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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绝不悔改(枕酒眠花)


等过段时日,草种飘来,长出野草,此处草丛会比别的地方更加茂盛,谁也猜不到下面就葬的着锦城顾家的家主夫妇的尸骨。
因是拜祭,其他人没有跟上来,只有几位心腹跟在贺兰香雪身后保护她。
顾易跪在土坑之前,伸手出去,却不敢碰那片湿润的泥土。
他穿越到书中,无知无觉过了十八年,一切顺遂,事事如意,虽是剧情需要,但也和书中父母尊重爱护,脱不了干系。
这么多年,哪怕知晓只是穿书,他也早将他们真心实意当做了亲人。
亏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最该做到的事情,偏偏没做到。
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漫天黄沙之中,风铃声清脆,巫师的断语言犹在耳……原来,他只能被命运摆布,原来,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是没有努力,却似乎弄巧成拙,反而走向了巫师预言的结局。
这一生执迷不悟,回头无岸,费尽心机终究事与愿违,不择手段也无法力挽狂澜。
后悔么?
——不后悔。
泪未流尽,血未流干,他还能握剑,还能再战。
已是九月末,金风萧肃,刮遍山野,带走枝头最后一朵盛放的野花,残红落地。
花丛后,犹如盛放牡丹的妇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顾易转身,擦干净了剑刃上的鲜血。
身后,死不瞑目的妇人犹瞪着不甘心的眼睛,伸手抓他的袍角。
“明明……不是我。明明……是兰危……”
顾易脚步一动,躲开了她的手。
“这次不是你,上一次却是你,现在报仇,不晚。”
贺兰香雪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鲜血从口中冒出来,犹自不甘心:“你凭什么能杀我……哪怕钟离非,也做不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易这次却没有回答,他没有有问必答的义务。
若非贺兰香雪轻敌,觉得方才被挟持只是意外,觉得他不可能杀死自己,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得手。
杀贺兰香雪容易,可她只是帮凶,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现在也了结了。
他还另有一个命定的对手,在燃青峰上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点没语感,焦虑
尽量明天继续

顾易小的时候, 大约也曾上过燃青峰,但那时的情形,他早记不清了。
上一次上燃青峰的事却还清晰, 那时他用精灵的身体,飞到河边,去找到正在捉鱼的兰危。
上山的路并不难走, 甚至不长, 未等他细想后面的经过, 人便已经到达山顶。
“什么人??!”
留下的散修十分尽责, 本在和人喝酒吃烤鸡,一见到有人忽然出现,立即站起来, 上前拦路。
顾易素来极修边幅, 衣料虽然并不奢华闪耀,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加上手中宝剑,通身派头, 这人立即反应了过来。
“你,你是……”他想问来人是哪一峰弟子, 来这做什么, 但毕竟心虚, 开口有些慌乱。
“哈哈, 老王别慌, 这位小兄弟一定是上山有事, 你别草木皆兵的。”许老头抱着手中酒葫芦, 笑眯眯上前, “小兄弟, 我们是兰危的朋友,来这山上玩……你要找他么?我替你叫一声。”
顾易一夜未曾片刻休息,但有修为支撑,丝毫疲态未露,只有滔天的怒火,刻骨的恨意,搅得脑子七荤八素,眼睛的红一直未褪。
他修炼《千秋寂》,本就气血燥热,心念不稳,平日里就时常默念清心咒,令心绪平稳,这时情绪难自控,几乎有丧失理智的苗头,尚未开口,脚下竟先一晃。
“欸欸,你别倒啊,有什么事情,先和我们说了,不然我心里打鼓……”
许老头忙上来扶他,又有些不敢,只虚虚扶住,顾易摇了摇头,后退两步:“兰危在哪?”
见他当真只是找兰危,不是找什么别的人。许老头顿时放下心来:“等着啊,我马上给你叫出来……”
刚要扯嗓子,他忽又狐疑,回头小心翼翼道:“你找他,没什么大事罢?”
顾易:“你不叫,我自己进去找他。”
他立即便要往前闯,许老头忙上去拦住,但又如何拦得住顾易?
