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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但谢忱还笑,疯狗似的。
“不要命了?”杨今予注视片刻。
谢忱不屑地站起来,杨今予眼睁睁见他竟然原地屈膝,做出了立定跳远的起始动作。
喂疯了吧!
隔壁栋与这栋楼中间相差至少也有两米,难不成还要立定跳远跳过来吗?
这不是闹着玩的,但凡有半点疏忽,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可就直接没了。
杨今予下意识想出声提醒,谢忱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电光火石间,谢忱唰一声,起跳的动作在杨今予眼里变成了升格慢动作。
谢忱不以为然,脸上还挂着一贯的散漫。
他弹跳力极好,轻而易举就落了地,站起来时得意地笑了,露出锋利的虎牙。
杨今予默默把心收回了肚子:“怎么没摔死你。”
谢忱一只手抚在头顶抓了抓发型,大概他自认为这个动作很酷吧。
“这才多长,你别告诉我你跳不过去。”
“我暂时不想找死。”杨今予淡淡收了眼。
谢忱很不把自己当外人,拉过天台上另一把藤椅就坐下了,坐在杨今予旁边。
他仰着头抱怨:“好无聊啊,老城晚上怎么这么无聊。”
老城晚上的娱乐场所自然是没有新区那边繁华,杨今予说:“那你可以搬回家。”
谢忱倒是没有被激到,他一哂,依旧仰面望着苍穹,自顾自问了一句:“北京能看到这样的星星吗?”
“北京没有星星。”杨今予说,“香港呢?”
谢忱:“香港的星星亮过月亮。”
杨今予摸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根,又扔了一根到谢忱身上。
谢忱歪着头随意看过来,深邃的眼眸像揉碎了星河:“我都见你在这发呆半小时了。”
杨今予吐出浓浓的烟雾,侧脸在烟色里若隐若现,也歪过头来看谢忱:“那你是真无聊。”
薄烟散尽的时候,杨今予眼尖的瞥见谢忱脑袋上又挂了彩,细微的一小块。
“又让人开瓢了?”他问。
谢忱看起来心情不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锋利的眉毛一直飞扬着:“你管这叫开瓢?猫挠一下都比这重吧。”
他吐了个烟圈儿,说:“你猜猜。”
“猜什么。”
“猜猜这是谁挠的。”谢忱眼睛里揽了星夜的光,一副邀请膜拜的姿态。
既然是让杨今予猜,又一脸邀功,那必定是跟杨今予和谢忱都有关的人。
杨今予回来这么久,只跟人动过两次手,一次是在SPZ和主唱阿杰,另一次那就是......
他笑了一下:“你终于堵到黄宇了?”
“是啊,这孙子狡兔三窟,堵了四五次终于给逮到了。”谢忱说的云淡风轻:“看他以后还敢找麻烦,五一之前能出院算我输。”
杨今予:“古惑仔行为。”
谢忱不太满意这个称呼,凶巴巴道:“你现在话真多。”
“跟什么时候比啊?”杨今予意味深长弯了一下眼角。
谢忱微怔。
随后反应过来,嘁了一声:“看这样,您是终于愿意承认我这个黑历史了?不容易啊少爷。”
杨今予:“是你先装不认识的,再说你现在普通话很标准,我一开始压根没想到是你。”
“合着你是听声儿记人。”
“是啊,我就是听声记人。”杨今予一本正经道。
这是绝对音感赋予的能力,杨今予对于声音特色的捕捉总是敏感的,比用眼睛看要更能产生记忆点。
“什么破习惯。”谢忱嗤了一声。
“这是音感。”杨今予没忍住翘起小尾巴。
“嘁。”
谢忱好像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翘起二郎腿,往藤椅里一窝:“谁不会啊,我音感也还行,不说绝对音感吧,至少也得算半个。”
杨今予没主动提绝对音感四个字,这种专业词汇一般人也不会提,所以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那讲这话的人就算不是学过音乐,也是了解过一部分的。
杨今予有些意外:“你学过乐器?我怎么不知道。”
谢忱没立即回答,而是呆呆看了会儿天色。
半晌,他才低声嘀咕:“也不算学吧,看我妈弹琴,看多就会了。”
谢忱不太愿意提太多关于母亲的话题,说完皱了下眉,闭嘴了。
杨今予眉心一动。
谢忱这话太稀松平常了,说得好像学音乐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一样。但其实学音乐是很复杂且系统的一件事,没有什么正常人是“看”会的,除非真的很有天分。
杨今予下意识坐直,咂摸着嘴唇审视对方,像是要吃了谢忱。
“干嘛?”谢忱被直勾勾的眼神搞得不自在。
杨今予的眼睛里似有暗流涌动:“你学了什么?”
