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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和宿敌在一起了(贰两半)


见解守直到来,白日里邀请他的那位清陇山修士站出来:“让我们欢迎解仙君,有了他的加入,这次对罚恶使的讨伐将十拿九稳!”
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热烈附和,掌声如有雷动,如同在迎接一位精神领袖。
孤独地走了这么多年复仇路,这是解守直第一次在为父报仇的事上受到冷眼和贬斥以外的对待。
“少主!您要去哪?”
厉家,又一次试图离开院落的厉星纶被门客拦下,他面色不善地质问:“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门客恭敬回道:“等完成这次的祭祖大典。”
完成这场祭祖?
厉星纶像听到什么不可违背地口令,缓慢地收回了手,沉在阴影里的脸显得有些悲凉:“你说,我真的算少主吗?”
门客姿态依旧恭敬:“您当然是少主。”
厉星纶苦笑一声,疲惫地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晏景转过身,一副反客为主的姿态:“坐。
“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一直在忙其他事, 也没关心过宗门内部,今天来逛逛。你随意。”
来逛逛?
晏景对蕴华宗毫无归属感可言,对掌权的长老会更是成见深厚。
无事不登三宝殿。
苍随远不由提起了几分警惕。
晏景面前放着几册卷宗,是近些年针对高阶祟物的讨伐报告,看样子已经被翻过了。
注意到苍随远的目光,晏景也把话题带到了卷宗上:“我不在的这些年蕴华宗也有恪尽职守啊。”修长的手掌抚过卷宗封皮,“只是我对其中部分委托有些疑问。”
苍随远姿态镇定:“您说。”
“太初历八千七百二十二年恶业阵发现木兰山疑似有祟物出没。
这次行动出动了一位合体期长老。
后来呢?”
结果报告上有写,但晏景问,苍随远便又解释了一遍:“一场乌龙。您知道的, 恶业阵尚不稳定,难免出错。”
真正出现祟物的行动里,无不是要等上好些月,等求助宗门开够了价码蕴华宗才会派人。
而这次却不过半月就有一位长老主动出面……
如此积极,若无所图,便不是晏景认识的那个长老会了。
可他们的报告实在写得漂亮,从文字里抓不到破绽。
晏景又问了几桩,苍随远全部对答如流。
他也没指望真从结案呈词上发现什么证据,丢开卷宗:“我前两天去过一趟烛陵。里面的东西少了很多。你拿来干什么了?”
这件事本来就瞒不过, 苍随远也没想过瞒,平账是做一个掌权人最初级的技能。
他从容回道:“您陨落后四洲各地除祟的压力陡然增大不少。
“为了帮助各大宗门更好的解决境内祟祸, 经长老会一致同意,将烛陵内部的部分法宝与其他宗门进行了置换。”
天蕴灵物,可遇不可求,哪怕是大宗门的宝库也很难应有尽有, 当缺乏某种特定功能的法宝,而又急需时,仙门便会用同等阶的宝物与其他宗门进行置换。这不是互换,而是一种质押,宝物的所有权还是在原来的宗门手里。
也只有打着这样的旗号,长老会才敢动烛陵里那些属于微明的宝物。
置换回来的法宝,名义上还不属于蕴华宗,不能归入烛陵,但存放在蕴华宗的宝库里,实质上就与长老会的所有物没有差别。
“血魂幡现在在哪?”
“在银月门。”
“流火刀?”
“赤焰山”
“帝皇契书呢?”
苍随远愣了一下,没有进套:“律使说笑了,帝皇契书是烨日朝的至宝。蕴华宗并无此物。”
晏景随便一诈,没诈出来就算了:“是我记岔了。”
“流岁和隐暇呢?这两样不会也交换出去了吧?”
