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男寝群穿狗血文(匿迹商人)


“好,”萧永慕扯出一个笑来,“这段时间以来真的是辛苦你了。”
“不敢邀功,按我对公司的付出来讲,我和夜葬雪的辛苦程度,倒也差不太多。”项睿也跟着他笑了一下。
“也没什么可以感谢的,给你包个红包吧。”
“谢谢老板。”项睿的笑容灿烂了一些。
安顿财务给项睿包了个七位数的大红包,萧永慕打开了电视,肆友娱乐出品的选秀节目已经开始播放预告,后期剪辑都经过他亲自审核,节奏紧凑,笑点十足。
萧永慕看得捧腹大笑又满地打滚,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精准预测每个笑点,直到面无表情。看了很久,看到天黑,天又亮起。
手机屏幕亮起,进来一条消息。
会给他发消息的人并不多,从前的狐朋狗友已经消失断联很久,脑子里面的三位多用意识海,不留下痕迹。
萧永慕盯着屏幕,直到手机熄屏,也没点开。
铃声响起,进来一个通话。
屏幕上夜葬雪三个字在震动弹跳。
萧永慕盯着屏幕,直到铃声停掉。
铃声又响起,进来第二个通话。
屏幕上项睿两个字在震动弹跳。
萧永慕按了接听。
“老板,我被威胁了。”那头的声音次次啦啦断断续续,有些听不真切。

第92章 崩塌
本来面如死灰的萧永慕一下子提高音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你被绑架了还是什么?你现在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吗?”
“是威胁,两辆重型越野将我的车别在了地下车库,车门打不开,信号被切断,他们应该带着屏蔽信号的设备。别了三个小时,刚走。”项睿的声音也逐渐清晰完整起来,他语调镇静,但仍留有一丝惊魂未定的颤音。
萧永慕重重放下心来,“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鑫荣集团。他们冲我喊最近调查他们太深入,手伸得太长了,让我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别出来瞎蹦跶。”项睿苦笑。
萧永慕没说话。
“不过确实,最近我调查了太多有关他们的事,惊动了他们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们做事这么……狂野。”
电话那头,萧永慕沉重的呼吸声顺着听筒起起伏伏,他突然问,“子公司的核心业务归拢完成情况怎么样了?”
“您下令加急,已经加班完成。”
“好,即刻开始准备被收购吧。”萧永慕道。
“收购?收购什么?”项睿没反应过来。
“被肆友集团收购。”
所有的核心业务、技术、资产、人才划给子公司,后以收购形式打包塞进肆友集团,完成最后的权力交接。一个阳谋,金蝉脱壳。而最后留在萧氏的,只剩下华而不实的美丽空壳。
顶梁柱抽走,大厦轰然崩塌。
“您为什么……”
萧永慕截断了他的话,“我这里属实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你愿意去肆友当副总裁吗?薪酬翻倍,你手下信任的人也可以都带去,跳槽条件参考你的意见来。”
“……您要推荐我空降进别的公司当领导?”
“对,分管互联网科技,是你熟悉又擅长的领域。正好,你和路起元一文一武,非常完美的配置。”
“路起元是……”
“一个从未在萧氏路面过的萧氏员工,目前是肆友集团技术部部长,难得的技术型人才,工作经验不足,但性格不错,你多带带他。”
项睿恍然。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为什么近一年不间断招聘了那么多留薪停职的人。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一切的?”
挺久了,从他提出建立肆友,从夜葬雪入职实习,甚至再往前推,从封从周推荐路起元进萧氏的时候。
“去年暑期那会儿吧。”
“也是,那您呢?”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项睿也不再当他是老板,以朋友的姿态难得来了句玩笑,“以您的现状,应该开心自己总算有机会逃离这无趣的资产阶级牢笼了。”
“是啊,我居然被赶鸭子上了这么久的架,”萧永慕怒从心头起,消沉好多天的他无端亢奋了起来,“我早不想干了!我不干了!我终于可以不干了!”
