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浓有些好奇,不由得转过头询问站在身侧的中原一点红。
而对于他这个疑问,中原一点红环顾四周,认真查看一番后才低下头回答他。
“年轻一辈没有,老一辈……也不多。”
中原一点红敢断言,五岳剑派的那些长老说不定都打不过阿飞,至于掌门,四六开。
“阿飞这么厉害?”
花渐浓第一次对阿飞的武功以及剑术有了认知,不由得喃喃自语:“不愧是他的孩子。”
“嗯?”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中原一点红距离他这么近,又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到。
黑衣青年面露诧异,毕竟听花渐浓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似乎是认识阿飞的家人。
“没什么。”
花渐浓摇摇头,很快就将刚才的神情收敛起来。他弯眸一笑,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熟悉的人便穿越周围拥挤的人群走到他面前。
“姑娘,九公子有请。”
至于这个九公子,除了宫九还能有谁?
花渐浓顿住,对于此人的随心所欲有了新的认识。这么大的场合,对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请他上前。
肯定十分引人注目。
虽然青年对于看向自己的视线早已熟悉,但这种场合,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若是之前,花渐浓肯定会婉拒。但他昨晚刚请求过对方帮忙,若是现在拒绝过去,宫九说不定心里会记恨他。
想罢,粉裙美人微微一笑,侧目冲中原一点红递了个眼神,随后便起身跟着面前的人往前去。
中原一点红握紧手中的剑,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自己都没有开口阻止的立场。甚至从某些方面,宫九和花渐浓关系亲密时,自己还在杀手组织卖命。
“……”
黑衣剑客握紧手里的剑,莫名觉得有些憋屈。
所以,论起来,自己排第三吗?
可惜中原一点红并不知道,之前还有个金伴花。但花渐浓和金伴花并没有发生什么,毕竟那人长得有些差强人意。
至少不是花渐浓喜欢的类型。
青年看似花心,实则有自己的一套标准。要长得好、年纪比他大、还要有钱、身材也要好、能够包容他的脾气……
单是前几条,这全天下能够符合的人也在少数。
花渐浓一出现,看台上不少人的视线都落了过来。
此人对于众人来讲不算陌生,楚留香的红颜知己嘛。难道是来找楚留香的?
正当大家准备看向楚留香时,绿衫粉裙的美人落座——在宫九身边。
一时之间,不少人看向楚留香的视线都有了变化,怜悯有之,嘲笑有之。
楚留香收回视线,他今天刚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宫九,原本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去找阿浓的麻烦。
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
“哎——”
白衣男子在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之前还说什么这人是个变态,怎么又招惹上他了?
阿浓啊阿浓,这次你要是想从这人身边逃离,我可不帮你。
楚留香收回视线,在心里如此想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宫九头也不回,抬手倒了一杯热茶。
见状,花渐浓十分自然地伸出手。
宫九一顿,颇为不耐地将手里的热茶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没手?”
“没有。”花渐浓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接过热茶后只是抿了一口,“九公子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过来,难道没有抱有别的心思?”
被他说中的宫九轻哼一声,但也只是轻哼一声。
想让这人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可不容易。
花渐浓表面上看着很镇定,实则一路走来,落到他身上的目光都快让他忍不住低下头了。
其中不乏有恶意,在经过某个门派时,他还听到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水性杨花”。
“啪。”
一声轻响将花渐浓的思绪唤回现实,他垂眸一看,面前出现一本没有写名字的书。
“嗯?”
他拿起这本书翻了翻,随后眼睛一亮:“你一整晚没睡?”
这本书正是一本剑法,没写名字,但最后一页的墨迹看上去也只是刚写上不超过一个时辰。
花渐浓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宫九,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因此,他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古怪。
看在这个的份上,今天就不在心里骂他了。
宫九依旧是一身白衣,腰间玉佩香囊一个不落,虽然是简单的白衣,但布料垂感极佳,一看就并非凡品。
腰间的玉佩雕工精湛,玉质通透,就连香囊都是苏绣。
这人一.夜未睡,但丝毫看不出来疲惫,脸上的表情平淡,仿佛昨晚坐在书桌后提笔默了一整本剑法的人不是他。
花渐浓知道宫九的忍耐力很强,据说他可以在海底待一天一.夜不出来。当然,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之前在京中别苑,他倒是亲眼看着宫九一个人坐在荷塘中的凉亭发呆了两天两夜,期间不吃不喝,就连一句话都没讲。
“谢谢。”
花渐浓思绪回笼,随后认真地道了声谢。
“就一句谢?”宫九皱眉,看样子对这句谢颇为不满,“你知道求我帮忙的人有多少吗?”
“不知道。”
花渐浓一句话就将宫九哽住,但他很快就露出一抹笑来:“不过——公子想要我怎么谢你?”
