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阴湿小狗会变成变态疯狗的吗(德万)

祁骆斐的视线从宋钰孚身上短暂离开了下，盯望着那角落的人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那人偶的眼珠好像动了几下。
他盯了一会儿，没有异常，视线不禁向下，刚才没发现，人偶的颈上全是欲盖弥彰的刀划疤。
“呵。”祁骆斐嗤笑，“这是故意用疤把脖颈上的刺青字遮挡上了？”
宋钰孚闻声转眸看向祁骆斐，眸中透出一丝讶异，“你知道他颈上纹了什么？”
祁骆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嗯，很多人都知道，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宋钰孚眨眨眼，很多人都知道？封聿棠玩得……还挺刺激，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那上不得台面的癖好露了出来。
“封聿棠原本也是官方的人，前总指挥的候选者。”祁骆斐说着看了眼邢重山，“后来因为背叛人类利益，危害人类安全，他被官方永久除名并追杀。”
“和古代罪人受的黥刑一样，封聿棠颈上烙刻的就是罪人，叛徒的刺青，除不掉的那种，即使割了皮，换了身也会长出来，永远，跟着他一辈子。”
祁骆斐厌恶地扫过那只人偶，“不过他没脸没皮的，压根也不在意这东西，之前敞着露着都没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就知道见不得人了，还藏了起来。”
宋钰孚敛了敛眸，原来封聿棠遮的是这个。
他还以为真是什么当狗做狗的脏口。
宋钰孚想了想，问道，“背叛人类，指的是什么？”
邢重山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是封聿棠让蜃区出现在了现实。”
换句话，就是封聿棠让副本游戏降临到了现实。
宋钰孚短怔了下，不由轻笑出声。
像是从没想过这个可能，而导致太过无语。
“嗡嗡——”
手机连着震了几下，一条备注写着“你的狗”的联系人信息弹出屏幕。
宋钰孚轻蹙了下眉，光是看这个备注，就知道发信息的人是谁。
封聿棠是什么时候把他自己加进手机联系人里的。
你的狗：“宋钰孚，别听他们乱说。”
宋钰孚的视线看向人偶，就见人偶正一脸非人微笑地注视着他，灰眸却阴恻恻的。
手机又震了一下，内容十分契合他的表情，“他们废话还真多，真是该死，早知道就都杀了好了。”
隔了几秒。
你的狗：“怎么不回？”
你的狗：“呵，我的好主人，是不信你的狗吗。”

你的狗：“还是主人和他们一样，想杀了我？”
文字有一点坏处，就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用一种什么样的语气说的话。
比如封聿棠刚发的这句，在宋钰孚看来不是威胁，就是挑衅……
他扯唇舔了舔齿，手上敲字：“蠢狗，你忘了，我本来就想杀了你的。”
回完屏幕上的字，把手机静音。
“怎么了？”祁骆斐看向宋钰孚，视线在他带笑的唇上停了几秒，又落在他手中的手机，猜问道，“是谁给你发的消息？不会是我们刚刚谈论的那位通缉犯吧？”
宋钰孚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反问，“关你的事？”
“不关，行了吧。”祁骆斐撇了撇嘴，“搞得好像谁想知道一样。”
邢重山一言不发，垂下眸，他知道那个和宋钰孚发信息的人就是封聿棠，也不是没看到宋钰孚唇角勾起的笑。
但只是互发消息……还接过吻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宋钰孚不清楚那两人都想了什么，他只觉得有种被窥视感，不是封聿棠的人偶，没有它那么强烈，像是巴不得要长在他身上一样。
是种很微弱，但很多的窥视，密密麻麻的，像是从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投过来。
