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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了阴湿徒弟的黑月光(沈道青)


【剧情已经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吗?宿主哒哒,反派先生说的没有错,您一直没有注意到吗,早在上一世开始的时候,您就一直不知道这个小世界的最终大boss究竟是谁,这是主系统对您记忆做的屏蔽,只有触发了相关剧情,才可以解锁。】
“……可是最终的反派大boss不应该是沈习宴吗?”谈幽说完这句话愣了愣,不等系统回答,他就意识到自己思想上的误区。
系统称呼沈习宴也只是“反派先生”仅此而已。
它说这个小世界离开主角是会崩溃的,剧情不按主线走也会产生偏差,所以沈习宴不可能是最终的大boss。
——因为他的任务是阻止沈习宴黑化。
“……”谈幽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和茫然。
“只是一个师兄罢了,师尊不必为此感到伤怀。”沈习宴重新把谈幽揽在怀里。
谈幽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见沈习宴说了什么,只顾着点头。
“太好了,师尊你终于答应我了!”
再一次回过神后,谈幽对上沈习宴亮晶晶的眼睛,迟疑的点下了头。
“那我便将日子定在三个月后的初一。。”沈习宴说:“我很早之前就看过了,那一天是个好日子。”
霜降三候,秋声渐老,一夕风起,山河改色,万物敛息归于寂。
一早,谈幽像往日般推窗,寒罡扑面,被寒风裹挟着的雪花落在他的指节上,就被滚烫的体温烫化成了水。
一夜之间,魔族领地被银白覆盖,檐角挂的风铃也被冰封,任冷风怎么吹也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伸出掌心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呼出的白气都凝成道纹消散,开始有些怀念在白殿峰的日子了。
那里虽然常年飘雪,却不像现在这般寒冷。
距离上次见到沈习宴已经有个七八日,后来每一次谈幽问起来侍奉的人,他们都含糊其辞,不愿说沈习宴的行踪,他也不是想要为难人,便只好住了口。
今日是三个月前沈习宴订好的日子,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谈幽还是早早的起了床。
他从窗子探出头去,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魔兵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表情也古古怪怪,喃喃道:“奇怪啊,今天门口的人怎么这么奇怪?”
早上来送早膳的婢女也是如此。
可他又不知道能向谁询问,毕竟这三个月,他依旧被软禁在院子里,不能见任何人,也见不到任何人。
突然,门被敲响了。
“谈仙尊,方便让老身进去吗?”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毫无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来。
那老人步履蹒跚着从风雪中走来时,怀里紧抱的竟是一件烈烈如血的嫁衣。
金线绣的凤凰自老人指间垂落,翎羽在谈幽的目光下泛着诡谲的流光,仿佛下一刻就会振翅飞翔,离开这个逼仄的小院。
“尊主令坊间最好的绣娘制作的喜袍,上面火凤点睛,乃是尊主的心头血。”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衣襟处一道暗痕,喜袍袖口忽的无风自动,并蒂莲纹在袖间开合,似有无数的灵气在绯色绸缎下叩击着想要破茧:“老身伺候谈仙尊试一试吧。”
“等等,喜袍?”谈幽皱起眉:“为什么是喜袍,我要与谁成婚了吗?”
“谈仙尊不是已经答应尊主的求娶了吗?新人婚前不相见,所以尊主已经有些时日没来您这儿了。”老人把喜袍放在搭衣服的架子上,伸手想要帮谈幽脱掉外袍。
谈幽连连后退:“不,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先出去吧。”
“这可不行,喜袍上身第一次都是要改一改的,老身替谈仙尊换上吧。”老人的声音不容置疑。
“既然知道还需再改,为何不提前送来?”谈幽不经意道。
“老身也不清楚……”
大红喜袍展开,如天边最烈的霞光滚了金边,流云似的铺满整个小屋。
衣上用暗金线绣着并蒂莲,莲心嵌着东海鲛珠,烛火一晃,便漾起一层莹莹的光晕,仿佛活物般在衣上游动。
谈幽伸开双臂,任由老人一丝不苟为他整理袍角。
铜镜里映出一张模糊的脸,唇色鲜红,眼角飞挑,有几分陌生,有几分熟悉,他试着弯了弯嘴角,镜中人也跟着笑,那笑意却未抵达眼底。
“腰封再收半寸。”沈习宴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冷泉似的浸入耳中。
老人慌忙调整玉带,冰丝绸勒紧腰线的刹那,谈幽轻轻抽了口气。
苍天,勒这么紧,这是要当面谋害了吗?
