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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负朝(槿于书)


亓幸把锅铲一扔,锅里的青菜已经焦黑成炭,冒着呛人的烟。
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转头就对着空荡荡的厨房拖长声音喊:“好哥哥——”
烛火“噗”地晃了一下,阴风扫过,郁玄的魂体从梁上飘下来,半透明的脸上写满无奈。
“你看!”亓幸指着锅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理直气壮地抱怨,“都怪你不帮我。”
郁玄嘴角一抽。
亓幸厨艺很好,他知道的。
但郁玄还是飘到灶台前,伸手想拿锅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去。
他抿了抿唇,有点委屈地看向亓幸。
亓幸眨眨眼,凑近一步,故意把脸贴到他面前:“你以前不是最会做饭了吗?怎么现在连锅都碰不到了?”
郁玄被他逗得想笑,又有点气,伸手想捏他的脸——当然捏不到,只能让屋里的温度骤降几分,冻得亓幸缩了缩脖子。
“冷死了!”亓幸嘴上抱怨,却不肯退开,反而伸手去够郁玄的衣袖,尽管只能抓到一片虚无,“……你以前给我煮的姜糖水,比这个好喝多了。”
郁玄望着他,魂体微微发亮,像是在笑。
亓幸见他不说话,又得寸进尺地往他那边蹭了蹭,声音放软:“郁玄,我想喝你煮的汤。”
明知道碰不到,却还是想撒娇。
亓幸站在铜镜前,慢悠悠地解开第一颗盘扣。
“好哥哥——”他拖长声音唤道,指尖在领口流连,“我今日这衣裳,系带好像缠住了。”
烛火“噗”地一颤,郁玄的魂体从房梁上飘下来,远远停在屏风旁,半透明的脸上写满无奈。
他明明知道亓幸是故意的——这件锦袍根本没什么复杂系带。
亓幸透过铜镜看他,唇角勾起,手上动作不停。
第二颗盘扣松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故意侧了侧身,让衣襟滑落些许:“真的解不开,你不过来帮帮我?”
郁玄的魂体僵在原地,耳尖泛起淡青色的光晕,像是冻坏的霜花。
他下意识想转身,却又被亓幸一声“好冷”给钉住。
“你碰不到我,总该能碰到衣裳吧?”亓幸眨眨眼,把外袍往屏风上一搭,“来,帮我挂好。”
郁玄犹豫了一下,飘过去伸手——
“哗啦”一声,衣袍穿过他的虚影落在地上。
亓幸“哎呀”一声,装模作样地叹气:"看来是我魅力不够大,连件衣裳都留不住。”说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封,“那这件呢?”
玉扣“嗒”地一声落在青砖地上,亓幸余光瞥见烛火猛地一晃。
郁玄的魂体“唰”地散成一片雾气,又慌慌张张在墙角重新凝聚。
“躲什么?”亓幸笑得肩膀直抖,却还要故作委屈:“好哥哥,你嫌弃我?”
墙角那团雾气剧烈地晃了晃,像是被这句话惊到。
半晌,才传来郁玄闷闷的声音:“……别闹。”
亓幸终于放过他,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不是被我养得挺大胆的吗……”
如今倒成了个正经鬼。
亓幸执笔对镜,故意将眉画得歪歪斜斜。
“好哥哥——”他拖长音调,指尖点着螺子黛,“你从前总说我画不好,现在倒不管了?”
铜镜里映出郁玄的魂体倏地飘近,半透明的手虚虚拢住他执笔的腕子,寒气在笔杆上凝出霜纹。
亓幸趁机往后一靠,后背贴上那片冰凉虚影,满意地感到身后鬼魂瞬间僵住。
“躲什么?”他反手去勾郁玄的衣带,却只抓住一缕寒烟,“不是要教我画眉么?”
笔尖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亓幸看着镜中那支悬空的黛笔,在他眉间细细描摹。
郁玄生前替他画过无数次眉,连笔锋转折的力道都记得分毫不差。
只是如今墨色里总混着几丝冰晶,在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真凉。”亓幸忽然抓住那支笔,笔杆上还凝着郁玄的阴气,“咱们现在这样……也算成婚了吧?”