顾易正要将人拍开,一道清淡的嗓音传来:“许伯,这位是月白峰的师兄,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长剑出鞘,只见红光一闪,已猛然向他劈他,兰危闪身躲过,身后屋檐被利剑一劈,竟整整齐齐断裂,“轰隆”倒下
“不是,你这人怎么偷袭?”许老伯大声叫嚷,顾易充耳不闻,继续换招刺向兰危。
只见剑光闪耀,剑气漫天,招招凛冽,全带着致命的杀意。顾易剑法已然不弱,当是平辈第一,这时附上《千秋寂》的热烈如火的灵气,本就刚强无匹,一往直前的剑招,愈发显得刚劲勇猛,咄咄逼人。
兰危始终在避,不肯接招,心中却知晓厉害,丝毫不敢轻视,看得久了,眼中浮现出一股子震惊。
何其熟悉的心法。
顾易显露出的心法,虽与《日月行》截然相反,却同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同样威力绝伦,世上怎会存在,和《日月行》旗鼓相当的心法?
顾易此时正落在兰危右侧,一招“蒲苇如丝”,猛地将身形一绕,飘至兰危背后,长剑缠向胸前,兰危垂下眼帘,剑缠上来,他是空手,不能正对剑锋,这招的解法素来是推人手腕,不管对方用剑如何灵活,怎样纠缠不休,剑锋活动,也只靠着一只手腕。
他未用足全力,只想推开顾易以脱身,可触上对方手腕之时,忽然身形一僵,不再行动。
顾易的体温很热,很热,比寻常人热出太多。
他蓦地看向顾易。
“蒲苇如丝”是以有剑对无剑百试不爽的绝招,只要缠上对方,后续还有好几个连招,只要第一式成功,后面便水到渠成。
这招难的是身形灵活,需见机行事,无论对方如何挣扎,也得利用兵器之险,找准时机,在近战中给上对方致命一击,在实战之中,若非极有信心,一般无人敢使用。
顾易本没指望这招能伤到兰危,他练过的招式,兰危大多也练过,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尽力试试,没想到第一式出手,兰危竟没能推开他的手腕。
下面的招式近乎肌肉记忆,顾易飘至他身前,长剑再转方向,麻利割破他的手臂,“呼啦”一声,血流出来,许老伯大叫:“哎哟,盟主这是对你手下留情,快收手了,快收手了!!”
这招只要第一式得手,就足以对对方形成压制,一套连招下来,手臂,手腕,后背,大腿,最终点正是刺向对方胸口。
顾易脑中一片混沌,来不及去听许老伯在喊什么,见兰危又伸出手,毫不犹豫刺向他手腕,却都没有成功,兰危或抵住他的胸口,或抓住他的肩膀,或牵住他的手臂,都制止了剑锋落下,免于受伤。
最后一招,却不好躲,绯红剑尖刺向兰危胸口,一下没入两分,与此同时,两位观战的散修大骇,生怕兰危出事,忙祭出法宝,丢向顾易。
兰危脸色一变,顾易只急着推这一剑再往前些,从风声知道有人暗算,也不顾上,两人法宝飞至顾易后背的同时,兰危往前一凑,剑尖又深入几分,他却伸手抓住了顾易手腕,将他猛地一拉,拉到自己身后。
法宝飞来,全被他挡住。
顾易只觉后背温热濡湿,知晓是兰危胸前鲜血浸出,染透了自己衣服,忙后退几步,看向兰危:“你!!”
“盟主!!”偷袭的两人忙追上来,关切扶住兰危。
兰危摆摆手,示意无碍。
他同样看向顾易,目光有些复杂。
顾易怒道:“你看我做什么?你还看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别以为你卖我点好,便能功过相抵!此仇不共戴天,我若不杀你报仇,誓不为人!”
“你别胡说……怎么会是……”许老伯一听不对,急得立即高声反驳?
“许伯。”兰危淡淡打断他,摇摇头。
顾易冷笑:“怎么?还想说我冤枉你们?我问你,今早是不是你们的人去了虞国军营?”
