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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绝不悔改(枕酒眠花)


“胡说,母子亲情,血脉相连,又怎是金钱利益可比拟的?”
兰危:“既然夫人只为亲情而来,我吞下这颗忘尘丹,从此忘记神书,想必夫人也不会介意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枚丹药,作势便要吃下,贺兰香雪盯着他:“你!”
兰危:“神书惹人觊觎,总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只要我忘掉,大家也就没念想了。”
他仰头便要将喂进嘴里,贺兰香雪尤在迟疑,人群中却忽传来一声大叫:“别让他吃下去!娘!”
贺兰方忍不住从人群中跑出来,怒气冲冲道:“他中了蝎毒,无力还手,娘你还与他啰嗦什么??!叫他将神书交出来,天命之书,自然也应当由天命之人拥有!!他有什么资格说忘就忘!”
“方儿!”
他气急败坏出来搅局,贺兰香雪知道兰危只是在拖延时间,对这个小儿子实在恨铁不成钢,厉声道,“退回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不走,娘,你说过你一定会让他将东西拿出来的!”
“退下!”
“娘!”
“你哥哥和你说笑的,他根本没有吃丹药,他手上也不会有真正的忘尘丹。”贺兰香雪捏紧了袖子,看着搅局的小儿子,“忘尘丹的材料产至象山,百年才成熟,聚星盟虽然夺了不少资源,但没有这味”避尘草”,忘尘丹价值不菲,他们也没有足够的钱和需求,去花费重金去购买这份丹药。”
贺兰方知道被兰危耍了,有些无措,立即又恼羞成怒:“你敢耍我??!”
贺兰香雪实在后悔将他带回来,但话毕竟已经说了,只能尽力挽救:“你弟弟年纪小,还不懂事,可我对你说的话都出自本心,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那个精灵虽然闯出去,但有我的人拦着,也做不了什么。你蝎毒入体,一时也驱散不出,若是和人动手,毒素进入心脉,更加无力回天……你好好想想,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和我回去?为你自己,也为旁人考虑。”
“对!”贺兰方扯着公鸭嗓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你和你那群乌合之众,还有你要娶的那个小婊子,被我们捉回来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兰危脸色在月光之下,呈现出冷玉一般的质感,夜风将黑墨似的头发拂动,他听完这话,蓦地侧头,冷厉的目光射向贺兰方,竟像冷箭一般,刺得他心中一寒,他刚想大骂,兰危却笑道:“说完了么。”
贺兰方被他一吓,又听他这样问,正想发作,可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便已颈上一凉,热血溅开,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便是贺兰香雪,也没反应过来。
她自从以前弑夫弃子,便总觉得不安,想要弥补,便只能补偿到贺兰方贺兰游两兄弟上,虽知道自己对他们纵容过头了一些,但也舍不得说一句狠话,更舍不得做出处罚,本以为他们就算一个软弱一点,一个暴躁一点,但总有自己可以护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没想到眼下竟见最受宠的小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血溅了自己一脸,狠下杀手的,竟然还是她一直都厌弃排斥、却终究期盼他能弃暗投明的大儿子。
兰危杀了人之后,毫无悔意,割下一片尸体上的衣袍,擦干自己剑上血迹,然后,轻飘飘扔开。
“你……”贺兰香雪眨眨眼睛,眼皮上的热血犹温,大红的血痕似乎染进了她眼睛里。
“你杀了你弟弟!那是你亲弟弟!”
