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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nomorePi)


作者有话说:
网易云搜索“尤老板的公路歌单”有惊喜,封面画师老师就是听着尤老板歌单产出的!

离服务区还有还有五公里的时候,太阳开始偏西了。
尤天白盯着后视镜下挂着的红绳,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几天有些时运不济。也不能说是不济,他很清楚把一手好牌打烂的感觉,但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把他的牌抽走了,换成了粘鼠板。
而这个为他贴心地换上粘鼠板的人是谁呢?
“你命里是不是火太多了?”尤天白偏了偏脑袋,去问休马。
“火多?”少爷正在看风景,转了头,“什么意思?”
和他说话好像总是差一股劲儿,尤天白抬手摸额头。
“你爸找人给你算什么职业冲晦气,就没顺便算算你的八字吗?”
休马思索了一下,又摇摇头,接着问他:“你信命?”
后视镜上是朱砂莲花,脖子上是红琉璃,说他自己不迷信也难。
“我八字里缺火。”尤天白决定如实告诉他。
休马差点就笑出来了:“我看你火也不小啊。”
这话换来了尤天白一抹善良的微笑,接着他在后视镜里看休马。
“刚才扎破轮胎的锤子上有血,不像是动物的,大概率是人的。”
换取了一阵沉默,他看到休马在偏着头。
“你怎么能分辨出来是人血?”
面包车下了国道,辅路上有了些人烟,尤天白长叹一声,回答他说:
“人血最难闻了。”
沉默更长久了,休马抱着手臂回过脑袋:“那要报警吗?”
这次尤天白又笑了,但是笑得真诚了许多,他开始夸奖休马:“你比看起来遵纪守法多了。”
“难道这种时候不该找警察吗?”休马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不该。”欢快的神情收起来,尤天白直盯着眼前的路,“我留着它只是因为想找保险公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休马那双浅色眼睛缓缓眨了几下,这颜色让他想起了鬼市上的琥珀戒指——不过没有说臭小子惹人喜爱的意思,顶多是名贵。
“其实我一直想问,”休马的手指在手肘上敲着,“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尤天白不是很想直接回答他,但也没有理由不回答。
“如果你问的是那些一般时候用不着的技能——”他停顿了两秒,“我之前当过兵。”
指认枪,指认人血,指这些在现实生活中用不到且让人充分怀疑的技能,但他也不记不清这两样具体是不是在军营里学到的了,所以说出来多少有点心虚。
他期望少爷别问得太具体,但少爷的问题总给他惊喜。
“那你杀过人吗?”
车轮打岔了一下,尤天白回头看他,休马的表情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想报警吗?”尤天白反问。
“这倒没有。”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休马的语气轻快了起来,“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发现你这人也挺有意思的。”尤天白的嘴角扯了一下,“喜欢看死人?”
没人说话,车轮磨着辅路上的裂缝,休马像往常一样缩回了副驾驶的座椅。
他主观上不认输,表情上也不认输,但就像之前说的,冷空气是向着尤天白倾斜的,他只是在避风。
车在向着太阳开,温度却越来越冷,倒春寒的季节来了,晚上的路会难走。尤天白稍稍眯了眯眼睛。
“我当兵的时候,看到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休马正支着下巴望天,听到声音侧过了脸。
“那年春天特别冷,跟现在差不多是一个时候,我在军营站岗,刚站上就感觉身后有人,我以为是接班的来早了,或者是班长来了,没敢动,当然平时也不敢动。”
说到这儿,尤天白咧了下嘴角,表情似笑非笑的,休马将信将疑地支着脑袋,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结果到最后十分钟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那天班长请长假回家了,接班的会从对面来,所以我身后的是谁呢?”
接着讲故事的人长叹了一口气:“我没忍住,我冒着被罚站的危险回头看了,是个没有头和胳膊的孩子。”
洁白的雪原,安静的军营,不完整的人。车里一片安静。
接着是尤天白猛地大喊一声:“什么东西!”
