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这个?
他不由得垂眸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我已经有一个了。”
相较于粉.嫩的碧玺手串,楚留香手里的翡翠手串似乎有些多余。
“哎——”
楚留香叹息,不过明显就是故意的。
见状,花渐浓不顾自己赤.裸的上身,直接将腕间的粉碧玺手串取下来,反手戴在了楚留香手腕上。
这么粉的颜色和男人麦色的肌肤有些不搭,看上去略有些怪异。
花渐浓作罢,再次将戴了白玉镯的手递了过去。
“阿浓亲自串好的,也算是亲手做的,这是送给我了?”楚留香一边打趣,一边将手里的翡翠手串给花渐浓戴好。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对于楚留香口中的话,花渐浓并不认同。
谁知,对方听到后笑出声来:“送给你就是你的,你如今重新串好,怎么不算你的?”
说罢,他还抬起胳膊轻轻晃了晃:“我很喜欢。”
面对强词夺理的楚留香,花渐浓自愧不如,只是挪开视线,表情倒是有些无奈。
“夜里冷。”楚留香抬手摩挲着面前白皙的肩膀,“阿浓不如就在这里歇下。”
此时的白衣男子宛如后宫恳求皇上留宿的妃子,当然,这种大不逆的话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花渐浓确实冷,身上一层皮肉摸上去都是冷的,细腻微凉,不得不说手感很好。
因此,楚留香在说话时指腹正摩挲着。
“喂,字给我擦掉。”
这么一说,花渐浓倒是想起来身后的字,再次怒视楚留香。
“一擦就掉。”
将后背的墨迹擦掉后,楚留香居然还有些可惜。美人背配好字,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幕,只有他能看到。
也只有他能看。
后续不必多提,花渐浓对此已经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今晚,楚留香显得太掌控,和平常截然相反。
他好说歹说也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只能整个人任由其折磨。
末了,青年侧卧着,一只熟悉的手掌贴在他腰.臀,顺着身体的曲线落在肩膀,稍一用力就被揽在怀中。
“明日教阿浓练字如何?”
身后的人嗓音沙哑,一听就是吃饱喝足。
对此,花渐浓懒得回答,拉长声音:“你好为人师上瘾了?”
他蹙眉,想起昨晚说的提议,没想到楚留香真的记在心里,刚才还喊了几声。
“阿浓?”
楚留香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花渐浓反问一句之后就沉睡过去。
也是,这么晚了。
小院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被云层遮挡了许久的月亮总算是露出面来。似乎也在为刚才房中的一幕感到羞怯,不忍去看。
花渐浓睡醒时已经天光大亮,阳光十分慷慨地洒进房间,隐约可见在光线下飞舞的灰尘。
“……”
身侧的人早就起来了,探手一摸,被褥都是冷的。
青年艰难地睁开眼睛,每次都是因为这些破事打乱作息。他侧卧着,床头放着搭配好的衣裙,就连他房间里的妆匣都被拿了过来。
华山论剑共五天,今天是第二天。
花渐浓很快清醒过来,仰面看着绣了芙蓉花的帐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岳不群……该怎么拆穿这人的伪装呢?
不过,昨晚居然忘记吐槽楚留香,怎么总认识这种表里不一的朋友?实在不行找个地方拜拜。
青年在床上躺了片刻,等大脑真正清醒后才慢慢爬起来。
原本躺着没觉得,现在一起身,花渐浓感觉自己犹如被拆开重新组装起来似的。
不行,接下来的几天他一定要清心寡欲!不管是谁,都别想再上他的床。
青年暗自磨牙,恨不得将某两个人咬碎似的。
“阿浓姐?”
岳灵珊已经打消了刚见面时对花渐浓的畏惧,开始毫无负担且自然地喊“姐”。
“嗯?”
华山派一处后山,周围树木茂盛,鸟雀啁啾,鲜少有人往这边来。
石桌旁懒散坐着一个粉衫美人,约摸二十多岁,此人正是花渐浓。至于他对面双手托腮的少女,便是岳灵珊了。
“我今日瞧着你心情不错,是和那人和好了?”
“我与他何曾生过嫌隙?”
花渐浓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正经的表情似乎昨天下午的纠结苦恼都是一场梦。
对此,岳灵珊一副了然的模样。
她轻笑,托着脑袋:“诶,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少女眉头一蹙,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认同:“虽然香帅是很有魅力,但那么花心,若是和他在一起,之后岂不是要防着这个防着哪个?”
“谁说我和他在一起了?”
花渐浓听到岳灵珊的疑惑后摆摆手:“成年人,不是什么都会扯到感情的。”
“玩玩而已。”
岳灵珊从青年脸上看出这四个大字,不由得沉思下来,疑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见状,花渐浓连忙探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可别乱想,若是和我学坏,你娘说不定追着我不放。”
“那你是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喽?”
