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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万岁(饭宝六)


除此之外,顾琢成善良,投身社会公益;风趣,至今网上还流传着一些他创业时期的搞笑段子;他自信、强大,对伙伴付诸百分百的信赖,对员工给予最大可能的包容,认识他的人在评价他时总会提到四个字:人格魅力,是的,顾琢成的人格魅力足以折服他身边所有的人。
但是,对杨嘉树来说,顾琢成的这些优点却是他所有优点中的“沧海一粟”、“九牛一毛”,如果让杨嘉树来评价顾琢成,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那杨嘉树大概会选择出一本书,叫:《我最好的朋友顾琢成》,从头开始描写顾琢成的好——也就十来万字吧。
有点夸张?不。等你长到30而立的年纪,就知道身边有一个不计较身份地位、捧着一颗真心、十年如一日地对你像亲兄弟一样好的朋友,有多么难得。
大学毕业后,杨嘉树和很多朋友失去联系,刚开始大家还相互问候,可随着时间流逝,那些如丝线一般脆弱的友情一条接一条断掉,然后彻底失去联络。只有杨嘉树和顾琢成,始终在一起,不管社交圈如何更迭,工作如何变动,他们就像搓成一条麻绳的两股丝线一样,交缠在彼此的生命之中。
杨嘉树毕业后在BSTV工作,新闻频道晚间社会新闻栏目,跟寒暑假实习不一样,杨嘉树从入职第一天就处在高度紧张当中,那天也是他倒霉,新闻中心没人,他被临时叫去现场支援,直面了一起恶性抢劫案件——劫匪抢劫一家金店,劫持了柜台经理,最后被赶来的人民警察当场击毙了。
杨嘉树在前排,亲眼目睹子弹正中劫匪眉心的那一幕,他吓傻了,呆站在原地不动,同事恼火地推他:“你干嘛呢?!闪开点别挡道!”杨嘉树惊魂未定,一边腿软一边协助同事调整直播设备。当天工作到晚上十点才下班,杨嘉树开车回家,路过一条寂静的街道时,脑子里毫无预兆地响起一记枪声,他踩下刹车,在路边缓了好久才镇静下来。
然后他给顾琢成打电话,顾琢成刚下班到家,听出杨嘉树的声音跟往常不一样,就问他怎么了。
杨嘉树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今天看见杀人了。”他把白天工作时的情形跟顾琢成说了,顾琢成担心他这时候开车回家不安全,就让他在原地等着,不要动,“我去接你。”然后他打车去找杨嘉树,开着杨嘉树的车送他回家。
楼下的烧烤店还开着,杨嘉树就说请顾琢成吃宵夜。顾琢成看了眼手表,说:“不了吧,最近在健身,过了八点我就不吃东西了。”
杨嘉树的反应有点迟钝,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接他的话:“你好自律啊。”
顾琢成偏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你好点了吗?”
“嗯。”杨嘉树点点头,有点犹豫地说,“你能送我上楼吗?”
“好。”
杨嘉树自己租的房子,小区房,两室一厅,客厅出去有个大阳台,里面摆了很多植物,顾琢成之前送的那盆金钱橘就放在几盆风铃花中央,风铃花五彩斑斓,开得很茂盛,衬得中间的金钱橘就有些瘦弱,顾琢成过去看了看,用旁边的小喷壶给橘树浇水,浇着浇着,杨嘉树也来了,顾琢成说:“你这小花园搞得还挺漂亮,平时没少费心吧?”
杨嘉树倒了两杯热水,一杯给顾琢成,一杯捧在自己手里暖手:“还行吧。”他没说实话,工作那么忙,那里还有什么心情搞小花园?都是家政弄的,给她钱,她自然会把花园照顾得热热闹闹的。
“你好点了吗?”借着客厅里的灯光,顾琢成看见杨嘉树的脸上有了点生气,不再像刚开始见面那样惨白,“要不先去睡觉吧。”
“好多了。”杨嘉树说,注意到顾琢成在看表,“你……着急回家吗?”
“不,我回公司。”顾琢成摇头,“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杨嘉树感到很惊讶,“都快十二点了,你还要回去加班?”
