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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不周来风)


恢复神智的温濯望着沉疏的眼睛,眼底的悲伤更是浓厚,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慨然赴死的感觉。
“小满,”温濯捂住沉疏的手,将它按到自己胸口,“拿师尊的命给你铺路,你好好活。”
他的状态显然不好,杀念和罪恶感缠在一块儿,扯不清楚,如今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跟晨早他离开时的样子天差地别。
自己怎么早一些没有发现……
沉疏感受着温濯胸腔里的震动,像一阵痛苦的哀鸣,既在急于解脱,又在渴望救赎。
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
“所以,你当初说想拿我的命换沉未济,其实都是骗人的。”
沉疏的眸光暗淡,喃喃道。
“都是为了,逼我杀掉你……”
可是,他为什么会执着于被自己杀死,而不是让别人动手,或者干脆自裁呢?
沉疏感受着温濯的心脏和自己同频共振。
为什么温濯,一定要把命交给他?
方才温濯那句话又在沈疏耳边响了起来。
“拿师尊的命给你铺路,你好好活。”
铺路,温濯想为自己铺什么路?
沉疏深呼吸着,仿佛是坠入了一片深海,独自一人在冰冷的海域里浮沉,身周是无边的漆黑,慢慢压迫着他的心。
只有面前的一道光在发亮。
温濯的心魔、温濯的执念……
到底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离那道光线越来越近,身体也越来越轻,他抬起手,触碰到的不再是温濯的胸膛,而是一阵强烈的温暖。
那刻,沉疏脑中好像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一瞬间把所有的线索都串到了一起。
杀孽、功德、飞升。
何为功德?
匡扶正道,除魔奸邪。
温濯心魔缠身,杀孽不断,死后定然会被堕入无间地狱,他早就脱离了正道,被划进了“恶”的范畴。
杀了这样的温濯,怎么不算为正道立下的大功一件?
他越是恶,越是邪,杀死他能得到的功德就越是丰厚,离飞升上界的目标也越是近。
这就是温濯想做的事情,这就是温濯为什么,一定要让沉疏亲手杀了自己。
他知道应龙会让他杀孽沉沉,手染鲜血。
沉疏的瞳孔颤抖了一下,近乎悚然地看向温濯的双眼,他只恨自己不如眼盲,这么多时日,竟是没能瞧出这对寒眸里热烈的情意。
这就是温濯想要做的事情。
他想要沉疏飞升。
他要让沉疏不死不灭,得道成仙。
“师尊!”
沉疏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体重新被温濯的灵流捆缚住了,他手轻轻捂住了沉疏的嘴,给他下了一道噤声咒,不再让他说话。
沉疏瞪着眼睛,喉腔努力地发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师父知道,你想要回家。”
不对,师尊,我没有想走。
温濯温柔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也不想待在我的身边,没有关系,这都是你的选择。”
我没有想离开你,我也一直都——
然而没等沉疏把这些话说出口,这电流就窜进身体里,激得沉疏浑身一阵痉挛,意识顷刻昏迷了过去。
温濯一下子接住了沉疏,跪坐在地,小心地把他放到了膝上。
他温柔地拂开沉疏的头发,手背碰到了他的那枚耳珰上。
“师父也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想再放手了,”他低头靠住了沉疏的脸,说道,“灵核、修为、性命,这一切师父都想给你,小满……你一定要接受,好不好?”
这道灵流和沈疏的红绳一样,慢慢缠紧了沉疏的身体,温濯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呢喃低语。

天寒日短。
沉疏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只被五花大绑的螃蟹,四肢百骸都像被凉水泡过,皮肤在颤抖着发冷,血又在滚沸着发热。
他舔了舔上颚,一股铁锈味。
好渴、好腥。
稍稍动一动身子,才发现身上还绑着那道熟悉的灵流,它们察觉到沉疏的动作,就跟警告似的电他一下。
沉疏忍着难受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捆住扔在了白玉京的床榻上,他张了张口,喉咙间还是发不出声音。
噤声咒还没解开。
昏倒前的记忆姗姗来迟, 瞬间扑醒了他的精神,沉疏心下一惊, 下意识坐起身,浑身又被电了个发麻,摔回了床上。
好痛……
哦,不痛。
沉疏皱了皱眉,低头一看,绑着自己的那些灵流压根没有要欺负他的意思,只是服帖地黏着他,不让他动。
这是……温濯的灵流?
