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春风不负朝(槿于书)


正看见郁玄低头捏着酥皮,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翻折,将桃花蜜馅包进去,再用刀背轻轻压出花瓣的纹路。
“郁玄——”亓幸从背后扑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好香啊。”
郁玄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脸,唇角擦过亓幸的耳尖:“嗯。”
亓幸伸手去摸刚出炉的桃花酥:“呜!烫!”
郁玄捉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按:“等会儿。”
亓幸撇嘴,却还是乖乖站着,看郁玄将酥饼摆进青瓷盘里,又撒了一层糖霜。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酥皮上,金灿灿的,像是镀了一层蜜。
“尝尝。”郁玄递给他一块。
亓幸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下。
内馅的桃花蜜甜而不腻,混着酥香在舌尖化开。
他眯起眼睛,满足地喟叹:“郁玄,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学啊。”郁玄垂眸,用拇指擦去他唇角的糖霜,“你喜欢就好。”
亓幸忽然凑近,将剩下的半块桃花酥喂到他嘴边:“你也吃。”
郁玄张口含住,唇瓣不经意擦过亓幸的指尖。
阳光暖融融的,厨房里飘着甜香。
两个人都觉得——
自己大概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
2.裁衣
郁玄的针线活是偷偷练的。
起初,他连针都拿不稳,指尖被扎出好几个血点。
郁玄心里十分纳闷:这细小的针怎么比长剑宽刀还难握?
夜里,等亓幸睡熟了,他就着烛光,一针一线地练习,绣坏了好几块帕子。
三个月后,郁绣郎玄终于绣出一朵勉强能看的小花,小心翼翼地缝在亓幸新制的大衣袖口。
亓幸更衣时发现了,拎着袖子看了半晌这抽象的不明物,眉头越挑越高:“这是什么?长得好奇怪。”
郁玄垂着眼睫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指腹的针痕。
亓幸瞥见他这个小动作,忽然噤声。
他凑近细看那朵歪歪扭扭的花,喉结动了动:“……你绣的?”
“嗯。”郁玄声音很低,“练了三个月。”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亓幸盯着那朵花,忽然一把扯过郁玄的手。
修长的手指上,零星散布着几个已经结痂的针眼。
亓幸沉默半晌,把大衣往身上一披:“那什么……绣得好!玲珑!新颖!别致!”
话如此,那天亓幸亦乐呵呵地冲每个人炫耀,看得出是真的特别高兴了。
那夜他睡得格外沉,没发现郁玄悄悄起身,就着月光,在他另一只袖口又绣了朵更精致的花。
后来,郁玄的针线活越来越好。
亓幸的里衣渐渐都换成了他亲手缝制的,每一件袖口都绣着不同的花样。
春日桃花,夏日茉莉,秋日枫叶,冬日寒梅。
针脚细密整齐,连府里最好的绣娘都自叹弗如。
某日亓幸更衣时,发现新制的里衣内衬绣了只憨态可掬的小狗,正歪着头啃骨头。
“郁玄!”他拎着衣服冲出去,“这什么意思?”
正在院中晒书的郁玄抬头,目光落在那只小狗上,唇角微扬:“像你。”
“…?”
郁玄但笑不语,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颈侧。
亓幸忽然安静下来,耳尖微红。
“…算了。”他扭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像就像吧,小狗也挺可爱的。”
那衣领内侧,还绣了行极小极小的字:
“吾心所系。”
后来,亓幸特意做了件大氅回礼。
绣工惨不忍睹,郁玄却日日穿着。
要不是亓幸制止,他连夏天都不舍得脱。
3.暖足
腊月里落了雪,亓幸踩着厚厚的积雪从外头回来,靴子都浸透了寒气。
他一进屋就蹬掉靴子,赤着脚跑到榻边,二话不说把冰凉的脚丫子往郁玄怀里一塞。
“嘶——”
郁玄被冰得眉头一皱,下意识要躲,却被亓幸用脚趾勾住了衣带。
“敢躲?”亓幸挑眉,脚心在他腹肌上蹭了蹭,“本公子脚都要冻掉了!”
