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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霸总:兵王司机别太会宠(五点宵禁)


每一步,都踩碎了他最后的情绪,也踩实了他未来的路。

午夜的病房,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白色盒子。
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是唯一证明时间仍在流逝的证据,规律,单调,金属般冰冷。
程肆的手指,在粗糙的被单下,抽动了一下。
很轻微的动作,却像是启动了某个尘封已久的开关。
麻醉的余威正一点点从他身体里退潮,留下酸软无力的疲惫。
意识混沌一片,他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却无法立刻掌控这具沉重的躯体。
他努力睁开眼。
眼皮重得坠着铅块,平日里那双不羁的眼睛,
此刻只能在眼皮下不断颤动,徒劳地对抗着那份黏稠的昏沉。
又一次尝试。
视野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天花板是惨白的,视野边缘的景象扭曲而模糊。
喉咙干得焦灼生痛,每一个吞咽的动作,都带着砂纸摩擦的刺痛。
水。这个念头,是身体最本能的渴求。
他转动眼球,在昏暗中寻找水源。
床头柜上,一个玻璃水杯的轮廓显现。
程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意识重新夺回身体的部分控制权。
他撑起手臂,肌肉的酸痛与手术创口的撕裂感同时袭来,
让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他的手臂在空气中缓慢移动,指尖颤抖着,伸向那个水杯。
平日里能轻易捏碎骨骼的遒劲大手,此刻却连维持稳定都显得极其艰难。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指尖终于触碰到玻璃杯冰凉的表面。
可就在他要收拢手指的瞬间,手臂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无力地向下滑去。
“哐当——”
水杯没倒,但他的手却带掉了桌上的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轻响。
程肆重重地喘息着,身体脱力摔回床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闭上眼,积攒着那点可怜的体力。
几分钟后,他再次撑起身体,
这一次,他没有去够水杯,而是探身,看向地面。
一个白色的信封,静静躺在那片昏黄的光斑里。
他皱起眉。那是什么?
他努力控制着呼吸,一点点挪动身体,手臂垂下,
用尽全力,才用指尖勾到了那个信封的边缘。
伤口被牵扯,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咬着牙,终于将那个信封捡了起来。
很轻,几乎无重。
他刚想把它放回床头柜,视线却在触及信封正面的瞬间,凝固了。
四个字,清隽,锋利,
带着主人特有的、刻入骨髓的清冷。
是李离的字。
手术前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慌,此刻化作无形巨手,
再次将他笼罩,死死扼住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缓慢地,他撕开了信封的封口。
里面只有一张单薄的信纸。
程肆侧过身,将信纸凑到门窗透进来的那点微光下,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
“虽然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我还是这么干了。”
第一句话,就让程肆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继续往下看。
“这次我打算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命运,抱歉无法带上你。无奈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我知道如果告诉你,你也许会拒绝,也许会义无反顾。”
未知的命运?
程肆的牙关狠狠咬紧,腮边的肌肉绷成坚硬的块状。
那他妈的叫命运吗?
那他妈的叫危险!是龙潭虎穴!
“可这本就不是你的事,我要亲自去了结一切。可这本就不是你的事,我要亲自去了结一切,幸运的话很快,也许很慢。”
不是他的事……
这句话,似烧红铁钎,狠狠捅进程肆的心脏,再用力地搅动。
他想起自己满身的伤,想起那些为了“弄干净”自己而留下的丑陋疤痕,
想起他卑微地乞求“再给我点时间”。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有资格,再次站到李离身边,参与他的一切。
可李离,就用这样一句轻飘飘的“不是你的事”,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也趁这段时间给我们各自一点空间,理清自己的情绪,我觉得这样有助于我们更好的矢志不渝。”
程肆的呼吸粗重起来,胸腔里有头被激怒的野兽在疯狂冲撞。
更好的矢志不渝?
这些冷静到残忍的词句,从李离的笔下写出来,
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冰冷的刀,将他凌迟。
信的末尾,还有最后两行。
“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署名:爱你的离。”
爱你的……离。
程肆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野兽的低吼。
他本来还虚弱无力的手,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死死攥住了那张薄薄的信纸。
“咯吱——”
纸张在他掌心被揉捏成一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虬结狰狞,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小臂。
无边的狂怒,如决堤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怎么敢就这么抛下自己!
他怎么敢一个人去面对李建国他们,那是一群疯子!
程肆拼了命地掀开被子,不顾身上撕裂的剧痛,
他要下床,他要去找他,他要把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抓回来,锁在自己身边!