“你快别动了, 温云舟一会儿就要回来办你了!”
沉疏还没细细思量,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参商剑!
沉疏说不了话,念不了咒诀, 也掐不了手印,只能僵硬地转了转脖子,看到床榻边上。
果真有一把微小的剑正贴在床板上,隐隐发出微弱的红光,像个信号灯。
“哦哦哦,我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来着,那你打手势行吗?诶,也不行,你被绑了……”
参商剑自顾自在角落里嘟囔了半天,听得沉疏脑子嗡嗡直叫。
自从应龙一事之后,这把剑可是半年多都没说过话了,沉商的声音突然一浮现,搞得他还不太习惯。
参商剑认他为主,哪怕沉疏不说话,它多少也能觉察到沉疏的意思。
剑身的龙纹慢慢亮起,替沉疏简单解释了一下现状:“你想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说话?是这样的,其实你被应龙附身那天,温濯就把我和陈参哥哥的灵识给封锁了,只能看见,却说不了话,就跟你现在一样。”
那就论证了自己的猜想,温濯那天对他说的“师尊想要你的命”,完全是一派胡言。
温濯根本就是喜欢自己,喜欢得要命。
沉疏仰了仰头,心里既雀跃又恼火,心说自己果真是出来渡情劫的,他不过是想和温濯好好在一起,谈个恋爱,是人是鬼是妖是仙全都来阻挠他们!
连温濯自己也在给自己使绊子!
沉疏越想越烦,又忍不住想爬起身,可身上的灵流变得非常缠人,他一动,它们就卷着沉疏不让走。
沉疏只好泄气,又摔了回去。
“你别动,”沉商提醒道,“温濯的灵力比你强,你是挣脱不开的。”
他也不想动啊,但是总感觉这些灵力在乱摸自己,好痒……
“摸你?”沉商重复了一遍他的心理活动,“啊,那应该是温濯想摸你吧,毕竟是他的灵力,肯定跟他的想法靠齐咯。”
听到这话,沉疏心下一惊。
这么说来,之前参商剑总是不说话,他不知不觉就把这东西当作一把没有灵识的凡剑了。
照沉商的说法,其实他们兄弟一直都在剑中,只是不能说话?
那、那有几回,他练完剑就回去缠着温濯做,也没来得及回避参商剑和含光剑,岂不是都……
沉商脱口而出:“交尾嘛,没关系,但你为什么非要跟温濯上床,他不是你师尊吗?”
沉疏:“……”
觉察到沉疏眼中的杀意后,沉商赶紧“啊”了一声住口了。
修仙界真是个没隐私的地方!
沉疏心中咬牙切齿地想。
羞愤了片刻,沉疏又很快稳定了情绪,顺着沉商的话继续思考着眼下的对策。
温濯封印参商剑的灵识,是从应龙妄图夺舍那天开始的,也就是说,那天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温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如今参商剑的封印解开,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参商剑果真一点就通,立刻会了沉疏的意,“你被应龙附身那天,你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人?
参商剑说着,就激动地飘到半空,在沈疏面前晃来晃去。
“是,是个奇装异服的道士,手里拿着一柄拂尘,说什么道观,什么领导的我听不懂……反正他往你头上插了根针,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抽走了!”
沉疏眼睛微微睁大。
那个人,是不是还有点口音?
“有,有点像北部的口音。”
是他师父!
不,准确来说,是以前的师父。
他也穿越了?是来接自己的?
那为什么给自己行了一针就走了?