“我没有弟弟,”兰危同样盯着他,“我父亲叫兰铁山,父母叫方小翠,他们死在了六年之前,没给我留下过弟弟。”
“好、好……”贺兰香雪眼中冷光湛然,双眼布满血丝,“你从此不是我的儿子,我今日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兰危将剑握好:“我也正想,替我的亲生父亲报仇,”
贺兰香雪说完这话,立即飘远,落在最远处的房梁之上,身旁立即有人递来弓箭,她手中已夹三枚箭矢,用力将弓拉开,射向兰危
兰危正被院中众人围攻,贺兰香雪擅长弓箭,向来喜欢站在高处,远处,看准时机,一击毙命。
可兰危的身形远在黑夜中犹如鬼魅,飘来荡去,蝎毒已让他动作慢了,力气小了,可依旧没人能近他的身,这依旧是一场单方面的猎杀。
贺兰香雪想要出箭,却怎么也找不到射中他的机会,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箭雨限制他的行动。她心中清楚,兰危杀人越多,自己中毒也越深,可心中含恨,只箭发得越来越快,逼他闪躲,等毒素侵入心脉,兵不血刃,兰危也必死无疑。
渐渐地,院子中躺满了尸体,剩下的人缩在门后,不敢上前。
贺兰香雪:“谁杀了他,替二公子报仇,我赏金万两。”
明月皎皎,兰危站在尸山血海之中,风高扬起他的马尾,他抬起头,看向明月下屋脊上的贺兰香雪。
夜风猎猎,他的神色是冷静的,眼神却并不似平日那般古井无波,只是像海一样深沉,外人只能看出翻涌,看不出海浪下的情绪。
他虽然中毒,但实在强悍,重赏之下,也没人敢来赚这个钱。
众人只有往后退的,没有敢上前的。
兰危见没人敢来,看向贺兰香雪:“只剩下你了。”
“只剩我们了。”贺兰香雪将箭齐平至眼下,“可你也是强弩之末了。”
又是几箭发来,箭身携的灵力实在强劲,兰危杀光了所有人,眼前便也没有遮挡,只能硬接这几箭。
正如贺兰香雪所说,毒性越来越深,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这几箭他接得已经非常勉强,贺兰香雪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箭矢雨一般落来,兰危躲了好几轮,人却也离贺兰香雪越来越近,贺兰香雪察觉这点,脸色一变,手下更加毒辣,间不容发,兰危越是逼近她,越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可唯有这样,才能杀她。
贺兰香雪脸色惨白,也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终于在他快要靠近之时,脚步微不可察的偏移了下,贺兰香雪当机立断抓住这个机会。
箭簇没入胸口,兰危看也不看,折断剑羽,只向她逼来,一旦近战,贺兰香雪必死无疑,她脸色煞白,看向兰危身后,忽然惊喜道:“你看那是谁?!”
兰危知道她在扰乱自己心神,并不回头,贺兰香雪却将弓一移,凛然对准他身后。
“这一箭,我不射你,只射他。你敢上来,他便活不了!”
兰危这才知道精灵真被抓住了,脚步一停,身后静悄悄的,依旧没有丝毫声音。
贺兰香雪却没有转移目标,依旧对准他身后,道:“他不想你回头,咬紧了牙齿也不肯发出声音。不知道等我的剑羽穿过心脏时,他还能不能忍得住,”
兰危停在了原地。
贺兰香雪漫声道:“这是你能看他的最后一眼,也是他能看你的最后一眼。他是因你而死的,死前连你的脸都看不见……你不肯回头瞧瞧他么?”
“不要回头!”顾易忽然开口。
将后背交给一个弓箭手,后果可想而知。
贺兰香雪想用精灵做饵,诱他回头,再给他致命一击,顾易当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之前不说话,现在却必须得说。
“你放心杀她,我不必看你……也记得你的模样,反正,反正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就当是今天,我寿终正寝。”
顾易方才逃出去,本想换回原身,可眩晕来得太突然,没来得及换,便被捉住了。
这人反剪他双手,拇指正好掐住他寸关尺脉,他想要换原躯,依旧是换不了。
可他不怕,他又不会真死,精灵之躯消逝。他自然就会回到自己身上。
可兰危不知道。
他依旧没有动作,顾易光看他的背影,也能看出他的煎熬。他不敢说太多,现在他还能对付得了贺兰香雪,可若不及时逃走,等更强劲的对手到来,以他现在的状态,必然无法应对。
他方才在小巷里,早看见了魔修的踪影。
兰危必须得马上离开。
“兰危!你现在必须得立即动手,别管他说什么,你杀了她,便立即逃走,你若想让我安心,便按我说得做!”
