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阴湿小狗会变成变态疯狗的吗(德万)

颈肩处的人偶短促地喘了声，冰冷的唇讨好地在宋钰孚皮肤上擦碾过，手机上的文字代替它说道：【你的狗：……了。】
【你的狗：主人，你知道脏狗管不住尾巴的，再给他奖励，他会乱尿的。】
【你的狗：到时候主人会被脏狗弄得很脏。】
宋钰孚被封聿棠的不要脸，无语得愠笑，“你倒是适应自己的狗身份。”
【你的狗：当然，毕竟我在给你当狗。】
人偶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宋钰孚的颈侧那颗红痣，错位的手腕可怜地垂在他的腿上蹭着，修长手指吃力地翻动平板上的资料界面。
【你的狗：[笑脸]宝宝想知道我大学时候的事？】
【你的狗：嗯……我的大学，除了上课，课题研究，就是在跟踪尾随你。】
【你的狗：你每次上课都会坐在最后两排靠窗的位置。】
【你的狗：你吃饭必定会点辣菜，通常吃饭会固定一样食物吃一周，然后换一次，再继续重复，尤其是喜欢吃三食堂的肉馄饨，会放三勺辣椒，一食堂二楼最里面那家麻辣香锅、一楼的烤肉拌饭、东院食堂的烤鸡饭。】
【你的狗：搬走前，通常在周一晚上九点用公共洗衣机洗衣服。】
【你的狗：每次晚课结束我都会装作路过你们班门口，等一会，跟着你出校门，在买东西的时候目送你进单元楼，然后等到你屋子里的灯关了，再走。】
屏幕上，封聿棠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弹出，还原着他病态、畸形，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
【你的狗：你和邢重山约会的几次，我几乎都在。】
【你的狗：电影院很暗，他牵了你的手，五秒，我坐在你们的后面，想象着你的手牵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如果偷牵你，你会不会发现。】
【你的狗：在学校附近骑单车，我跟着你，看见坡太陡，你不敢直接下去，只好抓着手刹一点一点下去，然后他抱了你，两秒，我数了。】
【你的狗：游戏城，抓娃娃，那只蓝色的八爪鱼娃娃被工作人员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你的脸，他摸了你的脸，一秒。】
【你的狗：幸好，你们只约会了三次，再多几次，我或许会无意地把他推到全是车的马路上，或者在他在宿舍下等你的时候，把椅子丢下去。】
【你的狗：至于现在……】
随着信息的留白和短暂的停顿，屋内的电灯忽地暗下来，半明半灭，压着亮度。
宋钰孚不由蹙了下眉，感觉到些不对。
“咔嗒。”出租屋的门锁突然出现一声拧动。
接着没再响起半点多余的声音，封聿棠那张基因良好的脸就出现在了宋钰孚的眼前，离得很近，稍微动一下鼻尖就会交缠贴蹭。
封聿棠换吐着温热的气息，道：“主人刚刚说……生理性厌恶？”
说着，手指隔着衣服玩弄似的，轻碾了下宋钰孚胸口的咬伤处，像是对他刚才说过这句话的惩诫。
“……”宋钰孚颤身抿咬住唇，漂亮的眉眼紧皱了瞬，抬手便给了封聿棠一巴掌。
“啪”的轻声落下，屋内响起的却是两下发闷的呼吸声。
一近一远，人偶和封聿棠。
封聿棠眸色深沉地看了眼贴在宋钰孚身后的人偶，透出一丝不悦，忘了它现在是和自己共感的。
人偶蔫巴巴地倒瘫在床上，成了具普通的人偶。
封聿棠视线回到宋钰孚身上，他温声哼笑着顶舔了下那侧挨打的脸，低俯下身，吻碰了碰近在咫尺的唇瓣，道：“主人，不问问我，那么做是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两个字还没吐出，宋钰孚的脖颈突然被施力掐握住，唇上的吻也愈发加重，像是在替他说，“你想知道。”
封聿棠慢着调子，一字一顿地笑答道，“因为脏狗，暗恋主人。”

正说着，他的身体忽地僵停住。
掐覆在脖颈的指腹不确定地反复摸了摸，话音透出些许的慌意，询问道：“心脏……怎么不跳？”