参商剑继续说:“他还跟温濯说了,说什么你暂时不能恢复记忆,等你想好了,就去狐狸祠找他。”
记忆、记忆……
是封印在沈未济灵核里的那部分记忆,被他的老师父给取走了。
听了沉商完述这些,沉疏更是心焦万分,他开始强硬地和温濯这些灵流较劲,试图从这些绵密的束缚中挣脱开来。
既然师父来了,那他定然知道回现代的办法。
参商剑见他开始用蛮劲,赶紧劝阻道:“你别急,这些灵流靠蛮力挣脱不开,你想想,温濯平时最怕你做什么?没准它们会被吓退。”
沉疏喘了两口气,低头看着这些灵流。
怕他什么?
每次自己掉眼泪,温濯就心疼,那应该是怕他哭吧?
沉疏的假哭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说哭就哭,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波澜就开始在眼眶泛动,一眨眼,水光就打湿眼睫,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师尊行行好,快放我走行不行?
然而沉疏料想错了。
这几滴眼泪一滑,反倒丰沃了这些灵流的精神,滋养得它们更是兴奋,更是欢喜。
它们缠得更紧密,更会得寸进尺,顺着沉疏胸膛的线条慢慢爬到了他的脖颈上,最后蹭.弄了一下他的唇瓣,像落了个轻巧的吻。
“哇,”沉商说,“他好喜欢你呀。”
沉疏:“……”
沉疏现在可以百分之一万确信了,温云舟就是喜欢看他哭!
沉疏心下一狠,齿间阖紧,用力一咬舌,腥甜的血渍瞬间顺着他的唇角淌下。
这一瞬,所有的灵流像是见了骇人的鬼,齐齐开始退避。
沉疏见此法效果斐然,张口还要再咬,灵流更是不敢再缠他了,胆小地收成了一团,从沉疏身上退了下去。
“开了!”
灵流解开的那一瞬,沉疏的噤声咒也随之解开。
他一扣护腕,挑飞参商剑,剑形即刻复现。
“走,我们先去找师尊,然后带着他去狐狸祠,让师父把师尊的心魔解决掉,再一起回现代。”
“先代是什么地方?”陈商还有闲心问。
沉疏没有再回答他这个问题,轻巧的步伐就直冲白玉京的殿门而去。
有办法了,这样就有办法了。
沉疏觉得自己嫌弃了小半辈子的老师父此刻总算是管了点儿用,他终于不是两眼一抹黑地往前跑了。
他的心绪因为这点渺小的希望总算重振了起来。
然而他刚到大殿前,就听见殿门与地面沉重的相擦声,随后,只见一只手推开了门,外界的凉月顺着门缝缓缓渗入殿内。
沉疏顿住了步伐。
温濯背着余晖踏进了内殿,他的身影几近漆黑,把脸上的神色都藏匿了干净,只有手里的含光剑泛着冷硬的光。
沉疏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恐惧,在温濯前压步子的时候,跟着往后一步步退开。
是温濯。
他又在外面杀了人回来吗?
应龙又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温濯不像往常那般自若,身上的道袍衣角泼溅着脏污的血,黑靴每踩下一步,足迹上就要生出一朵血莲。
他就这样拖着满身的腥躁,朝沉疏缓缓走来,走着走着,手间力道一松,含光剑顺势“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终于,他不再往前走了。
沉疏也不再后退,和温濯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
为什么他觉得身体在发抖,在害怕?
是因为本能吗?
可纵是紧张、胆寒、恐惧,他看着温濯这张沾满鲜血的脸,还是无法抗拒地泛起心疼。
“小满,”温濯抬起眼看他,说,“你怎么出来了?”
参商剑暗道:“不好,应该是温濯本体的灵力感应到了你自残的行为,所以追过来了。”
沉疏心下一惊,赶紧拿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解释道:“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解开绳索……”
“不是故意的?”温濯重复了一遍,眨眼就逼近到了沉疏身前,“可你解开那些灵力,就说明你想逃走,想离开我,或者想死。”
沉疏依稀能感觉到,温濯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呼吸都在颤抖,每一句话都带着痛苦的尾音。
他很难受。
心魔已经异化他的偏执到了这种地步,但凡沉疏动了一点想走的念头,他就会用强硬的手段限制沉疏的自由。
对付这样的东西,靠一张嘴说,是不够的。
冷静想想……
温濯此前,并不是每一夜都会听从应龙的命令,跑出去杀人。
他的自我意识依然很强大,应龙能做的不过是影响他的偏执,潜移默化地让他替自己办事。
那反过来想,温濯的自我意志最强大的时候,就是心魔最虚弱的时候。
他会因为什么原因、在什么场合下,抗拒应龙的要求,选择留在沈疏身边?