他用尽全力,将双腿甩向床边。
身体的重量带着他滚下床沿,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沉闷的撞击声,让他的大脑一阵晕眩。
手臂上的输液针头被这剧烈的动作扯动,针口处瞬间渗出血珠,手背迅速肿起。
连接着监护仪的电线也被他一同带了下来,
仪器立刻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寂静的病房里疯狂叫嚣。
程肆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试图用手臂撑起身体。
可刚经历过手术的躯体,根本不听使唤。
肌肉在颤抖,在抗议,在叫嚣。
他一次次地撑起,又一次次地脱力摔倒。
那张曾被李离亲吻过的脸,此刻因为愤怒与无力而扭曲,布满冷汗。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那扇门,此刻仿佛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李……离……”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破碎如风箱。
“你他妈的……给老子回来!”
回答他的,只有监护仪越来越急促的、令人心烦意乱的警报声。
他被困住了。
被这具不争气的身体,被这些冰冷的仪器,
被他自己亲手造成的虚弱,牢牢地困在了这个白色的囚笼里。
而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却正在走向他无法预知的、最危险的深渊。
程肆的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骨节与坚硬的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感觉不到疼。
所有的疼痛,都比不上心脏被生生撕开的那种绝望。
他趴在地上,似头被拔了獠牙、折了利爪的困兽,
只能发出无能为力的、嘶哑的咆哮。
愤怒、悔恨、担忧、恐惧……
所有的情绪,最终都汇聚成一股能将人彻底碾碎的无力感。
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
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他没有受伤,如果他没有沉溺在那些可悲的自我厌弃里,
如果他能早一点、再早一点察觉到李离的决绝……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程肆的眼眶,赤红血丝一点点泛起。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
李离。你等着。
你给我等着。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
然后,打断你的腿,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只能待在我身边。

第157章 幽灵暴走!踹开门却看见在地上蠕动的他!
幽灵刚从洗手间出来,指尖仍沁着水珠的寒凉。
午夜的走廊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头顶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
又在她身后一盏盏熄灭,投下长短不一的移动阴影。
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冰冷,干净,透着不近人情的肃杀。
一切都安静得过分。
忽然,一阵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刮擦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那声音很轻,仿若老鼠在啃噬墙角,又似谁的指甲在用力抓挠着什么。
幽灵的脚步顿住。
她侧耳,凝神细听。
刮擦声还在继续,执着而规律。
声音的来源,是程肆的病房。
幽灵的眼神瞬间变了,那双画着烟熏妆的眼睛里,
所有慵懒瞬间褪去,只剩下狼一般的警惕。
她从腰后抽出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金属的冷光在昏暗的走廊里一闪而过。
她放轻脚步,身体压低,如一只潜行的猫,无声无息地朝那扇门靠近。
越是靠近,那声音越是清晰。
病房的门虚掩着,一道缝隙里透出室内昏黄的夜灯光线。
一只手,正从那道门缝里伸出来。
那只手的手背筋脉虬结,指节因紧绷而显出骨骼的苍白,
指甲抠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它在往外爬。用一种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决的姿态,
拼命地,想要把门后的身体拖出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幽灵后颈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敢在这种时候来偷袭程肆。
她心底的怒火骤然燃起,杀意毕现。
幽灵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手里的武器已经对准了门内。
她一脚踹开门。
“砰”的一声巨响,在死寂的走廊里炸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门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然后,幽灵愣住了。
预想中的敌人没有出现。
地上趴着的人,穿着宽大的病号服,
背脊的线条因为脱力而微微弓起,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
是程肆。他自己。
幽灵举着武器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戾气凝固了一瞬,
随即化为一种哭笑不得的烦躁。
她收起武器,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程肆听见巨响,艰难地抬起头,汗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看见了门口的幽灵。
那双因为愤怒和无力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一线微光。
“幽灵……”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像破旧的风箱在漏气。
她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闲适地倚在对面的墙上,双臂环胸。
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欣赏着程肆在地上狼狈挣扎的样子。
程肆顾不上她的态度,他用尽全身的力气,
用手肘撑着地面,试图再次向前挪动。
手术的伤口被剧烈拉扯,尖锐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字句。
“快去……把李离……抓回来。”
幽灵眉梢轻挑。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了。
她慢悠悠地从墙边直起身,踱步到程肆面前,停在大约一米远的地方。
一个他能看清自己,却又绝对碰不到的距离。
她蹲下身,视线与趴在地上的程肆齐平。
那张画着浓重眼线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别跟老娘提那个小王八蛋。”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淬了冰的凉意。
“他多能耐啊,一个人就能把天捅个窟窿,哪儿需要我们这些凡人去抓?”