兰危:“是。”
顾易:“贺兰香雪不想杀人,你们想逼虞蜀两国激战,坐收渔利,所以害死我爹娘,是也不是?!”
许老伯想要说话,兰危制止了他,然后点头:“是。”
兰危气愤至极:“为何这样做,你难道不知晓……”
“我知道他们是谁。”兰危语气淡淡,一双澄澈的眼眸目不转睛看向顾易,“可我和顾师兄,似乎也没有什么交情。”
“你……”这话反驳不了,确实没有交情。
可是,那他方才救他做什么?
……想必是做贼心虚了。
“师兄想必也知道。”兰危忽然开口,“我有一位恩爱未婚妻,向来彼此扶持,琴瑟和鸣,却在新婚前夕,被人逼死。”
顾易:“……”
和这有什么关系!
兰危道:“师兄恨我的心情,和我恨贺兰香雪的心情,此刻必然想通,想必师兄也能理解得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理解不了,一点理解不了。
顾易冷然相对,咬着牙道:“与我何干,你的仇,你自去报,凭什么拉无辜的人垫!”
“对不起。”兰危十分爽快。
顾易反倒愣住了,这小子,怎么这么反常。
“你、你说什么?”
“我向顾师兄道歉,对不起。”兰危一脸真诚,顾易反倒怒了:“生死大事,难道在你眼里,这么不值一提?我真是看错了你,两条性命,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便能化解么?!!”
本来扶着兰危的许老头,见他没事,也就将他放开,闻言急道:“人都被你伤成了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顾易冷冷道:“他只是受了两处伤,朝天门的山坡上,埋的已是两具尸首……你说我要怎样?”
兰危倒很乖觉:“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顾易看向他:“你明白就好。”
兰危:“正好我受伤,你想报仇,可以趁现在。”
“好!”顾易提着剑,狠狠上前两步,来到兰危面前,举起剑便要刺过去,一抬头,却见兰危平静的看着他,眼神奇异,有探究,有惊喜,有笃定,他恶狠狠瞪回去,兰危眼神却是依旧不变的平静温和。
他狠下心,将剑刺下去,兰危依旧一动不动,身形没有偏移半分。
“方才忘记问师兄了。”兰危不仅不躲,还有心情问他问题,“不知道师兄从前,是怎样看我?”
顾易睫毛一颤:“我看你,只是劲敌,是对手。”
剑抵在胸口,却未用力。
“师兄为什么,一直视兰危为威胁?”
“……”顾易抬起头,“如果你自小到大,都一心扑在修道上,废寝忘食,所有乐趣都在其中,恰巧又天赋异禀,所有人夸赞你是神童,是天才,注定要做天下第一等高人,生来就是睥睨凡尘的,你会不会也以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特别那个人,注定要登顶做第一,甚至肩负重任,最终改变这个世界?”
兰危没有说话,顾易也没想等他说话,自嘲的笑了笑:“所有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告诉你这个道理,所有人对你恭敬畏惧,你自然会信,自然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自然会想保证自己永远比所有人都强,以维持自己的人设……这样日久天长,你自然会对一切潜在的对手都感到警觉。”
“不知为何,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
“现在也,果然如此。”
兰危:“若赢过我,便能让你开心?”
“你心中愧疚,有意相让,现在你已受伤,我不在这时候杀你。”剑尖抵在兰危胸膛前半晌,最终也没能刺下去,顾易似下定决心,忽一下将剑抽了回来,“还记得我们师父定下的那场比试么?等你好了,去望江楼,我们比过!”
兰危:“好,什么时候?”
顾易:“就三天后,伤口不深,你多用些药,初七傍晚,我去望江楼等你!”
顾易扔下这句话,便扭头离去,忽听兰危道:“等等。”
顾易停下脚步,兰危上前:“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顾易想了想:“准时到场,不必相让。”
说罢提起剑,两三个呼吸间,身形已走出好远。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有些中二 = =

顾易按照约定,酉正时分, 便到了地方。
胜负欲作祟,当日他虽可以下手,却总觉得不对, 兰危怎么会就这样引颈待戮?仅仅因为愧疚?