沉疏脑子忽然闪过一道电光。
是在……双修的时候?
在他思考的间歇,温濯重新扬起灵力,把沉疏的双腕给捆缚住了。
沉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腕,涩声道:“师尊,我不想逃走,不想离开,也不想死。”

温濯的神色稍顿, 眸光一暗。
“小满,绑着你是师父不好,但你还不能走,师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
“师尊,你到现在还不肯坦白吗?”沉疏眉微蹙, 颤声打断他,“你不让我走,就是为了把命送给我, 让我飞升, 是不是?!”
厉语伤人,温濯衣袖下的手暗自攥紧, 别开了眼神,冷声道:“你既然知道了, 不若现在就动手杀了我。”
沉商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赶紧劝阻道:“诶,别吵,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沉疏瞪他一眼。
“闭嘴!”
参商剑被吓得一抖,顿时蜷成了一小截,果真不敢再说话了。
沉疏转回目光,眼里像是烧着火。
“温云舟,你这样真的很过分,”他强压了心头的怒意,恶声道, “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觉得对我很好?”
在这种问题上,温濯的态度就显得异常坚定。
他垂下眼, 平和道:“你年纪还小,不必受这些,师父一个人来做就可以了,你只管领了功德,飞升上仙,天道会容许你的。”
沉疏怒声道:“可我觉得你一个人并没有把事情处理得很好,不是吗?”
这话似乎戳了温濯的痛处,他干脆转过身,连面孔都不敢再对着沉疏了。
“那么,因为我能力不足造成的后果,也会由我自己来承担。”
沉疏冷笑了声。
“你承担的方法,就是把所有的坏事都揽到自己身上,然后逼我杀了你,逼我欺师灭祖,证道飞升?”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温濯道:“没什么不对,飞升后斩断情丝,你不会记得我。”
沉疏道:“可是你记得,你还会记得我。”
温濯阖上眼,道:“大道得从心死后,舍弃我对你的妄念,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所以,你对我有妄念,你舍不得我!”
“不用多说了,小满。”
温濯甩了甩袖子,态度强硬起来。
“我不会放你走的,白玉京被我设下了结界,你出不去。”
沉疏一听更是着急,转到温濯面前,压前一步,鼻尖都快和温濯碰上了。
“我不要出去!”
怎么就听不懂,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心脏跳得很快,埋了太久的情绪竭尽全力也压不住,一股血直往百会冲袭,把他藏在心里的话全都剖解了干净。
“温云舟,我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沉疏对着温濯,铆足了劲喊道。
“我不想走,不想离开你,也不想一个人死!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下能听懂了吧!
清澈的嗓音莽撞地跑满了高殿。
沉疏的话语像只醒世的巨钟,猝然点醒了温濯,一声声震颤着他的心,他猛地抬头,对上沉疏的目光。
眼底的暗色这一刻终于拨云见明,好似看见了大夜弥天后唯一的炬火,明媚又耀眼。
不想走,不想离开。
温濯心里机械地重复一遍。
沉疏喊完这句,耳尖立刻就羞耻地浮起绯红,但他此时此刻再也不想藏了,他憋着一股气,生硬地接了后半句话: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谈恋爱,我想要你,温云舟。”
温濯愣愣地看着他,喃喃道:
“沉疏……”
沉疏恨不得现在能直接抱住温濯,可他双腕被温濯给捆住了,一动就浑身发麻,力气都被卸了个干净。
沉疏气得咬牙切齿,干脆抬起自己的手臂,口一张,下嘴就啃,只听细微的“噗嗤”一声,利齿很快就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排血洞,把温濯的灵流吓得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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