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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负朝(槿于书)


亓佑神色阴沉,记下了这笔账。
深林之中,一片静谧。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零落地散落在铺满落叶的地面。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潺潺的溪流穿梭于林间,清澈水流撞击着溪石,清脆悦耳。
亓幸和木楝坐在溪边,溪水在他们脚边欢快地流淌着,溅起的水花偶尔洒在他们的裤脚上,很是凉快。
亓幸沉默半晌,眼神中透着犹豫和纠结,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溪边的水草。
好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略带几分迟疑:“小木啊,我……问你个问题。”
木楝摆弄着手中亓幸刚赠的海棠,闻言立刻转过头来。
他歪了歪脑袋,脸上神采飞扬,声音清脆而响亮:“好的!风哥哥请问!”
亓幸犹豫着,斟酌着词句,缓缓开口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
木楝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说道:“一般说‘我有一个朋友’的,都是说自己的!这是帝君告诉我的!”
亓幸抓抓头发,嘟囔道:“帝君怎么什么都告诉你啊!”
木楝轻咳两声,略微正色道:“好了你问你问。”
亓幸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流淌不息的溪水,眼神有些迷离,呆呆地说道:“我那个朋友…他…也有一个好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木楝歪着头想了想,问道:“像你和水哥哥吗?”
亓幸点了点头:“对,像我和郁兄。”
木楝“哦”了一声,亓幸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有一天他出了点小意外,神志不清地吻了他的好朋友……”
木楝一脸疑惑,歪着头问道:“咦,好朋友居然没有推开吗?”
亓幸愣愣地回答道:“他也很不解…而且他好像还在好朋友面前…暴露无遗了……”
想到那个情景,亓幸的脸猛地涨得通红。他别过头去,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
木楝却一脸疑惑地问道:“暴露无遗……是他瞒了好朋友什么吗?”
亓幸连忙摇头,有些羞恼地解释道:“不是…是……”
木楝突然大喊一声:“我知道!是被看光了吗?!”
亓幸一惊,猛地伸手去捂他的嘴,急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小声点!”
“唔唔!”木楝挣扎。
亓幸放开手,又急切道:“所以…他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木楝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不知道?都接吻了,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朋友啊!”
亓幸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维也变得混沌起来。
不是…普通的……朋友?
木楝似乎越说越起劲,语气颇有几分慷慨激昂起来,继续说道:“这肯定是——”
“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他大声说道。
“啊?”亓幸一愣,满脸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木楝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解释道:“风哥哥,你这样想啊,接吻是只有关系很好的人才可以做的,朋友也可以呀!而且坦诚相对的话……你以前经常说嘛,大家都是男子,避讳什么呢!”
亓幸喃喃自语道:“是这样吗…?朋友…也可以亲吗……?”
木楝急于证明自己的观点,忙不迭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然可以了!虽然我以前看过的话本上都是互相喜欢的人接吻,但是从没有哪本书上说好朋友不可以呀!难道好朋友就不喜欢彼此了吗?”
亓幸一听,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郁玄是把他当好朋友?
还有…自己以前的确经常说“都是男人害羞什么”……
这样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吗?
木楝越说越自信,挥舞着双手继续说道:“嗯,一定是这样的!所以风哥哥,你不用担心你的朋友哦,他应该为这段深厚的感情高兴呀!”
亓幸彻底被木楝绕了进去,也跟着连连点头,嘴里说道:“你说得对,是我……他想太多了。”
木楝十分高兴,露出得意的笑:“就是这样!他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呀!”

这时,林中突然惊起一道巨响,震得林中飞鸟惊散,枝叶簌簌而落。
两人齐齐捂住耳朵,指缝间漏出的嗡鸣仍刺得耳膜生疼。
木楝忙向亓幸传灵道:“风哥哥,出事了!”
