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1992摇滚与上学live(相荷明玉)


到了门岗,门卫拦下他盘问:“你要找谁,名字叫什么?”
傅莲时原本想,他父母恐怕还在气头上,干脆把东西放下就走。但他在袋子里塞了一千块钱,害怕弄丢,还是说:“我要找黄萍,麻烦您了。”
黄萍忙工作,快中午才走出来。看见门卫室里是数月不见的儿子,黄萍尖叫一声,飞快地跑过来。傅莲时把袋子递过去,说道:“拿着这些。”
黄萍说:“你跑到哪里去了?”傅莲时笑道:“我一直在北京。”
黄萍打开袋子翻了翻,见到有个信封,拿出来一看,全是大额钞票。她吓了一跳说:“哪里来的钱?”
傅莲时不响,黄萍看见曲君,又问:“还在玩你们那个乐队吗?”
傅莲时突然说:“我要去日本了。”
黄萍往后跳了一小步,浑身震了一震,说道:“你要去什么?”
傅莲时又说了一遍:“我要去日本了!”拉着曲君转身就跑。黄萍在后面急道:“你去做什么,还回不回来?”
有些人偷渡去日本打工,一辈子不再回国。傅莲时说:“到时候再联系!”故意没说自己只是去玩。黄萍穿着带跟的鞋子,还提着沉沉的礼物,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越跑越远,坐上车子。
第二天,车子开到首都机场,众人登机。机上已经没得送茅台,但送了一枚金属钥匙扣。飞到上海虹桥中转,折腾两天一夜,终于飞到了日本。
小五举着牌子接机。他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头发重新修理过,剪成短短的寸头,但还是染成金色。面容没那么消瘦,甚至好像长高了些。琴也换成一把依班娜,二十四品,能弹更多曲子。
和他好久没见,众人都格外开心。曲君问:“不留头发了,新时尚?”
小五道:“发型师说,以前的头发漂坏了,要剃掉才能长好。”傅莲时拈了一根头发看,心想,剃了又染,难道就不伤头发了?
小五大手一挥说:“你们这趟吃住,全部我出钱。”曲君笑道:“小五请大家喝白糖水。”
小五道:“不要笑我啦!我请你们吃寿司,去酒吧玩儿。要是想的话,你们甚至可以上台唱歌呢。”
他已经定好旅馆,带大家坐上的士车。傅莲时坐在后座,好奇道:“小五在日本叫什么名字?”
曲君说:“叫‘小五郎’。”傅莲时佩服得不得了,想曲君果然是会日语的。
小五叽里咕噜报了地址,开到旅馆门口,果真十分豪华。虽然地方偏僻些,大堂装潢却讲究极了。招牌玫红底色,画了一个漂亮的爱心。傅莲时指着问曲君:“这是什么意思?”
曲君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说:“什么什么儿,这个是字典里儿化音,老北京旅店儿。”
小五昂首挺胸道:“这个是英文音译的,是‘旅馆’!这整家旅馆叫做‘爱旅馆’,是这附近最贵的。”
国内旅馆也会起类似名字,像“友爱招待所”“爱心旅舍”。众人不以为意,只有曲君脚步一顿,好像不想往里走似的。傅莲时问:“曲君哥,你怎么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曲君一咬牙道:“没事。”还是走进大堂。
小五到处巡演,订房的日语学得很熟练了。统共开了三间房,贺雪朝和高云一间,小五想跟曲君住,曲君不答应,于是跟卫真住一间。
听小五说法,这间旅馆比较热门,房间难订,因此三间房不能连在一起。大家拿了钥匙,上楼自找房号。
其他人都找见了,先进去放行李,傅莲时和曲君的房间还要往里走。一路挂了露骨的油画,傅莲时指着画说:“这个人长得有点像大卫。”
曲君不响。傅莲时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曲君道:“不是我怪怪的,是这地方怪怪的。”傅莲时说:“小五很用心了,不要让他为难。”
曲君只得答应道:“好吧。”
两人终于找到房间,提着行李进屋。灯光昏暗,怎样开都不亮堂。傅莲时说:“这灯泡早该换了吧,看来是老牌旅馆。”
房间中央是一张心形大床,当然是绰绰够两个人睡的。傅莲时上手按了按,惊叹道:“这么软!。”
曲君说:“这是水床。”关了门,放下大包小包,换了鞋子,躺倒在床上。傅莲时见这床晃来晃去的,大为新鲜,咯咯笑道:“这地方真有意思。”也依着曲君躺倒。
天花板竟然是一面镜子,倒映出心形,框着依偎的身体。曲君长发散开,也看着镜子里的傅莲时。傅莲时害臊道:“怎么把镜子对着床,这不是不吉利么?”曲君道:“可能这旅馆不管风水的。”
才歇几分钟,外面忽然大闹。傅莲时皱眉道:“怎么回事?”
