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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地府茶馆主理人特调吗?(IronclaD)


而他们两人一个猜了一整天今上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陆公子,一个为刚刚成年的江之沅感到新奇,谁也没留意到隔了一个位次的榜眼,榜眼个子很高,深陷的眼窝下透着几分异族血统,他望见皇帝的目光自始至终只落在状元身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抖,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了。
忽然间,坐得安然的陆聿怀身躯一震,那满堂灯火觥筹交错的琼林盛景瞬息间如水波般“哗”然褪去,等他再睁眼时,四周又是那个寂静森冷的宫殿。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骤然一声铮鸣,一把黑伞破空而出,携着凌厉的风,直往对面的男人而去,江之沅提伞劈下,那人身形一闪,轻巧躲过,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紧接着,他手里凭空变出一根长鞭,呼啸着抽过来,接了江之沅又一下,鞭尾一卷,狠抽在伞上。
那人退开几步,收鞭站好,拖着嗓子开口道:“熟人相见,至少给个叙旧的时间,没必要这么早就动手吧。”
江之沅迅速从头到脚扫了一眼陆聿怀,确认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于是收了伞,冷冷开口:“祁映昭,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躲了这么多年,但最近这些事是你做的吧,既然我做了这个判官,往日交情暂且不论,你突然跑出来害人,于公于私我都要管,你既不愿打,那不如好好跟我回去,到了下面,该怎么论就怎么论。”
陆聿怀站在一旁,太阳穴一涨一涨地疼,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打了个火热,他自己倒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伸出手像是打车一样摆了摆:“不是,你到底是谁啊?”
祁映昭其实长得不错,轮廓很深,个子又高,只是看起来脸色实在太差,很像没煮熟之前的见手青,他姿态动作带着点不干不脆,换句话说就是过度矫饰,听了陆聿怀的话,他才把视线从江之沅那儿挪到陆聿怀,操着一口有点尖细的声音说:“你刚才走了一番回忆,没有注意到吗?我是那年的榜眼,祁映昭。”
陆聿怀实在想不起来刚才的场景里哪里有这号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江之沅身上了,闻言只好尴尬一笑,不怎么信任地看着祁映昭,“闲话还是稍后再叙吧,”他抬头环视了一下这个大到几乎有回音的空间,“你整这么大阵仗,把我弄进来,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祁映昭一甩袍袖,脸上浮起奇怪的笑容,他一翻手腕,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折扇,“唰”一下打开,慢慢扇着才开口:“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在这世上寂寞太久,找了一些小友陪我聊聊天,欣赏欣赏这人世风景罢了,不过今天就要和他们道别,我嫌寂寞,一时兴起找老朋友叙叙旧。”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缓缓扇着扇子:“这人啊,吃饱喝足了就要谈感情了,要知道,这些孩子的怨、恨,他们的无处诉说的悲愤,都是我的琼浆玉液呀,美餐一顿,我心情好。”
陆聿怀并不知道今天的跳楼事件远不止临城医院这一起,但江之沅听见这话,手一下子攥紧了伞,脸色露出一抹不虞:“祁映昭,你不愿投胎流连世间倒也问题不大,但你随意操控他人害人性命……”
“诶,怎么叫我害人呢,”祁映昭开口打断,“这是他们本来就有的想法,我只不过稍稍劝解,让他们想得更明白点罢了,等投了胎,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这世上没什么能帮助他们、解救他们,连他们的父母也不行,只有我祁映昭,愿意倾听他们内心的声音,你怎知是我操纵了他们。”
“强词夺理,外面的孩子还在一个接一个的跳,你要么赶紧让他们停下,要么别怪我不客气。”江之沅盯着祁映昭,手里拖着伞,伞尖在地面划过一道痕迹。