修界将法宝分为凡器、灵器、仙器,以及神器……四个等级,大部分修士所用都到灵器为止。
仙器已是难求,神器更是世所罕见。
虽然微明在人间行走时,几乎收尽了能找到的所有宝物。但最终所得神器,以及和神器同等阶的材料也并不多。用到如今所剩不过四件。奚启身上的龙灵算一件,神农鼎算一件,剩下的便是晏景所问的流岁和隐霞了。
前者是一支箭,据传有刺破法则的威能,但因为没有能射出它的弓,所以无法使用;而后者是一件不用特殊手段无法窥见的法衣,穿上它后能达到包括法则意义上的完美消失,但前提条件是在解除封印后不立即被它抹消。
这两样无论从位格还是威能上都是毫无疑问的镇宗之宝,且不说长老会不敢将其置换出去,就算他们敢,也没有哪个宗门拿得出匹配的宝物。
可晏景上次进去并没有看到。
对此,苍随远解释道:“阵峰金长老在改进宗门大阵,将这两件神器借去研究了。”
虽然两件神器的炼制手法至今无人参透,但能借得几分皮毛于当今的炼器师来说也是莫大的助益。
改进宗门大阵?又在改?
“哦?带我去看看吧。”
阵峰的位置本在蕴华宗南边,但因为还有器峰和符峰的参与,试验场地便最终定在了首峰北面的山谷。
一抵达山谷上方,晏景便瞧见了一个笼罩住整个山谷的半透明的罩子,暗红色的道家符文若隐若现。每一个不同的文字都代表一条宗门法典,总共三条——
第一:蕴华宗为微明尊者所创,效命于尊者,任何弟子与从属皆不得悖逆尊者;
第二:门下弟子与从属皆以宗门利益为先,不得做出有损宗门利益之事,除非其违抗了第一条法典;
第三:长老会一致做出的决定代表了宗门意志,任何弟子与从属皆不得抗逆,除非其违背了第一、二条法典。
内容不多,但在善于玩弄规则的人手中,足以把人折腾得生不如死。
这契约,他有,长老会的成员有,但奚启身上没有。
契约不是微明授意的,是蕴华宗擅自弄的,微明只是不反对。可当晏景明白其中的门道时已经太迟了。而这群伪君子敢欺负一个小孩子,却不敢对奚启提同样的要求,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见到晏景和苍随远来,在现场忙碌的器峰长老上来拜见,晏景免了他的客套:“你忙吧,我就来随便看看。”
走了一圈,确实有模有样,晏景也看到了被借来的两件神器,瞧着没什么蹊跷。
晏景幽幽叹道:“虽然我的师父是存渊,但实际上,你爹才更接近抚养我的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也是最会操控、算计他的人。
晏景不信苍行知在死前没将对付他的经验交给苍随远。
今日瞧见的种种滴水不漏都让他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苍随远的应答越完美,晏景就越确定长老会背着他有谋划,并且很大可能就是直接针对他本人的。
毕竟,被算计那么多年,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面对晏景“套近乎”的话苍行知并不敢接下:“您说笑了。父亲只是遵照尊者的意愿行事,不敢居功。”
尊者!尊者!苍家父子一脉相承地擅长扯虎皮。
是,一切确实由微明而起。
如果不是微明想要一个完全属于他的,容纳善恶律的乖巧“人偶”。苍行远也不会将他从兄长身边夺走,让他度过了一个孤独到发疯的童年与少年,被不断算计、不断失望的青年,最终活成这副孤家寡人,满身戾气的模样。
但一句“依命行事”就想把自己摘干净吗?
吃人的老虎无疑可恨,可为其骗人的伥鬼更加卑劣。而苍家父子,乃至整个蕴华宗的长老会,就是微明的伥鬼。
晏景压抑着怒气,继续问道:“他怎么和你说我的?”