“嗯,测试进行到关键阶段,所有人都在加班。”
他这样一说,杨嘉树要留他过夜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你赶时间的话就先回去吧,我也马上睡觉了。”
“你真的没事了?”顾琢成担忧地看着他,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别再PTSD了,你们单位有针对这种情况的心理疏导服务吗?”
这个,杨嘉树也不知道,“我明天去问问吧,应该有。”
“自己放在心上,单位没有就去找专业的医疗机构。”顾琢成又看了眼手表,必须要回去了,他喝完杯中的热水,往客厅走,“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杨嘉树送他到门口,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他,“你开我的车,有空再开过来。”
过了几天,杨嘉树接到顾琢成的电话:“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杨嘉树正在食堂吃饭,听电话那边环境比较嘈杂,顾琢成应该也刚好在吃饭,“什么?”
他已经完全忘了心理疏导这回事,顾琢成提起才想起来,可是,他好像已经把那场抢劫案给忘掉了——他的工作很忙,昨天又刚跟师父去河北廊坊跑了一个黑作坊的暗访,过程惊险刺激,完全忘了第一天目睹击毙劫匪的恐惧。可是,还是很感动,有人这么将他放在心上,连他亲爹都不能做到——
杨嘉树忽然想起来,好久没有跟老杨通电话了,上一次还是老杨打给他问他钱够不够用。
他立即给老杨打过去,老杨说很忙,讲了两句就挂掉了。他喝了两口汤,思考要不要给章芝仪打一个,这时同事打过来,催他回去剪片子,杨嘉树收起手机,匆匆赶回办公室。
适应了高压的工作环境后,杨嘉树渐渐能把控自己的生活节奏,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工作一开始并不如意,领导很强势,总在开会的时候批评杨嘉树和另外两个新来的记者,说他们干活不积极,动作拖拉,每次交方案都是前后脚拖到最后一刻上交,派给的外采任务完成的也很敷衍,剪片子错漏百出……等等,把他们批评得一无是处。
郁闷的杨嘉树有时候会找顾琢成吐槽,顾琢成的工作非常忙,忙到什么程度,有时候讲电话讲着讲着都会睡着……这时候杨嘉树才敢把自己的喜欢表露出来,他对着话筒轻轻喊顾琢成的名字,倾听他的呼吸,然后闭上眼睛想象顾琢成就躺在自己身边。
通话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顾琢成起床,他开车去公司,趁等红灯的间隙给杨嘉树发微信:“昨天你怎么没挂电话。”
杨嘉树上午一般都在跑新闻,没空看手机,中午的时候给顾琢成回信息:“我也不知道,不是挂了吗。”
顾琢成:“没有,通了一晚上。”
杨嘉树偷笑:“浪费话费。”
“我打的,我的话费。”
“那我请你吃饭好了。”
杨嘉树的工作是调休,有时候会临时安排值班,顾琢成更是工作狂,周末也都在加班,因此能凑到一起的休息日非常少,好不容易能一起休息,他们都会约着出去游玩,爬山,钓鱼,打游戏,或者露营,看展,只要是顾琢成约的,杨嘉树风雨无阻,请假也要去赴约。
——顾琢成到底哪点好?
哪里都好,作为一个朋友来说。
他真诚,热心,无论何时都将朋友放在心上,他回东北老家,会在返回北京的时候给杨嘉树带家乡的特产,去外地,也会捎来当地的伴手礼,他关心你,方方面面,有段时间甚至每天都在电视机前蹲点杨嘉树的节目,如果杨嘉树出境了,顾琢成就会对着电视拍照片,发给杨嘉树,说:“看到你了。”
杨嘉树放大图片,幸好自己专门和主持人同事学过表情管理,没出现什么特别怪的表情,他沾沾自喜:“怎么样,我业务能力是不是见长。”
顾琢成说:“确实,你好像更好看了点。是不是为了上镜去整容了。”
“!”杨嘉树大呼小叫,“怎么可能?我天生丽质好不好!”