贺兰香雪笑了笑:“这精灵虽然一无是处,倒也当真爱你,你是有福气的。可惜见不到你们一起穿上喜服的模样……八苦,将他的面具摘了,让我瞧瞧。”
“嗯。”她端详一会儿:“容貌是配得上你的,也算一对璧人……你不回头瞧瞧,你新娘的模样么?”
“不要回头!”顾易大声道。
“八苦!将他的脸给我划花,他既不看,便永远不要看!”贺兰香雪变了脸色,突然喝道。
顾易见远处有火把飘来,料想是瑤山的人到来,催促道:“快!你快杀了她!她死了,我才能有个痛快!”
贺兰香雪的箭对准了顾易,兰危这时动了。
“你叫人放开他。”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决绝利落,“你放过他,我放过你,我数到三,我们一起放下武器。”
贺兰香雪深深看着他:“你很像你父亲。”
兰危:“一,二……”
“不行!”顾易打断他,“瑤山的人要来了,你杀了她赶紧走!我不走了!兰危!她不会真心和你交易的!”
“三……”
兰危放下了武器。
贺兰香雪却没有如约收起弓箭,而是立即掉头,箭尖对准了他。
“你很像你父亲,快去见他吧!”
数尺的距离,箭矢猛然发出,即将穿透兰危身躯,这样的距离,神仙也难救,就在这样间不容发之际。所有人忽然发现,天际竟被染成一片绿色,漫天流萤遍布,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绿光遮挡,不能视物。
除了兰危。
他看见三只箭矢都在他面前停下,死亡之力握住了它们,漫天流萤里,精灵的身形隐约浮现。
“永别了,兰危。”
“快走吧,不要回头。”
他听完这句话,下意识回头。
应当有精灵的位置,现在只剩下抓住精灵的那个人,茫然面对眼前的虚无。
他还保持着抓人的动作,可手中什么都没有,精灵消失得干干净净,除了一片流萤,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精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下线了……原身上线准备中

第107章 蜀道难(1)
蜀地向来雾重, 少见天日,若偶尔日出,甚至有少见多怪的小狗吓得大叫, 后衍生出词语叫做“蜀犬吠日”,此地的气候可见一斑。
今日细雨霏霏,大雾弥漫, 已近初秋, 雨薄雾寒, 巍峨险峻的剑门关在云遮雾罩之中, 更添惊险,鸟道狭窄,有路还似无路, 路人行走其中, 每一步都如走悬丝,如踏云雾,直吓得心惊胆战,生怕一步踏错, 便坠入万丈深渊。
一干人走得悄无声息,大气也无人敢出时, 只听清脆的踢踏声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 蒙蒙细雨之中, 一点红影淡淡浮现, 而后愈来愈浓, 愈来愈近, 竟是一个年轻人, 骑着毛驴, 如履平地,心不在焉的走来。
普通人靠自己双足行走,尚要小心翼翼,他骑着一只扁毛畜牲,竟然还闲庭信步,表情满不在乎,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
道路越往前越窄,众人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有人心善,提醒道:“后生,路窄了,仔细着点。”
这一身红衣,细雨骑驴入剑门的年轻人自然便是顾易。他回过神来,依旧不看路,只冲众人笑了一下:“谢老丈提醒,不过不碍事。”
他走得近了,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好漂亮的年轻人。
蜀地群山莽莽,并称蜀山,向来是人杰地灵之所,钟灵毓秀之境,历来也出过不少有道之士,这些人餐风饮露,超凡脱俗,蜀道虽难,于他们却若等闲。
这人年纪轻轻,气质不俗,身怀绝艺,显然是此道中人,只是未免太艳了一点……几人一时看得呆住,还是顾易开口提醒:
“此处逼仄,错不了路,请诸位走前头吧。”
几人回过神来,连声应是,互相搀扶着往前。
顾易便耐心等在后面,等他们往前走了,才缓缓跟上,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自从他金蝉脱壳,离开定远城,已过了二月有余,这一个多月里,他探遍了瑤山,又回了好几次凤安,钟渝却如人间蒸发一般,竟找不到丝毫线索。
