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阴湿小狗会变成变态疯狗的吗(德万)

狗这个时候安慰会做什么，嗯，会舔主人的脸、手……
“还好。”宋钰孚道，正常来说母亲死了是应该难过的，但他脸上的表情很淡，没有什么明显的感情，看起来很冷漠。
因为他妈妈没有死，只是可能不是人了。
妈妈当年参加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官方新药的试药，而是早期的拟蜃人转化实验。
所谓的尸体出现传染病变，是蜃人基因导致参与实验的妈妈人性失衡，变成了蜃人。
他进入的那个世界，应该是存储失败或无用拟蜃人的某个蜃区，或者是达成了什么条件形成并与原本世界脱离的副本。
这么看，当时妈妈源源不断买回来的肉，也不是什么能吃的肉。
是……蜃人的。
呕……现在吐……也来不及了。
蜃区或者副本，不具有时间相互排异的情况，独立存在并平行于任何时间线上。
所以他可以在过去看到已经形成的未来景象。
至于那个官方人员……他说自己会因为母亲的死亡变得不可控。
这听起来像是句已知结果的话，就好像对方看到过这件事的确切发生一样，而提前预防或阻止。
宋钰孚偏了偏颈，感觉自己被封聿棠舔得湿漉漉的，是犬类的另一种发情形式吗？
他的视线落到地上失血过多，马上就要成为尸体的宋虞景身上。
还有那个找上来提出换命的人，如果不是宋虞景本身具有什么值得帮助的价值，那对方的目的就在他身上。
他的存在对对方有着某些影响，所以对方希望他消失。
或许……两拨人的目的根本就是一样的，只是用了不同的手段。
“封聿棠，你真是无可救药。”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宋钰孚抬眸看了过去，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拄着手杖，杖握处是青白色的玉石，杖身是黑色木，刻绣着几道奇怪的纹路。
身后的封聿棠动作明显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他轻笑了声，嚣张地打趣道，“总共十三个区，九个区的负责人都来了。”
“这架势看起来不像是求我放人，倒像是来杀我的。”
封国衡的手杖轻敲了敲地砖，不怒自威，“现在释放人质，向官方投降。”
封聿棠的视线从封国衡身上收回，低俯在宋钰孚的耳边笑问道，“宝宝，要不要立个功，当个指挥玩玩？”
“活的死的，随你，算我送你的入职礼物。”
宋钰孚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眸中透出些许兴味，“踩着你往上爬，听起来不错。”
“真是个……”封聿棠眸色深了些，齿尖划过宋钰孚的后颈，皮肤被他舔咬得不住轻颤了下，“坏老婆。”
宋钰孚张了张唇，隐蔽地低喘了下，“你认识那个白发的中年人？”
“宝宝真聪明。”封聿棠轻笑了下，向宋钰孚介绍道，“那个白发的中年人是我父亲，准确的说，是曾经。”
曾经……
宋钰孚眸子微不可察地错顿了下，意思是断绝了父子关系。
因为父亲是区负责人，而本该子承父业的儿子却成了个S级通缉犯。
“别看他年纪不小了，打起人来还是老当益壮，手里的那根手杖轻松打断了我七根肋骨。”
“在知道他儿子背叛了人类，并且……”封聿棠停住话音，垂眸盯看着宋钰孚，滚了滚喉，哼笑着轻轻吻叼住了他的耳廓。
“喜欢暗恋一个男人的时候。”

“警报怎么响了？”
封聿棠正和宋钰孚说着悄悄话，就见门口那几位负责人，和那些那些巡逻警卫本就看向他的视线里多了分询问。
他松了松口中含咬得通粉的耳尖，无辜回道，“看我做什么？我就在这里和大美人调……交流感情，别的什么都没做……”
“不正经的东西。”封国衡气得骂了句，真是个逆子。
他的视线落在宋钰孚身上，心中升起一丝愧疚，“离人质远点。”
这样骚扰欺负人家孩子，要他怎么和人家父母交代。
“社区公告。”祁应知冷静出声道，“应该是又有开放蜃区。”
他确定了下，窗外是有狙击手和官方人员盯着封聿棠的，才低头查看。
