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也知道李晋阳的手机在哪?
季兴言挑眉,故意把手机拿在手里晃了晃,“密码你知道吗?要不要我帮你开?”
“我当然知道!”晏子洲几乎是扑过去抢过手机,手指飞快地输入自己的生日。屏幕应声而开,主界面上那个醒目的消消乐图标让季兴言吹了声口哨。
“哇哦,没想到晋阳还玩这个?”季兴言凑近看了看,“这不是最新版本吗?我女朋友也在玩。”
晏子洲下意识把手机往怀里藏了藏,心里却涌起一股胜利感,李晋阳果然没删他下的游戏!但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幼稚得可笑,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我随便下的。”
季兴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难得啊~小少爷,方便问一下,你和晋阳是什么关系?”
晏子洲听到“小少爷”这个称呼,眉头一皱,“你叫我什么?”
季兴言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完蛋,平时和李晋阳这么说习惯了,这么一秃噜嘴就给叫出来了。
“呃……没什么。哎,你和晋阳你们……”
晏子洲冷冷地扫了季兴言一眼,语气疏离,“我和李晋阳什么关系,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他低头摆弄着李晋阳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滑动,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季兴言那句“小少爷”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那是李晋阳从前对他的称呼,现在却被这个外人随口叫了出来。
办公室的气氛一度降至零点,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僵持了十几分钟。晏子洲将李晋阳的手机关上,抬眸看向季兴言,“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季兴言察觉到他的敌意,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别误会,我就是好奇。晋阳平时很少提起私事,难得见到他这么在意的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晏子洲压抑的怒火。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他很少提起我?”
季兴言故作惊讶地挑眉,“啊,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一般呢。”
晏子洲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胸口剧烈起伏。他和李晋阳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年的情谊,现在却被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好哥们”说成“关系一般”?
“季总,”晏子洲强压着火气,声音冷得像冰,“我和李晋阳认识的时候,你可能还在上幼儿园。”
季兴言闻言不但没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悠闲地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晏少爷,你这种护食的样子,真该让晋阳看看。”
“你……”晏子洲正要发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李晋阳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愣了一下,“你们……认识?”
季兴言立刻换上职业微笑,“刚认识,晏少爷挺有趣的。”
晏子洲却直接站起身,把手机塞回李晋阳手里,“合作的事改天再谈,我先走了。”说完就要往外走。
李晋阳连忙拦住他,“等等,出什么事了?”
晏子洲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地扫过季兴言,“李总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你和‘好哥们’叙旧了。”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读音,转身大步离开。
办公室门被重重摔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李晋阳皱眉看向季兴言,“你招惹他了?”
季兴言无辜地摊手,“我就问了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这孩子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你说,你们家小少爷是不是吃醋了?”
李晋阳身形一顿,“别乱说,他不是同性恋。”
季兴言听到李晋阳的否认,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故意拖长了语调,“哦?他不是?那你呢?”
“我不是,只是喜欢他。”
“不去哄吗?”
李晋阳追到地下车库时,晏子洲正狠狠踹了一脚自己的车胎。
“怎么了?”李晋阳快步走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关切。
“你追出来干什么?”晏子洲别过脸,声音闷闷的。
“季兴言说话没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晏子洲冷哼一声,“你们关系好是你们的事。”
李晋阳斟酌着开口,“他是我在国外交的第一个朋友,这些年帮了我不少。”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没人能替代你的位置。”
晏子洲睫毛颤了颤,嘴上却还硬着,“谁在乎这个。”
“我在乎。”李晋阳声音很轻,“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马上中午了,想吃什么?”李晋阳转移话题,“城西新开了家粤菜馆,你上次说想试试,吃完饭刚好可以再谈下合作。”
晏子洲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着车门,“李总这是要谈公事还是谈私事?要是谈公事,麻烦让季总一起来,毕竟你们关系这么好。”他故意把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李晋阳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想笑,又怕真把人惹毛了,只好放软语气,“就我们两个。季兴言中午约了女朋友,没空。”
“呵,原来李大总裁是别人的备选啊。”晏子洲拉开车门,嘴上不饶人,“那行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本少爷勉为其难陪你吃个饭。”
坐进副驾驶时,晏子洲故意把座椅往后调到最后,长腿嚣张地伸展开,“这破车空间真小,还不如我新买的那辆。”
李晋阳熟练地帮他系好安全带,嘴角噙着笑,“是是是,小少爷眼光最好。”
“李晋阳,我给你换个车吧,你这车我不太喜欢。”
李晋阳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不用了,这辆车我开习惯了。”
晏子洲撇了撇嘴,“随便你。不过你这破车减震太差,坐得我腰疼。”
“那下次开你的车。”李晋阳语气平静,“我记得你新提了辆保时捷?”
