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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古神强行饲养了(雀叙啼)


伸长胳膊拍了拍小蛟龙圆滚滚,恨不得撅上天的屁股。
“阿絮,起床了阿絮。”
叫人搅了清梦,乌絮眉头一皱,嘴里发出不耐的哼声,挪着身子脑袋往被子里跑。
乌迎哪会让他得逞,扯些被子用力一拽,非但没让他藏住半分,反而整个都袒露出来。
没了遮盖,凉风直往衣领里钻。
乌絮打了个寒颤,这下不醒也清醒了,磨磨蹭蹭坐起来,抗议着依旧不肯睁眼。
“你干什么!”
没怎么留劲地捏了把这没道理还敢耍脾气的小蛟的脸蛋,乌迎只是笑:
“喊你起床,还能做什么?”
痛呼一声,乌絮捂着烙上红印子的脸,“噌”地站起身,怒目圆睁。
“乌迎!!”
“没大没小。”乌迎跟着他高度的变化微微仰起头,“仙君的名字也是你能大呼小叫?”
嘴上说着斥责的话,面上却浅淡笑着。
仙君从容不迫,不紧不慢的样子回回都能把乌絮气得脑袋冒火。
从鼻腔发出一声气哼,乌絮跳下床去梳洗,决心在晌午吃饭前都不要再理会这个过分至极的人。
看着小蛟龙带着怨气的背影,乌迎笑着摇头,慢悠悠整理好衣襟。
“哪儿来那么大火气……要我封了漱玉潭才能安生些?”
漱玉潭可是乌絮的命根子,倘若没了那么一处游一圈浑身舒坦的洞天福地,他简直都没有办法活下去!
此话一出,果然方才还理直气壮跟乌迎摆脸色的小蛟龙霎时焉了劲,捧着浸透水的帕子转过身来,瘪着嘴巴看他。
“仙君我错了,拜托你千万千万不要对漱玉潭下手!”
有什么过错,都由他一人担着,与漱玉潭毫无干系!
乌迎素来拿他这股机灵劲儿没一点法子,再绷不住,走上前揉了揉乌絮沾上水珠子的头发,哄慰道:
“好了,说笑罢了。
待会儿和大家一起乖乖吃完饭,随我一同去看看现下的漱玉潭可还合你心意。”
记起昨夜的请求,乌迎既能这般说,定然是已经实现了他的心愿,方才闹得气恼立时烟消云散。
也顾不得双手脸颊还未擦干,乌絮猛地抱住仙君,若不是个子摆在这儿,恨不得把人抱起来原地转上几圈。
“多谢仙君!仙君是世上最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人!”
连夸的两句没有一个是夸在他心坎上的,乌迎无奈地低头看着怀里的黏人精,就势搂着他往膳厅走去。
二人到时,已有栖梧境叫的上名字的人等候在那儿。
显然鲍岄“通风报信”,众人纷纷提前了时间,专程在这候着仙君大驾光临。
“各位久等。”
乌迎牵着小蛟龙走进膳厅,一时视线不约而同都聚集在他二人身上。
除过鲍岄、小桃,还有几名看着乌絮长大的熟悉面孔,包括备上这一桌精致菜肴的孟叔。
而自乌絮有记忆起,沉默寡言的孟叔似乎就一直在庖厨里忙碌,除过吃饭时会上桌与他们一同进食,栖梧境别处压根见不到人影。
栖梧境并不算大,可能在他脑中留存下记忆的,也只有桌上这些共同用餐的人。
其余人面上似乎都笼着层薄雾,在各处擦肩而过,都轻飘飘拂过,只有下回再碰见时,薄雾散开,方才能看清想起对方的长相。
乌絮自认记性不会差到几次三番见面都记不住长相的地步,况且,当真会有人固定只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么?
实在太不合理。
可即便心知有异,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与以往别无二致的没心没肺。
到底习惯了被围哄着的场景,乌絮也不因自己耍赖拖延了时间而感到惭愧,拉着仙君在珍馐满案的桌旁落了座。
“阿絮今日起这般早,当真是破天荒呢!”