沈习宴的手却已覆上来,指尖隔着衣料准确按在他脊骨第三節處:“这里,放余量。”
温热透过层层嫁衣烫在皮肤上,谈幽猛地绷紧肩背。
说话就说话,上手摸什么!
镜中可见那人雪色衣袂与自己的喜袍交叠,鸦黑发丝垂落在他颈侧,像终年不化的雪忽然沾上了朱墙。
“尊主好眼力。”老人瞪着浑浊的眼球,诚惶诚恐地拆线重缝。
“师尊可还喜欢这身衣服?”沈习宴说:“本来是该早些送来让你试一试的,不过中间出了些岔子,才延误到了现在。”
不等谈幽回答,殿外忽然撞进一阵喧哗,数十个侍女捧着凤冠鱼贯而入。
最前面的金盘里盛着九翚四凤冠,累丝金凤口中衔着的东珠,每一颗都足以买下人界的一座城池。
“师尊,来试试这个。”沈习宴取过冠冕,沉重的阴影倏地笼罩下来。
谈幽闭上眼,感受着冰凉的珠翠压上额发,冠身尚未戴稳,忽然被一股力道猛地向后扯去,万千青丝散落的同时,他跌进一个带着浅香味的怀抱。
“师尊,好香。”沈习宴将脸埋在谈幽颈边吸了一口:“今天的你也很美。”
谈幽突然反应过来,推开对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问:“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与你成亲了?”
几乎是在下一秒,谈幽就感受到沈习宴周身的暴戾气息在身边炸开。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沈习宴面色霜寒,眼风如刀锋般扫过,周身气压骤沉,指节在袖中捏得青白,声线却淬着冰棱子:“师尊是想悔婚吗?还是想着那个姓云的能来带你离开?”
每一个字都似碎冰砸地,惊得满室死寂,连窗外冷风的呼啸都霎时噤声。
“什么?这同云破月有什么关系?”谈幽更是不懂。
“师尊当真不知道吗?”沈习宴挽起谈幽垂落的发丝:“师尊这身喜袍本来是可以提前带来试一试的,不过云破月那小杂碎想跟着喜袍混进魔宫,于是便耽搁了几日,你说他想混进魔宫做什么呢?”
想也不用想,当然是来带走谈幽的。
现在沈习宴的黑化值摇摇欲坠,根本受不得一点刺激,谈幽只能什么话都顺着他说,但这也不代表他会逆来顺受,让自己受委屈。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只知道这些日子门口全是魔兵把守,院子里也是某些狗东西留下的符纸,别说出去走一走,就连眺望远一点的景色都是奢侈。”谈幽猛的推开沈习宴,周身气压骤然凝冰,眼尾那粒朱砂痣在苍白肤色上烧得灼目,偏生眸光冷得能淬出霜刃,连小屋里熏着的苏合香都仿佛被冻凝在半空。
“师尊!”沈习宴白袍紧紧贴在谈幽的喜服上,指节三次屈伸终是松开对方的手腕,任由掌心那道镇魔诀留下的灼痕暴露在谈幽的视线中,声线沉得压住外面狂啸不止的北风:“是弟子失言了,求师尊原谅弟子吧,弟子只是不想这大喜的日子被不相干的人搅黄……”
谈幽知道他在装可怜,声线沉如寒潭坠石:“你如今已是魔族尊主,早就被青吾门出了名,我还如何当得了你师尊?”