就见社区上出现了十几个置顶的公告：『明泽学校目前已正式开放，并更正为『明泽高中』，将于今天（周日）晚上十点准时开学，举行迎新仪式。』
『北明商务大厦办公楼已正式开放……』
『友发农贸市场已正式开放……』
“十三个。”五区负责人自己扒拉着数了下，嘀咕了句，“什么情况啊，怎么一下子开放了这么多蜃区？”
但还没完，开放蜃区公布结束后，社区公告上又弹出一条：『明日康精神病院，永生医院，欢乐祭游乐园，亲子坟场等八个新的居住地现已达到开放条件，开放时间为本月底至下月初……』
“开放时间本月底？现在都几号了……这也没多长时间了。”
“这是要逼死我们吗，没完没了了……”
黄大发想起先前刚解决掉的『幸福小区』，下意识抬眼看了眼宋钰孚，就见那把原本抵在他颈上的匕首，一下割破了封聿棠的喉咙，鲜血四溅。
“你！你你干什什……”黄大发“什什什”了半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死的不是人质啊。
宋钰孚没有看黄大发，淡淡地反问了句，“不能杀？”
他的视线紧盯着倒在血泊里的那个人，封聿棠手掌捂握着流血开裂的喉咙，还在朝他笑，唇瓣轻动，“嗬咳咳……升职快乐……”
然后眸色变得灰暗无光，死了。
宋钰孚这才淡淡抬眸看向黄大发，反问了句，“不能杀？”
封聿棠割喉喷溅在他脸上的血还温热着，像小心翼翼落在他脸上的轻吻。
“没……没，就是以为你……吓了一跳。”黄大发刚才磕巴是事发突然，没反应过来，但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持续。
“要把他带走吗？”宋钰孚的视线再次回到面上带笑的封聿棠身上。
事实上，人不是他杀的。
几秒前，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在蜃区上，封聿棠偷吻了他，边吻嘴里边笑说着下流话，“现在是接吻，如果是做的时候被主人弄死，我会爽死……”
然后封聿棠就抓握着他的手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真是条疯狗。

宋钰孚唇上不经意勾起抹病态的笑意。
人质的危险解除，官方的人迅速过来检查封聿棠的尸体，“确认死亡，尸体已经人偶化，将收容至总区。”
然后他们将封聿棠的尸体装进了一个银色金属箱。
封国衡盯看着尸体消失，道：“既然抓捕结束，我回九区了。”
走到宋钰孚身边时，他停下说了句，“不好意思年轻人，他刚才冒犯了你，死是他活该，你不要太内疚。”
宋钰孚轻点了下头，毕竟这是自杀，就算是他杀的，应该也不会内疚。
一边的祁应知不紧不慢地走近宋钰孚，眸光下落了几分，到他唇上，“你的嘴，怎么好像肿了？”
宋钰孚的视线冷淡地从祁应知身上擦过，一秒都没停留到。
他看了眼宋虞景。
可惜没能慢慢玩，本想让他一直带着落差不甘，再受个十几年折磨死的。
至于周舸毅，后来几个区的负责人来了就没再看见他。
不过这人先前对宋虞景宝贝得那么紧，进来时看到人快死了，却一点情绪没有，就像……巴不得他死一样。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宋钰孚敛了敛眸，抬脚就要往外走离开。
“这位……漂亮的大美人。”祁应知叫住宋钰孚，用了封聿棠刚刚叫过的称呼，“你需要和我回二区做份详细的笔录。”
完全被忽视的黄大发：？和谁回？二区负责人不是我的吗？
祁应知想起祁骆斐昨天发的朋友圈，状若无意地提起道，“哦，还有，你要想一下要去官方几区。”
黄大发：？想什么？他人就住在二区，难道不应该是来我们二区吗？
祁应知继续道，“三区福利待遇很好的，薪资是二区的几倍，房子两室、平层、复式都有，而且上升空间大，你来的话直接是指挥……”
黄大发满眼疑惑地把头偏到祁应知脸跟前：？
回二区的路上。
开车经过的区域右侧已经成了『北明商务大厦办公楼』的开放蜃区。
一群低矮的建筑里，出现了格格不入的白色小方形瓷砖拼砌的塔楼建筑，和深灰色外墙的帆船形办公楼。
同样的楼一共有五栋，扎堆地长在一处，构成了个小型的产业园。
