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阴湿小狗会变成变态疯狗的吗(德万)

“我还取了靠近你心脏处肋骨的一截骨头。”他说着，从衬衫下掏出条黑绳项链，项链的下方是一块雕刻精美的黄白色不规则块状物，“就是这颗，还记得吗？”
“当然，你肯定会记得，毕竟后来每到下雨天，你的房间里传出疼痛的微弱抽气声。”Z先生笑得依旧是那样温和有礼，“我想应该是你身上的每一处断过的骨头，都疼得很厉害。”
他垂眸盯看着那块人骨，目光柔和深情，将它举起给宋钰孚，“你看，我在上面刻了只蝴蝶，感觉那是和你最像的一种生物，漂亮、脆弱、容易离开和死亡。”
“呵，五年了，还是没有医院能治得了你的疯病？”宋钰孚睨了眼那块骨头，不禁升起一阵反胃的恶心。
这东西怕是五年来，一直都被他带在身上。
事实上，Z先生确实是有病，他患有白骑士综合症，通常患有这种病症的人，会经常以“救世主”姿态介入他人的生活，试图通过帮助、拯救他人来获得自我价值感或情感满足。
只不过Z先生的病症刚好相反。
他会先摧毁那个人的世界，让他被世界抛弃，再无助地、孤苦伶仃地向他求饶或者请求，然后，像天使神明般出现，对可怜的子民进行救赎。
用他病态的占有欲、控制欲，让对方彻底从世界“死亡”，只属于他一个人。
玩腻了，就再换一个新的。
而他，刚好是那个Z先生玩不腻的。

第178章 上个世界
“你一点都没变，还和当年一个样子。”Z先生笑笑，细细摩挲着手中的骨块吊坠，眸子里是分明的占有，和一些病态的情愫。
“毕竟是死了。”宋钰孚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冷淡地轻哧了下，道，“说起来，这还是托你的福。”
“这你就错怪我了。”Z先生无奈地笑笑，摊了摊手，那张绅士的脸上浮现出愧歉，“我从没想过让你死亡，你知道的，我有多么想让你依赖我，属于我，是你的那位朋友私自做的决定。”
“他先是为了他自己和妹妹的安危，向我出卖了你，后来又嫉妒我能拥有你，趁你游戏时间到了，自作主张地让你进了那个死亡副本，还美其名曰，说是帮你逃离我，结果害你踏上了条死路。”
Z先生温柔地笑笑，望向宋钰孚体贴地说道，“不过，我已经替你惩罚了他，把他扔进了这个蜃区里，他运气不错，没死，只是被缝合成了一只人驴。”
宋钰孚的眸色暗了暗，所以这个蜃区里的残疾学生……指的是这种吗？
“啊，就是王家村里把你带进去的那只。”Z先生说着，抬眸看向宋钰孚，故意反问道，“你已经认出来了，不是吗。”
“为了让你能够认出来，我还特意留下了他腿上那块纹了玫瑰花的皮。”
Z先生脸上还是那样一副温柔、得体的儒雅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禁背脊发凉，“不过，还是没有你那次被伯爵诅咒，长了满身的玫瑰花纹漂亮，漂亮得我想……”
声音与眸子里的过分痴迷，像是想要割下那身漂亮的皮，永远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宋钰孚掰揉着手指，偏颈，眸色厌厌地瞥看向Z先生，“废话说完了吗。”
“虽然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我想你应该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Z先生笑笑，绅士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双腿交叠倚在座椅，“关于上个世界……”
“副本降临现实的时间远比现在这个世界的要早，是在16年……”
按照Z先生说的时间线，2016年，副本在上个世界，降临现实；
2018年，蜃区与现实之间的无形边界消失，副本怪物进入人类社会；
2033年，上个世界灭亡。
“温和派认为，两个世界的分歧点，是在你十三四岁时，母亲的死亡。”Z先生盯看着宋钰孚，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缓缓轻敲。
“在上个世界，你的母亲接受拟蜃人的项目后，没几个月就发生了异化，人性彻底丧失，她在你十四岁生日的那天，逃出了第一研究所，回到了家中，等待你放学回来。”
