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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谢天刷牙刷出了开演唱会的感觉,隔着几层墙壁都能感受到少年那份喜悦。
当然这边姑娘的房间也没安静到哪去,曹知知一睁眼, 就先拉开卧室门喊道:“快快快大家洗脸刷牙!!!”
曹知知听到谢天的歌声,在自己房间不甘示弱:“一直往南方开~一直往南方开~一直往南方开~一直往南方开~”
杨今予被吵醒, 第一反应就是摸手机看时间, 才早上8点。
但奇怪的是他也一点都不困了, 被环绕的歌声和怪叫给感染着,心里说不上来的期待。
谢天背了个大旅行包,里面带了三个人的外套、一次性充气沙发、野餐布、充电宝、零食和水。
杨今予今天穿了一身黑, 方领直肩的黑色短上衣、宽松的破洞牛仔裤、极简马丁靴。他颈间搭了一个黑丝绒颈链儿, 上面坠着颗点缀颜色的白色小珍珠, 还把闫肃怎么都看不惯的那副腰链给扣上了。
在路过一间咖啡厅的反光玻璃时,他没忍住插着裤袋照了照。
真帅啊金鱼同学。
“同桌同桌我照一下!”曹知知挤着杨今予,挤进了镜面里。
为了迎合音乐节氛围, 三个人今天装扮都不是常服。反光玻璃跳进来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她穿着剪裁奇特的姜黄色牛仔上衣,搭配了单边背带工装裤。
曹知知对着反光镜露出梨涡, 举手机自拍。
谢天在他们身后招手:“走啦, 都很酷啦。”
谢天今天也穿了一身暗色,带了些铁器配饰。没了平时的阳光稚气, 身上多了股锐气锋利, 乍一看跟谢忱还有点像。
杨今予出门的时候说这样穿像谢忱,谢天把这当做了夸奖, 朝着镜子歪头做了个wink。
他们在周边吃了早餐, 入场检票口已经有长队了。
入眼大多是年轻人,装扮五花八门, 扛着两米高的应援大旗杆,拥有着同他们一样的兴奋脸。
“哇——我隐约看见舞台了,好炫,彩边那个!”曹知知垫脚蹦了几下。
谢天也跟着张望,说:“那个不是主舞台,只是个外场舞台啦,主舞台要再往里的广场上。”
曹知知惊喜得合不上嘴:“天啊这么炫还不是主舞台!那主舞台得长什么样啊!”
排在他们前面的姐姐听见了曹知知惊呼,拿出手机搭讪说:“主舞台长这样,我一哥们是工作人员,刚帮我拍了一张。”
曹知知凑着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哇。
“姐姐,你是大学生吗?”自来熟的曹知知同学开始了她的交际花本质。
“是啊,Y音的。”
“Y音!!!我的梦想院校啊,天啊学姐!你们学校好考吗?”她简直要蹦起来。
学姐蹙眉想了一下,说:“那要看你是考什么专业了,钢琴尤其难考。”
“那贝斯呢?”
小姐姐噗嗤一笑:“贝斯啊,系里人挺少的,相对来说好考,但还是得看专业程度,你是学贝斯的吗?”
曹知知疯狂点头:“嗯嗯嗯,我是学贝斯的,好想考上Y音啊!”
小姐姐说了句加油。
“哎姐姐,你们一起的吗,一个乐队?”曹知知又问。
小姐姐身后的男生凑过来:“是啊我们一个队的,学妹你好啊~你要是来我们贝斯系你就是系花儿啊!”
曹知知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嘿嘿,学长好,学长也是贝斯吗。”
虽然考Y音八字还没一撇,这学姐学长倒是叫的溜。
“我是贝斯,这位是我们主唱。”学长拍拍前面小姐姐肩膀,又把手绕到身后的一男一女身上:“这个是我们的吉他,这个是鼓手。”
“你好你好你好,小师妹好,小师妹可爱哦。”身后那两个乐手热情的打招呼。
谢天和杨今予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把曹知知往回拽了拽。
入场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那个乐队就跟他们分头了,谢天端着严肃的语气:“曹知知,今天来这里的人很杂很乱,没事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曹知知:“他们是Y音的啊!喂,你不想考啊!”
“你不觉得那个鼓手跟你说话眼神不正经?”谢天皱着眉。
曹知知吃惊:“啊?没有吧?那个鼓手没跟我说几句话啊!”
