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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地府茶馆主理人特调吗?(IronclaD)


江之沅眉峰微动,但神情依旧平淡,点了点头:“陆医生,真巧,又见面了。”
“诶,我可是专门来见江大人的。”陆聿怀笑得轻佻,眼睛没移开。
江之沅轻轻颔首,当没听见:“没什么事的话江某先回去了,谢谢。”转身就准备离开。
陆聿怀觉出了一点这人在逃跑的意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大跨步走上前挡在他身前。
江之沅抬眸,目光平静:“陆医生还有什么事?”
陆聿怀说:“请大人吃顿饭,江大人那天从吓人的鬼手底下救了我,还没来得及表达感谢。”
江之沅抬头看他:“感谢就不必了,我职责所在。”
“诶,江大人可想好了,拒绝我一次,肯定还有下一次。”陆聿怀挑眉,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渣。
“……请带路吧。”江之沅闭上了嘴。
陆聿怀其实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想问问自己这穿越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没死,这事应该归判官管吧。
又究竟为什么让自己穿越,既然真有阴间地府,死了就死了,转世投胎就行了啊,自己应该也没哭着喊着不愿意投胎吧,怎么偏偏自己直接在二十一世纪醒来了。
百年的时光那么漫长,有那么多陆聿怀搞不明白的事,为了适应现代社会,他只能每天下班回家学“从零开始玩转互联网、教老年人如何用手机”。
每每想到那段日子,陆聿怀就要吃掉好多薄荷糖。
他还想问清楚自己和这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他知道自己胆大,什么鬼啊根本刺激不到他,因为这个做梦梦到总觉得不可能。
江之沅跟在陆聿怀身后,看着这个男人,让他感激的是,这人一点也没变,可让他痛苦的也是,这人一点也没变。
夜风起了,街上行人也多了,有人散步,有人遛狗,给临城难得的添了点活气。
两人在小酒馆落座,陆聿怀点了菜:“江大人喝酒吗?”
江之沅摇了摇头:“你看起来有话要问,既然如此就别喝酒了,我酒量不好。”
陆聿怀一笑:“谁说我要问了,有些事,不知道是不是更好,江大人觉得呢?”
他盯着江之沅。
江之沅没接话,只是也静静看着他,片刻后,他低头敛目,“是。”他轻声道。
陆聿怀闻言点点头:“行,那我就不问了,我觉得我和判官大人投缘,来日方长,一开始就刨根问底不是我的作风。”
说到这,他用一种不怀好意的语气说:“不说清楚,我就可以自由发挥我们的关系了,更有想象空间。”
江之沅肩背挺直,坐在对面,这人只要不动,就总让人疑心是画中人,那样的清俊淡雅。
陆聿怀从第一次见到这人,就三观跟着五官走了,哪怕这人前世是自己仇人,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江之沅没接话,瞥过头不看陆聿怀,他很有随意屏蔽过滤的能力,只是端起水杯掩饰般地喝了口水。
陆聿怀笑了:“那说点能说的,你们判官怎么还兼职,那个小警察也是判官吧,你们打两份工不累吗?”
江之沅叹了口气:“一方面是为了在阳间掩饰身份,另一方面,当判官太久了,不定期给自己找点别的工作换换脑子,会很无聊的。”
“那江大人,你看我在这里也是孤家寡人孤苦伶仃,”他顿了顿,“反正搞不清怎么穿越的,也不敢和别人深交,那咱们做个朋友呗。”
陆聿怀看着江之沅:“虽然我还是有好多疑问,但为了我们的身心健康和友谊,我不再问了,江大人也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不知道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总归我都忘了,咱们就从现在开始算起,怎么样?”