“不对劲。”邢重山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握住宋钰孚的手腕，反应过来自己不干净，松开，但没几秒又再次抓握紧。
就一会儿，宋钰孚稍微忍忍就好，等确定安全了，他就放开。
宋钰孚没在意邢重山的手，注意力找窥视的出处。
他租的出租屋是个梯面体，高的那一端有接近三四米的样子，就见那边墙体的边边角角，密密地黏挤着不少红色圆粒，远望过去就像是福寿螺的卵一样。
宋钰孚的眸子里不由露出嫌厌，先前打扫的时候还没看见这东西，是这几天新长出来的？
“啪！啪！”
在两米高度的宋二狗气势如虹地挥动着巴掌，拍打墙上的“红卵”，大喊道，“哼，几居，看偶不打洗你！”
宋钰孚向声音发出处看去，就见宋二狗正骑在一直没出声的宿裴泽颈上，耀武扬威道，“驾，马将军，随我向几居大军发起进攻。”
宋钰孚眨眨眼，？小怪物怎么就……骑到了人家的脖子上？
几居……蜘蛛。
他轻蹙了蹙眉，所以屋里这些红色虫卵一样的东西，都是蜘蛛？
像是意识到宋钰孚发觉到了它们，原本悄无声息的蜘蛛，突然全都朝他爬了过去。
宋钰孚：“……”他讨厌虫子。
“靠，宋钰孚，你家怎么这么多蜘蛛？”祁骆斐随手抄起了立在墙边的扫帚，打过去，嘴里不忘继续道，“就这样还能住人？”
“别矜持了，今晚就带着孩子到我家吧，我家阿姨做饭很好吃，平时家务什么的都有保姆，也不用你干活……”
邢重山看了祁骆斐一眼，心里那股涩意更强了，为什么他那么蠢，当时连人都分不清，弄得现在这么脏，连让宋钰孚去他家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其他人接近宋钰孚。
邢重山深深滚了下喉，打断祁骆斐，声音发哑地提醒着道，“钰孚，当心，别被咬到。”
成百上千只圆润的红蜘蛛，看起来就像是一堆正在滚动的玛瑙珠子。
数量比宋钰孚一开始看到的卵状态还要多，不光是屋内，甚至连房门，和窗外全被红蜘蛛密密麻麻地包围了。
“虫子……真是活的死的都招人讨厌。”宋钰孚眸光发暗，没等他使用能力，那些蜘蛛突然全都开始后退，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了。
“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门外传来江殊茉急促的声音。
祁骆斐离门最近，他伸手开了门。
江殊茉刚进入屋内，便冷声开口道，“回去。”
就见那密密麻麻的红蛛群顿了顿，然后全都听话地散退了。
“这什么情况？我没看错吧？刚刚那些虫子在听你的话。”祁骆斐瞬间对江殊茉起了防备，他冷笑道，“原来我们中间还藏了个狼人。”
邢重山身上出现了明显的杀意，“你想对钰孚做什么？”
江殊茉扫了两人一眼，并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他望着宋钰孚温声询问道：“哥哥，能单独和我谈谈吗？”
邢重山手盯着江殊茉，不放心道，“在这儿说。”
宋钰孚看了眼江殊茉身后跟着的女人，女人的脑袋上用他的衣服罩了起来，但刚刚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还是吓得抖动。
他开口道，“邢重山，你松开。”
邢重山滚了滚喉，手非但没松，又握得更紧了些，强调了一遍，“不行。”
他看了眼宋钰孚垂在另一侧的手轻动了一下，是……要给他一巴掌吗？
挨一巴掌，好像也没什么，祁骆斐他们都挨过。
但……没有巴掌。
他甚至被宋钰孚带着和江殊茉到了外面，邢重山很有分寸地偏转了些身，视线落在抓宋钰孚腕的手上，他尝到了甜头。
“她还好吗？”宋钰孚声音放轻问道。
江殊茉长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她还好，我待会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对他来说，能找到妈妈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江殊茉没寒暄太多，直奔主题道，“哥哥，我之所以出现在蜃区里，是有人在我们公会下了单，要我们在你身上下一只蛊，叫情欲蛛。”