“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赶来进行抓捕的官方人员一声令下击杀。”
宋钰孚手上的动作一顿，骨节发出了不小的响声，一截指骨直接往旁边折了过去，他静静看着，没动。
Z先生的视线落在宋钰孚的指节上，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唇，继续道，“因为你的母亲已经不具备人类意识，怪物的本能是填饱肚子，尤其是拥有人类智敏的怪物，会先从身边最亲的人开始吃起。”
“因为亲人通常都对他们没有什么防备，所以官方认为她回家，就是想要吃掉你，然后会再吃掉其他人。”
“只不过在后来清理现场时，发现她被打成筛孔、浑身是血的身体下，抱着一碗凉了的生日长寿面。”Z先生的语气变得惋惜，符合情景地轻叹了口气，“所以，其实她逃回家，只是为了赶在你生日时，给你煮一碗生日面。”
他没有对讲述的内容做任何委婉地处理，全都用了最直白的话，为的就是让宋钰孚能够感受到最直接的痛苦，变得破碎，然后依赖他，让他救赎他。
再多的替代品，都比不上原来的那个。
事实上，早在伯爵的诅咒时，他就想要成为宋钰孚的救赎者，让他咬透他的皮肤，吸食身体里的血液……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
Z先生笑笑，“没想到的是，当时围捕的时候你刚好回来，在屋外看到了整个击杀的过程，但你并没有找官方的人理论询问，甚至连出现都没有出现。”
“却在几年后，杀了当年所有参与剿杀的官方人员和研究所人员，并且打开了蜃区与现实连接的门，让怪物入侵了现实世界，最后毁灭了世界。”
Z先生轻拍了拍掌，眸子里对宋钰孚的兴趣都快溢了出来，“真是厉害啊，我的小朋友。”
“所以这一次，在事情发生后，他们并没有让你的母亲能够跑出研究所，并在你的母亲死亡后，为你虚构了一个假母亲，也就是你表弟的……”
“为什么。”宋钰孚一直低垂的眸子抬起，短暂放过了被捏掰得严重变形的手指，平淡的声音里透着不可言说的寒意，“要等到我的母亲死亡？”
而不是提前干预掉，这些要发生的事情。
“嗯……”Z先生地思考了下，惋惜地笑笑道，“大概是你的母亲身上培育出了官方和研究所所需要的某种能力，你知道的，那些搞研究的永远都是研究成果大于人命……”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一方面，是蝴蝶效应。”
“提前干预可能会产生新的变故，变得不可控，所以最理想的，就是不对之前做出任何干涉，而是等在转折点，掐灭掉问题。”
“这是温和派的建议，至于激进派，则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杀了你，所以才对你进行了“换命”。”
“你的那个表弟，在上个世界的2018年6月14日15点42分，死于卡车碾压，被直接拦腰截断，所以这个世界一样会发生这件事，只不过，后来死的那个换成了你。”
“但你非但没死，还被拉进了游戏副本里，就像是被“祂”发现了官方那些人的小心思。”Z先生若有所思地勾起抹笑来，像是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且有趣的事情。
“直到五年前，你在副本内死亡，官方检测不到你的任何生命体征，计划也就在那时终止了。”
Z先生话头一转，提起来封聿棠，“除了你，另一位在上个世界和你关系不浅的封某人，在这个世界里，从小到大一直都被进行严格的监控，为了防止和你发生接触，再度重蹈覆辙。”
“但偏偏三年前，就是这位和你几乎毫无关系的封某人，让游戏副本降临了现实世界，我觉得，他应该是和游戏提了什么特殊条件，比如复活你……”
“和上个世界的你想要复活你母亲是一样的。”他若有所思道，“所以一直都有种说法，说开启和关闭蜃区的门或者钥匙，就在你们的身上……”
“至于你和那位封某人的前尘往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Z先生卖着关子，从西装上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异形方积木。
“我有个S级道具，『隙门』，可以让你看到上个世界的记忆，要试试吗？”