江之沅目光微动,终于抬眸看着陆聿怀,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说了句:“好。”
陆聿怀笑了,伸手到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握成拳,伸了过去。
江之沅也缓缓伸出手,摊开手掌,那糖就轻轻落在手心。
“陆医生少吃点糖,容易蛀牙。”
陆聿怀胸腔终于溢出几声低笑,月光落在他们身侧,两道影子交叠在小酒馆的角落。

陆聿怀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在梦境里翻来覆去,一会儿是混乱战火中飞掠而过的铁翼轰鸣,一会儿是模糊不清的黑影在他面前骤然逼近。
他想抬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偶尔有一双蒙着雾气的眼睛浮现,看不清神情,像是有话要说,可又总是沉默着消失。
他在闹钟响前就睁眼,扶着额头坐起身,轻声骂了一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窗外天灰得像被墨水染了,风没起来,空气透着压抑的燥热,像有人捂着整座城市的嘴,喘不过气来。
他没睡好,脑子也乱得很,但没法赖床,学期结束归结束,学生卷子还得改。
衣柜前,他罕见地站住了脚。
衬衫一排,西裤几叠,风格干净统一,从不需要费心去挑,但他今天晚上要去江之沅家吃饭。
陆聿怀已经一连好几天,一下班就往临大中文系堵江之沅。
一方面是他穿越至此,因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怕露馅儿吓着人,每天要编出无数个“家人都在外地,不打算找对象因为青梅竹马在国外”的桥段,活得很是心累,好不容易让他遇到一个不用编故事可以完全坦诚相待的人,他觉得舒心得很。
另一方面,虽然江教授从一开始,就莫名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但三番五次下来,陆聿怀发现这人虽然总是一副人鬼殊途人鬼授受不亲的清高模样,但你要真硬凑过去,他倒也事事句句有回应,而且态度温和友善的紧,像政务大厅的金牌接待员,从不让人觉得受了冷遇。
至于那些不知根底的前尘往事,他看得出江之沅不想说,他也就没再问过,是人就总有深埋心底不愿为外人道的那点儿事,何必刨根问底的叫人尴尬呢。
即使江教授到目前为止没主动找过他,但陆聿怀此人从不内耗,他是坚信只要劲儿够大,一个巴掌也能拍得响的人,他很是好奇江之沅家,于是他一番威逼利诱软磨硬泡,终于说动了江之沅。
他少见地在颜色和款式之间犹豫了几秒,挑了件藏青色的衬衫,顺手卷起袖子,又嫌太过正式,穿了件休闲外套。
早上八点,他踩着点到了教一食堂教师窗口。
打饭师傅见了他,动作麻利地打了一杯豆浆,又从蒸笼里拿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陆聿怀抬眉带笑,装作不满地调侃:“您手倒快,我今天本来想换个口味来着。”
午后渐近,天终于撑不住地落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细雨打湿灰色的天幕,泥土气息混着潮湿的空气缓缓升腾。
陆聿怀还在办公室里批卷子,一边改,一边偶尔抬眼瞟向窗外,神色闲散,眼神却沉着。
雨越下越大,树轻摇着,发出簌簌的音调,潮湿的气息无孔不入,气温倒是彻底降了下来,路上还穿着短袖的人都搓着胳膊,企图得到哪怕一丝暖意。
看时间差不多了,陆聿怀合上笔站起身来,穿上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着一柄长伞走出门。
临大历史悠久,这幢办公楼更是年代久远,显出斑驳破败的气息,医学院办公室外的走廊,只一盏不太亮的悬着,雨伞淋出的痕迹像一条小河,蜿蜒流淌着,放假了的校园人不多,只听见雨声淅沥。
走廊上有一个颀长身影安静伫立着,长身玉立,小臂裸漏在空气中,像一节脆嫩白皙的新藕,肩背宽阔,行至腰腹,却骤然急收。
他带着细边眼镜微低着头,潮湿的空气让镜片有些看不清了,江之沅摘下眼镜,拿出手帕,缓缓擦着。
陆聿怀出门便看见如此光景,江之沅低头擦着眼镜,没了遮挡的眼睛线条美妙,眼尾带着一丝上扬的弧度,左眼下还有一颗小痣,趴在瓷白的肌肤上。
陆聿怀没出声,倚在门口,但很快被发现了,那人慢慢的戴上眼镜抬起头,嘴角弯了一点角度。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灭,像人眨动着双眼,也像微弱而温软的呼吸。