“哥哥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不好的事，只是想提醒哥哥，从现在开始要小心所有人。”
宋钰孚歪了歪头，好奇地问道，“下蛊？这是你的能力？”
江殊茉露出有些可惜的笑容，要是他的就好了，那就不会出现刚刚差点伤害到哥哥的事，他摇摇头，“是我们会长的能力，只不过是因为这种蜘蛛，是用我的血养的，所以才会听我的话，但……可能维持不了多久。”
宋钰孚抬眸盯望着江殊茉，反复咀嚼着那句，用他的血养的。
“情欲蛛，有什么用途？”
江殊茉眸中闪过些许不悦，但转瞬即逝，“你会变得渴望和人……亲密接触，接吻，上床，至少也需要唾液，才能缓解。”
怕说的内容吓到宋钰孚，他插了句玩笑话打趣道，“有点类似于魅魔。”
宋钰孚眨眨眼，啊，魅魔……不懂。
他想了想，问道，“你没完成会有什么后果？”
江殊茉看了一眼母亲，眸中充满温和，笑笑，“不会有什么后果的，哥哥。”
宋钰孚的视线落在江殊茉锁骨没遮挡好的烟疤上，语气淡淡，“你最好没有事情瞒着我。”
江殊茉被宋钰孚的语气说得一怔，哥哥是猜到他隐瞒了失败的糟糕后果？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宋钰孚伸手碰了墙上的那只漏网之蛛。
宋钰孚盯着它如同红玛瑙石般的圆滚肚子，原来这里面装着的，都是江殊茉的血。
几乎是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红蛛就钻了进去。
皮肤下当即传来微小的刺痛，和虫子爬动的感觉。
随着情欲蛛的爬动，宋钰孚的皮肤上跟着蔓延出了红色的蛛纹。
“哥哥……”江殊茉手连忙抓住宋钰孚的手腕，指下用力卡住，但这只是徒劳，他根本无法阻止红蛛爬进去。
“你真是……太不听话了。”
江殊茉又急又气，眼眸发红，不甘心地死死望着那已经融进血液里的红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宋钰孚看了看江殊茉，自知理亏地小声问道，“它多久会死掉？”
“要喂满……足够的情欲才行。”江殊茉的声音哑哑的，像是完全蔫了下来，要是这么害得哥哥经历那些肮脏龌龊的事，还不如让他有事呢。
喂满情欲……
宋钰孚眸子偏了偏，这种恶趣味，除了那位Z先生不会有别人。
他推测着问道，“那位雇主，可以掌握我的状态？”
江殊茉蹙眉紧盯着宋钰孚身上的红蛛纹，脑袋里想着怎么把它弄出来，嘴里不忘回着他不听话的哥哥，“雇主手里有只对应的母蛛，能够通过它的反应，了解你的情况。”
他憋闷地叹出口气，担心地问道，“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受。”宋钰孚手指摩挲着皮肤上的蛛网，大概是因为他没有脏器，所以只是感觉那东西在空荡荡的肚子里迷茫地爬了几下，就停了。
江殊茉滚了下喉，提议道，“如果哥哥有需要，我可以帮……”
“不用你。”
邢重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头，黑眸盯着宋钰孚身上明显的红蛛纹，他的不受大脑控制地抬手，指腹轻擦了下宋钰孚的颈侧、锁骨，“它在这里……你疼吗，你有需要，我可以解决……”
只要宋钰孚不嫌他脏。
“什么意思？你们把我支开，自己在这儿分上了？”祁骆斐站在半敞着门的门口，眸色深深地望着外面几人，“怎么，一三五，二四六是都分好了？”
“那剩下的周日总得给我了吧？”
三人：“……”

第137章 同届
最后算是在祁骆斐一副谁都别想吃独食的模样下，监督着所有人离开了宋钰孚的家。
晚上，宋钰孚洗过澡后，继续搜找另外两个副本。
灾级蜃区『鬼郎娶亲』的资料在官网上有很详细的记录：“蜃人『鬼郎』是人形，与人类差异并不大，身高大致在一米八八以上，目测应该会更高。”
官方绘制的鬼郎图，灰白的死人肤，红袍婚服，及颈黑发，兽类般尖长的指甲，让那双类人的手变得更加修长。
但没有五官，或者说，没有脸。
宋钰孚顺着文字往下，“关于他真实的面目，目前还没有确定的考证。”
“有人说他的脸上是长条状的鬼斑纹，有的说他的脸上是一片严重的烧伤，有的说他整个头从脖颈往上就都是一团血雾。”
宋钰孚偏了偏颈，鬼使神差地想到：如果这张脸，是封聿棠的脸……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他掐灭。