休马被吓得一颤,当场就往背后看,但后车厢里只有他亲自打包好的超仿真男用一比一新品,身侧面传来了尤天白嗤嗤地笑声。
“你果然挺有意思的。”他发表了一句中肯评论。
不过这场欢欣雀跃并没有持续太久,尤天白刚刚身心舒畅起来,就在前面的路上看到了点什么。两三辆车,三五十人,站在辅路的低洼处向着水面看,好像是车祸。
果然话不能说满。尤天白咬着牙呼出一口气。
他吸取了修车师傅的忠告,提前一百米就踩了刹车,面包车吱吱呀呀地停到了辅路前,休马还没从炸毛状态回过神来——他居然都忘了骂尤天白。
“看到没有,”尤天白向着车外一指,“这就是随便说话的下场,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也不知道副驾驶的小子听进去没有,直接开了门下车,把另一人留在了车上。
太阳埋在地平线下半截,天还没到彻底黑的程度,前面被堵的应该是一伙人,车是一个型号,路上站的人也是同一幅打扮,一样鲜艳的花绸布衣服。
绸布衣服?
尤天白的脚步慢了一瞬,往嘴里送着的烟也停了,离他最近的阿姨好像听到了动静,回过了脑袋。这不回不要紧,一回头尤天白直接把烟掉在了地上。
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花红柳绿,白脸上贴着漆黑的鬓发,阿姨一脸的莫名其妙。
“小伙子哪儿来的——你是后头车的司机?”
看着小伙子低头捡烟,阿姨很是不解。
“怎的,太冷了?”
“没有,”尤天白掸了掸烟杆上的雪,重新把它叼回嘴里,“您打扮太新鲜了。”
阿姨手里的花手绢都捂上了嘴,连说了几次“小伙子嘴真甜”,而且事实证明,嘴甜当真算是个优点,几个阿姨把后车下来的帅气小伙子围起来,七嘴八舌地道起了刚才的情况。
这三两辆车确实是一伙的,是辽宁过来的二人转演出团,今天从省城表演回来,准备找地方歇脚吃铁锅炖,没想到在过洼地的时候往水面上一瞅,看到了半截车影子,为什么说是半截呢?尤天白顺着阿姨们的粉手绢往冰面上看。
一辆和尤天白的“站得快”同一款式的灰色微型车正倒插在水里,应该是沉到一半就冻上了,现在看起来还挺平稳。
“我们以为是谁家车不小心进去了,结果我们同行的司机忽然瞅见那车里好像有人。”
说车里有人的司机正在一边卖力地打着电话,但听起来不是道路救援也不是报警,好像是在和朋友侃。
是的车上绝对有人——是我先看到的,我就说我眼神好——这没准儿是重大刑事案件!
唠得震天响。
尤天白眯起眼睛向冰面看,怎么看都是辆空车,他隐约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尤天白琢磨了一下该怎么和阿姨解释,“直接走?”
“直接走?”阿姨笑得开怀,“那哪儿行,我们不走是想把车拽出来,都走到这儿了怎么能不帮忙呢?”
这时阿姨好像忽然思索到了什么,在尤天白不声不响地计划撤退时,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看你们都手脚麻利的,能不能帮我们个忙,把车拉上来?”
尤天白淡笑并拒绝:“这个有点——”
等等,你们?
夕阳下的冷风里,尤天白一个猛回头,休马正站在他旁边,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
“好啊,我们帮忙。”
同时利索地答应了阿姨们的请求。
和这位忽然伟岸起来的黄毛小子相比,尤天白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不靠谱的奸商老板。
“我不是让你别出来吗?”尤天白问他。
“你可没说。”休马侧过头小声回答他。
确实没说,尤天白回想了一下,他大概是在脑海里劝诫过休马。
这时伟岸的黄毛小子替他做起了总结:“总而言之,我们可以帮你们。”
“你等等,”奸商老板提出了反对意见,转头向着阿姨们,“我们需要先单独说两句。”
面包车的向阳面上映着落日余晖,休马几乎是一路被尤天白拖着领子,接着抡到了车门上。
“你什么意思?”尤天白喘着气问。
拖个比自己高上四五厘米的人果然费劲吧。休马整平了领子。
“没什么意思,我也信命,我觉得应该经常做好事。”
他刻意站直了,以凸现自己和尤天白的身高差距。尤天白叉着腰别开脸,向河上望了一眼。
“你知道怎么拖它上来吗?”