办公楼有三四十层，并没有实质的窗户，像是一开始建楼时就封死了，墙体外有部带有玻璃窗户的移动电梯，快速地悬浮上下。
看起来像过去和未来建设风格的结合。
办公楼上贴着不少在楼内所在的公司名，和滚动着红字的LED广告显示屏：
【*工作贷：申请当天可入职工作，工作可选；贷用年限灵活，贷1年还2年，贷10年还18年，贷20年还25年，多贷少还；适用人群：需要工作，正在寻找工作人群；要求：身体健康，剩余寿命15年以上。】
【*部位聘：同一部位不同质量聘用价格不同，只支持一次性买断；
脑聘，40年起聘，聘用年龄区间12岁～24岁，一次性买断50万～75万不等；心脏聘，50年起聘，聘用年龄区间10岁～25岁，一次性买断80～105万不等；角膜聘，40年起聘，聘用年龄区间14岁～30岁……】

第150章 头没掉（下）
【*假期典：假日、法定节假日、生日及亲友生辰死忌日、婚假产假等典当可获得50～160块，及不同等级的政府福利政策补贴。】
【*本办公楼4-11层，14-19层，-2层以下到-17层皆可支持付费工作，提供父母生病挂号优先看、子女学校补课优先上、住房车子优先购名额，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宋钰孚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车外那些古怪的广告，这看起来是个『工作论』的副本世界。
很快他的猜测就得到了更确切的印证。
几个垂悬在办公楼楼外，用红色热气球挂着的红色横幅条上，清晰显眼地写着：【拥有工作，光荣无限。】【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唯工作至上。】【鼓励少休多工。】等内容。
还有格外有针对性的举报电话，【非法放假、假期多放错放乱象举报热线：ξκι-λμπονη。】
“嗡——”
宋钰孚的手机忽地震了下，他垂眸看过去，屏幕上是一条招牌信息，【尊敬的宋钰孚先生，目前还在看工作吗？我司正在招聘……】
号码来源是一堆乱码：ζηιινοξτσ。
是开放蜃区发来的。
“嗡嗡…”“哔…”“滋滋…”
五花八门的信息通知声接二连三响起。
在蜃区辐射范围内的车里所有人，都收到了来自开放蜃区的招牌信息：【你好，看过你的简历，觉得蛮合适的，期待和你……】
【哈喽！宝子！这里有一份高薪……】
“靠，月两千二，总共就休八小时？还得和同事换着班的休？？？”
“哈，我这个更离谱，没有休息，除了4小时睡眠时间，全程工作，哇，真是想都不敢想，这开放蜃区也太让人窒息了，干脆改名叫『牛马的一生』好了。”
车内的氛围一下热络起来。
宋钰孚想起封聿棠说的副本关键词，切换界面，在官方网页里搜了下『明泽学校』，有鬼、诅咒和高中这些都满足。
唯一一点，就是明泽不是寄宿性质的学校。
他退出去，就看到大数据推给他的相关视频。
是附近居民拍摄到的『明泽学校』，穿着统一上白下黑夏季校服的高中学生们站在学校铁栅栏围墙里，身上还站着人，一个踩着一个，像无生命的人形积木一样叠垒了三层。
但都没有头，一动不动，静静地盯着学校外。
视频只有三秒，就播放了下一个视频。
视频里，一群学生在操场上嬉笑着相互追逐。
“啊哈哈，啊哈哈。”
跑着跑着，视频中心的麻花辫女生突然抓住了，跑在她前面那个短发女生的脑袋，两手轻轻一抬，就摘下了对方的头颅，古怪的笑声变得诡异渗人，“啊哈哈，啊哈哈……”
就见视频里的学生，接连不断地摘下了同伴的人头。
“啊哈哈，啊哈哈”的笑声响了一片。
“嘭。”
宋钰孚正看着，视频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紧接着一颗断了的人头突然滚进了镜头里。
是拍摄者的。
他盯着手机外的宋钰孚，也发出了大笑，“啊哈哈，啊哈哈……”
“咣当。”车突然剧烈地颠了一下。
宋钰孚下意识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啊哈哈哈哈，好好的。

前面几辆车发生了追尾，车速被迫减速慢了下来，缓缓开着。