封聿棠当人就已经够疯了，要是当副本boss，他怕是有几条命都不够玩。
“离开方式：帮助鬼郎娶亲。”
宋钰孚记好关键的这条内容，眸子落到本子上的第二个副本，寄宿高中……会不会就是封聿棠现实就读的高中。
他思索了下，给祁骆斐发过去信息。
“我需要一份封聿棠的资料。”
没等几分钟，祁骆斐就发过来几个整理好的文件，一同发过来的还有几条信息：【祁骆斐：你要他的信息干什么？】
【祁骆斐：宋钰孚，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祁骆斐：想让他做孩子爸爸？他会照顾你，照顾孩子吗？】
【祁骆斐：我跟你说，别被他那张脸骗了。】
【祁骆斐：你现在是官方的人，和他是对立的两个阵营……】
考虑到资料，宋钰孚的手指停了下，没有直接把祁骆斐删除拉黑，而是选择了静音。
他点开资料，封聿棠的过往履历很漂亮，小初高全都是市重点，而且还是重点里排名第一的那种，年级第一，各种竞赛加分，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大学也是数一数二的学校，但要是和之前的那些放在一起整体看，总会让人觉得稍微有些差强人意。
毕竟一个省理科状元，全国排名同样靠前，就算是最好的那两所学校也是争着抢着要的。
“京燕……”宋钰孚蹙了下眉，封聿棠和他的大学是同一个学校，甚至同一届。
他想了想，在京燕的校内论坛里搜了一下，2016届物理系的毕业合照。
很快，就刷出来一张穿着学士服的学生照片。
宋钰孚的视线一一扫过，最后落到照片里那个明显比其他人高的男生身上。
这个人……是封聿棠？
黑框粗边眼镜，头发剪得干净整洁，将额头完全露出，看起来是个丝毫不会越界、一板一眼、坚守底线的呆板好学生，无趣乖乖崽。
“……”怎么就……长歪了？
等等……说起来，这个模样的人，好像在宋钰孚大学时期的记忆里出现过很多次。
大一军训时，帮他从教官那里递过手机的男同学，有次宿舍楼玻璃门突然碎裂，拉了他一把的男同学，在自习室睡着，给他买了杯热奶茶的男学生……
下雨在教学楼等雨小，塞了把伞给他男同学，食堂给他让座的男同学……
太多了。
只是他太不起眼，而且没怎么露出过正脸，所以宋钰孚才从没想过将他们联系到一处去。
宋钰孚有一段时间甚至以为，那是哪个管理严格的高中，延续下来的好学生统一打扮。
所以说，他大学时期曾经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封聿棠。
三四年的时间，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宋钰孚身体不由泛起麻意，唇瓣上下轻动，“还真是个变态。”
“嗡——”
手机一震，弹出信息：【你的狗：在看我？】
宋钰孚低头看着，忽地有东西悄悄地爬贴上了他的背脊，带着令人不适的毛骨悚然感。

是封聿棠的人偶。
大概是身体和真的封聿棠接触多了，所以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人偶有种很明显的无生命感，是非人的。
人偶的身体是温热的，并不冷，但身体本能的防备和敏感还是让宋钰孚幅度微小地轻抖了下。
它高挺的鼻梁划擦在宋钰孚后颈，肩脊，细细嗅着他的气味和人类的温热。
屏幕上又亮了下，【你的狗：害怕？】
宋钰孚睨了眼信息内容，勾了勾唇，“或许是生理性厌恶。”
【你的狗：是吗？生理性厌恶……会被吻哭，还身体轻颤的吗？】
“……”
人偶的手环住宋钰孚的身体，将他桎梏住，手掌一下一下摩挲着他易折脆弱的颈部，像是随时会收拢，掐扼住。
信息再度弹出：【你的狗：像不像我的尸体在抱着你？】
身后人偶的温度忽地降了下来，身体僵硬，像是真的变成了具死人尸体。】
【你的狗：我冰冷的尸体会在你的身体里腐烂，你的身上会沾满我尸体的腐臭味，小腹、大腿、腰上，都会出现属于我的……尸斑，亲吻、抚摸也会变成淤青……喜欢吗？】
“喜欢？”宋钰孚扯唇冷哧，手上抓住了人偶伸入衣内的手，将它的腕骨拧错位，低骂了句：“光是想想都令人作呕，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