曲君装傻说:“我也不知道。”
那声音越听越像高云。傅莲时坐不住,一骨碌爬起来,开了门说:“我要去看看。”
曲君只得跟上。两个人走回走廊,立刻看见惊惶的高云,拉着小五在问:“我们房间是怎么回事,实在太、太不像样了!能不能换一间?”

第86章 消失
房量少,订不到一样的,三间屋价格有细微差别。高云拿到最贵一间,曲君和傅莲时选到的反而最便宜。
便宜房间的床已经很大很软,贵房间没道理不能住人。高云把房门大敞着,傅莲时心生好奇,拉着曲君进屋参观。
这间房还要更暗得多。打眼看去,四角各挂一盏壁灯,做成火把形状,发油黄色的光。墙壁没刮腻子,粗砖头大喇喇地露在外面,挂着马鞭之类器件。
而房中央是一张威严的床,古代欧洲风格,油画之外几乎见不到。再绕过床,有个大铁笼,还有个矮刑架,能把一个弯腰的人绑在上面。而那架子旁边是形状各异的假阳。傅莲时吓得落荒而逃。
小五只在门外看了一眼:“你们房间叫‘欧洲风情’,想不到这么破烂。我的房间倒很好,还有个秋千,挺有格调的。要不我们换房住吧。”
卫真道:“我才不住黑乎乎的地方,还要住那么多天。”小五犯愁说:“最后就剩三间房,也没得换了。”
曲君笑道:“没关系,我们换。小五很用心了,不要让他为难。”
傅莲时猛地转头看他,曲君还是笑吟吟地说:“暗是暗一点,其实装修很精致,难怪是最贵的。我们房间也不错,就是镜子对着床,风水差一点。”
高云顾不上义气了,忙不叠把行李搬过去,和他们换了地方住。
“爱旅馆”造型奇怪,床着实又大又舒服,大家都睡得很好。高云眉飞色舞道:“回国了我也买张这种床,而且对着镜子睡,也并没有闹鬼。”
只有傅莲时起床还是蔫蔫的,精神涣散。小五担心道:“会不会是水土不服?我刚来日本就感冒了,发了好几天烧。”
曲君摸了摸傅莲时额头,说:“不烫呀。傅莲时身体好,应该不容易生病。”
“是不是我订的房间不好,”小五自责道,“害他没睡着。”
傅莲时魂不守舍,一直盯着桌面发呆。小五叫他:“傅莲时,傅莲时?”
他终于回过神,勉强笑笑,说道:“不是你的问题。”
第二天白天,小五按计划带大家游览东京风光,去了好几个地标建筑,众人一一地合影留念,玩得也很尽兴。
只有一点不好。走在日本大街上,到处都是龙天的宣传画报。
今年二月份,有几支内地摇滚乐队赴德演出,日本电视也有转播,因此乐迷对内地音乐颇有关注。龙天赶上这阵风口,拼了命地宣传。
离《龙飞凤舞》发行不到一个月,不仅在影音城和书店贴满海报,大商场也常常能看见巨幅广告。曲君感慨道:“难怪卖磁带的说,商骏是要打开日本市场,钱都投在这边了。”
小五还不知道比赛的事。众人七嘴八舌讲明白了,小五撇撇嘴说:“不仅有这些,商骏还找人发传单,甚至打电视广告呢。”
在电视上打专辑广告,简直闻所未闻。小五又说:“现在乐迷可期待了。我每次上电视节目就说,龙天是坏人,不要买他的专辑。不过大家都当我在讲笑话。”
卫真说:“你还能上电视!”