晏子洲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冷淡,“哼,算你识货。不过我的车可不随便给人开。”
“知道,晏少爷的宝贝嘛。”李晋阳嘴角微扬。
晏子洲轻哼一声,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阳光透过车窗在他精致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李晋阳用余光瞥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下周的峰会你会去吗?”
晏子洲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看情况吧,最近挺忙的。”
“季兴言说有几个投资人会来,对你那个新项目应该有帮助。”
听到季兴言的名字,晏子洲的手指顿了一下,“他倒是消息灵通。”
李晋阳听出他话里的刺,无奈地笑笑,“他就是牵个线,具体还是看你自己。”
“哦。”晏子洲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就跨了出去,“那到时候看我心情吧。”
李晋阳跟在他身后,看着晏子洲挺直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二十年的交情,他太了解这个小祖宗了,嘴上说着看心情,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
“发什么呆?”晏子洲站在餐厅门口不耐烦地回头,“饿死了。”
李晋阳快走两步跟上。
到了餐厅,晏子洲对着菜单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菜品上来后,晏子洲越吃眉头越紧皱,这虾饺皮太厚,叉烧不够入味,连个肠粉都做不好……”
“换一家?”
“算了,谈合作的事吧。”
工作时的晏子洲和生活中的晏子洲可以说完全是两个人,刚才还带着孩子气抱怨的语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利落,“我们公司前几天重新对那几个合作商进行了评估,这是他们的评估报告。”
“毕竟恒远是投资方,所以还是要征求一下贵公司的意见。”
“你说得对。”李晋阳合上文件,“但距离项目启动只剩一个月了,重新筛选可能来不及。”
晏子洲轻哼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宁缺毋滥。况且……”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以恒远的实力,找几个合格的供应商应该不难吧?还是说季总在这方面帮不上忙?”
李晋阳抬眼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兴言负责的是市场端,供应链不归他管。”他顿了顿,“不过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下次开会我可以让他一起参加。”
“李晋阳你故意的是吧!”
李晋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专业神色,“关于替代供应商,我这边有几个备选,晚些把资料发给你。”
三天后,晏子洲正在办公室审阅新的供应商资料,林嘉匆匆敲门进来。
“晏总,出事了!”林嘉脸色发白,“网上有人爆料说我们的新能源电池技术涉嫌抄袭!”
晏子洲猛地站起身,“什么?”
林嘉将平板电脑递给他,屏幕上显示着一篇行业媒体的爆料文章,标题赫然写着《惊爆!晏氏新能源核心技术竟与KG公司专利高度相似》。文章还附上了技术参数对比图,相似度高达85%。
晏子洲的手指几乎要将平板捏碎,“这不可能!我们的技术是自主研发的,所有专利文件都……”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文章最后一段提到了恒远集团:“据悉,晏氏科技目前正与恒远集团合作开发新一代储能项目,此次技术抄袭风波是否会影响合作,本报将持续关注。”
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拨通了李晋阳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直到自动挂断。
李晋阳这是什么意思?是不信他想撇清关系吗?
“晏总……”林嘉小心翼翼地开口,“李总他可能只是在忙,或者没听到……”
“忙?还是觉得沾上这摊脏水,急着划清界限?”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好啊,李晋阳,真好。”
这些年自从他接手晏氏后也见惯了这类事情,也怨不得李晋阳。
“算了……”晏子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商场如战场,利益面前,情分薄如纸,这个道理他懂。
他挥挥手,示意林嘉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林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晏子洲一人。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渺小的车流,胸口堵得发慌。他拿起手机,屏幕依旧干净,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一条信息。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召集人马全力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
未知号码:技术泄露的源头,在恒远内部。
与此同时,恒远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空气凝固,沉重的低气压几乎让人窒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喧嚣,更衬得室内一片死寂的战场。
李晋阳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沉郁的疲惫。
他手里捏着那份几乎与晏子洲同步看到的爆料文件,董事会的电话如同催命符,一个接一个,咆哮、质问、冰冷的威胁透过话筒清晰可闻。
“李晋阳!你必须立刻终止合作!这是恒远的奇耻大辱!是重大风险!你想让整个集团为晏子洲的‘抄袭’陪葬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刺耳。
李晋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王董,单凭一篇来源不明的爆料就终止战略级合作,是自毁长城。这只会让恒远显得懦弱无能,坐实外界对我们判断力的质疑,并将我们拖入更深的被动。”
“被动?现在股价已经在跌了!外面都在看恒远的笑话!看你怎么收场!你必须立刻切割!这是董事会的意见!”