祁映昭却笑了起来,他一把收了折扇,嘴里啧啧着摇了摇头:“你还是那么没意思,这世间万事万物如此绚烂,活得那么无趣做什么……”

第51章
江之沅没等他说完, 脚尖一点,身形轻灵如燕,瞬息间跃至半空, 伞于掌中骤然“啪”地一声撑开,劈面朝祁映昭罩下。
祁映昭身形一滑, 动作诡谲,险险避过伞锋, 长鞭骤然自掌中甩出,带着劲风, 如毒蛇吐信般绕过伞面,精准无比地朝江之沅的手腕缠去。
他眼神森冷, 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鞭子收紧, 一抽之间,祁映昭硬是将江之沅的身子拽近,逼着他踉跄上前数步。
“我不愿伤你……可你偏偏总不站在我这边。”祁映昭贴在江之沅身侧, 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江之沅翻过身就给了他一下, 伞骨一翻直劈而下,直冲祁映昭面门,祁映昭只好猛然又挥出长鞭,鞭影缠绕着伞面,江之沅神色不变, 伞骨一震,鞭伞相击,然而祁映昭不知道活了这么多年上都添了什么邪门本事,他身影鬼魅,鞭尾一卷, 正抽在了江之沅身上。
江之沅闷哼一声,整个人被震退好几步,伞差点脱手,他刚站稳,一下子咳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祁映昭收了鞭子,眼神一闪,什么也没说,手一挥,顿时浓雾乍起,等陆聿怀在雾里摸索着找到江之沅,祁映昭已经不见了。
浓雾散去,陆聿怀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露了出来,门外此起彼伏的喧闹一下子涌入,陆聿怀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江之沅,江之沅嘴角带着血痕,半边袖子被血浸透,脸迅速褪去了血色,几乎比办公室里的大理石瓷砖地面还要白。
饶是陆聿怀是医生,此刻江之沅受伤,也不免慌张了片刻,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好,他衣服被血染了,大面积的红色冲击他的神志,陆聿怀颤着声音问:“你怎么样?”
江之沅闭着眼,胸腔起伏地断断续续,他费力地扯着嘴角:“……我,还好。”
陆聿怀连忙用力按着他的伤口,匆忙说:“别,别说话了。”
“陆医生?准备好了吗,该开诊了,病人在催……”虚掩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护士盯着手里的本子走了进来,停下脚步一抬头,看到地上的人,她惊叫出声,“妈呀!”
“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的,我去叫人。”护士刹住脚步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出去了。
很快急诊医生来给江之沅包扎,还给他开了床位休息,陆聿怀转了今天的号给另一个医生,帮着急诊医生忙活了半天。
窗外那黑布笼罩的天忽然放晴,温暖和煦的阳光穿过阴凉的空气,千里迢迢姗姗来迟地落下。
天台上紧张的警察消防员还没来得及为这骤然变化的天气吃惊,就看见那极其危险的站在天台边缘,几乎半只脚已经伸在空中的少女,僵硬的身躯一颤,眼珠一转,像是开了机的机器人,但当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此刻正站在哪里,重心猝然不稳,腿一抖,眼看着整个人就要往楼下栽。
“哎哎哎!”都挤在天台门旁不敢离少女太近的警察们发出惊呼,反应快的人赶紧冲了出去,但距离实在太远,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少女控制不住重心,吓得魂飞魄散,马下就要跌下楼,一个人影撞开挡路的人,以几乎只有残影一般的速度飞奔过去,一把环抱住少女的腰往后一拉,两个人都重重向后一倒,摔在了天台上。
其他人愣了半晌,等到那人“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才反应过来,纷纷过去捞人。
临城医院里,孙培力站在一边,看医生给陆知包扎手肘,陆知呲牙咧嘴一直喊疼,不过这次孙培力没呲他,反而态度很好:“可以啊你,上学的时候练过短跑?平时没看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之前运动会怎么躲着不上。”
陆知叹了口气,表情一变,故作高深莫测,压低声音开口:“那不行,这是我的家传绝学,一年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不行,容易反噬,不能随便施展。”
孙培力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养伤吧,好好检查检查骨头有没有哪儿有问题,我去处理后续了,其他人是救回来了,跳了的那两个孩子还得给个交代。”