很快，他想起什么，又恢复了常态，“哦，我忘了，主人没有心脏。”
“所以之前才会骗我的心脏，不是吗？”封聿棠轻笑了声，灰眸半垂，脸上短暂出现的担忧和严肃，被另一种不明含义的表情所取代。
他梳毛似的吻舔了舔宋钰孚的唇，眉头短促地皱了起来，身体也跟着微微发颤，持续了几秒，才停止。
像是丝毫没有因为先前被耍弄而长记性般，笑问道，“主人现在，还想要我的心脏吗？”
“什……唔。”宋钰孚张动的唇瓣没等说出些什么，就被温软湿黏的东西堵上了，是颗……心脏？
封聿棠刚刚从胸膛里挖出的心脏。
还温热着的鲜血一下一下，滴落在宋钰孚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抹抹灼红。
“这颗心脏主人满意吗？”
封聿棠脸上的笑容病态，覆在宋钰孚颈上的手掌忽地一松，向上掐住了他的下颌，两指探进，强硬地掰开了他的嘴，“宝宝，张嘴，把它吃了。”
宋钰孚眸子忽地睁大，？他刚刚说什么，吃……了？
封聿棠那双望向他的灰眸里，癫狂和疯意几乎快要溢了出来，像是想要强压着他的嘴，把压覆在他唇上的那颗血淋淋的粘稠心脏，用力塞入他的口中。
“宝宝，嘴巴张大些，不然吃不进去。”
宋钰孚眼尾出现一抹柔红，嘴里含糊道，“封聿棠，你……”是认真的？
“啊。”封聿棠充聋作哑般不管不顾地笑回道，“是要我喂才行吗？”
他低颈俯压下来，吻着宋钰孚，将那鲜红的心脏嚼烂了喂进他的嘴里。
宋钰孚紧攥了攥指，封聿棠精神失衡般的行为，和口腔内仍在跳动着的鲜红肉块，刺激着他的大脑，疯了……真是疯了。
人性丧失……宋钰孚的脑中忽地想起江殊茉曾经说的。
封聿棠又去偷官方研究所的药吃了？
然后把脑子吃坏，现在又来折腾他……吗。
“咕噜……”随着宋钰孚喉头的滚动，封聿棠的心脏被全数喂进了他的嘴里。
宋钰孚麻木地眨了眨眼，“……”再喂就要吃饱了。
哦，知道了，这是梦吧。
“你把我的心脏吃得很干净。”封聿棠的灰眸里只剩下过度的愉悦，沾满了血肉的手指一下一下，擦抹着宋钰孚的唇肉，看着它意犹未尽似的轻颤。
他轻笑出声，压吻着宋钰孚得寸进尺道，“主人，喜欢我吗。”
“闭嘴，接吻就好好吻。”宋钰孚厌厌地睨着，唇瓣一顿一顿地回应着封聿棠的吻，唇齿不清道，“最好能吻得让我窒息，狗东西。”
反正是梦，梦里死了就醒了。
“……”宋钰孚睁开眼，喘息地望着明亮的天花板。
旁边平板界面上是，放大的封聿棠毕业照。
他拿起手机，打开封聿棠的聊天界面，里面并没有那些变态的独白，而是停留在一开始的那条，【你的狗：在看我？】
确实……是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体正以一种扭曲不适的姿势躺着，导致他现在全身发麻，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身旁坐着的人偶正一眨不眨地盯看着他的腿。
宋钰孚低扫了眼，蹙眉朝人偶发出指令道，“转过去。”
人偶抬眸望向他，单纯无辜的眸子里是种特殊的惊讶，像是在感叹，“你居然，也会，翘，尾巴。”
宋钰孚：“……”他或许有些性冷淡，但不是性无能。
应该是情欲蛛的缘故。
总不能……是因为封聿棠喂他吃了心脏，把他刺激得翘尾巴了。

宋钰孚盯着屏幕上的那条，【你的狗：在看我？】
好笑地扯了扯唇角，如果封聿棠知道他做了什么梦，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下流话。
梦里那些独白……是臆想，还是真的？
正想着，宋钰孚握拿着手机的手臂“啪嗒”一下，无力地软垂在床上，不仅如此，他的身体还在莫名地发着轻颤，甚至……过分的敏感兴奋。
大概就是刚跑完四百八百米，憋着尿站在十几层高的楼马上准备蹦极。
总结下来，就是很糟糕。
宋钰孚倦厌地翻了下眸，将睡衣上撩，检查起身体当下受情欲蛛影响的情况。
就见视线里他的前胸、小腹、腰侧，全都长出大片相连不断的红色蛛纹，看起来就像是红蛛沿着他的体内结了网。
原本苍白的皮肤因为那些蛛纹带上了些许薄红，透着层淡淡的粉，温度也比平时高了些，渗出细涔涔的汗液，叠缠着那些用油性笔写的黑字……