程肆的呼吸一窒。
幽灵伸出手,两根手指捏住程肆的下巴,
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的指甲涂着黑色,寒凉地压迫着他的皮肤。
“还有你。”
在她刀锋般的目光下,程肆苍白狼狈的脸庞无所遁形。
“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一天到晚跟个被糟蹋完没脸见人的大姑娘似的,躲着藏着,闹,你再闹啊。”
“现在好了,把好好的媳妇儿给闹丢了,你满意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程肆的脸上。
他眼底的微光,彻底熄灭。
幽灵松开手,站起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绕到程肆身后,一把抓住他露在外面的脚踝。
程肆的身体因为她的触碰而僵硬了一瞬。
下一秒,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
他整个人被硬生生拖着,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难堪的痕迹。
输液管和监控线被扯得乱七八糟,仪器发出更加尖锐的报警声。
幽灵把他拖回病床边,动作粗暴,没有丝毫怜惜。
她弯下腰,双手薅住程肆病号服的衣领,
手臂一用力,就把这个一米九几的男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她把他扔回床上。
动作却在最后关头收了力,让他只是轻飘飘地落在了床垫上。
程肆的脑中一片轰鸣,万念俱灰。
他从幽灵那满是火气的语气里,终于拼凑出了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事实。
李离做的这一切,没有跟任何人商量。
幽灵不知道,龙牙不知道,秦彻也不知道。
那个看似清冷脆弱的人,竟然瞒着所有人,独自一人,踏上了一条赴死的路。
这个认知,比身上任何一道伤口都更让他感到恐惧。
那不是大胆。那是疯狂。
他到底是觉得自己足够幸运,还是根本就嫌自己命太长。
彻骨的寒意,自程肆心底深处蔓延,瞬间冻结了他四肢百骸的血液。
病房的大灯被打开,惨白的光线骤然倾泻,刺得程肆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幽灵把被程肆带倒的凳子拎起来,重重地放在床边。
她一屁股坐下,鞋跟一蹬,两条腿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架在了床沿上。
她看着床上失魂落魄的程肆,积攒了一天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我真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会认识你们俩。”
“一个比一个能作,一个比一个会折腾人。”
“他李离,以为自己是谁?长了翅膀的鸟人吗?翅膀都没硬就想飞出地球,也不怕被外星人抓去做切片研究!”
“计划?他那叫计划吗?那叫遗书!老娘我看了都想替他直接买好棺材,省得曝尸荒野!”
“还有你!”
幽灵的手指,隔空点着程肆的鼻子。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德行,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呢?”
“人家李离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了,你呢?你把他当病毒一样躲。”
“你以为你那点破事,他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他心疼你,你倒好,拿着他的心疼当刀子,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上捅,还顺带着捅他。”
“现在他被你逼走了,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了,你那可怜的自尊心,现在满足了?”
幽灵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看着程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心里的火气又变成了无力。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人情世故怎么就这么难。”
“还是代码简单。”

第158章 追悔焚心!他的一句坦荡,竟是刺向爱人最狠的刀!
幽灵的咒骂声还在空荡的病房里冲撞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钉,
砸进程肆的脑子里。
世界瞬间凝固,死寂一片。
程肆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
那些刻薄又精准的词句,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不争气的玩意儿。”
“被糟蹋完没脸见人的大姑娘。”
“把好好的媳妇儿给闹丢了。”
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干涩的眼球在眼眶里转动,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过去的一个月,像一帧帧掉色的默片,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开始计算。
从他被幽灵从那个地狱里捞出来,到今天,一个多月了。
他跟李离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
那顿沉默到窒息的晚餐。
手术前那个隔着被子,连拥抱都算不上的夜晚。
加起来,四十八小时都不到。
剩下的时间呢?
他把自己关在客房,把自己裹进被子,把自己浸泡在自我厌弃的泥沼里。
他甚至,在魏明那个疯子身边被折磨的时间,都比陪着李离的时间要长。
这个认知,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他的胸膛里来回拉扯。
那个发誓要放在心尖上,狠狠宠爱的人。
被他亲手,一次次推开。
程肆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牵扯到伤口,一阵尖锐的撕裂感传来。
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想起李离削瘦的下颌,想起他眼下那颗红得滴血的泪痣,
想起他端着餐盘,小心翼翼放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回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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