“给我二十四小时。”李晋阳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二十四小时内,我会给董事会一个明确的交代和解决方案。在这之前,任何单方面终止合作的行为,将被视为对CEO决策权的严重挑战,一切后果,由行动者自负!”
电话那头被这强硬的气势噎住,沉默片刻才传来一声怒哼,“好!二十四小时!解决不了,你自己引咎辞职!”
电话被狠狠挂断。
李晋阳缓缓放下手机,眼中翻涌着深不见底的阴鸷与沉重。他转过身,对一直静立如雕塑的助理陈锋下达指令,声音低沉而快速:
“第一,动用最高级别资源,不惜代价,查清爆料源头、传播路径、所有关联方和资金流向。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第二,联系我们在美国最顶尖的合作律所,让他们动用一切手段,以最快速度获取那份‘美国专利’KG公司的全部原始文件、申请日期、技术细节,进行最严苛的独立比对分析。我要知道这个85%是怎么算出来的。”
“第三,”李晋阳的声音更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秘密调查被晏子洲否决掉的那几家核心供应商,特别是和美国方面有业务往来或技术背景的。查他们最近的所有异常动向、资金流动、接触的可疑人员。优先级最高。”
陈锋心头凛然,立刻应道:“明白,李总!”
“另外,”李晋阳的声音放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动用我个人的所有媒体资源和舆情控制渠道,不计成本,把针对晏子洲个人和晏氏家族的攻击性言论,压到最低。重点引导舆论到‘疑点重重’、‘不排除商业构陷’的方向。费用走我的私人账户,处理干净,不能有任何痕迹指向恒远或晏氏。”
“是!”
办公室重归死寂,李晋阳走到办公桌前,目光落在桌角一个陈旧的木制相框上。
照片里,少年晏子洲在海边阳光下笑得肆意飞扬,紧紧搂着他的肩膀。李晋阳伸出手指,极其缓慢地、近乎贪恋地拂过照片上那张灿烂的笑脸。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来自旧金山的跨国电话,“晋阳,国内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姑姑,我会解决好。”
“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晏家对你有恩是没错,但晋阳,你要明白,恒远不是你一个人的恒远,也不是报恩的筹码。它承载着李家几代人的心血,也维系着无数人的生计。”
李晋阳沉默着,他能想象姑姑此刻坐在旧金山那间俯瞰海湾的书房里,穿着考究的丝质晨袍,端着一杯黑咖啡,冷静地分析着利弊。
她不是坏人,没有落井下石,甚至没有立刻逼他切割,但她的话语里,每一个字都透着商人的精明算计和骨子里的凉薄。恩情是砝码,但砝码的重量,远不及现实的利益和集团的安全重要。
“董事会那些老狐狸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李蕴华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二十四小时?你是在赌。赌你能在风暴撕碎恒远之前找到转机?还是赌晏家那孩子真有那么清白?”
“他不会做那些事情。”李晋阳的声音斩钉截铁,这是他通话以来唯一一次带上明显的情绪,一种不容置疑的维护。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并非同情,更像是对他这份固执的不认同。“晋阳,感情用事是商场大忌。就算他没有抄袭,如今这局面,舆论和法律的双重绞杀,也足以摧毁晏氏科技和他个人。恒远被拖下水,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拿什么向股东交代?”
“恒远是很不容易才从他们手里夺回的你父亲的基业,你难道要为了晏子洲就不管不顾吗?”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选择了一种看似为他好的冷酷建议,“有时候,壮士断腕,是为了保住性命。趁现在舆论还未完全定型,恒远主动切割,姿态放低,甚至可以‘协助’调查,划清界限。把损失降到最低,保住恒远的元气,这才是对所有人负责的做法。”
她的协助二字,带着一丝微妙的暗示。
李晋阳的眼底瞬间结冰。他听懂了姑姑的潜台词:主动切割,甚至可能引导调查方向,将晏子洲和晏氏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以此换取恒远的快速脱身。
这就是她所谓的负责。
“姑姑,”李晋阳的声音很冷,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晏家收留我的时候,没人问过他们值不值得承担这个风险。晏叔叔教我经商之道,子洲……”他喉头滚动了一下,那个名字带着心脏被撕扯的痛楚,“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份情,不是能用壮士断腕来衡量的砝码。”
“姑姑,我永远不会背叛他们。”
“好,”最终,李蕴华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水般的平静,所有的情绪都被完美地收敛,“你有你的坚持。但我提醒你,晋阳,二十四小时后,如果你拿不出能让董事会闭嘴、让舆论反转的铁证,那么,为了恒远,我,以及你父亲留下的其他股东,将不得不行使我们的权力,做出‘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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