的莲山弟子,还是闻清瑕这边的青山弟子都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原因。
倒是谢折衣听到这个理由,没旁人那般惊异,却蓦地多出几分恍然大悟。
因为心烦?因为碍眼?
虽说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颇为荒谬,但若是放在楼观鹤身上,谢折衣觉得,居然、居然十分之万分的合理??!
所以楼观鹤才会在第一面时就想杀他,不是因为他不是原身谢玹,而仅仅只是因为看见他第一眼就想杀他?
所以在回宗后发现不好杀时又说把彼此当空气,杀不掉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又因为他的死缠烂打,让他发现第二种方法不行,所以决定还是杀了他更靠谱,所以才会说他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
之前的疑惑忽然迎刃而解,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楼观鹤这么不想看见他?甚至到了直接不顾门规就想除了他?
谢折衣想不明白,闻清瑕也不明白,他皱眉,语气凝滞:“就……因为这样?”
楼观鹤:“就因为这样。”
闻清瑕渐渐沉下神色:“只是因为叫你看了心烦,所以就直接动手杀人?”
楼观鹤:“只因如此。”
他应的十分直接,一点遮掩的意思也没有,仿佛说的不是在杀人,而仅仅似赏花看雪般轻描淡写,漫不经心。
闻清瑕是一个秉性温和之人,他难以想象居然有人会因为这般莫须有的理由直接动手杀人,而这个人,哪怕到了现在,也仍是那般无动于衷,毫无波澜,一丝一毫的羞愧也无。
而小玹就因为这种毫无厘头的原因差点丢掉性命?
闻清瑕压下怒意,竭力维持冷静:“楼观鹤,你作为莲山首徒,可知青莲门规第三十一、三十二条?”
楼观鹤:“自然知道。”
青莲宗由千年前青莲道人所建,取自“戒得长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莲色。意清净,貌棱棱。”
千年以前,修真界无宗无派,唯有一个个修真世家林立,以七大世家为首,把持着修炼的功法秘籍丹药,世家以血缘维系,一致排外,自成一脉传承。
而外界的散修处境当时极为艰难,这些散修没有修炼法门,没有灵器丹药,每一步路都得一步步自行小心探索,修为往往浅薄微弱,远比不上同辈世家子弟。
青莲道人本也是一介散修,机缘巧合下,偶得真神遗泽,感悟大道,修为大成后,怜天下散修处境艰难,感世家门阀森严冷酷,遂于群山间创立青莲宗。
不论高低贵贱,不论世家门第,不拘一格广收天下求道者,性如青莲,洁而清,潋滟水光心自明。
青莲门规秉承青莲道人意志,希冀门下弟子性情良善,清涟濯濯。其中:
青莲门规三十一:不得以强凌弱。
青莲门规三十二:不得残害同门。
而楼观鹤显而易见,两条都犯了,还犯的干脆利落,毫无悔改之意。
青莲弟子皆知,犯门规者,轻则禁闭罚抄,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残害同门,更是重中之重,即便是楼观鹤天资禀赋,得掌门山主看重,但若担上无故残害同门这样的罪名,也照样逃不了一顿重罚。
面对这样的指责,楼观鹤尚未说话,他身后的莲山弟子可坐不住了,其中一个一直站在楼观鹤身后的弟子忍不住道:
“闻师兄此言差矣,门规上是说了不得无故残害同门,但谢玹是自己找上门来屡次挑衅我们首席,以下犯上,不敬一山首徒,这般来看明显是谢玹有错在先。”
“再说,师兄若真想杀他,以师兄的修为,谢玹现下还能喘气?可见师兄只是想给谢玹一个教训,并无杀人之心。”
闻清瑕沉下眉,刚欲言,一直旁观的燕溪山一听这话,却是忍不住站出来反驳道:
“你谁呀,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空口白话地就污蔑我们老大清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老大挑衅你们师兄了?我们老大最是老实本分不过,绝无可能做这种事!”
闻清瑕:“……”
谢折衣:“……”
青山弟子:“……”
众人齐齐沉默一瞬,哪怕是闻清瑕,也是知道谢玹颇为顽劣,性子放纵不羁,与老实本分这四个字可谓是天差地别。
莲山弟子那边也是对燕溪山能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谢玹老实本分这般话叹为观止。
尤其是方才站出来的弟子,他愣了楞,旋即反应过来,冷笑一声,嗤道:
“谢玹?老实本分?你自己听了这话不觉得好笑吗?谁不知道你们青山谢玹的大名,仗着青山山主的名头在宗门里无法无天惯了,前不久还使下作手段害楼师兄受重伤,如今还敢跑到莲山来,别说楼师兄还手下留情了,我看就算是当真杀了他也没甚,就当为青莲宗除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那话说的实在不客气,就差指着谢玹鼻子骂他活该了,别说是其余人了,就连闻清瑕也带上怒色,他是知道小玹在宗门内名声不太好,却也是第一次有人直白当着他的面这般诋毁谢玹。
那弟子面对青山众人的怒视,也没害怕,神色不屑,提到谢玹两字的语气都带着极其的嫌恶,“我什么意思?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谢玹这种卑鄙小人,手段卑劣,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想出什么阴招想要暗算师兄。
楼师兄一心修炼,性子直白,不知人心险恶,想来这次就是遭了谢玹的暗算。”
谢折衣这次没绷住:“……性子耿直?楼观鹤?”
这不和谢玹老实本分一样扯淡吗?
他再去瞧那弟子。
少年模样,身姿灵秀,相貌极为精致,眉眼灼灼逼人,神色举止间都透着十足的傲慢。
翻了翻原身记忆,啊,凤朝辞,逐游凤氏家主幼子,出身显赫,天资出众,因着自小被族人捧在手心里,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骄纵傲慢的性子。
曾自诩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
而后在十二岁时,听闻楼观鹤仙门第一人的名声,不服,遂在楼观鹤历练途径逐游时,带人将其拦在逐游江对岸,提出挑战。
结果仅仅一招,拂雪剑就挑飞他的佩剑,架在了这位逐游凤氏小公子金尊玉贵的脖子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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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得长天秋月明,心如世上青莲色。意清净,貌棱棱。” ——《僧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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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更新频率以后大概为三天一更,评论多会更有动力码字可能会加更,如果没有人看可能会随缘更,但一定会坚持写完的[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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