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很容易掉下去。”
“先试试吧。”
节目组将距离设置得太远,显然在故意刁难,时梧活动活动筋骨,刚准备尝试,就听到身旁的工作人员说道:“接吻十秒,可以把面包往前挪三厘米哦。”
“谢谢,但我不要。”时梧干脆利落地回绝。
他将自己的一只手交到付安书的手里,然后再一次尝试去咬到那块面包,原本付安书只是握着他的手腕,慢慢地滑到手掌,再到指尖,时梧奋力去咬住面包的那一瞬间,付安书空着的那只手立刻攥住时梧的手,将人猛地拽回来。
由于用力过猛,付安书拉着时梧往后倒,两人“砰”的一声,一齐摔在了软垫子上,时梧靠差付安书的胸口,腰被一只大手死死握住。
VJ见状,赶忙扛着摄像机上前几步,然后半跪在地,迅速调整镜头,非常敬业地怼脸拍下这“情意绵绵”的一幕。
下一秒,时梧迅速从付安书的身上爬起来,顺势将对方也拉起,他回到工作人员面前,拿到了两枚徽章,然后拉起付安书就往外跑,“快,我们去下一个游戏。”
“……”
工作人员们集体陷入了沉默。
好直的一根钢铁。
一坐上车,时梧就拿出了地图。
双人游戏比他想象中的要费时间,难怪另外两组上午的战绩并不佳,幸好他觉察到不对劲,没有选择与付安书牵手完成任务,否则这个游戏不知道要何时才能通关。
“这个地方聚集了三个双人游戏,我们先去这边?如果碰上其他组正在做游戏,我们可以迅速调整去旁边的游戏点。”
付安书没意见,“好。”
于是时梧向前,把他们的目的地指给司机看,“哥,我们先去这里。”
司机被时梧一声乖巧的“哥”哄得合不拢嘴,爽快应下,“好嘞,坐稳。”
时梧听话地坐回了原位,他本身没有看过节目,不清楚另外两组在游戏里的状态,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记得程莹曾说过一句“周泊然真是个游戏黑洞”,从上午的战绩来看,或许是发现了双人游戏难以通关,周泊然和宁舟才转战单人游戏。
还好他和付安书扫荡得快。
眼下只剩下双人游戏,宁舟那组不足为惧,只有言嘉诺他们那组,是时梧他们最大的敌人,要是他们同样完成了3个游戏,言嘉诺他们在牵手的加成下就会胜利,要是同样完成了2个游戏,时梧就会险胜。
现在快到15点,距离录制结束还剩三个小时,时梧面色凝重地开口:“你觉得我们能抢先通关四个游戏吗?”
只要率先拿下四个游戏,他们就赢定了。
付安书眸光微敛,“试试也未免不可。”
观光车在平坦的大路上疾驰而过,散布在公园各个角落里的保镖们使用对讲机进行通话,有序地开始清理碎石、障碍物,疏散人群,包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以保证付总及付太太乘坐的观光车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目的地。
而此刻的云湖边,言嘉诺在桥上长椅跪坐着,一手牵着牧礼,一手从腿边的塑料小袋子里掏出一把鱼食,撒向湖面,密密麻麻的锦鲤涌了过来。
数张鱼嘴大张着,挤着,争相夺食。
言嘉诺眉心微蹙,“嘶——有点可怕。”
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咔嚓”拍下这一幕,“晚上发个朋友圈好了~”
拍完后,言嘉诺有气无力地半挂在栏杆上,牧礼担心他一脑袋栽进湖里,相扣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我们不去做游戏了吗?”
“我没电了……”言嘉诺懒懒地滑下来,脑袋枕着牧礼的双腿,他自暴自弃道,“节目组大不了就饿死我吧。”
牧礼低笑出声,“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唔……”言嘉诺困倦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没忍住,慢慢阖上,他的声音越来越轻,“15和付安书有劲,他们肯定挣得多,我们可以去……抢?”