“啊哈哈，啊哈哈……”古怪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宋钰孚很确定，这不是他笑的。
“他……他们在那干什么？”黄大发看向窗外的双眸一怔，张着嘴没说出话。
宋钰孚听到的笑声出处，找到了。
就见车外的那些行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大笑，然后抬起了双手，像是开玩笑般，轻而易举地摘下了身旁人的头颅。
汩汩的鲜血从脖颈平整的断口处往外冒了出来，一股股血流染红了衣服。
但被摘下头的人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像还活着般静静站在原地。
宋钰孚微微蹙了下眉，『明泽学校』里的摘头诅咒通过视频作媒介，传播到了现实。
黄大发看着那些被摘下的头，联想到了车颠的那一下，“刚刚不会就是……有头滚进到了我们的车底下吧？”
祁应知面色凝重，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暴力伤害事件。
人类没办法徒手摘头。
和『幸福小区』正式运行时，造成大规模自杀的“幸福疫病”一样。
是新开放的那几个高危蜃区。
他看了下周围的情况，下令道，“先开出去，到安全的地方。”
“嘭！”
车正要往前开，一颗人头重重地砸在了宋钰孚那侧的玻璃上。
宋钰孚挪眸扫了眼，这颗人头有下半身，是“活人”。
他的嘴里发着怪笑，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宋钰孚的脖颈，手做出摘头的姿势疯狂地撞击着车玻璃，像是在问，你的脖子为什么不断？怎么还不断！！
宋钰孚越过他，看向车外，到处都是奔跑着去摘其他人人头的人，地上被摘下的人头东一个，西一个乱滚了一地。
旁边的黄大发摇头轻“啧”了声，“一下看到这么多人摘头，怪瘆人的……”
宋钰孚沉默不语，或许……还有更渗人的。
车子过了混乱的摘头区，驶入另一条路，古怪的笑声也随之彻底消失。
祁应知的视线扫了眼后视镜，就落到了宋钰孚的身上，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眉头不禁锁了起来。
宋钰孚那两只手是在扶自己的头？
祁应知试探着开口道，“宋钰孚，你脖子是不太舒服吗？”
宋钰孚非自己本意地张开了嘴，“啊哈……”
他及时抿嘴收声，把嘴里啊哈哈啊哈哈的笑声憋咽了回去。
一车内除了宋钰孚的其余五人：“……”
千防万防，摘头人竟在我身旁？？？
“哈哈……”黄大发尴尬地笑了两下，“小宋同志，一定是在逗我们的，对吧？”
但实际上，他刚刚还目睹了宋钰孚杀掉了封聿棠。
“啊，你也想摘人头吗？”黄大发脸上的笑一秒消失，眸中露出对自己的担忧。
哈，真巧啊，他怎么就坐在宋钰孚旁边了呢。
就是说……如果现在要是往旁边移一点点距离，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黄大发惜命地默默护住自己的脖颈，“这传染方式到底是什么？你明明也没下车和他们接触……啊，不会是看见别人摘头，就想摘别人的头吧，那也太……”
宋钰孚单手托扶着头，另一只手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回答黄大发的话。
明明手指敲字也没多大声，那双手还又干净又白的，黄大发却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一颤一颤的。
忽地那漂亮的指尖停了。
宋钰孚把手机给黄大发看，“我没有摘别人头的欲望。”
“传染方式是『明泽学校』学生摘头的视频。”
还有一些，他没有说，不排除视频的污染传播是否会进一步变成现实内传播，只要看到摘头就会这样像传染病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进行下去。
“摘头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