孙培力转身走出病房,路过隔壁,嗅见一点血腥气,那正是江之沅的病房。
江之沅主要是外伤,看起来比较吓人,而且很难止血,不知道是不是那鞭子有什么邪门,医生不得不用了大量的纱布给他包扎,把他整个人裹得像刚从金字塔里越狱。
江之沅刚受伤那会儿还清醒着,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打了一架太累,自从包好了推进病房就开始睡觉,陆聿怀坐在一边盯了他一会儿,病房里太安静,只有监护器持续发出枯燥单调的声音,时间一长,陆聿怀眨眼的频率越来越慢,没一会儿,他的头往床上一砸,睡着了。
最近只要陆聿怀睡觉就做梦,一方面他对年轻的江之沅很感兴趣,另一方面做梦又会引起头疼,导致他睡眠质量极差,想睡不敢睡,睡也睡不好,时时刻刻都打着哈欠。
就那么几秒的功夫,陆聿怀再次睁开眼,眼前又是金光流泻的宫殿,朱红的廊柱上盘绕着飞龙,大殿内百官肃立,齐声高贺,而他穿着红色龙袍,端坐于九层高台之上,脸上是喜悦而陌生的笑容。
陆聿怀跌跌撞撞地走进寝殿,浓重的酒气中,满眼的红色灼人,红烛摇曳,映照出帐幔上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床榻上,一道身影端坐着,大红的凤袍,裙摆上绣着簇簇牡丹,头上流苏轻垂遮住了脸。
陆聿怀借着醉意,摇晃着走近,一把掀开了那沉重的盖头,一张姣好的面容映入眼帘,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含羞带怯的温柔。
陆聿怀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席卷而来,这不该是……他跌跌撞撞地后退,眼前的世界如同破碎的水波,瞬间扭曲重组。
再次定格时,他依旧身处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满朝文武的贺声言犹在耳,他面上的笑容僵硬得如同雕塑,人群中,身着一品官服的祁映昭站在最前列,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字字清晰地说道:“江之沅江大人,有感于社稷艰难,为报陛下知遇之恩,已自请,上前线去了。”
“啪!”
陆聿怀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酒液在金砖上四溅开来,他的心剧烈地收缩,场景再次天旋地转,所有的光影、声音、色彩都在混沌中消散。
当他再次清醒,鼻间充斥着消毒水味,天花板一片雪白,耳边是医疗仪器的滴答声,而陆聿怀大汗淋漓。
这是怎么回事,他之前一直对梦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深信不移,因为那些记忆一旦出现,就像是榫卯,一下子就能严丝合缝地契合进他的灵魂,让他觉得无比妥帖,让他觉得那是自己的一部分终于归于完整。
可这是怎么了呢?他决不相信那年的自己会和一个从未出现过女人结婚,如果判官们所言不错,相同的转世相貌必然意味着完全相同的性格,哪怕经历不同境遇不同,本质的内核不会改变。
而江之沅似乎也是喜欢他的?不然怎会第二天就自请上前线去了。
陆聿怀头痛不已,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他看了一眼阖目安睡的江之沅,伸手轻轻握住他那微凉的双手,感受着纤细骨节的触感。
“我曾经这样做过吗?”陆聿怀看着睡梦里的江之沅,他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祁映昭看起来不能相信,如果这是祁映昭想让他看到的,那么凭他的本事,一定动过什么手脚,但陆聿怀不可避免地想起来他和江之沅的初遇,如果两个人那一世得了善终,那今生他们的相遇应该是坦白的、欣喜的、迫不及待的、早有预谋的,就像容温和魏徵一样。
但江之沅显露出来的却不是这样。
陆聿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怕真相更加不堪,又怕真相就是如此。
“祁映昭本该在千年前就投胎,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原因,想了什么办法,竟然躲藏到了今天。”
江之沅的病房里,围了一大群人,判官们都有些本事,一般人很难让他们受伤,真受了伤,自愈能力也强,只是祁映昭以游魂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看样子搜罗了不少诡术邪功,学了不少奇技淫巧。
临城大学的领导同事们听说江之沅出了点事故,一起提着水果花篮来探望,前脚刚走,后脚判官们就来了,挤了一屋子。
“我都几百年没来过医院了。”孟知酒打量着病房,嘴里喝着江之沅同事拎来的纯牛奶。
“这重要吗?”陆知把吸管吐出来插嘴道,“江哥,这人你认识吗?和你什么关系啊?”