谢忱没太懂杨今予这异常炙热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怪吓人的。
他偏过去头,语气不屑:“也就是吉他,烂大街的东西,没什么稀奇。”
吉他!!!!!!!!!!
杨今予险些从椅子里蹦起来!
还好他把持住了,还算头脑清晰,又飞快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谢忱古怪的瞥过去,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问这么多干嘛。不就八岁以前,还在香港的时候。”
杨今予:“那你现在还弹吗?”
“你管我弹不弹。”
“弹来听听。”
“不要。”谢忱说。
“就听一首。”
杨今予身体前倾,扶住了谢忱的椅背。
谢忱本能地从椅子里弹起来,躲开三步远,警戒道:“我感觉你有阴谋。”
“是。”杨今予大方承认。
对乐队上的事,他一向热衷于打直球。
“我早就不弹了,都快忘光了。”谢忱说,“就算我还会,你这表情跟要把我卖了似的,谁还敢弹。”
你弟啊。
还有曹知知。
杨今予眨了眨眼。
谢忱无奈了,扭头就走:“杨今予你真是变了,别卖萌。”
“我没卖萌,我眼睛进东西了。”杨今予说着揉了揉。
春天已经过去一半,天台开始有飞虫了。
谢忱半眯着眼,打量杨今予的意图。
等杨今予终于揉完眼睛,谢忱居高临下说:“你刚刚那命令的态度,我就是会弹也不想弹了。”
“求你。”杨今予瞬间改口。
求才若渴,说的就是杨今予现在的状态。
杨今予:“不如我们叙叙旧,少年宫对面的游乐场已经拆除了你知道吗,现在改成了居民楼。我们边聊边弹琴怎么样。”
“......你转折太生硬了。”
“我请你吃冰吧,你最喜欢的凤梨味儿。边吃边弹琴怎么样?”
“......”
“你不想问问我去了北京之后都干了什么吗,我组过一个乐队,写了很多歌,要不要听一下?吉他部分给点建议?”
看谢忱不给反应,杨今予干脆上手,拉拉谢忱衣摆:“坐下说,求你了忱哥。”
哪见过平时冷漠的杨今予这种好态度过,谢忱默默从裤子兜里摸出手机,划了两下,录像对准了他:“你再求一遍,叫哥。”
杨今予“淦”了一声,翻白眼看谢忱。
再怎么也是要面子的,他耐心用尽:“爱弹不弹,我不想听了,滚吧。”
谢忱心满意足收了手机,伸了个腰,懒洋洋道:“能命令忱哥的人还没出生呢。”
随后他朝杨今予得瑟一笑,转身踩上了天台边缘,立定跳远回了4号楼。
不要命。
跟八岁一个德性!