小五絮絮叨叨说道:“对呀,青龙可红了,公司还教我出门要打扮,否则戴墨镜。”
卫真说:“墨镜不错。”小五道:“不过我觉得,要是东风或者昆虫在日本,说不定比青龙还要红呢。卫真哥这么厉害,飞蛾哥也这么厉害。”
说到一半,他自知失言,捂住嘴说:“傅莲时,你知道飞蛾是谁没有?”
傅莲时蔫蔫说:“不知道。”小五说:“其实飞蛾就是曲君哥。”傅莲时扯着嘴角,有气无力笑了一笑。
又遇到一块龙天广告牌,曲君提议:“既然躲不过,不如咱们合个影吧。”
众人垂头丧气,在广告牌下也拍了一张。小五忽然说:“你们想不想在日本酒吧演几场?本来也是工作名义来的,不会算黑工。”
卫真一口答应。小五腼然笑笑,说道:“就是可能观众少一点,没那么热情,毕竟没有乐迷基础。”
第二天,小五当真约到酒吧的档期,让东风上台表演。东风唱了《自恋》,唱了《火车》,反响比想象中好不少。
日本乐迷看惯现场,更放得开。常常唱着唱着,舞台爬上一个观众,往台下一倒,人群便欢呼着把这人接住。音乐越热烈,这么玩儿的人越多。傅莲时一开始总想去救人,慢慢也放宽心了。
第一天演完,有同场乐队想要东风的专辑。可惜东风没有出专辑,只好给了一份《火车》的总谱。又演了几场,东风名气越来越大,观众也愈来愈多,甚至有专程坐车来看的。
逗留期间,青龙上了一档音乐节目,干脆翻译歌词,翻唱了《火车》。节目以后采访,香取凉介还讲了青龙名字的来历,把卫真签名拿出来展示。
青龙正当红,又以实力强劲著称,乐迷之中不乏其他乐队的乐手。《火车》传唱越来越广,名气隐隐能跟龙天分庭抗礼了。
某天早上出门,小五说:“刚才前台小姐和我搭话。”
傅莲时问:“她认出你了?”
小五得意道:“可能吧!她说,本来不应该问的,但从没有客人在这家宾馆连住二十天,很在意所以问了。”
傅莲时连住二十天欧洲地牢,有点腻了,说:“是挺稀奇。”小五挠挠头:“但日本富豪挺不少的,怎么会没有人住?所以我想是她认出我了。”
在东京住了快一个月,东风足足演了一十五场,别的景点哪都没逛。
还剩一天就要回国,卫真终于过瘾了,但也没时间再去外地,只能继续逛商圈。
大家看见龙天广告牌,蓦然回想起来,今天就是《龙飞凤舞》发行的日子。
曲君道:“反正没事情做,干脆去看看卖得如何。”
《龙飞凤舞》有几个固定发售点,小五怕大家伤心,故意选了最偏僻的一家。
赶到发售点,才是清早七点钟,商铺没开门,外面却已排起长队。有持重的中年人,也有五颜六色的日本年轻人,个个拿着索尼随身听,脖子上挂着耳机。还有人认出东风,和他们打招呼、要签名。
小五没想到《龙飞凤舞》真给宣传得如此火爆,劝说道:“咱们干脆回去吧,人太多了。”
卫真好胜劲儿上来,不肯走,说:“我就要看看他一天卖几张。”往队尾一站。
太阳渐升,卫真之后来了更多客人,排成一条百转千回的队伍,看都看不到头。窗口却迟迟不开张。
等到十点钟,别的店面都热闹起来,只有此地仍然没有店员。乐迷不耐烦起来,人群一阵阵骚乱。
曲君买了一袋子饭团,分给大家吃。小五惊疑不定,问他:“你是怎么买的东西?”
曲君说:“用钱买呗!”小五说:“你怎么讲的?”