陆聿怀听见这问题,脸色一紧,看向江之沅,他现在对和自己前世有关的事情都非常在意。
江之沅神色毫无变化,他接过钟魁递过来的橘子瓣,拿在手里说:“当年我们同年参加科举,后来我官至太师,他是少师。”
“没有什么恩怨情仇?也没有什么感情纠葛?他当年就这么坏吗?”崔虞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问。
江之沅垂眸思考了一阵子,摇了摇头:“千年之前的事了,我都记不太清了,但我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陆聿怀蹙眉,心想:“那他为什么执着于让我想起前世呢,总不能这个祁映昭和江之沅没纠葛,和我有纠葛吧。”

第52章
陆知为了救那女孩胳膊肘不幸挂彩, 擦破了一大片,包好之后他的手没办法屈伸,只能一直伸直着手臂, 吃饭都只能用左手,让他在警局狠狠装了一把。
又过了两天, 给那些孩子们一点缓冲的时间之后,他救下来的小女孩和她的母亲一起来警局做笔录, 顺便感谢一下救命恩人。
女孩看起来和第一个被发现的死亡女孩易唯有点像,失踪了这么久, 之前漂染过的头发就剩一点发尾,黑发已经长了出来, 配上睡眠严重不足的一双下三白眼,化了点儿淡妆, 裸色口红,明明才十几岁,看着比陆知还要社畜, 神情有点满不在乎, 似乎差点儿成为一具尸体这件事对她没有一丁点儿触动。
“你快去谢谢恩人,听说要不是这位警察跑过去把你拽下来,你可就没啦!”女孩的妈妈是个身宽体阔的大嗓门,气血十足的模样,和活像营养不良的女儿形成了极大反差, 要是女孩儿再小点儿,走在街上一准被人怀疑是拐卖小孩的,她一开口就能让警局上下三层全听见她说的话,她推搡着瘦得一把骨头的女儿,一个劲儿地把她往陆知站着的方向搡。
这一嗓子嚎得几乎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女孩嫌丢人,不耐烦地摆肩躲开母亲的触碰,勾着头慢吞吞走过去,头发挡了小半张脸,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对着陆知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陆知大方地一摆手,因为手肘并不能打弯,这动作丢了本该有的潇洒,倒很像是莫名其妙在警察局里站着打了个车,他臭屁地一摆头:“为人民服务!”
好不容易拒绝女孩妈妈提来的非要塞给陆知的一箱奶,陆知和孙培力一起终于开始给女孩做笔录。
根据女孩的说法,祁映昭应该是一开始只亲自接触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然后利用他们两个混在成长营地这些孩子们建的q群里,看到谁表现出了厌世、负面的情绪就私聊。
这些孩子要么青春期时期没人引导,染上了坏毛病,要么心思不在学习上,几门加起来考个位数,和家里都有很大矛盾,又都为了成长营地和父母努力抗争过而失败,无论他们用尽办法证明营地会体罚,甚至电击,还有教官对他们动手动脚,家长都认为就应该这样,他们把孩子教坏也都是因为打得太少了。
他们不在乎营地的老师做了什么,只要孩子送回来乖了,一切都好说,这么一来二去的,这些孩子觉得自己连最后一个愿意支持自己的人也没了,家人本该是港湾,如今却成了伥鬼。
这些孩子不敢再表现出任何超出范围的叛逆,怕再被送回去,只得在网络上和同龄人诉说着他们的痛苦,而这些痛苦统统被祁映昭当作养料,他吸收着来自年轻人赤诚的痛与恨,飞速地强大起来了。
陆知皱着眉问:“这么说你们是被控制了才离家出走的?”
女孩叫冉凡,她把一只脚的脚踝搁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大咧咧坐着说:“是啊,虽然我一直说想死,但我其实也没那么想死,我还没见过我家哥哥们呢,谁要大冬天的离家出走啊。”
陆知,一个深藏不露的追星族,从赛车手到女团再到演员,有男有女,追得都十足真情实感,而且很能共情追星的女孩们,旁边的孙培力和冉凡妈妈听见“我家哥哥”这种话,表情一梗,陆知倒是来了兴趣,拉着冉凡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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