一定有鬼。
况且, 他确实想堂堂正正赢过兰危。
若靠他放水, 勉强取胜, 也不是他想要的。
只有真正赢过他,他做得这一切,才有意义。
他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要了壶酒, 他从前几乎不饮酒,今日却觉得,应该喝一点。
兰危显然迟到了,但他并不着急, 他知道他一定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而今时局不稳,楼上饮酒作乐、江心泛舟游湖之人, 都比从前少了大半, 顾易坐了好半天, 窗外江面也也只孤零零停有一艘画舫, 江风吹动天青色的帘子, 船头的人背对江岸静坐着, 风只拂起他的衣袂袖口, 人却是一动不动。
起了西北风, 江水也改换方向, 流向西北,船身自岿然不动,依旧不远不近泊在原地,顾易正看的稀奇,忽见一艘小艇从岸边出发,转眼划到了画舫边,小艇上的老者跳上画舫,俯身在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人这才有了动作,偏头看向老者,似乎又问了些什么。
顾易见到这老者出现,十分眼熟,待看分明,这才恍然大悟。
兰危确实没有迟到,江心那人,正是兰危。
他起身,正要从窗口飞下,那老者显然也知道他正在这里,又跳上小艇,快速向划来,口中叫道:“顾公子……”
顾易落在岸边,见他手中高举着什么东西,形状依稀正似飞虹令的模样,便耐心停下来等候。
许老头匆匆忙忙划近,靠岸,才向顾易道:“这个东西,盟主叫我给你。顾公子请收下。”
当真是飞虹令。
顾易将东西接过,神色复杂,这东西是顾氏家主信物,不仅可以驱策顾氏满门,因为顾家深受百姓爱戴,整个蜀国百姓,也会奉飞虹令主人为主。
爹娘就算是死,也不会轻易将这东西给别人。
更别提他们在敌军大账之中,被人暗杀而亡,哪有时间交出这个东西?
兰危到底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抬头看向老者,对方忙摆摆手:“你去问盟主。”
他向画舫指了指,顾易抬头一看,就在他接东西的功夫,兰危的画舫已经向前飘远。
江线尽头,水光被万道霞光铺陈得血红,江面在远处收窄,迎着夕阳暮色,一道孤帆缓缓划向落日深处,水线尽头,顾易心中着急,沿着江岸飞奔过去。
“兰危!”
他追上画舫,兰危依旧坐在船头,却摘下了风帽,放在一旁,见他赶来,转过了头。
“你是不是见过我爹娘最后一面,他们和你说过什么?”
船身随着江流漂移,载着兰危向前,他移回目光:“见过,但什么也没有说。”
那一定是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易涩声道:“你既见过他们,这东西一定是你拿到的了,他们怎么肯给你?有你动手,他们走之前……想必不会太折磨。”
“他们叫我,把东西拿给你。”
顾易愣在了原地,飞虹令作用巨大,此事又只有他一人知晓,他若不给,顾易也不会知道。
他一时有些五味杂陈:“……你倒真一诺千金,说到做到。”
“我答允的事,若不做到,等日后他们当面斥责,实在不雅。”
兰危的声音被江风送来,显得有些缥缈。
顾易一下如被雷击重,暮色冥冥,倦鸟还巢,他立再越来越暗的晚霞中,当真有置身梦境之感。
“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船已飘出一段距离,他忙跟上,可前路被山挡住,船飘进了江心,离他越来越远,他这才反应过来,踏上江面,两三下功夫,飞到船尾落下。
“我还以为,你喜欢在岸上喊话。”兰危头也不回,却也知道他来了,语气有些揶揄。顾易也顾不上,忙穿过船身,奔到他面前去。
“你的意思是我你爹娘没死,是不是,他们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你手里?”
兰危目光落在他身上,却不回答他的问题:“……你喝酒了?”
顾易:“?”
他道:“喝了一点,怎么了,有酒味么?”
兰危爱洁,素来不太喜欢异味,前世他照顾过宿醉的室友,酒味臭臭的,兰危肯定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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