“我能申请破产吗?也是成就一番大事了哈哈哈哈四大世家被我干倒一个!”
“……萧氏达不到可以申请破产的条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氏剩余的体量依然可以排进A市前二十,您死心吧。”项睿当头给他泼了盆冷水。
“那真可惜。”萧永慕抽抽鼻子。
挂掉电话,激动的情绪戛然而止,再然后是浓浓的疲惫。这段时间他日夜颠倒,睡眠质量严重不足。或许是因为绷紧的弦终于断裂,全身上下的力气只够将自己挪到卧室,床向他扑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如同最最普通的一天,阳光晒得被子暖烘烘,房间里飘着黏腻的香气,黄油面包刚刚出炉,培根在煎锅上滋滋作响,牛奶燕麦的味道醇厚甘甜,耳朵敏锐的凯撒欢快地冲进来,将头埋进他的被子里拱拱拱。
卧室门口,夜葬雪探了个脑袋进来,“醒了?醒了就出来吃早饭。”
萧永慕没动。
“你的待机时间越来越长了,开机速度打破了全世界1%的人。”夜葬雪无奈摇头。
萧永慕还是没动。
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炸毛,他按亮了床边的手机,日历显示,距离厉泽御的继任仪式,竟然已经过了十三天。
“你怎么进来的?”萧永慕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哑掉了,声音嘶哑难听。
“反锁就是为了防我是吧,”夜葬雪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一字一顿,“我怕你出什么事,撬门进来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冰箱里的东西几乎没动,厨房和餐厅干净到一尘不染,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我忘了。”萧永慕慢慢挪进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他的思维有些迟缓,将水龙头打开捧了把凉水浇到自己脸上,神智总算清明了一些。然后他沉入意识海,幽幽道。
“封哥,我和夜葬雪的结局,应该也就今天了。”
“做个了断?”封从周的声语速肉眼可见的快了一些,“你先别冲动,我马上派人赶往你那里,我让他们在你家门口待命,若发生什么脑内及时联系我。”
“好。”
“窗户打开,窗帘拉开,”封从周快速思索着,“尽量让你俩的身影保持在窗外可见的视野里。”
“这么严重的啊,好啊。”萧永慕点头。
出了卫生间,他一言不发,先去开窗,后将餐桌上的盘子挪到阳台的茶桌上,放不下的就摞起来,摞得满满当当。又把夜葬雪按到对面的藤编椅上,自己也坐了过去。
“吃饭。”萧永慕指了指。
“你……”夜葬雪皱眉。
“先吃饭。”萧永慕说。
夜葬雪不说话了。
今天的溏心蛋煎得很好,一戳,金色的蛋液汩汩流出,热气在阳光里缕缕升起。
两人静默无言,你一口我一口,安静吃完了这顿早餐。萧永慕用擦了擦嘴角,“终于发现萧氏出事了,所以赶紧跑来找我的吗?”
夜葬雪却没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低头好像笑了一下,“这就是你想好最合适的相处模式吗?”
他指指窗外,“狙击手?”
“麻醉弹。”萧永慕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这么隆重,你应该在门口的位置放一个安检门,我带了什么危险物品能嘀出来,”夜葬雪将盘子里剩余的食物归拢,盘子叠好,“不过我什么都没带,也不是,冰箱里有我带来的冰淇淋小蛋糕。”
萧永慕没说话。
“中午一起吃吧,早上吃太凉会拉肚子。”夜葬雪说。
萧永慕还是没说话,他叹了口气。
“看来不进入正题,你不理我,”夜葬雪歪头,“我在职的这段时间,萧氏的各项指标都是在稳步上涨的,虽然不全是我的功劳。但我自认还算尽心尽力。与鑫荣资本的结盟一定是利大于弊,我们的资源可以互补,并不冲突。”
“可以理解。”
“我和项睿井水不犯河水,且我们两方的决议都要提交你审批。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影响过你的任何决策。倒是项睿,他反对的项目会和你多提两句危害,你一般也会听他。”
“事实。”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鑫荣资本去找过他,但我和他们交代过,所以使用的方式也是最轻的,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人身伤害。”
“好的。”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夜葬雪说,“在整个过程中,我并不认为我存在什么过错,或者说这一切都有你的默许。所以我不理解你为何要隐瞒,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算计我。”
“你没有从中获利吗?”