曲君其实是讲英文、打手势买的。但他想逗小五,学日语腔调乱说了一句。小五奇道:“从来没听过。”
傅莲时说:“曲君哥日语可好了,说不定比你还厉害呢。”小五说:“我在艺术村也没听说过。”
等到正午,终于来了一名店员。这人却不开张,拿喇叭叫了一句话,队伍登时大吵大嚷。小五说:“怎么回事?这个人讲,今天没有专辑卖了,让大家都回家去。”
卫真气急道:“卖得那么好,卖断货了?”曲君说:“我们一早就来了,这个发售点一张都没卖呢。哪有没卖就断货的道理。”
众人央小五带路,去了别的发售点。不想跑遍东京,一张《龙飞凤舞》都没有,倒是许多书店把广告撤下来了。
《龙飞凤舞》宣传力度如此之大,忽然放顾客鸽子,肯定大伤口碑,宣传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商骏文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一直到东风坐上返程飞机,都没有《龙飞凤舞》的消息,更没听说哪个人买到专辑了。
大家带着满腹疑虑回国,抵达北京。个别商户还贴着海报,摆出龙天的旧专辑卖,但同样没有《龙飞凤舞》。

第87章 真爱永恒
只休息了一天,傅莲时和曲君直奔新街口,磁带批发部。等别的顾客买完了,他俩才走上去。
销售员还是同一个。每天接待几十上百的客人,竟然还对他们留有印象,见了就招呼道:“二百多张磁带,居然卖得这么快?”
曲君讪讪笑道:“哪儿能呢。”销售员说:“那今个儿来干什么?”
曲君道:“上回说的,龙天那张新专辑《龙飞凤舞》,现在还有没有货?”
那销售员笑道:“之前不是不要订吗?不过订了也没有用,现在一张带子都没有,订金全给退了。”曲君连忙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带子都灌好了,几十万张,”销售员往后面一指,“放在仓库里边,不过不让拆封。结果前些天商骏突然来人,全召回了。”
曲君问:“为什么召回,公司要自个卖?”销售员道:“哪儿能呢。说这一批质量有问题,要拿回去销毁,不能卖。”
“磁带能有什么质量问题,”曲君奇道,“几十万张带子,销毁了多亏。”
傅莲时在边上插话:“你还盼着商骏好了。”
销售员说:“这就不知道了。”曲君问道:“那么这专辑什么时候卖?我也想订个二百张。”
傅莲时在他手臂上捶了一拳,销售员说:“我又不是商骏的,哪里知道。但这么多磁带重新灌录,少说也得个把月了。”
再拖个把月,商骏的宣传就等同打水漂了。傅莲时心中大喜,却不方便表现出来。
再问也问不出内情了。两人去艺术村,找了一趟秦先,旋即打道回府。
又过一星期,秦先打来电话,说他从业内人士手里拿到一张《龙飞凤舞》的带子,不能外传,请东风来他工作室听听看。
要是龙天的新专照常发行,傅莲时决计不会听。但现在《龙飞凤舞》市面上找都找不到,他反而稀奇得不得了。大家带上好酒好菜,第一次见到了《龙飞凤舞》。
磁带惯例印着龙天的照片,但不像一般流行歌手,印一张色彩朦胧、风格诚实的人脸,而是处理得像版画一样硬朗。冷色背景,皮肤是黄色,嘴唇是水红,眼窝和脸颊的阴影涂黑,比他们比赛时见到的龙天更加帅气。旁边画了一条瓦当小龙,画了商骏新标志,烫金大字写上“音乐才子、金曲奖歌手龙天作词作曲,横空出世,叱咤摇滚乐界”。
秦先把磁带放进机器,说:“给你们听后面的。”按住快进键,放了专辑第二第三首。一听就是张贾手笔,制作可圈可点。曲君说:“这不是好好儿能放么,也没有质量问题。”
秦先神神秘秘一笑,倒回去放第一首。这是整张专辑作招牌的一首歌,制作最精心,花了最大力气。前奏响起,众人听得眼睛发直。先是贝斯,然后是吊镲,旋律跟《火车》一模一样。
听了三分钟前奏,龙天唱出第一句歌词。卫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说道:“这不就是《火车》吗?”
他们把磁带盒子拿过来看,背面写的歌名叫做“飞机”。歌词略有改动,但作曲和编曲基本照搬《火车》。曲君道:“张贾也不得了,比赛才听一遍,他能做出一首一模一样的。”
秦先好笑道:“这首歌简直是商骏的灾星。”众人忙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龙飞凤舞》从录制之处就饱经挫折。比赛结束后,参商乐队拿了奖金就走,不答应签约,也不答应帮龙天录制音轨。偏偏这张专辑器乐写得很难,不是一般乐手弹得来的。商骏只好花大价钱聘请外华乐队。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