“总之,今天你跟好我们。”
曹知知被教训了几句,不太甘心地扯了扯杨今予袖子,小声道:“小天儿今天火气很大啊。”
杨今予瞥了她一眼。
偷偷给闫肃打字告状。
【杨今予】你姐姐主动搭讪男大学生。
闫肃没回他,倒是谢天突然摇了摇手机,说:“大班长刚跟我说了,让我看好你俩,你俩今天跟着我啊,别走丢!”
杨今予:“......”
不多时,闫肃发来一条消息。
【米其林】是妹妹。
杨今予好笑地嗤了一下。
曹知知跟他说过,其实她比闫肃大几个月,按理说闫肃得叫她姐姐,但闫肃不认。
闫肃在某些方面,非常幼稚。
他们几个到底是高中生,比起成年人有着年龄劣势,又是在别的城市里,杨今予还是留了心,看紧曹知知。
小舞台那边已经有不知名的小乐队在开嗓了,人群分批次四散开来,干什么的都有。
“哎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那边一群人围着干嘛呢?”曹知知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长队。
“好像是卖周边,走,看看去。”谢天说。
闫肃坐在廊下的四方桌,正盯着聊天框出神。
神游间,小刀呼哧呼哧从外面跑进来,喊道:“师哥!”
闫肃回神,顺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小刀着急忙慌指着外面,说:“我刚刚,刚刚看见师娘了!”
“什么?”闫肃腾地一声站起来,“在哪?”
“往胡同里来了。”
闫肃凝神想了一下,飞快吩咐:“你去跟我爸说一声,我去接她。”
“嗯!”小刀跑进了后院。
闫肃从院门出来时就感觉一阵眩晕,伴随着隐隐的不安。
他很少会出现这种情绪。
她来干什么?
他已经很努力地学习,考试稳坐年级第一,竞选班干部校干部,在学校做到最优秀。过年去姥姥那边拜年,哪个大人见他不夸一句“别人家的孩子”。
他已经竭尽全力了。
她这次又来做什么?
闫肃步履生风,匆匆穿过羊肠小道。
毗邻的蔬菜水果摊混杂着烟袋桥常年独有的气味,崩爆米花的大爷刚踩着阀门开了一炉,爆炸一般,喷涌而出的烟雾几欲将人吞没。
他从浓雾中走出,与捂着耳朵惊魂未定的母亲对上了视线。
母亲黑发披肩,穿了件包身的裙子,天气还不算热,她外边套了件雪纺的泡泡长袖,搭配着白色玛丽珍皮鞋。
在糟乱的胡同里一站,显得一尘不染,优雅地与这里格格不入。
年近五十的女人了,依旧风韵犹存,眉眼透着一丝高知分子的知性。
瘦了,闫肃想。
“小肃。”女人缓缓叫道,随即又皱眉打量他,说:“穿着这个就跑出来了?”
闫肃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
方才自己刚出完功,身上还罩着宽大的棉麻长衫,常年出汗的缘故,襟前的一排盘扣已经洗得发黄。
是不太体面。
他挤出一点笑,解释道:“刚才在练功课。”
闫肃听见母亲轻轻哼了一声。
“您怎么来了?”闫肃低声问。
听见闫肃对她用的是‘您’,女人脸上最后一抹温和也淡了下去:“我来看看,不行吗?”