“呦,江教授今日怎么得空还来接我,陆某人真是受宠若惊。”陆聿怀单手插兜,笑意盈盈地开口。
“穿这么少,江教授冷不冷。”气温骤降,江之沅只穿了件衬衫短袖,“我办公室还扔着一件外套,要不要披上”
江之沅推了下眼镜。他往来阴阳,早就无觉冷暖,但看着陆聿怀微微扬起眉尾的模样,
“是有点冷,只好借陆医生外套一用。”
雨还在下,两把大伞,隔开了一段空间,陆聿怀的衣服有一丝好闻的皂香,这会儿浮动在空气中,扰得江之沅有些心猿意马。
只几分钟,很快便到,雨实在大,陆聿怀的裤脚湿了不少,江之沅看了一眼,捏了个诀,陆聿怀忽然觉得全身潮意都不见了,干干爽爽舒服多了。
“判官大人这本事还挺实用。”陆聿怀手指搭在脖颈轻轻揉着,他改了一天学生卷子,实在累着了。
“陆医生稍坐,菜很快齐。”江之沅临出门接人前泡了一壶热茶,这会儿正温度适中,他给陆聿怀斟了一杯,转身进了厨房。
今日赴宴,陆聿怀礼貌克制地四处望了望,果然这房间装潢家具和自己的差不多,看来自己那间是江之沅的风格和手笔。
不一会儿,有饭菜香味传来,陆聿怀站起身来,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站着,向里面望去,江之沅穿着衬衫,围着条围裙,正赤手空拳,把一条清蒸鲈鱼从锅里端出来,指尖都烫得发红,本人却没有一丁点反应。
“需要帮忙吗?” 陆聿怀没得到准许,不会贸然进别人的厨房。
烟气四散而上,温柔的包裹住江之沅,他给鲈鱼淋上酱油,又放了点切好的葱丝。
“不用,陆医生不是肩膀疼,去坐着就好。”
江之沅准备这桌菜准备了一整个下午,他出门去接陆聿怀之前就做的差不多了,只是需要最后加热一下,因此一桌好菜很快完备。
江之沅没急着落座,他走到客厅的唱片机旁,陆聿怀也跟着踱步过来。
“陆医生想听什么?”江之沅打开了他的唱片柜。
伴着咿咿呀呀的曲子,两人终于在桌前坐定,雨渐小,雨中交响逐渐被蛙鸣蝉叫取代,风和窗外的树耳鬓厮磨,那沙沙的声响让人心里一阵阵犯痒。
“好吃吗?”江之沅有点紧张地看着夹了一口鱼的陆聿怀,灯影穿过镜片,在眼下折射出粉色的光晕。
陆聿怀笑了,肩膀微松,眼睛眯了起来。
“很好吃,没想到江教授打两份工,厨艺还这么好。不像我,拿手好菜是荷包蛋方便面,我以后可得常来蹭饭。”
江之沅看陆聿怀吃得起劲,此刻也终于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温和地看着对方。
雨完全停了,空气流动着一丝丝像清泉般冷冽的气味,夜全黑了,临城老城区路灯亮度不够,飞蛾在灯下尽情地激烈冲撞纠缠。
江之沅送陆聿怀到楼下。
陆聿怀站在阶下,随手把外套搭在肩上,冲江之沅轻轻颔首:“多谢江教授款待。”
陆聿怀走远了,江之沅却没动。
他还静静的站在楼道前,楼道外是夜的漆黑,楼道里溢出的光藏在他的身后,勾勒出一个寂寞孤独的身影。
临城是座老城了,砖瓦楼楼层低矮,街巷弯曲狭窄,一入夜就像整个城市被抽干了喧嚣,黑漆漆地陷入沉眠,此时将近午夜,万籁俱寂,整条街安静得令人发毛。
老城区这段路灯早坏了,修缮申请在街道办的文件夹里积灰好几个月,没人来管,深夜时分,四下空无一人,连流浪猫都不愿靠近。
江之沅握着方向盘,车缓缓驶过这条如同废弃的静街,他没开多亮的灯,只亮着近光,一束惨白灯光在前方勾勒出细细窄窄的影子,像是在黑暗中画出一条通向未知的缝隙。
太安静了。
他和陆聿怀一起,刚参加临大教师节团建回来,先是去爬山,然后一帮老师喝酒聚餐,笑声喧嚣还残留在耳膜里,如今骤然被夜色掐断,安静得只剩引擎低呜。
陆聿怀喝了酒,脑袋有点发沉,倚着车窗打哈欠,他困得眼皮直打架,但还是想尽力维持清醒,因为怕江之沅被他影响疲劳驾驶。
“临大真行啊,爬完山还整酒局,这下好了,我是腿疼胃也疼。”他哼了一句,嗓音懒懒的,还带点酒后的微哑。
江之沅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伸手调高了车里的温度,眉眼缱倦,话却带着点微恼:“又没人逼你喝。”
陆聿怀也不恼,唇角一挑,自顾自笑了一下,侧头看向窗外。
整条街道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亮前方一道窄窄的路,摇晃不定。
“你们地府发工资吗?判官大人这车不错。”陆聿怀坐直身体,伸手摸摸中控台,努力找着话题,抵抗睡意。
“工资吗,发的,保底工资再加特殊津贴,不然谁愿意给地府白打——”
话音还未落,一道惨白的影子猛地从车头一侧掠过。
刹那之间,江之沅猛打方向盘,踩下刹车!