杨今予心里暗骂一百遍。

李巫婆开始正式搞事了。
升完国旗后, 回班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刮“违禁品”,曹知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没收了一堆小玩意,有点欲哭无泪。
李巫婆把她叫到办公室, 不知道训斥了什么,应该是没什么好话。
从办公室回来后她整个人都蔫了, 一直唉唉唉个不停。
杨今予被她叹烦了, 问:“收走的什么, 列个单子给你买回来,现在可以闭嘴了。”
“三瓶指甲油,三本漫画, 四本原耽。”
杨今予揭了一张便利贴推给她:“都叫什么, 写详细。”
“算了, 买不到,我那是作者特签版的。”
“......”杨今予忍。
虽然没太懂,但从曹知知的表情看, 应该是挺难买的东西。
李巫婆做得第二件事, 就是开始分期末冲刺小组,彻底打乱座位。
在分组之前要进行一次班考, 作为这次排座的参考。
平时校考是插花排考号, 但班考没得插,为了避免作弊, 全班需要下午搬着凳子, 去操场上参加室外考试。
室外考试也算是一中的特色了。
每个班有需要本班摸底测评的时候,班主任们都可以向学校申请操场用地, 让学生们在操场上考试。每个考生之间距离一臂远, 谁也抄不着谁。
杨今予对此感到奇特,毕竟以前没见过还能在室外考试的。
班里各个挂起苦瓜脸, 搬着自己的凳子,依次被带去了操场。
刚进操场,就听见别班几个打球的学生阴阳怪气抱怨:“得,体育课又没了。”
他们按照事先抽好的号码排列坐好,曹知知抽的号码比较靠前排,离闫肃不远,坐在第二排监考老师眼皮底下。
她前后左右都是学习好的,杨今予不记得那些同学叫什么了,只记得都是上课总举手的那几张脸。
而他在倒数第二排坐着,把凳子放好之后,一瓶饮料横在了他眼前。
杨今予抬头。
陈兴一只手抱着凳子一只手递饮料,说:“喏,顺手带的。”
上次一起打过牌,回来后陈兴和李飞对杨今予的距离感明显小了很多。
“谢谢。”杨今予说。
“客气。”陈兴提着凳子抱拳,看了一眼姗姗来迟的监考老师,小声道:“需要历史答案吗,我给你传。”
历史是陈兴的强项,他很热衷于在传播自己的答案这件事上发光发热。
但杨今予并不是很看重分数,家里也没有考不好就骂的长辈,他摇头:“不用了。”
陈兴一耸肩。
恰好谢天搬着凳子在找自己的座位号,他拍拍谢天:“小天儿,明天的物理靠你了啊!”
谢天在杨今予前面坐下,朝陈兴打了个OK的手势。
刚放下凳子,谢天就扭过身来:“哎杨今予,你还没在室外考试过吧?”
“没。”
谢天递过来一本书,十分同情道:“怪不得你什么都没准备,喏,这个给你。”
“嗯?”杨今予不明所以,“考政治,拿物理干什么。”
谢天神秘兮兮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监考老师是1班政治老师,她拍了拍巴掌:“找好自己的序号坐好啊,谢天别交头接耳了,坐好。”
所谓的‘坐’好,就是在操场草坪上席地而坐,趴在凳子上,老师会发垫纸板和试卷。
先考政治,卷子分别向后传,监考老师看了下时间,喊了声:开始答题。
操场上霎时间传来笔尖沙沙声。
64颗人头组成的蓝白方阵埋进题海里,画面竟然和操场上飘扬的红旗格外般配。
杨今予以前没注意过陈兴这个人这么能折腾,前半场的时候,他见陈兴装模作样写了一些,到后半场就开始张望起来了。
每每在监考老师低头那一瞬间,就能从他手里飞出个纸团子,打在以他为中心的展开的同学后背上。
陈兴应该是像谢天一样,是个人缘很好的人,被他打到得那些人还真给他传了答案。
他喜滋滋把卷面检查了一遍,见杨今予正观察着他。
陈兴一愣,好心地将卷面往杨今予的方向推了推,眼神询问“能看清吗?”
为了给陈兴面子,杨今予抄了两个选择题。
下午的政史地是连考,考到历史的时候,杨今予已经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抬头,见不少同学屁股下面都垫了课本,有的女生把校服外套叠起来充当坐垫。
......突然明白谢天的意思了。
只好也学着他们,将谢天给的物理书垫在了屁股下面。
考完历史中场休息,很多同学都去上洗手间,杨今予敏锐地观察到闫肃从外面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递给曹知知。
曹知知接过东西径直走过来,走近才看清是两块椅子垫,校园小卖部常年挂在门边的那种。
“来同桌,一人一个。”曹知知大大方方递了一个过来。
谢天指着自己叫唤:“哎哎,这么大这么帅一个我,看见了吗?”
曹知知朝闫肃的方向努了努嘴,说:“边儿去,闫肃就买了俩。”
闫肃刚才专门去买的?