“可以。”闫肃颔首。
大街上已经有好事儿的勾眉搭眼瞄过来了,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闫肃让开路,让母亲先行。
他规规矩矩走在她肩后的一寸,主动汇报道:“家里一切都好。”
“能好才怪了。”
闫肃没说话,只顾跟着回去。
这是今年开年以来,闫肃第一次见到母亲。
姥姥家世代书香门第,到母亲这代是独生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宝贝的紧。
闫肃从最早一批师兄的口中听过他爸妈的事,放当年也是一出风流韵事,乖乖女爱上了江湖人的戏码,不顾家里反对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了。
父亲比母亲大了近十岁,凡事也是宠着惯着,天南海北玩了个遍。
直到怀了闫肃,才在烟袋桥安定下来,算是成了家。
跑江湖收入并不可观,又有一大帮子门下弟子要张嘴吃饭的,生活上的拮据慢慢显现了出来。
在其后的十几年里,父亲其实活得很矛盾。闫肃知道父亲是个专情人,也时常为不能给家里带来更好的生活而自责不已。
可他父亲始终更是个理想主义。
信仰大过天,抛不下老祖宗给的传承,年复一年守着武馆,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子弟。
姥姥家那边最是看不上武夫,一身草莽气,一院子的人上蹿下跳猴子似的。
闫肃这孩子早慧,深谙“姥姥那边对闫家的态度,取决于他是不是更像那边的人”这个道理。
他从小不敢放肆调皮,礼教刻进了骨子里,拼了命的成为学霸,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像书香门第养出来的一般。也只有每年他拿奖杯回姥姥家,那边的七嘴八姨才能不明里暗里说门不当户不对,劝着母亲该离离。
但即使这样,也还是离了,在上初中的时候。
母亲早年是爱父亲的,怎么吃苦都不觉得苦,可日子长了,谁又说得准呢?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三观和阅历都大相径庭,父亲不爱跟母亲吵,让着哄着,但却不改,日子依旧是这样过。
失望攒够了,自然就该分开了。
母亲被姥姥那边接回去后,本来还想带走闫肃,那是闫肃头一回自己做主,死活不愿意跟着去那边。
大概是遗传父亲多一些,比起看书学习,他还是更愿意舞枪弄棒。
同父亲一样,他骨血里流着某些不太被理解的固执,他认为承袭手艺负重前行,不是错误。
思虑间他们已经进了院落。
唐清画女士挽着一方刺绣的口金包,在院门口驻足,抬眼看了会儿刻着蓝缨枪的木牌。
这牌子还是当年父亲研墨,她一笔一划勾的。
此时木牌上的颜料已经斑驳,靛蓝的彩墨翻卷着干裂纹路,一如豆蔻少女青春不再。
父亲早早就被小刀叫出来了,知道她要来,特地换了身新衣服,免得她再数落。
“进去吧。”闫肃说,“现在家里就剩小刀一个了。”
唐清画女士迈着优雅的碎步,闫肃引着她跨进门槛。
小刀先跑了出来,懂事地鞠了个躬,不知道该当面称呼师娘什么,于是挠了挠头笑得一脸傻气:“......哎师父在后院等呢,快进去吧!”

逐渐入夜了, 杨今予拍了一张曹知知与陌生人交谈的背影,给闫肃发了过去。
【杨今予】她已经加了5个陌生微信了,建议管管
但等了一会儿, 闫肃没回。
随着一声吉他的调试音,能容纳几万人的广场上人头攒动, 他们头顶的大旗开始卷起层层波涛, 令人激动人心的夜场终于要开始了!
谢天和杨今予不约而同把曹知知往身边拉了拉, 警告她别乱窜,跟着他们。
主舞台是环形的,LED屏幕环绕, 包围在舞台四周的炫彩射灯十分张扬。他们看到四周全是摄像机和摇臂, 超大舞台照顾到了每一位歌迷的视线。
这时舞台骤然全黑, 乐队已经在准备了。
随后杨今予听到哒哒的两声,鼓手给了个信号。
一阵狂躁的鼓点忽然响起,舞台上方的射灯跟着声音倏然大亮, 笼罩在舞台一角。红色光晕在鼓手身上铺洒开来, 逐渐四散。
然后是吉他进入,舞台四周的蓝色射灯也全开了, 在吉他手背后绽放。
随之是贝斯、键盘, 最顶上一道白色圆柱光把主唱环绕了起来,主唱抬手向舞台下行了个金属礼, 台下掀起一阵高呼。
“你们好!我们是律师函乐队!燥起来!!!”
“噢呜!!!”台下也跟着喊叫。
虽然他们可能都不认识台上是名不见经传的谁。
燃炸全场的鼓点一起, 舞台下几万人都不约而同抬手晃着金属礼,跟着节奏跳动。
音响声很大, 想要对话的话需要大喊, 曹知知垫脚凑近了杨今予的耳朵:“同桌!你知道这个乐队吗!”
“不知道!”
“我也没听说过!”
