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友情万岁(饭宝六)

大多数时候他们互补,像胶水一样紧紧黏在一起
大学毕业,他们在同一座城市打拼,经常在加班后相约大吐苦水
革命友情进一步升级,他们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多年后,杨嘉树工作调动去了另一座城市
顾琢成则辞职创业
有一段时间他们不再联系
一切从顾琢成发现杨嘉树的“暗恋日记”开始
原来,杨嘉树有个暗恋十年的人
他姓顾,叫顾一帆
杨嘉树总是喜欢用“顾”指代他
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写
一个“顾”字重复十几页
顾琢成难以置信,拿着笔记本去质问杨嘉树:“你就这么爱他?”
杨嘉树没说话,默认了。
“可他……是个男的。”
“有什么关系?”
“你是……Gay?”
“我不是。我只是爱他,无关性别。”
——杨嘉树是个在日记里都会欺骗自己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顾一帆,那个“顾”,是顾琢成的顾。
前期是单向暗恋,后来双向暗恋~
内容标签: 都市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成长 日常 暗恋
主角:杨嘉树 顾琢成
一句话简介:爱你,以朋友的名义
立意:爱需要勇气

杨嘉树在新疆阿尔金山保护区拍摄藏羚羊迁徙,不慎从高坡上摔下来,小腿骨折,人躺在若羌县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同事来电慰问,杨嘉树只说不严重,打两星期石膏就好了。实际上他是胫骨骨折,恢复期漫长,可能未来半年内都不能从事剧烈运动。
通电结束,杨嘉树的助理小刘端着从医院食堂打的盒饭走进来:“杨老师,这盒饭比我们在管护站吃的好多了,你看,还有肉呢!”
杨嘉树一看,两菜一汤,菜是青菜和白菜,白菜里零星拌着几颗肉粒,确实有肉。他问小刘:“你吃了吗?”
“我吃了。”小刘把小桌板搭好,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杨嘉树,“杨老师,待会儿我就要坐管护站的车回保护区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嗯。”杨嘉树说,“不是有护工吗。”
“好的。”小刘说,“那你就好好休息,后续的工作不用你操心,有杜老师在……”话说到一半,小刘意识到不对,这项目杨老师跟了半年多,每天都在阿尔金山的高原上追着藏羚羊跑,怎么能不操心呢?他挠挠头,心里有点歉疚,“还是要操心的,我会及时把进度同步给你……杨老师,你腿还疼吗?”
“没感觉。”杨嘉树说,疼痛到了某个峰值,确实就感觉不到痛了,只有麻木,“那只小羊还好吗?”
杨嘉树说的是刚出生的小藏羚羊,他就是为了救幼羊才从山坡上摔下来。这只羊估计是在迁徙途中跟羊群走散了,腿部和腹部都有伤口,趴在两块石头中间静静等待死亡。
“保护站的人接走了,还在救治……”小刘说,有点于心不忍,“但他们没回信息,我估计,情况可能不太好。”
“哦。”杨嘉树说。那也没办法,毕竟该做的努力都做了。
小刘前脚刚走,后脚杨嘉树领导的电话就来了:“小杨啊,你的事我听说了……”先是慰问,而后安抚,接着询问工作交接问题,一切谈妥后,杨嘉树多了三个月的休假,带薪的。
挂完电话,杨嘉树躺在狭窄的病床上,长长叹了口气。
得,这是上天提醒他该休息了。可爱的藏羚羊,再见!工作,再见!
杨嘉树拿起手机,对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拍了张照,发朋友圈,配文:“伤了,休息!”
杨嘉树的朋友圈对谁都开放(除了家人),没一会儿列表就多一堆亲切问候的,杨嘉树挑着回,最后实在回复不过来了,在朋友圈底下自己给自己评论:“感谢大家的关心,伤势不重,不耽误约饭哈,只要你诚心,我拄着拐杖前去赴约!”