“不论我是不是青吾门下的弟子,都该称你一声师尊才对!”沈习宴突然折膝跪碎三寸青玉砖,裂痕如蛛网般在身下绽开。
他的左手并指削断一缕鬓发掷于案前,发丝竟在不知哪里来的焰火中燃起幽蓝魂火:“弟子这副骸骨合该为您赴汤蹈火,纵使师尊将来厌我、弃我、诛我,这痴妄也会烙在你元神里,轮回十世都洗不净,弟子可剖道魂为誓,纵使轮回千劫,裂魂之痛亦不敢忘今日诺。”
喉间滚着吞下后半句,任那未尽的毒誓在五脏六腑烧出焦糊气。
“你——”谈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削发起誓天地为证,说什么也无力更改了。
“谈幽,我爱你。”沈习宴苦笑着,俯身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墨发与谈幽的银丝交缠在一起,声音颤得似初春将碎的薄冰:“不求独占心头月,只求分得一线光。”
他喉结滚动咽下腥甜:“照我这沟渠残躯三寸便足矣。”
白日里谈幽不知怎么回答的沈习宴,只觉自己脑袋轻飘飘,心脏又胀的发疼,大脑一热就答应了他。
沈习宴压着自己亲了许久,一直到对方离开都没回过神。
后来穿戴好喜袍,沈习宴又急匆匆赶回魔宫去,说要八抬大轿赶过来,明媒正娶,让那些名门正派都看一看。
良辰吉日拜过堂后,谈幽被一路搀扶着,不知送到了哪里,引路的丫鬟退出房间关好门,他才将盖头一把扯下透了透气。
他身着绯色喜袍端坐镜前,玉冠垂下十二道珍珠帘却遮不住眼中的担忧,指尖抚过桌子上的鸳鸯锦匣时,匣内千年寒玉琢成的合卺杯竟凝出霜华。
窗外喜乐喧天,谈幽忽将朱砂笔点在自己眉心,完成这个以自己为引的阵法,唇畔扬起一抹苦笑:“此番举止,要么成功叫沈习宴失忆忘却痛苦前尘,黑化值同与我的记忆一同消失,要么,同他永堕红尘……”
【宿主哒哒,这样真的值得吗?您用您身上所有的积分买来这个阵法,却又不敢保证它是有效的。】
“可是我没有办法了,他的黑化值已经到99%,不能再受到一点刺激,我不想看到这个小世界就此消失,也不想让他再被痛苦裹挟。”谈幽放下朱砂笔,重新将盖头盖上。
【那您为什么不选择再次放弃这具身体,重新开始呢?】
谈幽愣了愣,道:“大概是因为我自私吧。”
沈习宴在外面应付前来祝贺的宾客,谈幽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喜床上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忽然,窗子吱呀一声被推开,两条黑影不太熟练的翻进来,他们抬眼看见一身喜袍的谈幽,动作僵住了。
“云破月,谈月恒?”来者穿的是夜行衣,脸也被他们用黑色巾帕挡的严严实实,要不是谈幽对他们还算了解,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师、师尊!”谈月恒想扑到谈幽怀里,被云破月抓着衣服领子制止住,顿时炸了毛,张牙舞爪的回头去抓云破月的脸:“你干什么,快松开手!”
正巧,此时房门被推开,沈习宴也是一身喜袍站在门口,他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都听见了什么,脸色像一块被寒冬冻结的铁,冷硬而没有一丝生气。
谈幽闭上眼睛:天要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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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章不定时掉落小红包[竖耳兔头]

问, 还有比新婚之夜被丈夫发现自己夜会情敌被发现更可怕的是吗?
答,有的, 被发现夜会情敌后,还被听见如何密谋逃走。
白日里的平静像是装出来的,此刻的沈习宴用癫狂形容也不为过,他阴沉站在门口,背对着黑暗:“师尊,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可是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即便我爱你, 舍不得伤害你,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逃走而无动于衷。”
他突然逼近,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在谈幽身边站定:“师尊真的要和他们离开吗?在我们的大婚之夜?”
“呸!你不要脸!”谈月恒不知道沈习宴的实力,也不清楚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但他知道, 这人要将师尊囚禁起来,永远留在这魔族领地折辱,要让师尊永生受其他修士诟病。
那样好的师尊怎么能经受这些荒唐事!
谈月恒挡在沈习宴和谈幽中间, 尽量忽略弥漫在空气中的阴沉,翻着白眼说:“我告诉你, 有我在, 我是不会让你继续欺辱师尊的!”
谈幽两眼一闭,准备随时升天。
放下的心终于悬起来了。
“这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沈习宴的眼睛有点红,他越过谈月恒,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盼盯着谈幽:“师尊,你真的要在我们的大婚之夜和他们一起离开吗?”
谈幽勉强笑了笑:“习宴,你冷静一点,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他们一起离开,问心阵中你不是都已经听见了我的答案吗?”