幻视言嘉诺端起两盘菜就跑的样子,牧礼忍不住弯了唇角,他向VJ借了一块板子,替言嘉诺挡一挡光,“好,我们去抢。”
第二个游戏是双人划船,从起点划至中点,取下小旗,再划至终点,十五分钟内完成就算成功。
这个游戏只能一次过,要是第一次没有完成,白耗了力,往后只会越来越艰难。
时梧誓在必得地盯着终点看,并对付安书说:“先热身。”
两人都有健身习惯,热身运动自然不在话下,很熟练地开始活动筋骨,等热完身之后,两人穿上救生衣,付安书先上了船,然后伸手扶着时梧也安全上船。
风很大,湖边树影来回摇晃。
这是脚踏式游船,类似骑自行车,付安书坐在前排,时梧坐在后面,只有当他们两人用同等且快的速度一同向前,船才会走得快。
节目组提前测试过,他们派了两位经常运动的工作人员去划这个船,最快也要十二分钟。
他们对于时梧、付安书的预测,在十三分钟左右。
但他们显示低估了时梧的胜负欲。
随着哨声响起,两人卯足火力蹬腿,船近乎笔直地朝着中点的旗帜而去,就算偶尔偏离,也会被付安书迅速调整过来。
中点越来越近——
“你握紧方向盘,我来取旗子。”
“好。”
时梧迎着风张开了手掌,五指不停地抓握、舒展,他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在船身与旗帜相距二十厘米的时候,伸手一把抓住了旗帜。
没有一刻的停留,两架无人机清晰地记录下了这一瞬。
船靠岸的一霎那,工作人员按下了计时器的暂停键,将其展示给镜头看的同时,向时梧他们宣布道:“10:33.54,恭喜两位成功通关。”
付安书率先上岸,然后朝时梧伸手,他们蹬得又快又急,虽然才短短十分钟,时梧感觉自己腿都要冒烟了。
他站不太稳,只能紧紧地抓着付安书的手,时梧踏上岸边的刹那,付安书用空着的一只手扶住时梧的腰,几乎是把时梧提上了岸,然后抱在自己怀里。
这个拥抱只存在了一两秒钟。
时梧没去细想这个拥抱存在的意义,他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徽章,便带着付安书赶往下一个地点。
一上观光车,一瓶拧开的矿泉水就递了过来,时梧迟疑了两秒,“……是你拧开的吗?”
付安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答道:“是。”
听完这话,时梧这才放心地把水送到嘴边,接连喝了好几口。
“以前发生过不好的事?”付安书皱着眉头问,同时他注意到时梧的嘴角沾了点水渍,刚准备抬手替时梧拭去,就见后者自己用手背抹掉了。
付安书遗憾地收回了手。
“不是我。”时梧用手指轻点一下领口别着的麦克风,提醒付安书别谈论一些危险话题。
尽管付安书在节目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时梧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们不会知道,网络上什么时候会跳出来一个“知情人”。
车子驶到半道被拦下,时梧带来的化妆团队快速帮他补了一下妆,被耽误了时间,时梧有点不高兴,但只能乖乖坐着,委屈巴巴地让化妆师快点,“许姐,你速速,一会儿我要输了。”
“小祖宗~”许姐一个粉扑贴到时梧脸上,开始定妆,“你参加的可是恋综!”
时梧怔住。
补完妆,许姐把画笔递给时梧,“帮你老公补一下那只王八,就可以了。”
时梧:“……”
时梧嘴角抽动了一下,“是乌龟,不是王八。”
“差不多差不多。”许姐把东西收拾好,然后看着时梧认认真真地给乌龟补妆,“别怪姐不疼你,一会儿开拍了,你打个电话给言嘉诺。”
最后一笔落下,时梧把笔帽盖上,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满意地把笔还给了工作人员。
观光车重新驶向目的地,时梧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了言嘉诺的电话,等待接通的过程里,时梧开了免提,并把手机举到自己和付安书中间。
付安书先是愣神片刻,随后很自觉地凑过来听。
电话接通,言嘉诺慵懒微哑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时梧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你在哪睡觉?”
“唔,写的什么玩意,样云桥?”
“……祥云桥。”
“对,祥云桥。”言嘉诺打了个哈欠,“你赢了吗?”