一直到晚上,杨嘉树都还在陆陆续续回复消息,他的朋友很多,知交却就那么几个。这其中有个叫赵靖的,杨嘉树大学就跟他玩得好,两人是同寝室友,情谊从那时延续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赵靖是做软件开发的,刚迈过三十岁大坎就被公司给“优化”掉了,恰逢他妻子怀孕生产,没人照顾,赵靖就在家当起了全职主夫,一直到现在。
视频里,赵靖穿着和怀里的婴儿同款的棉纱睡衣,头上戴着一条女款蓝色发带,逗女儿往手机屏幕上看:“西西,快看嘉树哥哥,哦不,是嘉树叔叔~”
杨嘉树从“哥哥”变成“叔叔”,也就这半年的时间。
杨嘉树是个好看的人,这点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不会质疑。他个子不高,一米七八,和所有在身高方面格外执着的男同胞一样,他往外报身高的时候都会四舍五入,说自己一米八;有时候也会虚荣心作祟,再往高报个两三公分,反正他垫鞋垫,除非是光脚,否则没人非要挑这几厘米的刺。
杨嘉树的好看是那种协调、舒服的好看,其实单拎出五官来说,他长得都一般,单眼皮,唇有点厚,耳尖向上像招风耳(不过杨嘉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耳型的正确叫法应该叫“精灵耳”,看着大,其实特显脸小)。
杨嘉树的鼻子应该是五官中最好看的,他特意拿某巨星的侧脸照片对比过,别无二致,就连鼻尖上翘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杨嘉树认真地考虑过给自己的鼻子上保险这件事,可惜去咨询保险公司,被无情拒绝了。
这么爱美的杨嘉树主动向台里提出要跟“发现·壮美西北”项目,从甘肃的沙山到宁夏的火石寨,再到新疆的帕米尔高原、阿尔金山保护区,两年的时间,杨嘉树从一个精致、昂扬、向上的青春男孩变成一个粗糙、沧桑、忧郁的中年大叔——其实,这倒不是一种坏的变化,从前那个看上去有点稚气的杨嘉树变成了成熟、可靠、有韵味的杨嘉树,怎么看都是向好的变化吧。
赵靖凑近手机屏幕,盯着杨嘉树的脸看了很久,说:“你这不是有韵味,是有气味吧,头发多久没洗了?”
“……”杨嘉树扒了扒和鸟窝相差无几的头发,气得瞪起眼睛,“这里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原上哪来的水洗头?有的喝都不错了,我内裤都是一个星期才换一次,晾在外面晒个几天再继续穿——”
“咦咦咦!”赵靖连忙捂住女儿西红柿的耳朵,露出嫌弃的表情,“在西西面前,你能要点脸吗?!”
“嘿嘿。”杨嘉树笑得很流氓,其实这话倒也不是编,他带去的一次性内裤用完之后,还真有一段时间是这么过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玩笑时间过,赵靖担忧地说起正事,“你那腿得好好休养,要不你回北京去三甲医院再看看?骨折不是小事,闹不好要留下病根的。”
“可能没那么快。”杨嘉树说,其实早就打算好了,“我跟组里同事一块儿回去,一个月后吧。”
“那你现在腿受伤,有人照顾你吗?”
“有,请了护工。”
“新疆人?”
“嗯。”杨嘉树说,“新疆人。”
结果晚上杨嘉树才知道小刘请的护工是个外地来新疆打工的大叔,人很轴,手脚又重,帮他翻身的时候一双手像扛钢筋水泥一样粗暴,杨嘉树忍不住说:“大叔,你以前在工地干活吧?”
大叔憨憨一笑,说:“小伙子,你咋知道?俺以前是干工地的,俺们包工头卷钱跑路了,俺就跟俺老乡来新疆打工来了。这里工地少,都是国家的,轮不上俺,俺就来这干护工来了,帮人擦屎擦尿,一个月也能挣不少钱。”
“……”杨嘉树憋着一口气,松也是不松也不是,最终他说,“大叔,我想尿尿,你扶我去厕所吧。”
“好、好。”大叔把他从床上扶起来,掐他的咯吱窝,一摸一手细瘦的排骨,“咦,小伙子,你咋这瘦?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杨嘉树让他掐得咯吱窝疼,不过没敢吭声,让人说瘦就算了,要是再加上弱,那可就真没一点男子气概了。
“我明天多给你打点饭,你多吃点,多吃才长肉。”大叔热情地说,还要帮杨嘉树上厕所,杨嘉树赶紧说不用,让大叔出去。
大叔摸着脑袋犹豫了会儿,走了。片刻后,杨嘉树又在里面叫他:“大叔,你能进来一下吗?”