“那么冷的天,穿多点吧,看你鼻子都冻红了。”
这是一场户外采访,气温可能在零下十度,杨嘉树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衬得他的脸愈发的白,几乎跟纯洁的雪地差不多白了,因为冷,所以他握着话筒的手都在轻轻发抖,说话的过程中鼻涕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杨嘉树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丢脸,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一定是太冷了……他转头说些不相干的话:“你有没有发现这次采访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顾琢成没看出来。
“你没发现画面都没动啊,哈哈。这是我一个人去跑的采访,摄影机在三脚架上面呢,哈哈哈哈,画面也有点偏移……估计领导看到要骂了。”
“不会,我觉得很完美。”
“真的假的,哄我的吧。”杨嘉树笑着,心里止不住地冒甜蜜泡泡,“你最近怎么这么有空?工作不忙了?”
“项目做完了,休息一段时间。”
“那可得好好休息,两年了吧,第一次见你连续一周七点准时下班。”
“出来宵夜?”
“我在值班呐。”杨嘉树很苦恼,又失落,“明天还要去上海出差,一周,等我回来你还忙不?”
“不一定。”
“……”真烦。杨嘉树咬紧下唇,有种很强烈的请假的冲动,为什么明明两个人都在北京,见一面却那么困难,他发了一个伤心的表情给顾琢成。
顾琢成说:“我尽量抽时间出来。摸摸头/。”
杨嘉树:“好吧。对手指/。”
顾琢成:“明天你还会出现吗。”
杨嘉树说:“你猜。”
顾琢成:“猜中有奖吗?”
杨嘉树:“一块钱红包。”
顾琢成:“/敲打。”
杨嘉树:“哈哈,逗你玩的。明天我也不知道。”他们节目采回来的新闻有的是当天播,有的是次日播,也有专题报道固定在某个日期播的,但是也有可能出现片子没过审播出不了的情况,说不准,得看当天节目的串联单。
顾琢成:“/思考。”
杨嘉树:“我明天告诉你。”
顾琢成:“不,明天我自己看。”
杨嘉树:“……”看来顾琢成把猜测自己会不会上电视这件事当成了一种游戏。
好吧,你开心就好。

不知不觉间, 杨嘉树从一个刚入行的菜鸟记者转变成独当一面的专业记者,他以前干什么都有点迟钝,像只慢慢悠悠的蜗牛,或者树懒, 但自从工作后, 他把自己训练成了风一样的男子, 每天扛着摄像机在大街小巷穿梭,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以前极度怕冷的他现在面对零下十多度的环境也会面不改色, 有一年北京下大雪, 杨嘉树受命去丰台采访受灾的村民, 在接近零下二十度的室外待了近七个小时, 最后播出的时候有一个画面是他眼睫毛上挂了层厚厚的冰霜,衣服上也满是雪渣和泥土——
顾琢成可能刚好在看电视, 给杨嘉树打电话, 问他是怎么回事。
杨嘉树说:“你看节目了?是雪太大把大棚给压塌了,我当时刚好在边上, 想往后躲,结果没留神摔了一跤……”
“严重吗?”顾琢成的语气十分严肃。
“……有点疼。”杨嘉树正在办公室写第二天的采访提纲,桌子下面,他找了个矮凳子把自己的脚放上去, 每隔十分钟就喷一下跌打喷雾,崴得比较严重, 半边脚踝都肿了。
“那明天能请假休息吗。”
“不能。”
“这样怎么能行。”
隔着电话也能听出顾琢成语气里浓浓的担忧,杨嘉树放下笔,语气变得很轻柔,有点像是撒娇:“你担心我呀?”
“当然。”顾琢成说,“工作没必要这么拼, 身体比较重要。”
“你这个拼命三郎叫我工作不要拼……”杨嘉树开玩笑,“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怎么可能。”顾琢成无奈地说,“我瞧不起你……有这样的想法是你比较瞧不起我吧。”
“……我开玩笑的。”
两人聊了点大学时候的事,就挂了。顾琢成说杨嘉树变了很多,以前读书的时候他总是偷懒,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就连学习也是慢吞吞的,然后在考试之前突然把自己调成2倍速,考完试又恢复如初……对此杨嘉树表示抗议:“我哪有,都是污蔑!”