美人微微一笑,身上的甜香丝丝缕缕地往宫九身上贴。
他今天的妆容粉绿相间,将那双水润的眼眸衬托得格外漂亮,仿佛可以吸人精魄一般。
“晚上来找我。”
宫九转过头,看着台上比试的两人,似乎并不在意身侧的人。
“哦——”
花渐浓翻着剑谱,心情很不错,就连宫九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对了,能不能在上面添几个字?”
美人再次凑过来,两人放在桌下的手都快贴在一起。花渐浓的上衫是窄袖,手指刚好露出。而宫九广袖长袍,白色的衣袖将青年半只胳膊都盖住。
“什么?”
宫九没有回头。
见状,花渐浓再次凑上去,他无视周围的视线,在宫九耳边压低声音:“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被如此点评的美人眉头一皱,连带着鼻尖那颗绯红的痣都皱了起来。
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想到变态如宫九居然敢说自己狠毒。
花渐浓张嘴,刚想反驳一句“比不过你狠毒”之类的话。但看到对方的眼神后,连忙改口:“我狠毒。”
听到想听的话,宫九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不少。
他最欣赏的就是花渐浓这幅能屈能伸的样子,不管说什么,这人都能挑他喜欢听的讲。
青年冲着宫九露出一副乖巧的笑,随后便将那本剑谱再次塞到宫九怀里:“别忘了啊。”
说罢,还抬手在白衣青年胸口轻轻拍了拍。
“……”
刚在心里夸过这个人,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宫九挪开视线,将目光落在台上比试的两人身上。
见状,花渐浓也安静下来。顺着宫九的视线看去,此时台上的两人已经换成了他不认识的两个。
今天比试一天,等明天估计就该决出胜负了。
花渐浓环顾一周,觉得这次比试的第一估计是阿飞。
哎,少年真的实现了当初的愿望。当然,他也知道,这种程度的出名阿飞并不在乎。
少年要的是闻名天下,成为像他爹沈浪那样有名的剑客。
美人屈腿,手肘抵在膝盖上,单手撑着下巴。这个姿势有些懒散,大部分做出来的人都会显得不规矩,常常被认为没有礼貌。
但花渐浓做出这个动作,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他不规矩,反倒是觉得此人相当随性,不拘小节。
一上午比试下来,参赛的人再次砍掉大半。等下午一比,剩下的估计只有三十人。
花渐浓摸着下巴,令狐冲入围了、高亚男入围了,还有阿飞,以及全真教的几个,五岳剑派几个……
啧啧啧,想来明天的比试很热闹。
当然……
他想起宫九默出的那本剑法,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古怪的笑,不过很快就消失。
若是顺利的话,明天还会发生更有趣的事情。
青年将视线从比试场上收回,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岳不群,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
夜,一道粉绿身影走近一处幽静的小院。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正对着院门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身量修长窈窕的美人抬脚走到门口,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正是一身白衣的宫九。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抬,只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抬手提笔在面前空白的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喏。”
写罢,宫九放下笔,这才抬眼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青年。
“你这是要算计谁?”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
花渐浓拿起剑谱,脸上的表情很是满意。不过对于宫九这句话,他却是持反对态度。
“我只是在公子默的剑谱上添了几个字,又放在我房间而已。”青年勾起嘴角,唇下那个痣随着他的笑意微微一动。
“这能算计谁呢?”
他说的冠冕堂皇,宫九一听就知道是场面话:“哼,随便你。”
这人要算计谁,抑或是要杀了谁,都与自己无关。
宫九起身,周围不断摇曳的烛光将他脸上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请吧。”
他话说的倒是客气,但话里所代表的意思,着实是变态不已。
花渐浓一直表现的都是云淡风轻,直到对方开口示意。时隔大半年,再次看到熟悉的道具,他不由得一颤。
“阿浓莫不是后悔了?”
宫九微微眯起双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他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
大有一种花渐浓后悔他就动手杀人的感觉。
“怎么会?”
美人轻笑一声,垂在身侧的手都用力握紧。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灯盏相比于昨晚少了许多。以至于周围的光线都有些黯淡,甚至有时候都看不清宫九脸上的表情。
花渐浓暗地里深吸一口气,随后抬脚走到桌前,垂眸打量着上面摆放的道具。
“我只是,许久不见,有些怀念。”
“怀念?”宫九似乎已经看穿花渐浓心中所想,但他并不点破,只是看着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思装下去,“那接下来的几天,我这儿始终为阿浓张开大门。”
花渐浓背对着宫九,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哈哈。”
青年尬笑一声,抬手拿起短鞭,随后便转过身。
转身之后,花渐浓脸上的烦躁和嫌弃顿时消失,反倒是被温柔取代。
他一言不发,抬手便抽出一鞭。
面对不会武功的花渐浓,宫九倒是很宽容,还主动上前,生怕对方一鞭子打不准。
“啪!”