小桃坐在鲍岄身边,笑嘻嘻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对着乌絮调笑道。
栖梧境里,亲近之人里唯有小桃与乌絮年纪相仿,也算是能互作玩伴。
不过小桃有自己的事要做,比不上乌絮那般百无聊赖到整日在栖梧境为非作歹,总要惹出乱子才行。
只当做听不出少女话里的逗弄,乌絮充耳不闻,兀自举著夹了一只蟹黄汤包放在汤匙里,慢悠悠吃起来。
在此之前桌上并无人动筷,乌迎尚未动作,这小蛟龙却是极不自觉地自顾自吃起来,偏生在场无一人有意阻拦。
见状,乌迎暗自叹了口气。
一来当着外人面也不好教训孩子,二来此时特意指出乌絮的错处,显得他多么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多么急着耀武扬威似的。
……嘴皮子开了又合,只能作罢。
于是乌迎也夹了菜,众人才紧跟着纷纷动起筷子。
用完较为丰盛的一餐,一如来时那般,乌迎与众人告辞,并为悉心招待表以感谢,牵着肚皮都圆了不少的乌絮赶去他心心念念的漱玉潭。
桃花林亘古不变维持在桃树盛开最为鼎盛的时刻,灼灼其华,一团团一簇簇,染粉了半边天。
这些总被世人所称赞的绝妙景象,乌絮早看得腻味,与乌迎一道途径过,冷不丁想起说书先生曾说的“花开花谢”,以及仙君赠他的那些个话本,皆描述过万物凋零,衰草连天。
虽说鲍岄再三告知他,那样的萧条之色只会让人心生哀凄,绝算不得好事。
可她愈是这般说,乌絮便愈是想要亲眼瞧上一瞧。
栖梧境的所生所长,永远都是生机勃勃,难道这也是符合常理的吗?
花开花谢……他还从未见过那番景象。
他偏过脑袋,微微仰头看向身侧的乌迎,试探问道:
“仙君……小桃是妖怪吗?”
乌迎脚步不停,抬手遮下几片叫风迎面吹落过来的花瓣,反问道:
“小桃作何答复?”
提及此事乌絮就来气,关于小桃是否为妖怪,他曾无数次向鲍岄以及小桃本人寻求过答案。
可那两人,一个闭口不提,一个回回都扯些别的话题引开,就是不正面回应。
分明他是条蛟龙,小桃若是妖怪也无甚可惊,他也绝不会因此讨厌小桃,为何就是不肯告诉他呢?
“小桃只会笑,什么也不告诉我!”乌絮气恼道。
不过即便她们不愿说,乌絮心中自有答案。
小桃倘若不是那小花妖,这大片桃林,是如何靠她那瘦小的身子一人照看得这样好?
瞥了眼踩碾混杂着落红的泥土泄愤的小蛟龙,乌迎沉吟片刻,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算是吧。”
“算是?算是究竟是是,还是不是?”
对于这个答案乌絮并不满意,加快脚步绕到乌迎面前,倒退着走。
“怎的仙君也要这样说话,云里雾里的,招人烦。”
“嫌我烦?”乌迎皮笑肉不笑,“好么,那我不说了便是。”
说罢,乌迎果真不再开口,任凭乌絮拽着他衣袖恨不得扯下几片布,也一声不吭。

乌絮纠缠一路也没能再让乌迎吱声。
自讨没趣,也不再等这时好时坏的人踏春似的闲庭信步,化作龙身先一步飞到漱玉潭,迫不及待钻进比先前扩大不止一倍的湖水里。
畅快游了一圈,只觉得全身筋骨疏通,舒坦极了。
乌迎随后赶来,在湖边找了地儿席地而坐,看着乌絮在水里撒欢,由衷感受到民间盛行放纸鸢的乐趣。
不过他这只纸鸢无需拿线牵着,招招手,自然便回来了。
这般想着,乌迎也这般做了。
注意到仙君在岸边朝着自己招手,乌絮只能姑且按耐下心潮澎湃,破水而出,弹指间到了乌迎身边。
“仙君唤我何事?”
谁料乌迎摸了把他湿漉漉、滑溜溜的蛟龙脑袋,而后又做出驱赶的手势。
“无事,接着去玩吧。”
“……”
乌絮敢怒不敢言,仗着眼睛大看不出什么,凶巴巴瞪了乌迎一眼,扭头扎进水里。
哪知未等他再多待片刻,岸上的人又开始喊他。
叫人戏耍一通,这回乌絮长了记性,没有径直飞过去,而是单单从湖面露出小半个脑袋,面朝着乌迎的方向。
乌迎叹了口气:“不哄你,这回当真有事。”
乌絮只好不情不愿地过去,立在乌迎面前洗耳恭听。
“我得走了。”
“什么?!”龙尾巴猛地拍击了下地面,溅起些泥点。
白光一闪,衣着矜贵的小少年着急地上前抓住乌迎的手,紧紧握在两手里,生怕一不留神仙君就消失不见。
“你要走?不是说好这回多陪我几日吗?”