“还没。”
“那你加油。”听声音,言嘉诺大概翻了个身,间或还朝牧礼呢喃了一句,说腰酸背痛。
最后,言嘉诺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梧啊,现在你的肩膀上扛着我们两个家庭的幸福!任重而道远,你得好好干呐——”
时梧:“奖励不是食物。”
“不是吃的?那我把我们的徽章全给你了吧。”言嘉诺,“你想要什么就尽管换,我有牧礼就够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唔。”
后面的声音有点混乱,那边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时梧利落地挂断电话,不用想也知道这俩人又腻歪起来了。
——两个可恶的恋爱脑。
“那我们接下来?”
“继续我们的计划。”时梧肯定道。
虽然对手萎靡不振,打击了游戏的积极性,但没关系,断层第一也很吸引人。
他想要断层第一!
时梧的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身旁的付安书,他并未意识到无形之中某人悄然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会儿他们的手臂紧挨在一起,狭窄的观光车里,他们的大腿也挨着大腿。
他问:“付安书,你还行吗?”
听到这话,付安书皱着眉稍稍坐直些,他原本就仪态端正,此刻更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站如松坐如钟,他的声音低沉,“我很行。”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张漂亮的脸在付安书眼前倏然放大,时梧手指搭着前排的座椅,歪着脑袋凑过来看他的表情。
天光照得时梧的瞳色更浅,平添几分清冷,然而当笑意缓缓漫上来时,清冷的雪就化成了温暖的水,好似绿意袭卷整片森林,小鹿在其间奔跑,偶尔停下,从树后探出脑袋,望过来。
纯净而美好。
时梧笑着对他说:“付安书,我是真的很满意你。”
心跳声好吵。
付安书动了动手指,强压着,才没有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心脏。
第22章
时梧带着付安书,势不可挡地夺下了另外两个游戏的胜利。还未到六点,三组嘉宾就重回餐厅,进行结算。
时梧和付安书不出意外地拿下了断层第一,共17枚徽章。其余两组并列第二,都是9枚。
节目组用KT板陈列了数种奖品:
2枚徽章可换电影票2张。
6枚徽章可换公园门票2张。
8枚徽章可换乘坐热气球。
10枚徽章可换游乐园畅玩。
15枚徽章可换一位神秘嘉宾。
时梧很庆幸他在开始游戏之前没有看到这些奖品,否则他的积极性一定会降低。好在至少“神秘嘉宾”勉强还算不错,他和付安书一商量,就选了这个,还剩两枚徽章,时梧各给了宁舟、言嘉诺一枚。
言嘉诺兴高采烈地选择了游乐园,宁舟他们则选了热气球和电影票。
暮色悄然降临,节目组在公园的一处空地上搭了架子,给嘉宾们准备了水果、点心和烧烤,六人围着烧烤架坐下,宁舟的厨艺在他们之中是最好的,烤出来的肉串外酥里嫩,连时梧也没忍住,吃了几串。
整场烧烤,由宁舟主厨,牧礼和付安书负责打下手,不会做饭的另外三人则负责串菜。他们坐得并不会太分散,因此聊起天来也不需要很大声,但宁舟和周泊然全程没有交流,似乎正处在冷战当中。
等到用餐结束,他们也还是没有说话,宁舟沉默地跟在周泊然的身旁,低着头,只在时梧、言嘉诺搭话时,极为勉强地回上一句,他的心情太低落,实在说不出话来。
当天夜晚,他们没有在海岛停留,而是乘船回别墅。在船上,节目组递给他们一些卸妆湿巾,至此,脸上被画了乌龟的嘉宾才得以擦去那些画作。
宁舟撕开湿巾的包装,小心翼翼地用一角,一点点擦去周泊然脸上的乌龟,他的动作很轻,因此擦得很缓慢。仿佛被无限拉长的时间使得周泊然再也忍不住了,言语里带着无法克制的怒意,“你为什么要写下那些词?”
“……对不起。”宁舟低垂着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周泊然的胸口起伏着,乘船是休息时间,既没有摄像头,大家也关了麦克风,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看到宁舟逆来顺受的模样又忍不住心头燃起怒火,“你笨难道不是事实吗?我说错了吗?”
