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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绝不悔改(枕酒眠花)


顾易心想,这事毕竟两全其美,他伤成这样,若不尽早恢复,等会儿说不定还出什么茬子。
当机立断,他捡起旁边一把刀往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
绿色汁液漫开,他怕浪费,连忙将手腕送到兰危嘴边:“快快,割太狠了,别浪费了。……愣着干嘛?你赶紧喝啊。”
兰危捏住他的手臂,语气冷到极点:“这就是你说的疗伤?”
“啊?那不然呢?别的方法哪有这么快的?你别磨磨蹭蹭,我总不至于割了自己来害你……”
兰危放下他的手腕:“我不喝。”
顾易不可置信:“哥,我割都割了,你说不喝就不喝?!”
兰危抿起薄薄的唇,他想起了,监狱里那个精灵说的话。
“你知不知道……”
顾易打断道:“有事以后再说,磨磨蹭蹭的,我看不起你。”
兰危握住了他的手,压下:“我不喝人血。”
顾易:“是精灵血!我不是人!哪有人血绿色的!”
兰危:“总之……”
顾易冷笑:“你不恢复,等会的贺兰游和耿浩要动手,你就只有任由这个人傻子揍你了。”
顾易补充:“还有这些散修,也得全部抓回去继续蹲大牢,永不见天日。”
“还有我,耿浩万一认出我是当初剃他头发的……”
兰危捏紧了他的腕骨。
顾易抬起细瘦的腕骨:“反正就算你不喝,现在也割了,要是你想让我血白流,让我们都被抓回去,却什么都不做,那你就……”
兰危:“……”
顾易见此路不通,又换了个说法:“……我知道喝血挺恶心,但我真有急事,你刚才明明答应,现在出尔反尔,真的很过分!!”
兰危:“好。”
他低下头看着顾易手腕上往下流淌着的绿色汁液,睫毛颤了一下:“仅此一次。”
然后低下头。
唇很软,但是压在伤口上时,还是有一点疼。
舌头下意识舔过伤口,温热的触感,让顾易大脑有些发麻,忍不住一缩。
有点尴尬。
他控制住想要抽回手臂的冲动,强迫自己将脑袋放空,心里默念:别去想,别去想,狗在舔,狗在舔……不知道过了多久,兰危的嘴唇才离开他的手腕。
手腕还有一点湿意。
兰危拿出手帕,给他伤口擦干净,然后用手帕包上。
“你想要我做什么?”
顾易盯着场上情形,如今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只能见机行事了。
“不急,先看看再说。”
兰危:“你……”
顾易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又骗了他,拍了拍他的肩头,心虚笑道:“这事可急可缓……现在先缓缓,你再运功恢复下吧。”
兰危看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又将视线转移到他的侧脸上,他带着面具,但眼神很清澈,睫毛很长,每次眨眼,像一只蝴蝶飞过。
顾易正聚精会神看着场上战况,准备找机会煽风点火,等事态越来越混乱,才有他们浑水摸鱼的机会。
发觉兰危看着自己,他瞟了一眼,马上收回目光:“别看我,乖,认真打坐……否则等会打不过那群傻逼。”
兰危果然听话,乖乖回过头去打起坐来。
喝了精灵的血,他原来需要疗养许久的内伤,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还很虚弱,虽然可以动手,但实力大概只剩下四五成。
他果然乖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日月行》为自己恢复。
顾易继续盯着壁水貐。
其余的人还在打嘴仗。
含笑诧异道:“枉你们自诩名门正道,所作所为,和咱们瑤山的魔修分明也不相上下,你自己屠杀情夫满门,难道还喊得出什么除魔歼邪,正义凛然的口号来吗?”
贺兰夫人被人故意当众竭丑,甚至依旧云淡风轻:“嗯,那又怎么样呢?”
含笑笑盈盈道:“不怎么样。只是和夫人谈论谈论,既然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以大权独揽、逐鹿天下,那么咱们魔修,又有什么理由,只能销声匿迹、龟缩在西北一隅呢?”
贺兰香雪这才明白她们的来意,终于变了脸色:“你们?!”