还有……鼓起的肚子。
像是真的吃了颗心脏一样，小腹上细密的红色蛛纹被撑得微微涨空了些。
宋钰孚盯睨着自己，一个词落在他的唇边，很“……”。
是个和封聿棠相对应的不太好的词。
然而在他第一视角看不到的地方，也同样被蛛纹占满。
半张脸上从眉眼的位置开始延出精细的红纹，然后是后背，腰肢，臀腿……
停在宋钰孚颈侧那颗小红痣边的红蛛，观望了片刻，向下往他的胸口处爬了过去，停落在他那处通红的咬伤上，收起细长蛛腿，伪装成了颗朱砂痣。
宋钰孚不出意料地注意到了那枚红痣，这里……之前有痣吗？
是被封聿棠咬出来的？
他的手指不确定地擦蹭了皮肤，身体忽地发生抖动，像是腰脊突然被股能短暂让人瘫痪的电流激了下般。
“……”事情似乎比宋钰孚想象的要严重。
瘫软片刻后，他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下裤子和床单，还好，没脏。
“你做什么？”宋钰孚眸子一顿，喝止住突然过来的人偶。
人偶的行为让他倏地泛起麻意，它在……试图做那种事。
人偶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脑袋，一心想要帮主人的忙。
宋钰孚意识到什么，稍微用力地扯抓起人偶的脑袋，语气不善地问道，“你现在是人偶，还是他？”
人偶与封聿棠一样的灰眸安静地望着宋钰孚，但是却表现得很迟钝，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是……人偶？
但和梦里的不一样，没有那种死物感。
人偶小心翼翼地抬眸盯着宋钰孚，唇讨好似的往下落，不安分地吻了吻。
这只……真不是封聿棠本人吗？
宋钰孚仍然抱有怀疑，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人偶的脸，“你到底是真人偶，还是在装人偶，封聿棠？”
他变本加厉地刺激道，“脏狗？坏狗，下流……胚子……”
但人偶完全没反应，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人偶现在倒真的跟那种东西一样了。
宋钰孚一时止语，他张了张唇，半晌吐字道，“等……下，宋二狗……给他盖条被子。”
宋二狗还在他的腿边床脚睡着，人偶算是听话地扯过条被子，直接甩在了宋二狗的脑袋上，把他蒙住。
宋钰孚瞥了眼，确保他不会睁开眼就看到他的两个爸爸乱搞在一起。
虽然有一个，或许不算是他爸爸。
“他知道……你现在在对我做什么吗？”宋钰孚指尖收紧，身体微微发颤，嘴里试探道，“你这算不算是背着你主人，偷情？”
“还是，你想要取代他？”
人偶上望着宋钰孚面不改色地继续工作，像是明确地在告诉他，他是死的，听不懂他说的那些。
只是那双灰眸中，多了分不易察觉的挑衅笑意。
“那就干脆别告诉他……”宋钰孚话音未落，忽地手指一紧，泛着红意但的眸子轻蹙起来，“哦，不行，他可以通过你的眼睛看到我，要不……”
宋钰孚手指落到人偶的眼珠上，试探着道，“我把你的眼睛挖掉怎么样？”
他盯着那两颗漂亮的灰色玻璃珠，想透过其中看出些什么。
人偶仰头看着宋钰孚，像是只能听懂只言片语的指令般，用眼睛蹭了蹭他的手。
看来真的不是。
封聿棠那种疯子是会直接挖掉自己的眼珠，然后使坏地丢放到他的身上，或者像他说过的那样，塞进……他的肚子里。
宋钰孚想着，尾巴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晃了晃。
人偶看向宋钰孚，眸色晦深，像是在问，你刚刚想了什么？
宋钰孚掀眸扫了他一眼，断断续续的话音冷淡道，“做……你的……”
人偶也好，封聿棠也罢，狗就是要……伺候服务主人的。
他望着人偶的脑袋，眸子愈发湿红，抓攥的手指紧了又紧，身体上好了，但心里却还是莫名有些不爽，脑子里泛坏地想着些什么。
不然……就让宋虞景吐几天血，开心一下好了。

人偶盯望着宋钰孚，戏谑地笑滚了滚喉，舔唇，“这样着就睡了，是有多喜欢。”