鞭子打到身体的声音略沉闷,但在寂静的房间十分明显。
宫九眼睛一亮,微微喘息着:“就是这样,阿浓,用些力气。”
原本玉树临风的白衣青年露出这幅表情,在外人眼中看来着实是……活色生香。
花渐浓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握着鞭子的手都用力到青筋鼓起。
他闭上眼睛,随后甩出数鞭。
耳边的声音简直让人面红耳赤,还好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在,不然听到这阵动静,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烛光摇曳,将两道身影清楚地映在窗户纸上,并随着烛光扭曲,疑似有自己的生命似的。
房间里不断传出鞭打声,听起来有些恐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私刑现场。
单是听着这阵动静,就让人不由得幻想出一副血肉模糊的场景。
直到蜡烛燃烧过半,屋子里惨不忍睹的动静才停下,周围再次归于平静,安静到能够听到虫鸣。
“呼——”
花渐浓丢掉短鞭,揉着酸痛的手腕。
虽然打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挺爽,但也是个力气活。过程中他不断地在心底默念:“你不是S你不是S。”
这才将自己给洗脑过去,生怕看到宫九那副模样,自己再觉醒什么不得了的属性。
说到宫九,青年借着晦暗的烛光望过去。
只见半个时辰前还一副世家公子模样的宫九衣衫凌乱,哪怕花渐浓不会武功力气不大,但这么久下去,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衣早已破碎。
鞭痕周围渗透出的血迹将破烂的白衣染红,乍一看犹如白雪红梅。
当然,花渐浓欣赏不来这种,瞥了一眼之后就很快收回视线:“九公子还是快些上药吧。”
他留下这句话就准备转身离开,就当他抬脚往门口走时,一只滚烫的手拉住他的手腕。
“这么晚了,阿浓还要走?”
宫九的气息自背后传来,那股华贵的熏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一并传来。
花渐浓浑身一颤,整个人都仿佛被猛兽抓住的猎物。出于本能,在察觉到危险之后,他难免会浑身紧绷。
不回去做什么?难道留宿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青年就忍不住哆嗦。
相比于宫九,他情愿面对楚留香和中原一点红,就算两个一起来都没关系的那种。
“嗯?”
从他的迟疑中猜出什么的宫九轻笑一声,一只手搭在花渐浓肩膀,另一只手自他背后探过来。
宫九长得很好看,俊俏,堪称龙章凤姿。自小锦衣玉食,想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但他的手并不细腻,因为习武,指腹以及虎口处带着一层厚厚的茧。
此时,修长白皙的手中出现一只玉镯,看材质,似乎是和他腰间那块玉佩是同一块料子。
花渐浓轻挑眉梢,丝毫不意外宫九看穿自己。
“公子这幅模样,倒是显得妾是秦楼楚馆的女子。”
“谁敢这么说?”
宫九不容置疑地将玉镯套在花渐浓手腕上,指腹上沾着的血迹也直接抹在青年腕间。
听到这句话,粉裙美人撇撇嘴,直接转过身看着身后浑身狼狈却不减风姿的宫九。
他一抬眉,直接开口告状,丝毫不见温柔可人。
闻言,白衣青年只是毫不在意地开口:“稍后我就解决。”
说这句话时,宫九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似乎说的并非是解决一个人,而是解决一只蚂蚁。
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花渐浓莫名觉得浑身一冷,此刻,对方之前的包容顿时被击溃。
宫九这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这个想法深深地刻在花渐浓脑中,但他表面上却没有丝毫流露。只是微微一笑:“公子还觉得我狠毒吗?”
对此,宫九避而不谈,只是递过来一个眼神:“上药。”
他向来使唤人惯了,使唤起花渐浓也十分自然。
“……”
原以为能从宫九口中听出些什么来的美人无言看去,最终还是从旁边的梳妆台上拿起伤药。
转身后,宫九已经脱了上衣。
花渐浓只往对方上身打,之前也是如此,宫九不止说过一次,但他不改。
久而久之,宫九便任由他来了。
青年的肤色偏白,像是上好的白瓷。但如今,身上鞭痕交错,严重的还皮开肉绽,最轻的也是鲜血渗出。
花渐浓手一抖,伤药直接倒了下去。
“哼……”
宫九闷哼一声,随即喘息着:“阿浓这是意犹未尽?”
他咬牙切齿,不过并不恼,反倒是从其中悟出些许趣味。
“……”花渐浓闭眼,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再干净,“没有,不小心。”
说罢,他直接闭口不谈,动作十分迅速地给宫九上了药。
他不说话,宫九抬眼瞥了瞥,直接开口:“你和楚留香并非是之前所说的关系吧?”
花渐浓手一顿,这人怎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倒是让他没有丝毫准备,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你别想着骗我。”
宫九有时候的洞察人心让花渐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如现在。
他和楚留香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不管是楚留香,还是他,都给不出合适的回答。
朋友吗?谁家朋友会上.床?爱人?哪有同时维持这么多的爱人?
因此,花渐浓基本上避免遇到这些问题,就连别人问他和中原一点红是什么关系时,他也是这种态度。
难道就不能好好地相处吗?必须将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吗?既然如此,他选择把心放在自己身上。
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还非要挣个对错?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对眼了,都同意了,睡一下也无妨。
大不了一拍两散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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