杨嘉树单腿站不住,老往一旁倒,最终还是让大叔帮忙了。
夜晚,杨嘉树疼得睡不着,在床上轻轻地翻身,大叔蜷缩在折叠床上睡着了,鼾声震天。杨嘉树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手机响了,有人给他打视频,杨嘉树以为是哪个熟人同事,顺手就接了,等看清里面出现的人是谁之后,他屏住呼吸,整个人都愣住了。
“嘉树?”
杨嘉树用力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说:“顾琢成?”
那张脸对杨嘉树来说非常熟悉,熟到只是一个轮廓、只出现整张脸的二十分之一,杨嘉树都能迅速认出来的程度。
“嘉树。”顾琢成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大概刚下班,身上的西装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你受伤了?严重吗,什么时候回北京。”
一连三个问题。以杨嘉树对顾琢成一贯的了解来看,他着急了。然而即使着急,顾琢成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大变化,他只是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好像在看杨嘉树那张历经沧桑的脸。
杨嘉树揉了揉脸颊,说:“是啊,伤得不重,过段时间回北京。”
然后就进入短暂的沉默。
顾琢成在家,可能是刚下班,身上的西装还没来得及脱。穿西装是顾琢成参加工作后养成的习惯,他的第一套西装还是杨嘉树陪他去买的呢,杨嘉树记得很清楚,一套深蓝色暗格西装,白色衬衫,棕红色领带,顾琢成一直穿到两年前……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扔。
“卡了吗?”可能是见杨嘉树一动也不动,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对着摄像头,顾琢成就以为是他卡了,皱着眉去切换手机网络。
一晃而过的手腕上,杨嘉树发现一个了不得的东西:“顾琢成,你现在都戴上劳力士了?”准确地说,是劳力士蚝式恒动宇宙计型迪通拿铂金腕表——冰蓝色款,杨嘉树一眼就看出来了,曾经他许愿要在赚下人生第一个一百万后拿下它——十年过去了,杨嘉树距存款百万相差也不多,就区区九十万而已。
倒是顾琢成,这个他认识的人里物欲最低、消费观念最保守的人,竟然也开始穿名牌、戴名表了。
还是赚到钱了,杨嘉树心想。
顾琢成看了眼自己的表,说:“是啊,随便买的。”
——随便买的。
“呵呵。”杨嘉树咧开嘴笑了两声,“挺好看的。”
“你喜欢?”顾琢成说,“我送你。”然后就放下手机,开始摘表带。
“……”

杨嘉树卡住了。
那张削瘦许多的脸在屏幕上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了。顾琢成摘下手表,放在茶几上,用手指碰了碰屏幕上杨嘉树的脸:“你怎么老了那么多?”
“啊?”杨嘉树的网络又好了,他忽略这个问题,回到上一个问题,“一百万的手表,你说送就送啊。”
顾琢成纠正他:“不到一百万。”
“有区别吗?”
顾琢成说:“你要不要。”
杨嘉树承认自己心动了,那可是冰蓝迪,他的梦中情表——关键时刻,杨嘉树很好地守住了节操:“我不要。”
“好吧。”顾琢成说,拿起茶几上的手表,又戴了回去。
“……”杨嘉树张了张嘴,没忍住,“你就不知道坚持一下?”
顾琢成说:“你自己说不要的。”
“哦。”杨嘉树有点生气了,“我确实不想要。”
顾琢成忽然展开嘴角,笑了笑,就像是春风吹开一朵花那样,他的脸变得温柔起来:“开玩笑的。这块表我戴了很久,有点旧了,回头我送你一块新的。”
“……哦。”杨嘉树看向一旁呼呼大睡的护工大叔,“送块便宜的就行。”
“什么时候回北京?”