尽管没听说过,但声波是会影响情绪的, 他们成功把场子热了起来,全场的年轻人们都跟着节奏变得狂热。
LED屏上轮放着各位乐手solo的特写。
主唱嗨得很卖力,单只脚踩在了舞台最前方的音箱上。
这无疑是场狂欢。
杨今予面色动容,目不转睛——
舞台上架起的最高处,那是鼓手的位置。
属于他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很多人都等不及到自己期待的乐队出场了,纷纷举着手机录像,该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该分享群聊的分享群聊。
杨今予也录了一小段,发给了闫肃。
那么独善其身的一个人,应该没凑过这种热闹吧?
那就显摆一下!
开场乐队几首歌后退场,迎来了更高亢的一支队伍。
曹知知觉得从一开始到后面,每一首都很喜欢,边跟着人群跳动,边打开音乐软件加入歌单。
今夜的音浪无疑是炽热的,承载了无数人的热爱与汗水,摇旗呐喊声融进了夜色里,声声绕梁直冲苍穹。
有风,所以云层不在,星月争辉。
“我靠!!!这不李行舟吗!!!”中场的时候,他们耳旁有其他乐迷惊呼。
当然不乏有贬低的声音:“操,老子来看摇滚乐,这个流量小鲜肉什么鬼!”
曹知知垫脚看向舞台四方的屏幕,看到李行舟的脸那一刻,原地蹦了蹦:“不是吧???怎么还有李行舟啊!”
杨今予随着欢呼看去,LED屏上,李行舟眼神深邃地看着台下观众。
这次音乐节是半盲盒,海报有写神秘嘉宾,想来就只能是这个人了吧。
“他不是个演员吗,会唱歌?”杨今予听到前面有人表示疑问。
又有人尖叫:“傻逼主办方,割韭菜割你爷爷头上来了。”
杨今予嗤之以鼻扯了扯嘴角,心想他该不会要唱那首理发店放得不伦不类的假国风吧......
李行舟试了试麦,但没激起太大水花。
“晚上好,这首歌送给,你身边最好的人。”李行舟鞠了一躬,坐在了钢琴前。
舞台骤静,只留了一束白光,从他头顶打下来。
钢琴声缓缓流出,李行舟第一道声线似乎是从云中飘来,轻轻缓缓,沉静无瑕。
乐迷们前半场一直在嗨,很多人嗓子都要哑了,李行舟的出场节奏刚刚好。
台下一瞬间都静了下来。
当然很多人都是因为不屑于互动。
杨今予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
李行舟唱得不是那首口水国风,而是致敬一位已故的摇滚歌手,唱了他的一首代表作。
声线意外的不错。
这首歌大众皆知,副歌部分很多人都会唱,场内乐迷逐渐动了DNA,也跟着唱了起来,最后连曹知知和谢天也跟着唱了。
李行舟本人知名度还是有的,一曲唱罢,舞台下爆发了寂静之后的吁声,混着口哨和起哄。
还算是个聪明人,选了已故歌手的歌来唱,情怀与情绪烘托到位,台下关于流量小明星的骂声减少了很多。
还没等台下观众冷静下来,又一波重磅炸弹就登场了,一支乐队与李行舟做了个交接,大红色的哪吒头像赫然出现在所有屏幕上!
谢天激动的跳起来:“是痛仰诶!!!!!!!”
很多乐迷等了一晚上的人。
当然不止是谢天,台下早已轩然大波,画着哪吒的大旗从四面八方挥舞起来,场面十分壮观。
不用他们介绍自己,台下已经有人热泪盈眶。
在暖黄的灯光里,电吉他刚响了一个音,谢天不自觉红了眼眶,安耐不住兴奋喊道:“是《公路之歌》!!!是《公路之歌》啊曹知知!你听到了吗!我们今天唱了一路的公路之歌啊!”
“我听到啦!”曹知知也回应他。
台下很多乐迷迫不及待露出虔诚的神色,他们一手高举手机上的闪光,一手高举金属礼。
白色星闪连绵不绝,一粒粒尘埃在黑夜里却如钻石一般耀眼。
全场上万人,万籁俱寂。
杨今予回头望了一眼,仿佛看到了银河系。
主唱唱出第一句的时候,场下骤然声如山洪,齐刷刷跟着唱了出来——
梦想在什么地方
总是那么令人向往
我不顾一切走在路上
就是为了来到你身旁
“曹知知,上来!”
谢天看到场内许多男生都驮着身高比较矮的女孩子,他也突然蹲下,示意曹知知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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