巨大的爆炸声后，道路上的一辆押送车紧急减速，然后朝另一方向开去。
车内的宋钰孚双臂被某种特殊材质的白色束缚带捆绑着，看起来就像是被困在了白茧里。
他刚因为一下急刹，从座椅上摔了下来。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现在他的身上虚虚坐着一个男人，穿着某种灰蓝色的制服，手掌托垫着他的脑袋，做出了护住他头部的动作。
外面不断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和爆炸声。
宋钰孚不悦地蹙起还惺忪着的漂亮眉眼，声音懒倦地开口朝上方的人道，“你的脏手，压到我的头发了，还有你的胸，快要塞进我嘴里了。”
上面的人听闻身子明显僵了一瞬，像是从没听过这样的话。
过了片刻，冷淡的声音承担下刚刚的“罪名”，有些发哑道，“抱歉……”
封聿棠撑着手臂直起身，视线看向下方的通缉犯，先前覆在脸上的面罩摔了下来，露出了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只是那脸上因为刚才的佩戴物，有几道被压出的浅淡红痕。
封聿棠拿起面具，不确定地问道，“还……戴吗。”
但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问，罪犯佩戴面罩是必要的。
宋钰孚偏颈，盯望着上方长得不错的那张脸，不爽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些，语气戏谑道，“说话别搞得像是在床上行吗？”
他轻笑了下，“还有你现在的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趁机……乘。”
封聿棠听闻，眉头自然而然地轻皱了起来，对宋钰孚刚才的话抱有不认同，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只是要保证罪犯在运输途中的安全……”
如果他不这样，宋钰孚就会磕到脑袋。
但其实，他什么都不做也没什么，因为逮捕者是不需要在意一个罪犯的。
“是你的人刚刚才袭击了我们的车。”他直起身，指着车那侧的凹陷处证明。
宋钰孚听着罪犯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心烦，他轻骂了句，“蠢东西，真是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心里不由生了些逗弄的心思，眸子在封聿棠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指挥官，你的胸和屁股这么大，是经常被人玩吗，什么时候洗干净也让我玩玩。”
“……”封聿棠静静望着宋钰孚，默了会儿，才道，“你刚刚那样的话，违反了现用法第七项23条内容，语言、目光猥……冒犯他人，一旦受理需要在第九稽留所被关三天。”
他滚了滚喉，道，“但……我不会告你，只要你不再说……”
“告我？不是你求着我要的吗。”宋钰孚低低哧笑了声，抬手给了封聿棠一巴掌，“封大指挥官，你说对吗？”
封聿棠滚动着喉，眸子不明所以地看向宋钰孚，眸色发暗，“不……是。”
一时间忘了思考宋钰孚身上的束缚带，此刻已经解开。
“不是？”宋钰孚垂眸，手掌压住封聿棠的大腿，“那为什么翘尾巴了？是天生喜欢被打？还是……”
他贴在封聿棠的耳边，轻声哼笑着说了句，“你天生就是个下流……胚子？”
封聿棠眨动黑眸，不明白宋钰孚为什么这么对他，他声音发哑地固执解释道，“我不是，别说这样的话……”

“那为什么？”
两个人的姿势很快就做了颠倒，宋钰孚压着封聿棠，手指卡着他的口腔中，“欲拒还迎吗？封大指挥。”
偏偏封聿棠没有任何的反抗，像是毫无抵抗能力般，任宋钰孚摆弄，喉咙里含糊地发出闷声。
宋钰孚扯唇笑笑，眸子里透出些不明确的嫌恶，“你们官方的人都这么能装的吗？真是看着就让人恶心。”
他想到什么，不悦地抬手，又给了封聿棠一巴掌。
封聿棠顶着被打红的脸，眸子沉沉地盯着宋钰孚，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嘭！”
又一下突然的剧烈撞击，令押送车完全失去平衡地朝一侧偏翻。