“父亲说您天赋很高,是他见过最有悟性的人。”
可苍行知还说,晏景乖张桀骜,又受了天道所赐的大机缘,日后只会愈发锋锐,难以控制。
若要对付他,必须早日计划,一旦到了不能掌握的那天,立即下手铲除。
“没说要除掉我?”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苍随远差点以为心念被看透,他客套道:“您是执掌天意的律使,又是尊者唯二的弟子之一。我们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在为您效力,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还以为我挡了你们的路呢。”晏景用玩笑的语气说着狠辣的真话,“我这一去百余年,修界也不知涌出了多少待杀之人……歇够了,也该忙起来了。”他手指摩挲着剑柄,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他不怕把苍随远惹急,急了才会漏马脚。
苍随远果然不接话了。
又看了一会儿,晏景提出要回去。苍随远一路陪着他回到首峰,确认他前往别处后才折返山谷。
这次他从小道进入,穿过一处洞穴,径直往下。
内里别有洞天,瞧着是一座炼器工坊,不少弟子往来忙碌。
除了晏景之前见到的器峰长老,符峰和阵峰的长老也在,一见苍行知就迎了上来:“掌门,为何律使会来这里?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迟早的事。”苍随远从来没想过能一直瞒住晏景,哪怕抛开善恶律,其本身的敏锐也十分可怕,“那件东西进度如何了?能用吗?”
“差不多完成了,但还没有试用过。”
“试用?”苍随远被他们古板的思路逗笑了,“你想闹出动静,告诉晏景我们在对付他?
“不必试用,到了计划的日子直接拉上去。”
器峰长老还有迟疑:“我们真的要这样做?拿那位的法门,杀那位的弟子,若是那位回来了……”
他害怕微明发现这件事,降怒于他们。
苍随远似笑非笑:“你不杀他?不怕他杀你?”
三位长老脸色都变了。
“别忘记我们这些年做过什么。让你们进阶的材料,你们徒子徒孙们用的法宝,只凭光明正大的手段,能那么好到手?放下侥幸,别忘记当年的厉氏之变。”
当年厉家虽然通过竭力运作,摘出了家主等一批掌权人,但新一代的年轻子弟可直接被毁掉了大半。
尤其是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厉氏天骄之死,直接打断了厉家上升的家运,厉氏至今也没有完全缓过来。
“尊者很可能在你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现身,但涤罪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要就怪自己怪他自己太过锋锐,不知妥协。”
他的父亲曾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是最好控制的。
一些照顾,几句关心,便能哄得他的信任,差遣他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可惜的是孩童不会一辈子是孩童,随着年岁渐长,晏景的疑问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控制、蒙骗。
他们只能清除过去的马脚,收敛欲望,小心翼翼地活在罚恶使的余威下,本分老实地经营蕴华宗。
明明是修界最有权势的一批人,却过得比谁都克制。
好不容易,罚恶使死了,他们也终于不用再担心为私欲行使权力会招来罚恶使的惩戒,能好好享受享受了。
可谁也没想到,晏景还会有活过来的一天。
不能由着晏景,否则他很快就会发现蕴华宗这些年来的种种猫腻。
一旦被抓住把柄,被清算的就是他们了。
他的父亲曾为除掉晏景设计了此物,还没完成晏景便于与魑王的大战中殒落。
不过功夫也不算白费,如今用来对付复生的晏景,正正好。
见戚长老还有犹疑,他索性也就交了底:“天道有常,因果循环,不要以人的爱憎揣度人神的思维。那位早已超脱凡俗,对轮回中人的争斗与泯灭,他就算不期待也不会阻止。”
微明的惩戒是整个计划里最不用担心的一点。
不期待也不阻止?