郁玄叹了口气,认命地握住他冰凉的脚踝。
掌心贴着肌肤,一点点捂热。
“下雪天还往外跑。”郁玄低声数落,拇指却轻轻摩挲着他脚背。
亓幸舒服地眯起眼,另一只脚也不安分,直接往他衣襟里钻:“这边也冷。”
郁玄一把捉住他作乱的脚,无奈道:“别闹。”
“谁闹了?”亓幸理直气壮,“我这是给你机会表现。把本公子伺候好了,前途无量。”
说着,脚趾故意在他胸口画圈。
“好,好。”郁玄眼底带着笑意,“还冷吗?不冷就收回去。”
亓幸瞪他一眼,脚却赖在他怀里不肯动:“再捂会儿。”
窗外雪落无声,屋内暖意融融。
郁玄的手掌温热干燥,一点点驱散亓幸身上的寒气。
不知过了多久,亓幸忽然轻声道:“郁玄。”
“嗯?”
“我脚麻了。”
郁玄低头一看,发现亓幸的脚还被他攥在手里,指节都按出了清浅的红印。
他连忙松手,却见亓幸突然扑过来,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现在换我帮你暖叭~”亓幸笑嘻嘻地扒他衣服,“礼尚往来嘛。”
郁玄:“......”

六月的日头正好,郁玄将书房里的藏书一一搬出来晾晒。
竹席铺了满院,书页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黄,墨香被晒得愈发清冽。
亓幸原本是来监工的,结果一进门就被满院的阳光晃了眼。
他随手抽了本《诗经》翻了两页,忽然起了玩心,整个人往书堆里一躺,惊得郁玄差点摔了手里的《春秋》。
“起来。”郁玄皱眉,“书要压坏了。”
亓幸充耳不闻,反而在竹席上打了个滚,衣摆扫过《楚辞》的扉页:“这可比我院里的软榻舒服。”
郁玄拿他没法子,只得由着他闹。
亓幸枕着《诗经》,翘着腿读《山海经》,读着读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等郁玄整理完最后一摞书回头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书盖在脸上,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蝉鸣阵阵,树影婆娑。
郁玄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取下亓幸脸上的书,又折了片芭蕉叶,小心地遮在他头顶。
阳光透过叶脉,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亓幸醒来时已是黄昏。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满院的书都收好了,唯独自己身边还摊着那本《诗经》,书页间夹着朵新摘的茉莉花。
“醒了?”郁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亓幸伸了个懒腰,头顶的芭蕉叶滑落在地:“你这晒书的功夫不行啊,把本公子都晒睡着了。”
郁玄弯腰拾起芭蕉叶,顺手拂去他发间的碎叶:“下次换个地方睡。”
“不换。”亓幸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明年还在这儿晒。”
晚风拂过,最后一缕阳光温柔地笼着两人。
郁玄看着亓幸被晒得微红的脸颊,轻轻“嗯”了一声。
经史子集千万卷,不如你枕书而眠的侧颜。
5.制香
秋日的桂花开得正好,郁玄晨起便摘了一篮金桂,坐在廊下细细挑拣。
亓幸叼着根草茎晃过来,伸手就要抓篮里的花瓣:“这么香,做桂花糕多好。”
郁玄眼疾手快扣住他手腕:“别。”
“小气。”亓幸撇嘴,却趁他不备,突然将一把桂花扬到他衣襟里,“这样你也香了!”
金灿灿的花瓣顺着衣领滑进去,郁玄无奈,只得放下竹筛去捉他。
亓幸转身要跑,却被一把拽回来,腕上忽地一凉——
“什么东西?”
郁玄低头,将一根红丝绳系在他腕上,末端打了个精巧的同心结:“驱蚊的。”
亓幸耳尖唰地红了:“……谁家驱蚊绳打同心结啊?”
“我家的。”郁玄面不改色,指尖轻轻摩挲他腕内侧的脉搏,“要摘吗?”