宋钰孚身子不稳，整个扑到了封聿棠的怀里，被他伸手护抱住。
不等车彻底翻过去，另一边翘起的车身，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猛地压了下来。
“哗啦——”
门被从外面强行拉开，一只黑糊糊的巨型触手怪，从门外探出颗清秀漂亮的头来，“爸……”
像黑旋风李逵一样的声线戛然而止。
在看到宋钰孚的瞬间，宋二狗也同样注意到了衣衫有些不整的封聿棠。
他不满地抱起胳膊。
这个男人是谁？又是想要追求爸爸的坏男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但怎么看起来……像是被爸爸强迫欺负了一样。
宋钰孚无情地推开刚刚给他当肉垫的封聿棠，起身朝宋二狗道，“走吧。”
“你不能……走。”封聿棠一把抓住宋钰孚的手腕。
宋钰孚偏颈睨望着他，眸子像看个蠢东西一样，这个时候还拎不清，想抓他回官方是吗？
他话语讥讽道，“封大指挥，别一副被玩过，求人负责的表情。”
“不是……要负责。”封聿棠皱着眉，看着宋钰孚身旁的那一堆非人怪物，手怎么都不肯松。
“那是真想被我玩？”宋钰孚眸光戏谑，轻哧了声，俯身贴在封聿棠的耳边，道，“明天晚上九点，在官方大楼对面的酒店，顶楼19层。”
“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封聿棠沉默了几秒，松开了手。
尽管他是不想的。
次日，晚上九点半。
封聿棠安静地坐在约定好的酒店房间里，宋钰孚并没有如约来到酒店。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小时，看起来就像是被耍了一样。
“嗡——”
手机一震，收到了条未知号码的短信，“洗干净。”
是宋钰孚。
封聿棠盯着信息思索了片刻，抬眸看了眼房间里的那处正在亮着的摄像头，走进浴室，脱了衣服，洗澡。
房间的隔壁，宋钰孚正倚在座椅上，盯看着视频里封聿棠的一举一动。
“还说不是下流胚子，别人勾勾手，就把自己卖了。”
他支着脑袋，指尖轻点，将浴室的画面放大，“身材和脸还真是漂亮得过分，如果不是官方的人就好了……”
浴室里的封聿棠平静地清洗着，确保达到宋钰孚说的干净。
他将脑袋没进水中，企图用凉水和窒息来压下跳动异常的心脏。
他清楚，自己来做什么，虽然这和他现在的身份不匹配，也并不是他家庭教育中所允许的。
“怦、怦、怦……”
跳得好厉害。
几分钟后，封聿棠从浴水中出来，就看见宋钰孚站在浴室的另一端，不知道已经看了他多久。
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遍，冷淡道，“反正一会儿还要脱，就没必要穿了。”
说完人就出去了。
封聿棠想了想，只裹了条浴巾跟上去。
他在玄关处停了下，随手从上面的篮子里面拿了个什么。
宋钰孚瞥了眼封聿棠手里的东西，好笑地逗弄道，“我可没说过我是下面那个。”
封聿棠垂了下眸，伸手把刚才拿的东西丢到了床边的垃圾桶。
“什么意思。”宋钰孚抬眸，反问。
封聿棠吞滚着喉，声音低沉沙哑道，“我不需要，你可以不用。”
宋钰孚被封聿棠的行为逗笑，不由轻笑出声来，他抬手拍了拍封聿棠的脸，“封聿棠，你怎么这么……”
最后面的字音被他无声地用口型替代。
封聿棠明显不能接受这样的话，呼吸忽地发沉，像是透不过气般。
宋钰孚扯唇轻笑了下，抓着封聿棠的下颌和脸，肆意地捏玩着问道，“这回怎么不让我不说这样的话了？”
“可以……说。”封聿棠哑声道。
他从脖颈到胸腹，身上的皮肤全都透着不同程度的红，但脸上却仍然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道，“对我说，就不能对别人说。”
宋钰孚偏睨着封聿棠的唇，捧着他的脸，若有似无地碰吻了下，“只是一夜情，就对我有占有欲，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一夜。”封聿棠说着，像是急了般在宋钰孚的侧颈吻咬了一口。
宋钰孚下意识抬手给了封聿棠一巴掌，力道不轻。
这人根本没有表现得那么蠢，憋着蔫坏。
封聿棠没被打得多疼，他黑邃的眸子盯看着宋钰孚，强调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