杨嘉树又忽略了顾琢成的这一个问题,回答顾琢成的上一个问题:“我老了很多吗?”他把自己的脸放在屏幕正中央,凑得很近,把手机摄像头当成镜子使用,“没有吧,其实只是瘦了而已。我现在只有120斤。”
杨嘉树看见,顾琢成的眉毛几乎在一瞬间深深皱起来:“怎么这么瘦?平时没有好好吃饭?”
杨嘉树不是故意要卖惨的,可是在新疆确实条件不好,尤其他们整天要深入保护区跟拍藏羚羊,为了不打扰羊群,他们都会事先在某个地方埋伏好,一动不动地等藏羚羊路过,有时候一天下来连口水都喝不上,更不要说吃饭了。
杨嘉树说了一些工作上的辛苦事,确实不容易,但是顾琢成从他脸上没有感觉到抱怨,而是一种幸福、满足,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他的工作。
最后,杨嘉树说:“我跟同事们一块儿回北京,再过一个月吧。”
顾琢成说:“怎么这么久?你不能先回来吗。你现在在医院,有人照顾你吗。”
杨嘉树说:“一起出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有护工照顾我,放心吧,是个心地很好的大叔,干活也仔细,再说我现在不能走路,这样去赶飞机多难受啊。”
顾琢成想都没想,说:“我给你包个机。”
“……”杨嘉树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起来,“谢谢你,霸道总裁,但是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们一个月后再见吧。”
顾琢成没吭声,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们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杨嘉树怔了怔,“是啊。”三个月。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是4月1号,顾琢成问杨嘉树什么时候回北京,出去聚聚。杨嘉树没回。
这不是第一次了。顾琢成的很多消息,杨嘉树都没有回,刚开始是存心的,到后来确实就是回不了——高原上没有信号。
“哦。”顾琢成勉强相信了这个解释,“那你就不知道主动给我发吗?有信号的时候。”
杨嘉树说:“我有给你发啊。有次我们在祁曼塔格山行进的时候,抓拍到一只特别可爱的雪豹,我当天晚上就把照片传给你了,你没睡,我还跟你聊了一会儿。我说你别看这家伙可爱,他可是能单挑野狼的存在。然后你说你也想来新疆玩,我说等我工作结束,我带你来,我现在对这儿可熟悉了……”
顾琢成打断他:“你记错了吧?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过雪豹的照片。”
杨嘉树愣了愣:“有啊,就在去年七月份,”他意识到什么,点开聊天记录,找到去年七月份——没有,是空白的。杨嘉树抬起头,对顾琢成笑了笑,“我想起来了,那天本来要给你发的,但是信号太差一直发不出去,我就睡着了。然后我可能是在梦里跟你说的这些话,哈哈哈哈。”
顾琢成哼了一声,皱起眉头:“不诚心。假如真的想我,就算走也会走到信号塔下面,你只是不想理我而已。”
杨嘉树这会儿已经笑不出来了,但是多年来在顾琢成面前他早就练就出一种本事,一种随时随地都能笑出来的本事,“你自己来新疆一趟就知道了。而且,就算我们是好兄弟,你也要尊重兄弟的事业吧,你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可能关乎我的前途——”
顾琢成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通了一样,对杨嘉树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原谅”。他用了这两个字,杨嘉树一时间哑口无言。
“好了,我要睡了。”杨嘉树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沁出一些泪水,“回北京再见吧,你也早点休息。”
“……哦。”顾琢成说,“那好吧,晚安。”
杨嘉树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
他和顾琢成总是这样,这些年来不管是闹矛盾、吵架,还是误会、彼此厌烦,冷静一段时间后,又能和好如初。杨嘉树有时候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想一想,他20岁的时候和顾琢成认识,从此两个人就像两条麻绳一样紧紧缠在一起,现在他们30多岁了,人生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一起,心也连在一起,在他心中,顾琢成早就超越任何人、成为他生命中的第一顺位,即使……这种关系有时候会让他非常痛苦。
杨嘉树翻了个身,腿动不了,他就把上半身调转方向,看向窗外的月亮。
新疆的月亮和北京的月亮不一样,站在北京的夜空下看月亮,好像隔了一层轻纱一样,月亮是模糊的。新疆就不一样了,就连月亮的影子都特别清晰,杨嘉树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北京的空气太差的缘故。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