亓幸猛地抽回手,却把腕子藏进袖中:“不摘。”
转身时,他偷偷嗅了嗅手腕。
那红绳浸过桂花汁,混着郁玄掌心的温度,比什么香囊都醉人。
后来,亓幸在郁玄枕下发现个绣歪的香囊。
里面塞满干桂花,针脚歪扭,却缝得极密,像怕漏了一缕香气。
6.守夜
亓幸染了风寒,烧得两颊绯红,却还强撑着精神不肯睡。
“郁玄,”他嗓子哑得厉害,手指却紧紧攥着郁玄的衣袖,“我要是烧傻了怎么办?”
郁玄正拧着湿帕子,闻言手上一顿:“不会。”
“万一呢?”亓幸不依不饶,“万一我明日醒来,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话未说完,额上突然一凉。
郁玄将帕子敷在他滚烫的额头,指尖轻轻拂过他汗湿的鬓角:“那我便重新告诉你。”
亓幸一怔:“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郁玄的声音低而稳,“我是郁玄,被你亲手捡回来的,你的爱人。”
烛火微微摇曳,映着郁玄沉静的眉眼。
亓幸望着他,忽然笑了:“那你要说得好听些。”
“嗯。”
“要说我是长安国最俊俏的公子。”
“本来就是。”
“要说我剑法超群,文采风流。”
“本来就是。”
亓幸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皮也开始打架,却还强撑着嘟囔:“还有…要说我待你最好……”
“本来就……”
郁玄一顿,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抚过他微蹙的眉心:“睡吧。”
亓幸终于合上眼,手指却仍揪着郁玄的衣角不放,像是怕他离开。
郁玄在床边守到三更,直到亓幸的呼吸变得绵长安稳。
他正要起身换帕子,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心里不知何时被塞了张糖纸。
皱巴巴的,上面用墨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还写着两个字:
“别怕。”
晨光微熹时,亓幸的烧退了。
他睁开眼,看见郁玄靠在床柱上浅眠,手里还捏着那张糖纸,指节微微发白。
亓幸悄悄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我醒啦。”
郁玄倏地睁眼。
四目相对间,亓幸笑得眉眼弯弯:“早上好啊,我的——”
“爱人?”

夜色渐深,卧室里只余一盏暖黄的小夜灯。
亓幸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往旁边摸索。
直到指尖触到熟悉的体温,才安心地蹭过去。
郁玄在睡梦中察觉到亓幸的靠近,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掌心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一揽,便将他整个人拢进怀里。
亓幸的脸埋进郁玄的颈窝,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着一点睡意朦胧的暖意。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腿也跟着缠上去,像只树袋熊一样扒着人不放。
郁玄在睡梦中微微勾起唇角,低头在他发顶蹭了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他的后颈,像是在安抚一只撒娇的小动物。
然后,清晨来临。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亓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脑还没完全开机,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
他举着被子,像只笨拙的企鹅一样扑到郁玄身上,脸颊贴着他的锁骨蹭了蹭,声音黏糊糊的:“早上好……”
郁玄被他压得闷哼一声,却也没推开,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嗓音还带着刚醒的低哑:“……嗯,早。”
亓幸见他还没完全清醒,坏心眼地凑过去,指尖轻轻拨弄他的头发,慢悠悠地编了个小辫子,又试图打个蝴蝶结。
郁玄半睁着眼,任由他折腾,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和一贯来的纵容。
直到亓幸玩够了,才低头亲了亲郁玄的嘴角,又贴在他耳边,故意用气音念叨:“老公,你醒醒啊……”
郁玄被他闹得彻底清醒,眨了眨眼,眼神清澈又无辜,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多了个“老公”的称呼。
亓幸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又一头栽回他胸口,闭着眼胡说八道:“完了,我电量耗尽,需要三十分钟广告复活……”
郁玄低笑,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广告跳过键在我这儿,续费才能醒。”
亓幸装死不动,郁玄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手臂收紧,纵容他再赖三十分钟。
反正,他们有一整个清晨可以浪费。
阳光在木地板上爬行,有一缕固执地爬上亓幸的眼皮。
他皱着眉,把脸更深地埋进郁玄颈窝,后脑勺那撮呆毛倔强地翘着。
郁玄的手掌顺着他的脊梁骨缓缓下滑,停在腰窝处轻轻按揉。
“嗯……”亓幸哼哼唧唧,脚趾蜷缩着蹭过郁玄的小腿肚。
他的卫衣下摆不知何时卷到了胸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上面还留着昨晚郁玄指尖压出的淡粉痕迹。
郁玄的拇指无意识地描摹着那些痕迹,突然被亓幸抓住手腕。
他睁开一只眼睛,睫毛扫过郁玄的锁骨:“这位同学,趁人睡觉偷偷摸腰,不太好吧?”