“人之常情,你觉得我会打一年白工?我不是慈善家。”
“你没有想过要架空我的权利吗?”
“没有,”夜葬雪摇头,“权力不是这么个架空方式的。”
“那是什么方式?”
夜葬雪眼神微暗,“博弈太缓慢,灭口最有效。就像窗外高处对准我的那个枪口,叩下扳机一切大功告成,但你不会。而我也没有。”
萧永慕的嘴角扯起一道僵硬的弧度,他笑得有些发苦,“你太自信了。”
“你也挺自信,这段感情里我们都挺自信的,谁也不要说谁。”
是啊……是啊……
谁不是在恃宠而骄。
萧永慕抬手捂住眼睛,似乎只有完全挡住视线,才不会将自己的情绪泄露的太彻底。
但是……但是……
夜葬雪见解释了这么多,对面人仍不为所动的样子,他很轻地叹了口气,“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只有站在俯视的角度才有安全感,是不是习惯讲话半真半假。是的,可能小时候缺乏安全感,我的母亲希望依靠我来引起注意,将我赶到门口一跪一天,那时正值冬天,寒风刺骨,我撑不住晕了过去,是被疼醒的,母亲拿掰断的衣架边往我身上抽,边嫌弃我没用。”
萧永慕整个人完全僵住了,他慢动作一般将手紧握成拳,指甲死死掐入掌心,遍布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人。
“后来她死了,我以为得到解脱。但基因的力量实在强大,二姨一家对我也不好,说真话时常挨打,只能编谎话讨好。”
萧永慕所有的表情都完全凝固,仿佛整个人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仿佛是大脑在拒绝解析传到他脑海里的一字一句。
“你觉得我在说谎吗?我没有必要撒这样的谎。”夜葬雪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不是心疼,也不是震惊,而是一种……绝望。
“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萧永慕突然开口。
“可能是厉家干的,也可能是别人,我没有非常关注这件事,没查过。”夜葬雪觉得他这句话问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复。
“那你会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夜葬雪观察了萧永慕的神情,毕竟同床共枕那么久,结合萧永慕突然凝滞的神情,他微眯了眯眼睛,试探性回了一句,“无关紧要。”
萧永慕的瞳孔骤然放大,连带着眉梢痉挛般抽搐了一下。夜葬雪沉思片刻,他换了个更明确的措辞。
“也看人。比如我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如果是你,那我可以完完全全不在意。”
完完全全不在意。
原来这个让他一直以来如鲠在喉的死仇,如此无关痛痒。
最后一根弦完全崩掉了。
莫名其妙。萧永慕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能忍痛的人。他为这一刻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欺骗,背叛,我一直在利用你,我从未对你产生感情,夜葬雪因为仇恨跳起与他同归于尽,等等。
什么都可以,但不能这么轻飘飘拂过,像一阵风。他被一阵风追杀得如此狼狈,连滚带爬,慌不择路。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只剩一句——
那怎么不早说呢?
那为什么不早说啊!
那你怎么不早说!!!

夜葬雪是反派。
但只是厉泽御和顾彦的反派,不是他们四人的反派。若不是调查出夜葬雪母亲的死与萧家有关,在封从周并不必须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反派与他们四人,并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
为什么不早说啊?
就明明,如果他没有背负这份仇怨,如果不是他心虚,如果不是他歉疚,对于欺骗,对于隐瞒,任何事让他不舒服的事情,他明明都可以理直气壮开口去质问。
你和顾彦绝交,我不喜欢他!