花渐浓倒是没想到岳灵珊居然如此能言善辩,难得被一个小辈说得无法回答。
“感情的事情很复杂,有时候两情相悦也不会走到一起。”
他这话说的,犹如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似的。因此,在少女眼中,这幅模样,俨然一副受过情伤的样子。
“哎,我真的怀疑你是移花宫的人。”
冷不丁的,岳灵珊说出一个让花渐浓震惊不已的话。
“不可能……”
花渐浓起身,抬手拍了拍身上皱巴巴的衣服。
“为什么不可能?”
岳灵珊这个年纪,还处在一种天真烂漫,向往着自己幻想中的江湖,一切事情都被蒙上浪漫的滤镜。
“你的态度和移花宫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花渐浓叹息,觉得解释起来好麻烦,于是无奈道,“我可不会武功。而且,楚留香这种风.流的人简直就是移花宫的头号目标,又怎么会像我一样待他如此好?”
青年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岳不群,现在又得向他女儿解释自己并非移花宫的人。
说罢,他摆摆手:“好了,你去找令狐冲玩儿吧,我有事,先走了。”
花渐浓这幅将自己当做小孩子敷衍的样子,让岳灵珊有些不满:“诶,你去哪儿?”
“到处逛逛。”
粉裙美人走远,这句话听上去才像是敷衍。
花渐浓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楚留香在比试场,中原一点红也去精进自己剑术,更不必提阿飞。
非要成名的少年从来到华山开始就一直在找人比拼,估计明天就要上擂台。
而他,看不懂剑术,也不会武功的花渐浓,居然无聊起来。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搞岳不群吧。
青年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周围花影连片,他一身粉衫,简直完美融入花丛。
“嗯嗯,我只是来看看,又不会上台比拼。”
陌生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听上去是个少年。
花渐浓一顿,没想到自己随意找个地方就能遇到这种情况。那他是出声好呢?还是继续假装不知道好呢?
这两个选择,不管怎么看都很尴尬。
“那家伙正忙着追杀什么负心汉,肯定不会想到我在华山。”
“我看你也不要太放松,当心小命不保啊。”
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不大。
“哇!这里居然有个人。”
正当花渐浓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出声时,那两个人显然已经走到跟前,一抬眼就看到躺在草地上被野花环绕的他。
“你你你……”
“我我我……”
见自己暴露,花渐浓坐起身来,粉衫散落在身侧,宛如一朵粉芙蓉:“你是结巴吗?”
他学着少年说话,于此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走到面前的两个少年。
一个看上去古灵精怪,一个面容俊朗,英姿潇洒。
“我不是结巴,只是,你怎么躲在这里偷听人讲话?”
“偷听?分明是你们扰我清梦。”
花渐浓反驳,他起身,比眼前的两个少年高了半头,温柔的长相让人不由得打消心中戒备。
“你们两个看上去不像是华山弟子,该不会是偷偷溜进来的吧?”
他原本只是想逗一下这两人,谁知,其中一个听到这句话都立刻反驳:“我们才不是溜进来的,我们是……丐帮弟子。”
“哈哈哈哈。”花渐浓笑起来,眉眼弯弯,“丐帮帮主身上穿的衣服都打着补丁,你们两个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丐帮的弟子。”
青年双臂环抱,双眼微眯,威胁道:“说吧,你们两个究竟是谁?来华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眼看骗不过他,这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随即长相英俊的那个立刻拔剑而起刺向他。
花渐浓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会突然出手,连忙后退一步躲开。
趁他躲开的空挡,这两人犹如泥鳅一般飞速往远处跑开。
“……”站稳后的青年抬手整理着衣衫,轻笑,“难道没人告诉你们,我也不是华山的人吗?”
这么一逃,简直要把自己有问题写在脸上了。
花渐浓无奈地摇摇头,目光看向身后。那两个人明显有武功傍身,一溜烟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没有印象?
算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会惹起什么祸端。
花渐浓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兜兜转转还是将心思落在岳不群身上。
这人不解决,他倒是放心不下福威镖局。
虽然和林平之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但他实在不忍如今天真的少年沦为原著中那个模样。
顺便,也避免对方利用岳灵珊。
花渐浓啊花渐浓,你当真是一个大好人!
青年在心中夸着自己,简直找不到一个比他还好心的人了。能为了拯救这么多人劳累至此,怎么没有感动江湖十大人物呢?
他必须推荐自己!
花渐浓正苦恼岳不群的事情,当晚,他毫不客气地推开楚留香的房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的路上太过专注,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听清房间里的动静。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里面潮湿的水汽顿时扑面而来。
楚留香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被推开门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水声哗啦啦的响。
“阿浓这是……”
隔着一扇屏风,男人宽阔的背十分明显,哪怕只有一个影子,都显得十分的伟岸以及有力。
花渐浓难得感到些许尴尬,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尤其是空气中那股郁金花香,夹杂着潮湿的水汽一并糊了他一脸,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你……分明是你这人沐浴不锁门。”
他极力为自己辩护,转头一看,那门栓根本就在原地动都没有动过。
“哈哈哈哈。”屏风后,楚留香笑出声来。
这人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在花渐浓的目光下一如平常的沐浴。动作不紧不慢,好似房间里并没有人闯进来似的。
见状,花渐浓反手关上门,直接走到桌子旁坐下。
他一边给自己倒着水,一边直接发问:“你和岳不群是怎么认识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楚留香听到这句话时动作一顿,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对方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问这种事情。
不断上升的水汽氤氲了他那张俊朗的脸,表情平淡:“两年前在福州认识的。”
“福州?”