秦鬼面哈哈笑道:“咱们百年未在中原活动,只是不想,难道你们当真觉得,是我们不敢了??”

第72章 定鸳盟(1)
贺兰香雪今日既丢了面子, 又丢了里子,所幸现场大多是自己人。但是毕竟人多口杂,想要像以前一样保密, 自然不可能。
她本想着待她日后所图成功,必定不可能有人有胆子非议她,没想到这些魔修竟看穿了她的心思, 甚至也露出想要进军中原的意图。
贺兰游既恨魔修胆大包天, 又恼怒他们害她娘当众出丑, 想要上前挑战对方, 又心知肚明自己打不过,未战便怯了几分,忍不住拉住贺兰香雪道:“娘……”
贺兰香雪脑子里却还在想另一桩事:这些魔修既然是来阻拦自己的, 又为何又去攻击壁水貐?难道他们不知道, 杀了壁水貐,正是在帮她?还是准备等壁水貐死后,再向现场的人动手?为何不干脆等他们先杀了壁水貐,再来捡漏?
贺兰游还在向娘亲祈求:“这些魔修一派胡言乱语, 故意毁坏正道修士的名声。娘你赶快出手,将这些人通通赶走。”
贺兰香雪知道这个儿子被自己养得太好, 不像自己当年, 什么都要靠自己去算、去抢。他生来应有尽有, 富贵乡里长大, 除了依靠自己, 还能有什么用?
她叹了口气, 无视了儿子的话, 目光不自觉地, 又投到了兰危身上。
“口出狂言, 真当我正道无人?能任由你们胡作非为?”一旁,雪千里已冷冷接过秦鬼面的话。
她因玄青与钟离非的恩怨,与魔门素来是仇恨最深的,加上性情刚毅寡合,一旦认定的事,便一条道路走到黑,从来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必要之时,哪怕以身殉道,也是在所不惜的,更别提在意别人的性命,所以哪怕目盲,面对魔修,也不肯退让半分。
阴三癸同样语气冷漠阴寒:“你一个瞎子说这种话,才是口出狂言!”
雪千里立即足尖一点飞过去:“杀你,闭着眼睛都可以。”
两人当即动上了手,场面愈发混乱,含笑与秦鬼面却毫不在意,后者幸灾乐祸道:“老三,你看你,没事挑衅圣女做什么?教主能惹的人,你也能惹么?”
阴三癸自然不敌,很快便落下风,却在打斗之中,发现了一个熟人也在这里,好生惊喜,也不再恋战,径自向兰危飞去,伸手一抓,便抓上兰危肩头。
兰危虽然闭目打坐,但已察觉到逼近的危险,更别提还有精灵大声提醒。
他伸手一拦,格开阴三癸的手,呼吸之间,两人便已交手数下,阴三癸阴森森道:“今日你插翅难逃,乖乖跟我回去。”
兰危却非昔日之兰危,说话之间,他已睁开眼睛,这下招式愈发激烈,阴三癸知道雪千里瞬移便至,心中着急,见怎么也拿不下兰危,目光便转向一旁的精灵。
对上他目光的顾易:“?”
他反应极快,就在对方抓过来时,立即扬起翅膀,准备飞走。
却没想到翅膀漏风,一下没飞起来,下一刻已被阴三癸抓住翅根,他恼道:“你打他就打他,抓我做什么??!!”
阴三癸:“拿你逼他就范。”
顾易正想嗤笑:“你真是想多了……”
便见兰危淡淡:“放下他,我跟你走。”
顾易错愕回头:“????”
他今天吃错药了??