我需要掌握厉泽御的近况,他最合适。
为什么?
方便报我的杀母之仇。
我帮你!
(萧永慕义愤填膺地冲出去)
你为什么利用萧氏谋利?
因为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来对抗厉氏。
为了什么?
方便报我的杀母之仇。
我帮你!
(萧永慕义愤填膺地冲出去)
为什么会出现在继任仪式上?
因为血是我泼的。
为什么要毁掉人家的仪式?
他与我有杀母之仇。
我帮你!
(萧永慕义愤填膺地冲出去)
但都没有发生。
因为害怕将回答引申,因为永远不能义愤填膺,所以一直在退让,一步又一步,退让到有些讨好的地步。
所以为什么不早说?
萧永慕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任何事包括喜欢夜葬雪,他给公司加装了全方位监控,他给副卡同步了开销信息,他费尽心机转移了财产,站在故事的开头他看向自己飞蛾扑火的结局。他想,我接受我的下场。
但如果,彼此永远无法坦诚、纵容一直相互欺骗的索引,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切只是他杞人忧天的臆想呢?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是在做什么啊?
太可笑了。
直到刚刚,萧永慕还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呢。他本来都决定好了绝不后悔。
早说就好了啊。
就……他明明可以拥有一段更好的爱情的。
眼里闪过无数个如果的画面,无数个他一无所知的平行时空里,他理直气壮,他咄咄逼人,他肆意随心,他喜形于色。
好累,突如其来的疲惫险些将他压垮,在昼夜颠倒水米难进时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没有这样强烈地叫嚣着疲惫。其实他想歇斯底里地咆哮,质问,愤怒,但他只是好累,连痛苦好像都失去了力气。阳光刺眼又模糊,面前夜葬雪的脸隔了一层毛玻璃,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分手吧。”萧永慕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铺直叙,一板一眼的三个字。
夜葬雪一愣,他像是不可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走吧。”萧永慕说。
夜葬雪完全震惊,“为什么?就因为我说我完全不在意我母亲的死亡?”
“你不懂,”萧永慕的声音放得很慢,他整个人都陷进藤编椅中,没有骨头一般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否定自己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我后悔了,我撑不下去了。”
“不是,凭什么?”夜葬雪嘴角扬起僵硬的弧度,眼里像是要冒出火,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往外挤,“什么都不说直接断定我不懂吗?有什么可撑不下去的?被耍了的人不是我吗?怎么?耍了还不够,还要一脚踢开是吗?”
“一般看不到你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哎,”萧永慕笑笑,“你永远都很稳,稳到有些可怕,所以我一直很担心。”
“担心什么?”夜葬雪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感情不对等。”
这回夜葬雪是真的被气笑了,笑容比发飙更可怕,像是理智崩断前最后的平静,“不对等?你居然还觉得不对等?我对你不好吗?我哪里对你不好?你的生活起居我没有关心吗?你的情绪价值我没有提供吗?你的狗我没有用心照顾吗?你的公司我没有努力运营吗?饭不是你吃的吗?床不是你上的吗?”
“乃至于昨天,我的努力被你一个决定付诸东流,我巴巴地跑过来给你做早餐,怎么,我闲的慌吗,我是在和你玩过家家吗?”
“所以呢?玩够了就想翻脸不认人是吗?你做梦吧!”
一个又一个连续不断的问句,萧永慕第一次见他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上一次好像还是在他去“捉奸”顾彦时,对了,说到顾彦……
“如果不是因为顾彦,不是因为你母亲,单纯只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所以憎恨正牌继承人继承家业到这样的程度,会不会有些牵强。”这是萧永慕唯一想不通的事。结局都烂到了这个地步,问出来好像也未尝不可。
夜葬雪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咬了咬牙,却不回复。
这副表情,是难言之隐。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