急切的声音在亓幸脑海中回荡,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亓幸眼神一慌,心猛地一紧。
二人迅速循着那声源而去。
“小木,你怎么了?”亓幸扭头询问。
木楝低声喃喃:“我感受到了……紫藤花、青竹、梧桐……”
亓幸疑惑:“…什么?”
木楝目光有些无神:“花木们…在焚烧……”
二人脚下生风,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远远地,只见空中火光冲天,火龙咆哮。
火光映照着天空,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血红色。
火焰翻滚跳跃,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变形。
亓幸瞳孔骤缩:“哥!”
两人加快速度,如离弦之箭般越过层层密林。
终于,他们来到峰顶。
此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是强大的法力威压!
亓佑正在此处,而他的对面,赫然是四道身影——一青,一紫,一红,一玄。
青衣人面容儒雅,雌雄莫辨。
一袭青衣随风轻拂,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笑容中却透出几分阴险。
不是青伞飞花千竹又是谁?
他手中把玩着一把青竹伞,伞面上的翠竹栩栩如生,仿佛具有灵气。
紫衣人神色癫狂,瞳孔泛着紫光,诡异而怪诞。
他周身萦绕着紫色的烟雾,仿若鬼魅。
他手中操控着紫藤花,根茎粗壮如蟒蛇,叶片锋利如刀刃,每一片花瓣都闪烁着幽紫色的光芒,张牙舞爪地冲出去。
红衣人面带戏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在看戏。
他手中,梧桐叶翻飞,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寒光,叶脉中流淌着诡异的红色光芒,仿佛涌动的鲜血。
玄衣人气质冷峻,宽大的玄色斗篷遮盖住了面庞,隐在众人之后,看不真切。
此时,他微垂脑袋,似乎对周遭一切都不感兴趣。
方才,正是千竹和紫衣人与亓佑交手。
红衣人神情散漫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人。
玄衣人则微垂脑袋,似是阖眸浅寐,好像并不在乎谁赢谁输。
他们个个都散发着强大的法力,亓幸仅扫一眼便知,四人当中,除了千竹是极,其他三人的修为也绝不低于煞!
对面的千竹和紫衣人所修功法似乎都是木系,亓佑掌火,便具优势,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
火势凶猛,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对方扑去。
火焰在风中舞动,怒吼着化作一只只巨大的火鸟,展翅高飞,向着千竹和紫衣人扑去。
火鸟燃羽,光芒炽热。
所过之处,树木瞬间化为灰烬。
“哥,我来助你!”
亓幸大喝一声,立马冲去,脚尖一点,腾跃而起。
与此同时,他迅速召出清霁扇,手臂一挥,清霁在手中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声。
扇面上的桃色符文亮起,射出耀眼的光芒。
风与火瞬间交融,恰似一对生死与共的兄弟,在这苍茫天地间肆意纵横。
风携着火的炽热与狂怒,呼啸着席卷四方。
火在风力的助推下,张牙舞爪地冲向天际。
烈焰熊熊燃烧,将天空染成一片赤红。
火与风一同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所过之处,岩石被烤得滚烫,甚至发出阵阵爆裂的声响,如同痛苦呐喊。
火焰化作一条条火龙,在风中舞动。
它们相互缠绕,相互依偎,密不可分。
风借火势,火助风威!
亓家兄弟闻名天下的另一个原因,这是这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合力一击!
亓幸加入战场,瞬间感到莫大的压力,而亓佑已为他分去大半,可想而知对面实力有多强横。
对面的玄衣人闻声似乎略一抬头,随即动作猛地滞住。
“二位哥哥,我也来!”木楝大喊一声,手一扬,无数巨大楝树拔地而起,直冲对面而去。
楝树如同一根根巨大的铁柱,带着呼啸的风声,所过之处,树枝折断,树叶纷飞。
千竹浅笑着抬手接住那强大法力,面不改色,目光却落在亓幸身上。
他略带遗憾地道:“小公子…这么快就要兵戎相向了吗?我可还记得你的承诺。”
亓佑闻言大骇,冲亓幸道:“你又乱说了什么?!”