黛笔突然坠地,溅出几点青黑。
郁玄的魂体惊惶退到光影交界处,淡得几乎看不见。
亓幸望着镜中自己完美的远山眉,轻声道:“明日……还帮我画,好不好?”
阴阳两隔的眉笔,画得出交颈的温度吗?
“啪——”
瓷碗摔碎的声音惊得郁玄魂体一颤。
他飘到厨房,看见亓幸正蹲在地上捡碎片,指尖被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别用手捡!”
情急之下,郁玄用尽全部法力凝成实体,冰凉的手掌包裹住亓幸的手腕。
刹那间,灶台上的烛火“噗”地熄灭,又在下一秒重新燃起。
亓幸怔怔望着突然出现的郁玄,眼圈慢慢红了。
郁玄想揉他的头发,半透明的手指却穿了过去。最后只能轻轻碰了碰灶台:“去拿扫帚。”
夜深人静时,亓幸把郁玄的牌位擦得锃亮。
香炉里三炷安魂香青烟袅袅,郁玄的魂体终于凝实了些。
“今天王婶说要给我说亲。”亓幸突然开口,盯着眼前面容模糊的人,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真切。
郁玄正在整理他的被角,闻言魂体一滞。
“我说……”亓幸把脸埋进郁玄生前常盖的那床锦被里,声音闷闷的,“我家夫君小气得很,会闹鬼的。”
月光穿过郁玄透明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他俯身想抱亓幸,却只能虚虚环住:“嗯,特别凶。”
郁玄的魂体总是带着寒气。
亓幸在屋里烧了三个火盆,还是能看见郁玄飘过时,烛焰上结出的细碎冰晶。
“别靠太近。”亓幸半夜醒来,发现郁玄正蹲在床边,半透明的手指虚虚拢着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腕。
魂魄碰不到活人,倒是把锦被冻出一层白霜。
郁玄立刻飘远了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魂魄凝成的模样也不过比死时成熟几分,破旧的单衣上还沾着雪粒——是那年亓幸没能找到的尸骨,至今埋在深山里的雪。
“冷吗?”亓幸突然问。
郁玄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其实已经感觉不到冷暖了。
“我给你暖暖。”亓幸突然把整张脸埋进郁玄的胸膛。
魂魄没有实体,他却固执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呼出的白气在郁玄心口凝成一小片冰花。
窗外更夫敲响三更梆子,郁玄垂眸,轻轻拍着亓幸的后背。
亓幸在熟悉又遥远的怀抱里闭上眼,恍惚间听见雪落满山野的声响。
他的少年永远留在了冬天。
(嘻嘻开玩笑的,其实郁玄根本不会显露出来,亓幸也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亓幸最近很烦恼。
这种烦恼像春日里疯长的藤蔓,不经意间就爬满了整个心房,堵得人心头发闷。
他第一百零八次站在郁玄的公寓楼下,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水浸湿又风干、反复多次以至于边角都起毛的小纸条。
纸条上工工整整写着:“郁玄,我好像有点喜欢你。”那是他撕掉又重写,重写又撕掉,反反复复折腾了整整三个晚上的成果。
“这次一定要说出口。”亓幸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头发,指尖不小心蹭到口袋里那颗水果糖。
是昨天郁玄顺手塞给他的,糖纸还带着那人掌心的温度。
镜子里映出他泛红的耳尖,像极了上周他们一起赏过的桃花。
“你这样不行!”好友应不染把玻璃杯重重搁在桌上,杯底的柠檬片跟着晃了晃,“都暗恋三个月了,连人家喝咖啡加几块糖都摸清了,表白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窝囊,太窝囊了。”南颂妧连连摇头,连连叹息。
聚会的灯光暖黄,亓幸盯着杯中晃动的气泡发呆。
郁玄喜欢在周三下午三点去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习惯用白色书签,总是把钢笔别在右侧口袋……这些细节他记得比期末考试重点还清楚。
“要不…喝点酒壮胆?”钗宴笑着推来一杯梅子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就一杯,保证让你勇气倍增~对象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亓幸犹豫着抿了一小口,甜中带涩。
他想起之前郁玄生病时,他熬的那锅梨汤。
煮得一塌糊涂。
但郁玄喝得一滴不剩。
半小时后,亓幸蹲在餐厅门口的绿化带里,认真地和一丛蘑菇讲道理:“你们说…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三叶草,草茎上还沾着夜露:“我连他穿什么码的衣服都记得,却不敢说一句喜欢……”
好友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金术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刚拨通的电话:“老郁!救命!小亓他…呃…在和蘑菇聊天?”