气氛忽然变得凝固起来。
时梧把卸妆湿巾塞进付安书手里,让他自己擦,刚准备开口,另一道声音就先插了进来。
“我说,你知道什么叫做‘禁词’吗?你上学的时候难道没学过语文吗?”言嘉诺一手搭在前排座椅上,缓缓坐起,他原先枕着牧礼的腿,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伴侣贴心的卸妆服务,不曾想被周泊然的话搅了心情,受不了地出声打断,“他不喜欢你说那个词,你不懂吗?”
言嘉诺冷笑道:“这只是一个游戏,周泊然,你真玩不起。”
闻言,周泊然“腾”地一下站起,整艘船都因他的动作而摇晃了一下,宁舟迅速拉住周泊然的手腕,然而即便如此,也没能阻拦周泊然冷冷地放下一句,“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们的谁?你喜欢脸上被画乌龟不代表我也喜欢!”
“你有种就去骂导演!把气撒在宁舟身上算什么本事?”
周泊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宁舟拽了拽他的手,拉着他重新坐回原位。
船内一片死寂。
时梧见言嘉诺重新躺回牧礼的腿上,一副根本不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的模样,就收回了视线。周泊然太不占理,在言嘉诺的攻势下,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无需他开口,战局就已结束。
他心情有些复杂。
结果一转头,就见付安书攥着那片湿巾没有动,面上若有所思。
时梧不解道:“你不会用吗?”
“……不是。”付安书停顿片刻,他抬起攥着湿巾的那只手,还未触及脸颊,又放了下来。
船内太安静,这导致了付安书的声音在众人耳朵里异常清晰。他接着说道:“我很喜欢这只乌龟。”
“……”
“……”
言嘉诺再次坐起身,用一种“大哥,你未免装过头了”的表情看着付安书。
宁舟同样也看向了时梧、付安书那个位置,他神情愕然,攥着窗侧栏杆的手不由地一紧。
最终,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周泊然身上。
许是被震惊得过了头,时梧隔了很久才找回丢失的语言系统,他抽出付安书手里的卸妆湿巾,一下糊到了付安书的脸上,无情地搓去那只乌龟,“再喜欢也要擦掉。”
抹干净后,时梧把湿巾扔进垃圾桶里。船也恰好在此刻靠了岸,周泊然率先起身,拉着宁舟的手腕,往外走去。
时梧看到宁舟的手腕红了一片。
下了船就会继续录制,宁舟抽回自己的手腕,在周泊然因这一举动生气之前,轻轻握住周泊然的手,这一次是十指紧扣。
夜色模糊了宁舟腕上的红痕,他转过身来,朝着时梧他们四人说道:“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由于不像周泊然那样着急,时梧等人下了船,就慢悠悠地沿着小路去往别墅区,最后在时梧和付安书居住的别墅前分别。
他们刚一进别墅,时梧就被工作人员带入了备采室,他和宁舟的脸上都不曾被画过乌龟,也就意味着他们并不知道伴侣写下的禁词是什么,节目组把时梧带入备采室,正是要把答案告诉他。
把答案递给时梧之前,导演照流程询问道:“有猜到他会写什么吗?”
时梧猜不到。
但他确实认认真真思考过,付安书究竟会写下什么?
在节目录制的这段时间,付安书一直都很照顾他,也很配合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会为难时梧的性子,所以他猜测,这人写下的词,要么是不希望他说出口的,要么是确定他不会说出口的。
付安书这个人一点综艺细胞也没有,大概率不会为了要在时梧脸上画乌龟而写下时梧常说的词汇作为禁词。
思考到了这儿,就开始卡顿。
时梧太不了解付安书,根本没法猜测这个不希望他说又或是确定他不会说的是什么词。
“实在……猜不出来。”时梧苦恼地看着镜头,眼底带着“饶了我吧”的笑意。
节目组没打算为难时梧,很爽快地就拿出了付安书写下答案的那块牌子,只是在递给时梧之前,“你可以决定要不要把这块牌子展示给观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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