“现在又成同学了?”郁玄失笑,指尖故意划过最敏感的那处,惹得亓幸像触电般弹了一下。
浴室里,磨砂玻璃上凝结着水雾,亓幸正对着镜子刷牙,满嘴玫瑰泡沫,像只炸毛的猫。
郁玄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伸手去拿剃须膏。
“别动。”亓幸突然转身,沾着泡沫的指尖点在他鼻尖,“发现野生郁玄一只~”
泡沫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在即将滴到嘴唇时被亓幸用舌尖舔走,“加玫瑰味调料。”
郁玄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玫瑰的清香在唇齿间炸开。
亓幸的背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拖鞋“啪嗒”掉在地上。
4.反客为主的告白
郁玄喜欢亓幸这件事,几乎成了全世界公开的秘密。
所有人心照不宣,除了亓幸本人。
亓希每次看到郁玄偷瞄亓幸又迅速移开视线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偷笑;重锦会在亓幸经过时故意咳嗽,提醒郁玄“别盯太明显”;就连一向严肃的亓靖,偶尔也会在饭桌上意味深长地看郁玄一眼,仿佛在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表白?”
可偏偏,亓幸本人似乎毫无察觉。
或者说——他装作毫无察觉。
每次郁玄偷看他被发现,都会略显慌乱地别开脸,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而亓幸呢?
他会大大方方地迎上郁玄的目光,甚至故意凑近,半开玩笑半调戏似的说上几句。
直到郁玄的呼吸都乱了,亓幸才笑眯眯地转开视线,蔫坏蔫坏的。
“郁玄,你耳朵好红哦。”亓幸撑着下巴,笑得狡黠。
“……热的。”郁玄低头喝水,喉结滚动。
亓幸眨眨眼,伸手戳了戳他的耳垂:“真的吗?那为什么这么烫?”
郁玄差点被水呛到。
他根本不知道,亓幸是故意的。
郁玄不是没想过表白。
他试过,在亓幸生日那天,送他最喜欢的限量版游戏机。
结果亓幸抱着郁玄蹭了半天,唇在他脖颈间碾来碾去,激得郁玄甚至起了反应,还说了句“郁玄你真好”,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他试过,在亓幸熬夜写代码时,假装不经意地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结果亓幸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第二天完全不记得。
他甚至试过,在亓幸喝醉的时候,捧着他的脸,认真说“我们在一起吧”。
结果亓幸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好啊”,然后栽进他怀里倒头就睡,睡眠质量堪比新生儿。
——郁玄绝望了。
于是,他决定来一场正式的、隆重的、绝对不能被忽略的表白。
他偷偷联系了亓希、重锦等一众亲朋,甚至说服了亓靖和闻琬音,一群人躲在亓家后花园的玫瑰丛后,准备见证这场“蓄谋已久”的告白。
重锦负责灯光,亓希负责撒花瓣,祈繁和江枫躲在树后举着手机录像,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亓佑都被拉来当“气氛组”,冷着脸抱臂站在一旁。
郁玄站在玫瑰花瓣铺成的爱心中央,手心冒汗,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亓幸明白自己的心意。
亓幸是被祈繁忽悠来的。
“表哥!快来!郁玄在后花园等你,说有急事!”祈繁演技浮夸,拽着他就跑。
亓幸一脸茫然地被推到花园中央,一抬头,就看到郁玄站在一片玫瑰花瓣铺成的爱心前,紧张得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哦,原来是要表白啊。
亓幸眨了眨眼,嘴角悄悄翘起,一想到自己待会要做什么就想笑。
郁玄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
亓幸突然踮起脚尖,一把捂住他的嘴。
“郁玄。”他眼睛亮得像星星,嘴角带着狡黠的笑,“你是不是想跟我表白?”
郁玄愣住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