郁玄赶到时,夜风正裹着细雨拂过。
他的黑发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像是撒了一把碎钻。
亓幸抬头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怎么喝这么多?”郁玄蹲下身,手指轻轻拂去亓幸发间的草叶,淡淡的玫瑰味洗发水香气萦绕在鼻尖,好闻的不得了。
亓幸歪着头,脸颊泛着醺醺然的红晕:“蘑菇不会喝酒的……”他小声嘀咕着,忽然伸出食指戳了戳郁玄的手背,“哇,帅哥,你长得好像我老公啊……”
郁玄:……
他无奈地转身,背对着亓幸:“上来。”
亓幸慢吞吞地趴上去,手臂环住郁玄的脖颈。
熟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蹭了蹭郁玄的后颈,像只撒娇的大型动物。
“别乱动。”郁玄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臂稳稳地托住他。
细雨渐渐密了,路灯的光晕在水洼里碎成金色的星星。
亓幸突然安静下来,把脸埋在郁玄肩头深深吸气——是自己常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混着一点雨水的清新,还有独属于郁玄的温暖气息。
不对……郁玄怎么会有这种洗衣液?
“怎么了?”郁玄微微侧头,发丝扫过亓幸的鼻尖,痒痒的。就像上周看电影时,那人假装不经意靠过来的肩膀。
亓幸无意识地收紧手臂,指尖轻轻碰了碰郁玄被雨水打湿的发梢。
“…会淋湿的。”亓幸突然抬起手,虚虚地遮在郁玄头顶,“…蘑菇给你撑伞。”
郁玄的脚步顿了顿。
背上的重量真实而温暖,夜风忽然温柔起来,吹散了云层间最后一点阴霾。
“……蘑菇喜欢你。”亓幸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融进雨声里,“…特别特别喜欢。”
月光安静地落在地上浅浅的水洼里,映出两个依偎的影子。
郁玄的耳尖悄悄红了。
他轻咳一声,低低应道。
“嗯。”
“我也喜欢蘑菇。”
“……也特别特别喜欢亓幸。”
2.夜寐(删减版)
亓幸向来睡得沉。
他能在雷雨天酣眠,能在高铁上歪着头睡过三站,甚至曾在公司年会的喧闹声里靠着郁玄的肩膀打盹。
可今夜却莫名睡得浅。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门锁转动的轻响。
郁玄带着一身酒气撞进卧室时,月光正漫过亓幸的肩头。
“……郁玄?”亓幸含糊唤他,声音里还带着惺忪睡意。
没有应答。
郁玄只是埋头啃咬,酒气混着柑橘调的香水味,掌心滚烫。
亓幸这才发现他连领带都没摘,丝绸面料凉得惊心。
——是了,这人酒品向来古怪。
亓幸在黑暗里无声地笑。
他伸手,环住郁玄的后颈,指尖插进他微潮的发间,只是一味地纵容。
“你醒了啊。”郁玄终于开口,酒气喷在他耳廓。
亓幸轻笑:“被你吵醒的,都怪你。”
月光淌过,郁玄醉眼朦胧地望着他。
“别……”亓幸声音发颤,“明天还要上班……”
郁玄置若罔闻。
他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金属扣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看着我。”郁玄掐着亓幸的下巴,低声命令道。
亓幸顺从地抬眼,在月光下,看清了爱人眸中情愫。
他伸手,抚摸郁玄泛红的脸颊,指尖描摹他紧绷的下颌线。
“你喝太多了……”亓幸轻声说。
却倏地,碎了尾音。
郁玄俯身吻住他,将其余话语尽数吞下。
亓幸能尝到自己血的味道,方才被咬破的唇角正在渗血。
“一起……”郁玄在他耳边说,热气烫红了耳廓。
余韵中,亓幸浑身颤抖着,抱紧了郁玄。
他能感觉到两人的汗水交融,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郁玄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却莫名安心。
亓幸抬手抚摸郁玄汗湿的背脊,轻声问:“酒醒了吗?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吧。”
回应他的,是落在肩头的一个轻吻。
(作者os:改了好多次了,删了好多内容,求过)

(与正文无关,勿代。非传统纯爱,慎入)
亓幸还没睁眼,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在自己脸上。
目光直白得几乎要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大清早的……”亓幸懒洋洋地拖着长音,睫毛轻颤着,翘着唇睁开眼,果然对上了郁玄那双深色眸子。