看着尤天白发脾气,休马却显得格外纯良,他点点头:“知道。”
“知道你更应该藏着啊!”尤天白“砰”地摔了一下他身旁的车门,回过脸来盯着他,“藏着东西很难吗?”
身高完全不影响尤天白的发挥,他仰脸盯着休马的时候,寒气逼人的感觉更重了,休马的喉结动了一下。
“我自己来,你不用管。”他回答。
尤天白转身就走,站在两米开外点着了烟。
“但你的车要借我。”
“坏了怎么办?”尤天白转头盯他,眼睛是红的。
“我那辆赔你。”休马的语调还是稳的。
这交易似乎不亏。
“我的车我来开,”尤天白把刚抽了一口的烟摔在地上,烟灭了,他缓缓抬头,“其他听你的,表演吧。”
作者有话说:
背景可疑奸商老板与乐于助人的道德标兵员工

第10章 情趣项圈!
休马面朝河面站着,身后是翘首以盼着的二人转队伍,还有夹着烟没去点的尤天白。这不是一般的河,如果按照水系来算,这儿是松花江的支流,一路向上走就要到查干湖了。
“我说,”少爷顶着夕阳回过脑袋,“你能不能把车开得离冰近一点?”
即使刚生过气,尤天白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离远了依旧好看,从一边阿姨兴奋地窃窃私语中,他也能体味到只要脸长得够帅,再黄的毛都不影响人们为之心碎。
“我不会开到冰面上去的!”
尤天白一步也不想往前走,离远了向着他喊。
“无所谓,”休马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向着这边来了,“我够得到。”
其实坠河的车离岸边并不远,顶多是两米的距离,但是立春以后冰层就松动了,也没人敢往水上去,难不成这小子想要借着力奋勇一跳?尤天白把夹着的烟重新放回了烟盒里。
没关系,反正车坏了就可以开法拉利了。
按照少爷的意思,尤天白把车开到了河边的泥土底上,他望着手拿缆绳的小少爷,沉默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休马倒是没理会他饱含挑衅意味的模样,后退几步看了看车顶,接着看尤天白:
“帮我拿着。”
尤天白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他扔过来的外套砸了个劈头盖脸。
落日的金光灿灿之中,休马迎着风跃上了车头,缆绳拽着他往下坠,他伸手就摸到了前面的车,如履平地,步履生风,明明一米八几的个子,从水面到车顶却没有丝毫的躁响。
直到人群里开始吵了,尤天白才意识到那小子已经成了,而且他扔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向下掉。等他拿稳了手中的加拿大鹅,抬眼就看到休马站在自己的车顶上,风吹着他的短袖在飘,他第一眼先回头看了尤天白,笑着看的。
等等,短袖?
是的,我们少爷就是这个样子的,零下十五度的结冰河面上也要穿短袖,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休马的笑转瞬即逝,他已经转过脸去看那群欢呼的阿姨了,尤天白还在冷风中仰着脸,视线定在被风卷起的砂金色头发上。
这种被人第一眼看去的感觉既好又坏的,他知道休马这只是一个小孩子心态的炫耀——看吧,我就是行——他确实行,但这种神情应该出现在课堂上,应该出现在体育场上,不应该出现在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冰冻河岸上,更不应该出现在尤天白身上。
成功宝宝还在车上享受着众人的鲜花掌声,尤天白退了几步向车顶喊:
“下来吧!”