听到这个地方,花渐浓脸上立刻出现一抹讥讽:“也真是难为他了。”
“怎么?你对他有意见?”
楚留香并不傻,更何况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对花渐浓简直是了如指掌。
甚至都能写一本《阿浓饲养指南》。
“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花渐浓如此回答,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反问:“你怎么总能遇见这种人?”
“哗啦!”
一阵水声响起,楚留香从水中站起来,高大的身影连屏风都遮挡不住。身上一寸寸,几乎是毫无遗漏地映在素面的屏风上。
花渐浓挪开视线,眼睛看着楚留香随手放在床边的外衫。
片刻后,对方带着浑身水汽和热意走到他面前,双手一伸,直接撑在桌面上,将他整个人都给困在怀里。
“阿浓发现了什么?”
“没有。”
花渐浓回过头直视着刚出浴的楚留香,对方略微卷曲的长发潮湿,贴在衣服上仅片刻,就已经把衣衫打湿。
“阿浓又骗我。”
楚留香只是笑了笑,抬手在花渐浓鼻尖轻轻一刮,动作十分亲昵。
看着起身擦拭长发的白衣男子,粉裙美人眉头紧皱,借着发问:“你在福州哪里遇见的他?”
“具体有些记不清了,似乎是城外?”楚留香还真的回答了,“当时夜黑风高,遇见几个小贼欺负一个弱女子。”
他将擦拭长发的毛巾放到一旁,也不整理敞开的衣领,就这么直接坐到花渐浓身边。
“不过,当我准备出手时,有人率先出手。”
“就是岳不群?”
花渐浓猜都不用猜,由于岳不群这个人实在太会伪装,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设计,只是为了结识到楚留香。
“嗯。”
楚留香抬手摸着鼻子:“岳掌门人称‘君子剑’,断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他这语气,似乎很相信岳不群。
花渐浓懒得和他争辩,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见状,坐在他身边的白衣男人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这么晚了,阿浓还要离开?”
“当然了,毕竟我可不像某些人,必须陪着睡。”
这句话就是诬蔑了,楚留香也不恼,见花渐浓去意已决,随后跟着起身:“我送你。”
“大可不必。”青年摆摆手,“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难不成还能出什么意外吗?”
还真能。
看着不远处那道许久未见的身影,花渐浓突然有些后悔,还不如留宿楚留香房间。
至少,也不会遇见变态。
“阿浓,当真是许久未见了。”
月下的白衣青年缓缓转过身来,不是宫九又是谁?这幅模样,很难保证他不是故意在这里守株待兔。
“九公子。”花渐浓微微一笑,脚下一转,看样子是想要立刻转身回到楚留香哪里。
他刚转身,原本还在数步开外的宫九立刻掠至他眼前。
对方白衣不染纤尘,长发束玉冠,浑身一副华贵优雅的模样。
“没想到九公子也会来华山。”
宫九看出花渐浓眼中想要逃离的意思,微微一笑,然后抬手蒙住他的眼睛。
“阿浓狡诈。”
白衣男子掌心带着淡淡的熏香,一闻就知道价值不菲。
“阿浓忘了?我也用剑。”
花渐浓还真忘了,他对宫九并没有那么上心。对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
这人堪称练武奇才,不管多难的武功,他几乎一学就会。
“九公子自己出来,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花渐浓眼睛一转,突然转移话题。
而蒙着他眼睛的宫九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眼球的转动,指腹不由得轻轻摩擦着他的眼尾。
“有人把我带过来,至于回去,就要看阿浓了。”
“这话听着有些吓人。”
“是吗?”宫九若有所思,“那你放心,今晚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虽然宫九这人变态,且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他说出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
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花渐浓一听,顿时放松下来。他抬手将对方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扒下来,随即露出一抹乖巧的笑。
“九公子住在哪里?妾带你过去。”
宫九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他知晓,如今的乖巧只不过是这个人的伪装。
“走吧。”他告知自己的住处,随后微抬下巴,示意花渐浓带路。
面对路痴的宫九,花渐浓总算是在某个方面找到优越感,露出一抹笑后便转身带路。
不愧是宫九,对方也一个人住着一个院子,甚至比楚留香的还要大。
花渐浓瞥见周围的一幕,心中不由得啧啧称奇。
岳不群这家伙,还真会讨好人,这种细微之处的安排,即不会让人心生怀疑,也能让对方察觉到善意。
“九公子。”
花渐浓突然停下脚步,随后仗着对方那句保证,主动跟着宫九进了房间。
屋子里早就点亮了蜡烛,暖黄色的烛光照在两人身上,莫名多了一份温暖。
“嗯?”
宫九在书桌后坐下,面前摊开的书还停留在他下午看的那一页。
他兴致缺缺,似乎真的没什么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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