亓幸回:“他说要同我做朋友!”
亓佑冷笑一声:“我呸,别什么人都搭理!”
亓幸不说话了,形势却愈发激烈。
在木楝出手的同时,对面的红衣人也展开攻势。
梧桐叶漫天飞舞,纷纷扬扬落下,一接触大地,地面便瞬间被腐蚀。
只见那腐烂之处冒出一股股刺鼻的黑烟,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呻吟。
梧桐叶在空中飞舞,万分美丽,却闪烁着寒光向对面扑去。
玄衣人却待在原地未动,只是微微抬头,目光穿过斗篷望过来。
三对三,两方势均力敌。
形势紧急,亓佑却能抽出精力来向亓幸传灵,听到他说的话,亓幸猛地瞪大眼。
只因为,对面四人,分别是三极——青伞飞花,紫幻藤谲,玄溟沉影,以及长元左使梧桐!
三极一煞,何其恐怖?
亓幸只觉头皮发麻,这时却猛地想起另一件事——
玄溟沉影在这里,那郁玄去北海处理什么?
四个字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调虎离山”。
“遭了……”亓幸喃喃。
很明显,亓佑在认出玄溟沉影之时,就已经意识到郁玄被忽悠去了北海,心里对郁玄的鄙夷更添几分。
亓佑手中喷出一口炽热的火焰,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向着对面扑去。
火龙爪子锋利如刀刃,牙齿闪烁着寒光,它张牙舞爪,发出震天的怒吼。
千竹挥动青竹伞,青竹伞上的翠竹化作一条条绿色的藤蔓,与火龙纠缠在一起。
紫衣人双手一挥,紫藤花如同一条条紫色的巨蟒,亦向着火龙扑去。
红衣人双手舞动,梧桐叶化作无数把锋利的飞刀射出去。
木楝抬手,楝树化作一道道绿色的屏障,挡住了飞刀的攻击。
亓幸亦是用力挥扇,强大的气流形成风墙,将梧桐叶挡了回去。
烟尘阵阵。
无数青竹如灵蛇般穿梭;紫藤花张开血盆大口,向对面冲去;梧桐叶化作漫天的血色飞刀,遮天蔽日,呼啸尖锐。
亓佑御火成龙,亓幸执扇长扬,木楝生树成林,欲殊死一搏。
六人法力相撞——
只见下一瞬,白光爆闪,剧烈的声响震天动地,比方才更厉害上几分。
那光芒刺眼非常,瞬间照亮了整个陵峰。
大地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终于,陵峰再也支撑不住,“轰隆”一声巨响,向着四周疯狂倾倒。
碎石如雨点般密集坠落,烟尘弥漫,遮掩了整个战场。
一道强烈的气流将亓幸掀飞,他猛地向着一处山壁撞去。
“砰——”
亓幸重重地撞在山壁上,一口鲜血喷出,然后飞速下坠。
他只觉眼前一片昏暗,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岩石滚动、碰撞的巨大声响。
亓幸心中一惊,眯着眼却看不清四周。
如今的状况实在太混乱,他根本无法分辨方向。
“哥!小木!”亓幸在烟尘中大声呼喊,声音却被淹没在石头的轰隆声和风声里。
他运起法力,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护盾,勉强抵御着不断落下的碎石。
玄衣人本在烟尘中作壁上观,可在亓幸被震飞的瞬间,他便身形一动,猛地跃崖追他而去。
另一边,亓佑、木楝、千竹、紫藤、梧桐也各自在混乱中分散开来,彼此相隔遥远。
周围怪石嶙峋,树木参天,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

稍缓片刻,亓幸缓缓眯起眼,看向眼前的人。
男人清晰的下颌线条映入眼帘,脖颈上那点点红痕,在苍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暧昧。
“郁兄?”亓幸下意识喊道,与此同时,他控制不住地神情一僵,那夜荒唐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中。
亓幸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郁玄脖颈间的痕迹上,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半晌,他缓缓转过头,一时无言。
郁玄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待会说,这里太乱了。”
亓幸小声应了句“好”,任他抱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安静下来。
临近小溪,只听得见潺潺水声,郁玄这才抱着亓幸落了地,将他轻轻放下。
“受伤严重吗?”郁玄低头询问。
亓幸盯着他,轻轻摇了摇头,道:“还好。”
大多数攻击都被亓佑挡下了,他自己倒没受什么伤。
最疼的一击,也就是被那庞大的法力波动震飞出去,砸到石壁上去吧。
“要我帮你看看吗?”郁玄低声问道,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可能会留疤。”
亓幸刚想拒绝,闻言,动作猛地一滞,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
最后,在保持美貌和避免尴尬之间,他艰难地选择了前者。
留疤?不行。
绝对不行!