只是此刻却写满了困惑。
晨光透过纱帐,在郁玄俊美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
亓幸支着身子坐起来,丝绸寝衣顺着动作滑落,露出半边如玉的肩头。
白皙的肌肤上缀着几处暧昧的红痕,一路蜿蜒到锁骨下方,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怎么啦?”亓幸歪着头,发丝垂落在颈间,正好扫过一处新鲜的咬痕。
郁玄眨了眨眼,眉头微蹙:“你是谁?”
亓幸:?
“我是谁?”
亓幸:??
“我们什么关系?”
亓幸:???
三连问像三道天雷劈下来,亓幸瞪圆了眼睛,连滑到肘间的衣领都忘了拉。
他盯着郁玄看了半晌,突然噗嗤笑出声来,眼尾弯成狡黠的弧度。
“这个啊——”他故意拖长声调,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我,亓幸。”指尖又转向郁玄,“你,郁玄。”
郁玄认真地点了点头。
亓幸突然凑近,近到能数清对方轻颤的睫毛。
他压低嗓音,带着几分蛊惑:“你呀,是本公子的——”
“相,好。”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气音,一字一顿,温热的气息拂过郁玄耳畔。
郁玄:?!
只见这位素来冷淡孤傲的玄水神君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连带着脖颈都泛起薄红。
亓幸得寸进尺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更多斑驳的痕迹:“不会翻脸不认人吧?明明昨晚还……”
“等等!”郁玄慌乱地别过脸,却正好瞥见铜镜里——自己后颈上赫然印着几道抓痕。
亓幸趁机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熟悉一下?”
说着,故意在郁玄耳垂上轻轻一咬。
郁玄整个人僵硬得厉害,连呼吸都滞住了。
亓幸得逞地偷笑,手指不安分地划过他紧绷的腰线:“郁玄,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明明很……”
“亓幸!”郁玄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身,却在看到对方狡黠的笑脸时哑了火。
小狗正晃着根本不存在的尾巴,眼里盛满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亓幸故意把衣领扯得更开,露出锁骨上新鲜的牙印:“哎呀,这里还有点疼呢~”
郁玄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那处痕迹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咬的?”
“不然呢?”亓幸眨着无辜的眼睛,“拦都拦不住……”说着,还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腰。
郁玄顿时手足无措,连指尖都在发烫。
他下意识伸手想查看,又在半空僵住:“我…帮你揉揉?”
亓幸差点破功笑出声,强忍着继续演:“别的地方……也要。”
“?!”
看着郁玄整个人都要冒烟的样子,亓幸终于憋不住笑倒在云毯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纯情啊——!”
他笑得前仰后合,衣襟散乱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连束发的丝带都松垮地垂落在肩头。
亓幸眼角沁出泪花,却仍不忘使坏,故意用脚尖轻轻蹭了蹭郁玄的小腿。
“既然失忆了……”他拖长了声调,指尖暧昧地划过自己锁骨上的红痕,恶趣味道,“那别的……是不是也忘了?”
郁玄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根作乱的手指。
亓幸见状更加得意,突然一个翻身跨坐在郁玄腿上。
他俯身凑近,发丝垂落,扫过郁玄的脸颊,暧昧又缱绻。
“比如……”他贴着郁玄的耳廓,故意将每个字都咬得又轻又软,“双…修……”
亓幸清晰地感受到,身下人的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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