乌迎力道柔缓却不容拒绝地抽回手,轻声安抚小龙焦躁不安的情绪。
“事发突然,仙君也不想言而无信。”
乌絮面露委屈,红着眼当即要给他掉几颗泪珠子。
“何事这般重要?”他闷声问道。
情况紧急,乌迎也无暇顾及他,留下句“莫要惹是生非”的叮嘱,眨眼没了人影。
乌迎说走就走,对乌絮来说又何尝不是事发突然?
分明说好的多留几日……
愈想愈委屈,乌絮只觉得心里堵着团浸了水的棉花,憋闷得慌。
身边属于仙君的熟悉气息渐渐淡去,他站在原地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兀自哭了阵。
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老混蛋!!
乌絮愤愤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决心再不为那人掉一滴眼泪。
“哎哟哟,怎么了这是?”
鲍岄正吩咐下人给回廊重刷朱漆,余光瞥见无精打采往回走的乌絮,忙过去查看这小蛟龙的情况。
拉近了距离,她才发现乌絮眼睛鼻尖都是红的,想来是在外边哭完才回来。
再一瞧身后没有仙君的踪影,略一思索便知是怎么回事。
小少年年纪尚小,一身皮肉又在这栖梧境养得娇贵,这一哭,恍若雪地里点着红梅,白里透红,讨喜得紧。
没忍住上手捏了捏,鲍岄笑着道:
“瞧把阿絮委屈的。仙君走了,不还有我和小桃?”
乌絮躲开她使坏的手,气道:“不许提他!”
小蛟龙委屈难过着,若是可以,鲍岄恨不得跑去把仙君绑着给人带回来,自是事事都依他。
“好,好,不提。”鲍岄附和,“小桃昨日下午偷懒没有做桃花酥,今日罚她多做了些,应还新鲜着,阿絮赏个脸去吃点?”
“不想吃。”
乌絮闷闷不乐应了声,绕过鲍岄径直往屋内走去。
也知他闹起脾气要花些时候,鲍岄也不再跟着过去遭人嫌弃,由着乌絮自己清净清净,接着安排重刷回廊的事宜去了。
自昨夜梦里,乌絮便隐隐察觉身有异样,确切是何处也不清楚。
只是感觉像来不及咀嚼便吞咽了好几只新鲜出炉的汤包,烫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不知是否皆是因为乌迎不讲信用抛下他跑了,乌絮觉得比昨夜还要不舒服,好似有什么急迫地在体内冲撞着,呼之欲出。
如坐针毡,狭小的屋子搁坐不下他,乌絮方才回来没多久,又匆匆离开,连鲍岄在身后的呼唤都没听见。
甫一走到开阔地界,迫不及待放出原形,乌絮此时从里到外火烧火燎,只想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肆意发泄一通。
栖梧境有一处专门设下结界圈养着“和泽”。
据鲍岄所说,和泽是一种神兽,生着一身火红的皮毛,擅于控火。
乌絮前几日悄悄拐出来一只,让它在空中形成火圈自己一个个钻着玩,结果其中一圈飘到了竹林,霎时烧起熊熊火焰。
和泽自知闯了祸,趁着乌絮愣神自己逃回结界,混迹在和泽堆里,再找不到。
自小到大这样的祸事乌絮闯过不少,此次依旧不例外地无甚惊慌。
清澈眼瞳倒映漫天火光,他非但毫无畏惧,甚至心中隐隐涌上几分兴奋。
这样大的火势,在无任何人掺手的情况下,没多久便自行熄灭了。
除过这一小片竹林,再没任何事物遭到迫害。
乌絮最终停在豢养着和泽的结界外边。
数多和泽在其间轻盈飘荡,几只趴伏于古树上眯着眼小憩,火树银花。
平日鲍岄最是担心他到这块来,再三叮咛他留和泽个清净,莫要惊扰它们。
可分明和泽是神兽,是肩负镇压之责,为人们带来祥瑞的神兽,为何要像牲畜一样被关在结界里?