顾琢成边笑边说:“当时应该多录点视频当做证据的……”
但是工作后的杨嘉树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他对待自己的工作非常认真,到了一种固执的地步。什么顶着发烧、胃痛去采访已经是家常便饭,就算是腿骨折、拄着拐杖挪也要挪到采访现场——这就是现在的杨嘉树,专业、敬业的记者杨嘉树。
工作原因,杨嘉树常常忘记自己的生日,但顾琢成不会忘记——这一点是相互的,杨嘉树也不会忘记顾琢成的生日,即使不能亲自给对方庆祝,可是礼物是少不了的。顾琢成送杨嘉树的礼物往往简单粗暴,走实用风格,什么最新款的手机,相机,游戏机,有一年还送了杨嘉树一台带按摩功能的泡脚桶,时不时提醒杨嘉树去“享受一下”。
杨嘉树送顾琢成的,就五花八门了,他热衷于打扮顾琢成,顾琢成的穿搭风格挺单一的,工作就是西装,出门放松就是休闲装,杨嘉树会送给顾琢成一些精巧的配饰,或者香水、钱夹,一双定制的皮鞋……然后慢慢的,好像顾琢成的风格真的在往杨嘉树的审美靠拢,每次见面都让杨嘉树在心里感叹:“他好像又变帅了。”
但是杨嘉树27岁生日,他们是一起过的,那段时间两人都很忙,但是恰好4月8号都在北京,于是约在杨嘉树的家里一起庆祝生日。杨嘉树点了一大桌外卖,简单把房间布置了一下,七点钟,顾琢成准时到了。
这天正在下雨,关窗有点闷,杨嘉树就把客厅朝北的那扇窗子打开了,能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顾琢成左手提着蛋糕、右手拎着给杨嘉树的礼物,站在门口向杨嘉树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杨嘉树有点怔愣,确实是好久不见……他把顾琢成迎进来,两人把沙发移开,茶几清空,然后摆上外卖、红酒和蛋糕,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电视里刚好在播杨嘉树昨天采的新闻,他最近被派了一个助农方向的长期选题,动不动就往乡下跑,镜头里的他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刚好下一条新闻接的是农业部的政府会议,最后出境的女记者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副新闻界女强人的派头,跟刚刚在泥土里打滚的杨嘉树形成鲜明的对比。
嘴里的饭菜瞬间不香了,杨嘉树悄悄去看顾琢成,发现他正盯着电视里的女同事目不转睛地看,杨嘉树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放下筷子,问顾琢成:“她是不是挺漂亮的。”
顾琢成点头,附和道:“是挺漂亮的。”
杨嘉树放在桌下的双手一下子攥紧了,“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啊。”
顾琢成的眼睛总算舍得从电视屏幕上移开了:“你跟她很熟吗。”
“不太熟。”杨嘉树摇头,“但是可以去搭讪——你喜欢这种类型吗?”
顾琢成思考了一会儿,不明白这种类型是指哪种类型,于是就问杨嘉树:“哪种类型?”
“嗯……”杨嘉树想了想,说,“干练,气质型的。”
“还好。”
又是还好。杨嘉树发现顾琢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不诚实,一些问题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没有重点。杨嘉树也懒得重复去问了,给过他机会,不想认识就算了。
顾琢成忽然转过头,盯着杨嘉树的脸:“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下巴都变尖了。”
饭吃得差不多,杨嘉树开始拆蛋糕——又是三元桥那家的,刚进门杨嘉树就发现了,这家他经常去买,口感很好不甜腻,他一个人就可以吃掉一小块——差不多四寸蛋糕的四分之一。杨嘉树切了一小块下来,先递给顾琢成:“没有吧,我早上还量过体重,没变——说好要减肥的,怎么又开始放纵了。”
“减肥?你这样就挺好的,不用再减了。”再减就成锥子脸了。顾琢成把蛋糕放在一边,他有健身的习惯,已经好久不吃甜点了。
杨嘉树放下餐刀,顾琢成在看电视,表情还挺认真——可是,电视上在放广告,婴幼儿奶粉广告。
有那么好看吗,杨嘉树嘀咕。目光扫到切剩下的蛋糕,杨嘉树转了转眼睛,默不作声地用手抠了一坨奶油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奶油抹到顾琢成的脸上——
顾琢成猝不及防,就这么被偷袭到了。
杨嘉树捧着肚子大笑:“哈哈哈,顾琢成,你也有反应这么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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