戚长老不解其意,但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而苍随远肯定了他的猜想:“没错,人世唯一神明,并不怜爱世人。”
事情其实显而易见。祟祸横行人世多年,微明什么都没有做过,这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
只是大部分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保护”,对安全感的渴望,使他们对比自己被“保护者”抛弃,更愿意相信“保护者”受到了限制,主动为强者的不作为找出种种解释。
哪怕是修行者也不例外。
但实际上,微明只是对人世没有兴趣。这位地上人神与天地并列,也如同天地般无情。
对弟子也是一样。
苍随远不止一次见到过晏景命悬一线,而那位只要动动手指便能救援,却依旧袖手旁观的场面。
也是那时他去掉了对罚恶使的滤镜。
像死狗一样躺在血泊中,只能抬起手呻吟救我的人,有什么好敬畏的?就算平时再凶再狠也最多算一条疯狗,值得顶礼膜拜的,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晏景倚坐在树上, 思索着当前的局面。
在与苍随远分别后不久,他又折回了首峰,结果自然是没有发现人。
如此一来, 他几乎可以确定苍随远在密谋什么,但目前所知的线索还不够让他推测出事件全貌。
他只是确信,以苍随远从其父那里继承的小心谨慎,凡事不备足十二分把握绝不会出手。
如果真是在针对他,那便绝不止能直接猜到的那些准备。
一定还有后手藏在暗处。
尤其是那个未知的“罪不容诛”之人,他非常在意。
此人到底是谁?现在躲在何处?又和长老会做了什么密谋交易?
他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举起怀里的小云狐:“笙笙啊笙笙,你说说这群人在打什么主意?”
小云狐黑亮的圆眼睛中闪过一丝茫然,轻轻摇了摇自己蓬松的尾巴,
奚启无奈感叹:“她还是幼体,只略通人性,应该是不知道答案的。”
大概一刻钟前,他经过树下,茂密的树丛中传来一声呼唤,将笙笙拐了跑。他虽努力唤了,但奈何某人不肯撒手,要不回来。考虑到一直站在下面太引人注目,奚启便也只能放弃仪态, 上了树。
再之后,便是方才这一幕了。
晏景将笙笙搂回怀里, 怜惜地摸了摸她的毛:“都怪你,都不送笙笙上学的。孩子这个岁数了,还什么都不懂,连引气入体的口诀都不会, 长大了怎么办。”
语气活像在指责一个不负责任的家长。
他对奚启的挑刺已经上升到毫无根据与逻辑的程度了。
但奚启把他的话接住了:“上学对她来说还太难了。至于引气入体,我想她应该不需要学的。”
可晏景不听:“借口,都是借口!”
奚启清楚,晏景抱着笙笙不撒手也好,说这些不着五六话也好,都是为了绊住自己,做样子给自己看。
他想要在自己这里换取答案,又怕先开了口,会在之后的“价格”谈判中落于下风。好在奚启并不很在意这个,主动提出:“您在为最后的谜题苦恼。可您明明有便捷的,获得提示的渠道。”
晏景转过头,盯着奚启。
他确实在考虑从奚启这里得到答案的可行性。
但代价呢?
他不认为这家伙会做亏本买卖。
他还没有摸清这家伙的心理价位,不想贸然叫价。
不过奚启既然主动提了,他便就坡下驴,让奚启开价:“那么,你要什么?”
“之前说过,您认真哄哄我就行了。”
认真哄奚启?
这算什么条件?
晏景耐着性子追问:“怎么哄你?”
奚启很干脆地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抢在晏景生气前,他进一步解释道:“看着他人为讨自己欢心费尽心思,也是被取悦者的乐趣之一。您不能一上来就让我舍弃掉一半的要价。”
还要自己猜他的心思?猜没猜中还不是他一张嘴皮子说了算?
这种明摆着是坑的条件晏景才不接受:“不猜。”他带着挑衅意味地警告,“开价太高‘货’可是有可能砸手里的。”
虽然他很需要一些未知的信息来补全事件全貌,但也不可能由着奚启漫天要价。
如果要付出的代价超过了他在缺乏足够信息的情况下行动的风险,那么他宁愿选择后者。
奚启不说话了,似乎真在思考晏景的话。
“好吧。”他招了招手,示意晏景坐过去。
晏景带着疑虑靠近,却被他拉住胳膊,摁倒在大腿上。
紧接着,一只沉着有力的手掌落在他的头顶,顺着脖子滑下,一路到脊背中央。掌心的温度穿透衣料传来,让晏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扣住奚启的手,翻过身,用不满的眼神盯着对方:“你在做什么?”
他们现在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我在自行收取报酬。”奚启对自己贸然的行为做出解释,“您既然不愿为我费心思,那就由着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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