“吱——!!!”
车头一顿,轮胎擦地发出刺耳尖叫,整辆车险些侧滑,陆聿怀整个人扑向前方,被安全带猛地勒住,生生弹了回来,后脑砸在椅背上,撞得他眼前一黑。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心跳还未平稳,第一反应扭头去看江之沅,“没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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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四章有修文~增加了一些情节,可以清一下缓存

江之沅却没立刻回答,他打开双闪,随后利落地熄火,双手抱臂,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夜风沉沉,像是在老城区这些蜷缩的巷道里蓄了太久,吹得整条街都发了潮。
“下去看看。”江之沅收回视线,语气平静。
两人几乎同时推门下车。
空气里一股淡淡的湿土味,混着腐叶和铁锈的气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面朝天,静静地躺在沥青路上。
那女孩大约七八岁,穿着一件发白的碎花连衣裙,面孔瘦得脱了形,像是一具被风干的纸人。
她四肢极瘦,膝盖和手肘都突兀地支着,胸口也瘦的凹陷进去,脸上的血色早就褪尽了,皮肤泛着青灰色,眼窝塌陷,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
陆聿怀蹲下身轻轻一碰,那手臂竟像木棍一样僵直冰冷。
江之沅站在旁边,低头看着女孩。
“早死了。”陆聿怀轻声道,“起码得有两三天。”
“是有人扔出来的吧。”江之沅扫视着周围。
陆聿怀起身,眯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把尸体扔这儿是要干嘛,碰瓷?”
“演技要够好才行。”江之沅轻声道,语气带着点凉凉的讥讽。
他话音刚落,灌木丛“刷啦”一响。
一个中年男人从暗影里爬出来,一秒钟都没耽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嚎起来,拍地的手掌砸得啪啪响,满脸泪水鼻涕,哭声像破锣刮铁:“我苦命的孩儿啊!撞死人了啊——你们撞死了我闺女啊!”
男人的哭声震得人耳膜发麻,一边嚎还一边往女孩身边扑,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已经练习过无数次:“才八岁啊,我闺女才八岁,就让你们——呜呜呜——”
“演得这么投入,不拿奥斯卡可惜了。”陆聿怀抱臂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闹剧。
“你、你们撞了人还敢——”男人刚要扑上来,却被江之沅挡住。
江之沅微微抬眼,眼神如刃:“你还想骗什么,她都死两天了,尸斑明显,肢体僵硬。”
陆聿怀也叹了口气:“你这演技,要是多练两天,这大半夜又看不清,说不定真能碰上冤大头。”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哭腔却不减:“怎么说话呢……呜呜呜……是你们撞的,我都看见了!”
“大半夜带着女儿出门散步啊。”陆聿怀打断他,“那你还挺有意思……”
男人神色一滞,嘴张了张,正要强辩,忽然——
陆聿怀倏地不说话了,他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眉心轻轻一动。
一个模糊的影子,正从男人背后缓缓探出头来。那影子眼窝深陷,五官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和嘴角一丝极细的血痕。
而她正贴在男人身后,缓缓歪着脑袋,看着陆聿怀。
陆聿怀低头用指尖捏了捏鼻梁,饶是他胆大如牛,天天这么来也真是让人神经衰弱。
没有鬼能在江之沅面前藏身,但陆聿怀骤然加速的心跳在暗夜里清晰可闻,江之沅没管这一人一鬼一死人的荒唐局面,他悬空写了个复杂无比的安神符,手指轻轻一点,便没入陆聿怀额头,陆聿怀的心跳瞬间平稳,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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