于是,郁玄缓缓褪下亓幸的衣袍。
随着衣袍的滑落,亓幸光洁白皙的肩和背暴露在空气中,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然而,几处淤青和伤口却显得格外刺眼。
亓幸忍不住微颤,脸红得快要滴血。
他紧张地揪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
郁玄的目光落在亓幸的伤处,眼神复杂。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清浅的法力向伤口汇去,渐渐止住了血。
郁玄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些药膏,清香淡淡。
他修长的手指蘸了蘸药膏,略一迟疑,便轻轻触在亓幸的肩膀上。
指尖温度有些冷,透过药膏传来,亓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郁玄轻轻揉着,开口:“是调虎离山。”
他一顿,道:“玄溟宫的小鬼在北海兴风作浪,他本人则跑到了东南来。我察觉不对,便尽快用挪移大法到了这里,还好赶上。”
亓幸低声道:“挪移这么远……耗费的法力不少吧。”
郁玄道:“无碍。”
药膏在指尖的揉搓下逐渐融化,渗入亓幸的肌肤。
处理好伤口,郁玄站起身,将手探进溪水里,洗净了手上的药膏。
亓幸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人,鬼使神差张了张嘴,试探性地轻唤一声:“郁兄。”
闻言,郁玄侧过头,冷峻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深邃,应了一声:“嗯?”
亓幸抬眸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之间,他直直望进郁玄的眸,看到那里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亓幸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们……还是朋友吧?”
亓幸觉得不对劲,他急忙补充:“最好的那种!”
郁玄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亓幸局促不安地绞着衣角。
良久,郁玄轻轻点了点头:“嗯。”
亓幸一听,瞬间瞪大双眼,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朝着郁玄扑过去。
他激动极了:“我就知道!咱们五百年的感情!亲一下看一下又没什么!”
闻言,郁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你是这样想的……?”
亓幸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呀对呀,你不是吗?”
郁玄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亓幸这下高兴多了,一改先前愁眉不展伤春悲秋的样子,拉着郁玄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他抬头望了望天:“不知道哥哥和小木怎么样了?”
亓幸“噌”地站起来,道:“郁兄,我给他们传个灵。”
说罢,他就汇起信念,可脑中却毫无反应。
“诶?”亓幸一愣,不信邪似的又试了几次,“我法力不够了?”
亓幸嘀咕几句,冲郁玄伸出手,大大咧咧道:“郁兄,借我点法力。”
郁玄点头,大掌覆上亓幸的手,亓幸却感受不到法力波动,不禁疑惑地歪了歪头:“郁兄,你传了吗?”
郁玄点头:“传了,你体质特殊,怕是接收不到。”
五百年前郁玄就说亓幸体质特殊,需要精细调养着。
因此亓幸常年服用的药羹,皆是出自郁玄之手。
亓幸自然也知道,闻言脸瞬间耷拉下来,有些沮丧地喃喃:“坏了,这可怎么办……”
郁玄沉吟片刻:“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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