阴三癸计划得逞,正要用顾易交换兰危,下一刻,雪千里自远处发来三枚冰棱,直刺向兰危。
他既不能松开顾易,又不能让兰危死在眼前,直接抓着顾易的翅膀,便飞上去单手打开冰棱。
然后,就这样一直抓着顾易,一只手与雪千里对战。
他生死一线,自然也不会在意手上顾易的死活,时不时便将他抓来挡一挡刀,顾易第一次给人当活盾牌,气得银牙咬碎,原来天底下还有比兰危更可恶的狗东西。
他可以将身躯变小,但是命门被拿住,再小也没办法脱离控制,反而给对方省力,只能变作不大不小的样子,全神贯注躲开雪千里的攻击。
兰危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冷声向阴三癸催促道:你先将他放下。”
阴三癸也觉得左支右绌,拿着顾易确实麻烦,但却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走,正好飞到了含笑面前,伸手一扔,将顾易扔向含笑。
顾易本想趁机飞走,一道白绫却立即缠来,已将他绑得严严实实。
含笑抓着他,只觉十分稀奇,上下打量一道,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这么有意思?怎么还带一个面具?来,我瞧瞧你什么模样。”
说罢伸手便来揭他的面具,顾易连忙偏头:“我不是什么新奇东西。只是个精灵而已。我毁容了丑得吓人,美女姐姐别看免得吓到自己。”
含笑果真停住了手:“你说话倒有意思,不过毁容有什么要紧,这可吓不到我。”
说罢继续伸手过来。
“等下。”
兰危跟着飞上来,落在另一片树梢上。
“我同你交换他,你将他放了。”
含笑审视的看了他一番,笑道:“好啊,不过……我偏要先见见他长什么模样。”
顾易正时候正对着兰危,忍不住将目光向兰危投去,心想他怎么突然转了性,见他向自己望来,顿觉心虚,害怕地躲开了目光——等含笑揭了面具,他是骗子的事又添一笔铁证。
他眼神闪躲不停,十分慌乱,含笑正要将面具揭下时,又听兰危急道:“等等……他不能给你看。”
含笑诧异:“哦?”
兰危认真道:“他尚未成亲,面具只能在新婚之夜才能摘下。”
顾易不可思议地看向兰危:你小子也学会骗人了。
含笑越发诧异:“它不是精灵么?要与谁成亲?”
兰危面不改色:“我。”
顾易睁开了眼睛,且瞪得像铜铃:你可真能编,我怎么不知道?
兰危顶着他的目光:“我两鸳盟已定,只待成亲,现下他是我未婚妻子。请宗主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荒唐!什么未婚妻子!它如今是男是女,尚且未定,你就想与它成亲?”
贺兰香雪不知何时已向此处走来,听完这话,含笑尚未开口,她已忍不住出言呵斥。
兰危自然不会理会她:“恐怕与夫人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你们两不愧是兄弟,当真如出一辙,一般荒唐!我本以为你与游儿不同,没想到你……”
这话不仅让兰危愣了,赶过来的贺兰游与耿浩等人,同样愣住。
只有顾易心中惊叹:“!!!”
剧情竟然走得这么快,贺兰香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儿子实在太不争气,才这么着急就想认回兰危!
这样一个给贺兰香雪添堵的机会,他怎么舍得错过,忙不迭:“谁说我没有性别,我有啊,我是男人!”
语气十足骄傲。
贺兰香雪更觉眩晕:“兰危!你!”
兰危冷声道:“怎样?”
顾易跟着嘲讽:“什么你你我我,和你很熟么?别人家事也管,我和兰危哥哥情投意合,我是男是女他都不介意,你以为你住大海边就能管那么宽么?”