他找不见钟渝,自然也就找不到顾然。
可顾易上次在凤安同师父告别,承诺三月便回,如今却过去一年有余,此处没有进展,也需得回去见见师父和家人,让他们安心。
后面的事,便等见了他们再从长计议。
说来也巧,他回到凤安,熟人没见到几个,却遇到了上次留下的那只毛驴。
天底下驴子都长一个样,让他来认,他决计认不出,没想到这驴乖觉,竟认得出他,一见到他,挣脱了现任主人,便向他奔来,十分亲昵的贴近。
任凭主人如何打骂,它也不走,这本是顾易的驴子,由旁人用了一年,现在物归原主为时未晚,顾易自然要了回来。
他原本想去何处,转瞬即至,有了毛驴,反倒要来迁就毛驴的速度,慢吞吞骑着它过这“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一路上好不无聊,自然也就心不在焉。
这驴似乎知道自己处境,鼓足了劲要在他面前表现,任凭多难的路,都走得稳稳当当,丝毫不惧,路越艰险,它越兴奋,越走越精神,只恨不能在这小径上蹦起来,顾易担心它不小心跳下山去,自己由骑驴变成了背驴,未免太难看,忙拉住了绳将它牵住。
现在前面有人,它一点速度也发挥不出来,更加憋闷,不住摇头晃脑,用蹄子去刨地下黄土。
前面的行人也察觉到了,忍不住赞叹:“仙师艺高人胆大,就连骑的驴子,也这么有脾气。”
顾易也有谈兴,笑道:“驴自然是脾气最大的,要不别人怎么说驴脾气?我这头更甚,脚力强,爱卖弄,只管撒蹄子跑,也不顾主人颠得难不难受。它一路疾奔,亏得这会儿慢下来,我才好喘口气。”
大家本以为修道之人道骨仙风,遗世独立,清冷而不惹俗尘,没想到顾易脾气这么好,还同他们说笑,心中惊讶,又觉放松,也就放心大胆走路了,这样一来,倒快了不少。
顾易不催他们,只慢慢跟在后头,这些人还是不敢总是同他搭腔,只闲聊着自己的事,顾易虽离得不近,但他们说的话,还是一字不落钻进了耳朵。
原来这些人是庆节一带的商贩,近来战乱频发,生意做不成了,听说锦城富饶安宁,便想冒险穿越剑门险关,此后就留在锦城谋生。
他们是行脚商,走南闯北,也有些见识,言语间忧心忡忡,只觉得现今天下处处不安宁,每日一睁开眼,便是听见何处又起了战火,一时是虞国的天后娘娘向外开战,一会儿是魏国传出了厉害的瘟疫,一会儿又听说有军队向庆节开进……本只是传言,但他们宁信其有,还是立即收拾细软上路,但愿锦城依靠着地远路险,能得偏安。
一人叹道:“近些年年头都不算好,北地大旱,南方洪灾,西边时疫……老百姓日子本就难过,这个时候又添战火,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么?”
有人道:“虞国那位天后娘娘觊觎周边土地已久,这时候攻打,正是趁人病,要人命……齐梁两国想必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所以他们下一步真会攻进庆节,也未可知。好在我们是逃了,有这一道天堑,想必能多阻拦虞国大军些时日。”
他们说的这些,顾易自然也知情,这也是他急着回来的原因之一。
书中那样的悲剧,这次断然不能再发生。
“天后娘娘虽是妇道人家,可也真野心勃勃。若齐梁两国沦陷,咱们蜀国也是独木难支。”
一片唉声叹气,有人忽道:“她倒也没办法一手遮天,我听一个刚从外地回来的朋友说,那位天后娘娘最近似乎惹了麻烦,正头疼呢。”
顾易听到此处,顿时提高了警惕了,他忽觉有些口渴,摸出自己水壶来喝水。
果然有人问了下去:“是谁这么有本事,能令她头疼?”
“听说是,修界从前有位高人,留下了五卷神书,这人气运不错,拿了其中四卷,而且手下还有一些很得力的人手。如今他处处和虞国作对,天后娘娘整日提心吊胆,害怕被这人暗杀呢。”
正在喝水的顾易险些呛住,咳嗽了两声。
他这段时间来,总是刻意回避兰危有关的消息,自他走后,兰危做了什么,情况如何,他都丝毫不知情。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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