他要是直接离开了,沈习宴的黑化值一定会直冲云霄,虽然自己不打算离开的原因不仅仅是这个。
听见谈幽的话,不止是沈习宴,连云破月和谈月恒都不可置信的同时瞪大眼睛。
夜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关进不算大的房间里,吹的谈月恒打了个哆嗦,也吹走了他最后一点对谈幽的期许,他拧着眉退开,沉默许久,最后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垂下头去。
几息之后,沈习宴回过神来,难以言喻看着谈幽,分辨这话里的几分真心,而后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说:“不走便好,师尊不离开,这些人便放了吧。”
越过沈习宴,谈幽这才发现,在沈习宴的身后有个若隐若现的长条反光物转来转去,看起来想要接近自己,又碍于沈习宴的威压停留在原地,只能着急的转圈。
是鸦九!
沈习宴竟一早让鸦九候在外面。
若是云破月和谈月恒真的将自己带出去,鸦九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下手,啊不,下剑……
“还不快滚?等着看本尊和师尊的洞房花烛夜吗?”沈习宴随意拨开谈幽鬓边散落的银色发丝,微蹙的眉间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对着云破月和谈月恒下逐客令,视线却舍不得从谈幽身上离开。
“回去吧,云破月,带着谈月恒回白殿峰去,今日为师大婚,便将白殿峰峰主之位传与你,也算是喜上加喜了。”谈幽知道自己短时间内回不到青吾门,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群孩子独自面对与曾经那魔尊勾结的掌门,只好让他们先回去静观其变,等稳下沈习宴,再劝说他同自己一起回去。
“师尊!”云破月想要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又被谈幽打断。
“听话,回去吧,照顾好白殿峰其他的弟子,也注意掌门的动向。”
“……好,弟子,谨遵师命。”
目送云破月和谈月恒离开后,谈幽长舒一口气,累倒在床边,倚靠着软塌塌的薄毯闭上了眼睛,沈习宴目光灼灼看了他半天,最终还是没忍心打破这份宁静。
月影叩轩窗,清辉落砚旁。
沈习宴索性将最后一盏烛火也熄灭,抱着谈幽上了床:“夜深了,师尊该就寝了。”
……(后面该发生的事情其实只是抱着睡了一觉,你们要是想看一点咱们文明小绿江不让写的东西,悄悄的告诉我,我在番外补上。)
青吾门。
云破月和谈月恒御剑回到白殿峰,门口一众师兄早就等在那里,见只有二人归来,不由纷纷上前焦急询问。
“师尊呢?你们没有把师尊带回来?”
“可恶的沈习宴,我一早看他就不爽!那可是他师尊,他居然广发喜帖就这样折辱教导他的师尊,真不是个人!”
“以师尊的能力不可能受制于人,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掌门师伯说沈习宴早已入魔,而且潜入青吾门已久,你们说师尊他会不会也……”
“呸呸呸!说什么呢!师尊清风霁月秉性高洁,怎么可能与魔族有所勾结?我看一定是另有缘故!”
云破月和谈月恒平稳落地后收起本命佩剑,听着师兄们叽里哇啦讨论的声音,又想起临走前谈幽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已然拼凑出一点真相的轮廓。
他看着面前的九位师兄,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师尊的左膀右臂,可以相信,于是把自己的猜测和怀疑坦然相告。
果不其然,陈草生最先说道:“这些既然是师尊的猜测,那再难以置信我们也会竭力求证。”
元宵和元旦也郑重颔首。
其他人跟着附和,丝毫没有质疑谈幽的决定,不过倒是对沈习宴颇有微词,每每肯定一句谈幽的做法,就要提一下沈习宴的大逆不道,欺师犯上,好像要把人当逗号用。
最终,在云破月的安排下,众人两两一组,悄然潜往掌门身侧暗中监察,约定月末再向谈幽传讯。
星霜荏苒,岁聿云暮。
时光静淌,转眼冬雪消尽,最后一场细雪携着春雨簌簌而落,洗尽了整个凛冬的寒意。
整整一个冬天谈幽都昏昏沉沉没什么精力,直到春天来临才好了一些,从前他也发现了,在白殿峰那段时日,山上也是终年飘雪的,偶尔停下一日精神就会好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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