贺兰香雪素来沉得住气,这会儿冷静下来:“你看看它与长辈说话的样子,有没有一点教养?你难道真喜欢这样的人么?世家贵女,大家闺秀,凤安城里应有尽有,哪个不比这个山野精灵强?你是我贺兰家的后代……”
兰危抿紧了唇,方才自贺兰香雪开口时,他便料想到事情一定不简单,却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层原因。
“夫人恐怕认错人了,我……”
“你难道不是虞国长大?你以为你姓的兰是哪个兰?当年将你送走时,名字是我一笔一划刻在木牌上的。贺兰的兰。魏陵的危。”
兰危自从听见她前一句话,不知为何,心里便隐隐已有猜测,这时见真相果然如自己所想,脚下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心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定定看着树下面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并非亲生,因为他和养父母一点不像,任何一个人见了,都知道那对夫妻绝对生不下这样的儿子。
可他假装不知,他的养父母也从来不说,一家人心照不宣,和乐融融,父慈子孝,比真有血缘关系的家庭还要和谐。
直到他们死前,才捅破这层窗户纸,养父母说捡到他时,他躺的篮子做工精致,包裹的被子用料华贵,他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后代。还让他拿着自己的名牌和当时的被子做信物,去找自己亲生父母去。
他却只将那些东西,一起烧在了墓碑前。
既然有名牌,就不是意外丢失,他是被人抛弃的。
他不回去。
好几年过去,他早将这事忘了干净,也认定自己在天地之间孑然一身,再没有任何牵绊,现在这个眉宇之间,细看确实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却当真站在他面前,面容云淡风轻,似乎过去的一切都并未发生,从容道:“你之后恢复原姓,就叫贺兰危。你如今是吕道长的弟子,可以继续去玄尘山修行,若有闲暇,便回凤安来……成亲的事不必着急,娘会帮你物色好的。”
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他父亲不正是她杀死的吗?她灭了魏家满门,她对魏家,对他,难道都没有过一点歉意?是不是只要脸皮够厚,就可以一切装作没有发生,大家都默契地将这些事从脑海中抹过去?
他原本就不是过于能言善辩的人,这时因事情过于离谱,千头万绪,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只紧紧捏住手中刀柄。
他正想开口,忽然听一道声音道:“‘危’难道是什么好名字么?你取了这种名字还好意思说!谁家父母不是希望子女平平安安。你偏取一个‘危’字,恐怕根本没想过让兰危哥哥回来。现在倒好意思管起他来,好厚的脸皮!”
贺兰香雪面不改色,甚至根本不搭理顾易,只向兰危道:“你从前流落乡野,过去认识的人,决定的事,都不作数,一笔勾销。以后有我在,我会帮你找更好的人。”
“若我不需要呢?”兰危忽然开口。
“你说什么?”
兰危每个字眼都很清晰:“我说,我不需要你。”
贺兰夫人脸色有些难看,随即缓和过来,冷笑道:“你流着我的血,你的命是我给的,说不要,便能不要?”
说罢一笑,只当他是胡闹一般:“血脉亲情,不可能斩断,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认我!”
然后催促道:“跟我回去。”
兰危没有动。
贺兰香雪面露不耐,转身正要催他,顾易已经开口了:“看你年纪也不大,耳朵怎么就聋成了这样?他说了他不跟你回去,自然也不会认你!一辈子不认你又怎样?血缘很了不起么?当初是他求你生下他的么?你喂过他一口饭给他花过一分钱么?若我没记错,方才你还射箭三次准备杀死他,什么都没做,现在倒来摆的长辈的架子,对他指手画脚,你有这个资格么?!”
贺兰香雪对他忍无可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含笑自从她过来之后,看戏便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为了方便顾易发挥,还将白绫松了些许,若是长个狗耳朵,只怕已经立起来了,这会儿听见贺兰香雪的话,忍不住笑道:“人在我手里呢,能不能说话,怎么倒由你决定上啦?”
顾易松了松手臂,呼吸一畅,立即反问回去:“比起叫兰危回去,你是不是更应该解释下,当年灭门魏家的事?还有当初为什么把他送走的事?是你做了错事,应该做的是先解释,然后道歉,最后争取当事人原谅,是至于否原谅,决定权在他不在你。”
贺兰香雪看向兰危,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当年的事,我不后悔。你毕竟流着贺兰家的血,不在我身边,如今不一样长得很好?”
顾易实在忍无可忍:“你既然不后悔,又向他说这些做什么?他活得这么好,和你的血半分关系都没有,是他运气好,是他养父母好,是魏大人在天上庇佑!”
贺兰香雪终于有两分气急败坏的神色:“别的暂且不提,有我在一天,我绝不允许你娶这个精灵。”
顾易气到了她,大喜过望,脱口而出:“是吗,那我偏一定要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的发展终于迎来了一个高潮,来一起祝福这对新人原地结芬quq

顾易这句话说完, 附近能听见这话的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落到了他身上。
他一时卡壳,后面想说什么, 忽地忘了,被众人盯着,硬生生盯出两分腼腆来, 不过没事, 反正兰危这辈子必不会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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