回答他的只有叔叔阿姨们的欢呼和尖叫。
尤天白没再说第二句,开门进了主驾驶,手刹、换挡、油门,车顶没有他期待中的跌倒声,车扽直了缆绳,成功宝宝忽然从主驾驶边冒了出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从车上摔下去了?”休马的手肘支在车窗沿上,语气中有一丝得逞的兴奋。
开车的人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我不会给你交医保的,小心冻死。”
休马这副打扮很扎眼,特别是在所有人捆成粽子的冬天,看着就足够让尤天白起鸡皮疙瘩了,但休马还在满怀兴奋地盯着他。
等表扬吗?
尤天白向后让了下,用下巴示意他看副驾驶,外套在那里。
好像又被休马看了一眼,接着车外的人支着车窗伸长了手臂,胳膊从尤天白面前过,外套又结结实实在他脸上滚了一遍,至此,尤天白得出两个结论。
一是这小子胳膊练得不错,二是他身上的味道也不错。这两个结论都让他心情极为不佳。
余光里的人穿上了衣服,还立在车门边不走。
“完事了吗?”尤天白问他。
“还没有,”休马的手臂重新支上了车窗,这次好歹套了羽绒服,“我想问你,看我出风头是不是特别不爽。”
是问句,但又不是问句,他几乎可以肯定尤天白是在不爽,这让他很爽。
尤天白终于把脸转过来了,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
“让开点,我要拖车了。”
没想到这台陈年的老面包车居然马力还挺足,在结了冰碴的河岸上,在围观群众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河里的那辆被成功拖了出来。拖车钩没断,刚补好的轮胎还算给面子,二人转演出团呼呼啦啦围上来,尤天白推开门下了车。
不过人群围的不是他,而是被拖上来的受害车。铁皮框子里灌了水,在零下十五度的冻土上冒着寒气,没人敢靠近。
尤天白站在风里,那股熟悉的味道从后面贴了上来——他知道又是这刚出了风头的少爷。
“你说车里会有什么?”
“有主驾驶,还有副驾驶,不出意外的话还有方向盘。”尤天白斜眼看了他一下,“没事别乱猜,对你没好处。”
见少爷还没动地方,尤天白迈开步子去拆缆绳,然后又回到了车门前。
“该走了。”他侧着身子在休马肩膀边说了一句。
“走?”傻小子可能热闹没看够,“不看看里面有什么吗?”
尤天白停住了开门的手,问:“你不怕里面真有死人吗?”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休马笑了一声,“他都死了,又不会跟着你。”
见尤天白没有回话,休马的笑意没了。
“不会是你害怕吧?”
刚刚强调车里有人的司机正在吆喝,但没人敢上前去开车门,阿姨们七嘴八舌,人群在车的四周画了个圆。
“别害怕嘛,”少爷摊开了手,轻飘飘地继续说,“如果是死人我遭天谴好不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尤天白猛地回了头。
“啊?”休马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怎么做到轻而易举说出这么蠢的话的。”
天半黑了,也起风了,被拉上来的车窗没关严,旁人正吵着想办法把门打开。
这次休马倒是没直接爆发,他闭上嘴呼出一口气,神色平静,但懂得读空气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沉默反而是爆发的前奏。
“好啊,”休马的嘴角有了些笑意,“如果里面真是死人,你把我绑起来吧,正好省着我去做蠢事。”
尤天白没回答他,只是沉默着盯他的眼睛。
人群的吵闹声忽然变大了,车门被撬开了,里面的水一股脑儿流了出来,围观的人四散躲开,地上迅速积成了水洼。
就在尤天白转过身准备回答休马的提议的时刻,一个嗓音猝然爆发出来:
“车里有人!”
这一嗓子像在池塘里扔了炸雷,围观的人跑的跑散的散,所以在尤天白转身的一刻,他穿过人群的缝隙,清晰地看到了车座间探出来的一只手臂和半个肩膀。
好的不灵坏的灵。
尤天白当场转回了脑袋,少爷肯定也看到人了,他的视线定在车上,然后又回到尤天白脸上,嘴里还没吐出一个音节时,膝盖就挨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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