怔怔看着离他最近一只和泽火团般的尾巴,乌絮心里起了个胆大的念头——
他想要将所有和泽一并放出来。
此想法一冒出头,生根发芽,再按耐不住。
乌絮往后退开,运转起灵丹里少得可怜的灵力,裹着身体形成一层保护,而后蓄力猛地撞击向结界。
结界遭到重创,发出阵阵嗡鸣,无形屏障荡漾开类似涟漪的月白色水纹。
化作蛟龙时虽是比人形皮糙肉厚不少,还有层护身的隔挡,可与硬物相撞,仍然还是疼。
只不过这这疼并不让他眼眶发热,反而更加兴奋。
一次不成,乌絮甩了甩身子,重振旗鼓,再度后退蓄力,使出更大的力道撞向结界。
“噼啪”。
敏锐捕捉到轻微响动,乌絮定睛一看,果然起了裂缝!
那点轻微的裂缝不断蔓延扩大,逐渐遍布整个结界,直至乌絮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只差一步之遥。
他一甩尾,重重抽在已然岌岌可危的结界上,那屏障再坚持不住,彻底粉身碎骨,映照在日光下晃了乌絮的眼,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没了桎梏,和泽纷纷四爪踩着祥云往天上奔去,铺成一条通往天界的炽热道路。
最尾端的和泽动作格外缓慢,似有意拖延,圆溜溜的眼睛三番五次往乌絮这边瞧。
察觉到那束视线,乌絮迎着它的目光看过去,虽依旧没能看出它与旁的和泽有何差别,但不出意外正是那日帮着他干了坏事的那只。
乌絮变作人形朝它走过去,相较于人形的乌絮,和泽便显得分外庞大。
它喜出望外地围着他转了几圈,低下脑袋将乌絮拱到脊背上趴着,而后带着他一齐赶上队末,往更高处飞去。
乌絮兴致缺缺,本以为还是会看见那些没有半点新意,换了个视角的景象。
出乎意料的是,和泽们竟径直带着他冲破云霄,紧接着他看见——苍穹破了个大洞。
乌絮不由抓紧和泽的毛发,难以置信瞪大眼,死死看着头顶漆黑无光的窟窿。
接二连三的和泽消失在大洞,眼见自身不断接近,乌絮心跳如雷,总觉前边有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等着他。
终于,一阵剧烈头晕目眩过去,天光乍亮,刺得乌絮双眼刺痛酸涩。
好容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而身旁书案上,摆着一盆占地较大,端庄秀丽的盆景。
所处的这间屋子素雅清简,没有任何雕花装饰,墙面随意挂着一副山水画,四处散发着返璞归真的宁静。
环绕着打量一周,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乌絮对这样简陋的地方实在生不出半分喜意。
目光很快又落回桌面的盆景上,乌絮这才注意到,它上边盖着个破了洞的琉璃罩。
盯着盆景瞧了许久,想到自己方才似乎就是从这里边钻出来的,后知后觉的别扭万分。
凑近去看,琉璃罩里边藏有一片微小的天地,山峦叠翠,云雾缭绕。
其中一点拇指大小的淡粉格外惹眼,轻易勾起乌絮对栖梧境里那片桃林的所有记忆。
凉意顺着脚踝蔓延至全身,脑海中不断浮现栖梧境的那些令人左思右想也想不通的怪事,如坠冰窟。
他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定是话本看得太多,身边出现一点怪异就大惊小怪,思绪飘飞。
屏住一口气,乌絮试探着伸出手去触碰那破了口,却没有四分五裂的琉璃罩,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吸力裹住他的手指,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跌入进去。
再一晃神,乌絮又回到打破结界,放走和泽的地方。
几声尚且模糊的高声呼唤在耳边响起,乌絮闻声扭头望去,鲍岄正匆匆往这边赶来,布满焦急的面庞逐渐在视野中变得清晰。
下意识后退几步,分明是自小到大看着他长大的人,此时此刻莫名陌生起来。
他开始怀疑起周遭存在的一切。
“阿絮……!阿絮!”
呼唤声愈发接近,在鲍岄制止他前,乌絮慌忙化作蛟龙,沿着和泽开拓出的道迅速飞出大洞,惊慌失措得连头也没再回。
而被他远远甩在地面的鲍岄,在乌絮龙角钻出去的一瞬,连同脚下绿油草地迅速爬过灰败之色,石化在原地永远保持着想要阻拦下乌絮的姿势。
又来到这间被他嗤之以鼻的陋室,乌絮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内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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