杨今予看向前排。
闫肃的背影盘腿坐得端正,跟练功打坐似的,在准备下一门的考试。
曹知知说:“你没参加过室外考试,闫肃说你肯定坐不住,小卖部的垫子质量不好,先将就坐吧。”
“大班长偏心啊。”谢天嚷嚷起来。
杨今予呆了片刻,接到手中,换下了谢天给的物理课本。
嗯......软软的。
校园里面无法出手机招摇,不然杨今予想戳个消息给闫肃,帮谢天指控大班长偏心。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杨今予不怎么严厉的批评了自己。
看着谢天苦哈哈坐在地上卖惨,杨今予嘴角止不住往上提。
历史考完时离放学也就差几分钟了,女班长指挥着他们搬凳子回教室,该值日的值日,不值日的收拾桌椅书包。
轮到闫肃值日擦黑板,杨今予的视线不经意间滑过他挺直的肩背,没来由又想起了踏花携枪的身姿。
有如一场浑然天成的电影,安静又独家的躺在他手机相册里。
习武之人确实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啊,杨今予放任自己欣赏了一会儿。
入眼的讲台一角,跟闫肃一起值日的其他人都显得溜肩驼背起来。
直到曹知知领着一帮女生在教室外喊杨今予,惊扰了他的神游。
“同桌,来来来!”
教室外几个女生扎堆,正在有说有笑谈论着什么。他一出来,女生们都看向他,杨今予疑惑地看了看曹知知。
曹知知问:“同桌,你知道李行舟吗?”
“嗯?”他茫然,“谁?”
旁边站着的几个女生好像有些失望,互相扯了扯袖子,做着小动作。
曹知知解释道:“李行舟,就最近特别火的那个李行舟,唱《邀剑》那个!她们都是粉丝,想找人写一段应援曲。”
哦,他啊。
“我不会。”杨今予直接了当拒绝。
那几个女孩子闻声,面面相觑,然后摆了摆手:“那我们在问问其他班的吧,先走咯知知。”
曹知知跟她们挥手道别,见着她们走远了才小声道:“你装得太假了!”
杨今予轻飘飘嗯了一声:“我不喜欢李行舟。”
“你刚不是说你不认识?”曹知知瞪着眼睛。
李行舟三个字杨今予确实不认识。
但提起《邀剑》,他倒是想起来了,是最近突然爆火的一首洗脑歌,唱得是不伦不类假国风。
最近他放学回去的路上,总会被街边门店传出来的旋律,强行灌一耳朵。
杨今予对这种没有营养的快餐歌曲非常反感。
歌词来来回回都是情殇落花三生三世那几句酸词,和弦走向永远是4536251,没有一点值得听下去的意义。
偏偏是这样消耗大众审美的歌,却能占据音乐市场的大头。
“你以后少听这种歌。”杨今予皱了皱眉。
“我才不听。”曹知知察言观色道,“制作太水了。”
她说完看了看杨今予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
曹知知现在算是摸清同桌的脾气了——看着不近人情,其实内里还是藏着个孤单小孩儿,平时跟他闹一闹他也不排斥,闹到点上还挺默许的。
就是在音乐这块,有些极端,特别爱憎分明,得顺着他说才行。
说话间,闫肃已值日完毕走出了教室。
他边往肩上背上背书包,边问曹知知:“今天还去琴行吗?”
自从姜老师透露过要离开蒲城的意思,曹知知就往琴行跑的很勤,想着跟姜老师多待一天是一天。
那毕竟是她的启蒙老师,手把手将她带大,小姑娘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
对于姜老师以后不弹琴了这个决定,她和杨今予一样唏嘘。
明明弹得那么好,怎么说不弹就不弹了呢?
年少的他们暂时还想不通成年人的世界。
觉得可惜。
“去,最近都得去。”曹知知说,“那你们走吧,我从后街那边过去了。”
曹知知与他们分道扬镳,留下了杨今予和闫肃一路。
闫肃说:“我坐公交,你怎么走?”
不像大多数同学,家里没人等吃饭,所以杨今予不着急回。
“我走回去。”杨今予没做多少思考。
他提脚就走,闫肃在后面凝望着他单薄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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