他撑身，手掌摆弄着宋钰孚，“先前在梦里叫了几声我的名字，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所以……是我让主人发情了吗？”
宋钰孚没有回答。
“不过……”人偶眸中忽地闪过一丝不悦，他手下不重地扇打着那块咬伤，质问道，“为什么那个蠢人偶碰你，你就欣然接受，我碰你，你就要杀了我？”
显而易见，照顾服务了宋钰孚半个多小时的人，并不是人偶，而是假冒它的封聿棠。
人偶本偶才刚穿了没多久的衣服，又一丝不挂地被丢进了狭小的卫生间里。
封聿棠揪着不放道，“你是真没把它当人，还是不喜欢活着的我？”
事实上，这些分身出来听他指令、和他共感的人偶，其实就是他的尸体，所以没有生命，也不存在思想。
他指尖碾擦过宋钰孚的皮肤，那里便立刻出现颜色漂亮的蛛纹，“但你这具身体，和这只情欲蛛，都很喜欢我。”
封聿棠笑笑，将宋钰孚抱到自己怀里，托着他的臀腿，“这样睡。”
大概是太疲惫，或者太舒服，所以即使换了睡觉的位置，宋钰孚也没被弄醒，还是好好的熟睡着。
封聿棠拿起手机，对着拍下了他和宋钰孚双人合照。
他的手指摩挲着他腰后的黑字，录着视频道，“宋钰孚，我是你的爱人，对吗。”
只是刚问完，趴贴在封聿棠胸膛睡着的宋钰孚，就因为他心脏“怦怦怦”震个不停的跳动声，吵得往旁边挪了挪身。
封聿棠看着宋钰孚挪离的那几厘米距离，眸光暗了下来，脸阴沉了下来，在考虑要不要把这颗吵人的心脏挖了。
但似乎是宋钰孚挪的新位置更不舒服，他蹙着眉，又挪了回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狗东西，睡觉还翘尾巴，硌死了……”
封聿棠忽地扯唇笑笑，轻吻了吻宋钰孚的耳廓，“是吗，那看来脏尾巴还有点用。”
说着，他的手向上抓握住宋钰孚的脖颈，替他点头，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封聿棠望着宋钰孚继续道：“你很爱我，对吗。”
“……”宋钰孚被按着点头。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无论生死。”
“……”宋钰孚被按着点了两下头。
（此处省略若干张照片与视频。）
直到手机提醒内存不足，封聿棠才停止，心满意足地给他的拍照道具宋钰孚穿上睡衣。
拿着换下需要清洗的内裤，走到卫生间。
他的视线落到人偶身上，阴沉沉道：“看什么？这是我的。”
完全是个死物，并没有觊觎封聿棠手里内裤的人偶：“……”
一条脏了的内裤，他当个宝贝，就好像别人也惦记似的。
哦，也确实还有别人惦记。
“嗡——”
屋内宋钰孚的手机震了下，没等响第二下，封聿棠便将手机拿离了宋钰孚睡觉的区域。
备注上显示的是：妈妈。
封聿棠看了眼时间，零点过五分，他想了想，替宋钰孚接通电话。
刚接通那边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通，“宋钰孚！你为什么要害你表弟？你有的东西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抢你表弟的东西？你害得他工作事业追求者全都没了，现在还生病进了急诊，把他害得这么惨，你还活着……”
电话那边停了下，继续道：“我不管你在干什么，现在赶紧回家来。”
封聿棠皱眉不确定地又看了眼手机备注，先前准备好的那句“伯母好”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忍着脾气，道：“抱歉，他现在没办法回去。”
女人话音顿了顿，似乎更气愤了，“你谁啊？你说回不来就回不来？他是……我儿子，凭什么不回来，你叫他接电话……”
封聿棠把手机拿远了些，直到那边的声音停止，他才慢悠悠地重新拿近，“宋虞景不是还没死，急什么？钰孚现在很累，需要休息。”
他望着床上睡得不错，甚至把宋二狗当成抱枕的宋钰孚，声音发冷地朝电话那边威胁道，“伯母，你再敢打过来吵他休息，我现在就去弄死宋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