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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不周来风)


但温濯的出现,的确让他的想法有了微妙的变化,目的有了一点点的偏移。
这点小心思,沉疏还不好意思说出来。
其实他想带着温濯一起走。
他想和温濯一起回现代,他们修仙者寿元大多漫长,他愿意等温濯慢慢适应现代的一切,然后跟他安安静静地度过此生,再也不会有什么应龙和旱魃来扰乱他们的清闲。
沉疏也已经迈过了金丹期,容颜永远不会再老去,他们不适合现代社会,最好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避世而居。
要是温濯不愿意,他就把温濯捆起来带走,反正他就是好喜欢温濯,永远也不想离开他。
沉疏拽了拽温濯手上的红绳,想着想着,目光就开始有些出神。
在这个世界,只剩下最后几个问题没有解决了。
旱魃究竟什么时候会攻山呢?
到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是迎战,还是直接摆烂投降?
岐州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温濯心中会不会还对太清宗留了几分旧情,最后还是出手相助了呢?
除此之外,沉疏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
应龙和温濯都说过,融合了沉未济的灵核,自己也能相应得到他的记忆。
但奇怪的是,如今灵核与他的身体适应得很好,可沉疏一点儿记忆都没有摸到过,什么与其主同受肉身之苦,也全然没有经历。
一点痕迹都没有,像被人生生给抽离了。
“温濯,”沉疏捏着捏着,下意识问道,“我被应龙附身的时候,可有别的人出现过?”
温濯还沉浸在他那句“我就回去”里,反应有些迟钝,一时间没听懂沉疏的话。
“怎么不说话,”沉疏起身,在温濯面前晃了晃手,“云舟?”
温濯这才慢慢回过神,应道:“嗯?”
沉疏皱眉道:“你发什么呆?”
温濯看了沉疏两眼,也是站起身,仰头捧住沉疏的脸,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
沉疏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一愣,被亲了一会儿后捏住温濯的肩,把他跟自己分开了。
“你干嘛乱亲我?”沉疏生气地警醒道,“温云舟,你要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小满,”温濯不听他的,摸着沉疏的脸颊,低声道,“今天不做了吗?”
沉疏脸瞬间红了,别过头去,嘟囔道:“没说不做,但我现在在问你问题。”
说完这句,他抿了抿唇,重新看向温濯的眼睛,他眼神里颇有些期待,叫人抗拒不了。
沉疏犹豫了片刻,还是按着温濯的肩吻了回去,两个人热烈亲吻着,慢慢就回到了翕动的床帘里,交叠在一起。
半顷天空很快染了灰黄,暮色四合,暮钟在白玉京外的长阶鸣响一刻,空寂回荡。
借着颤动的灯烛,沉疏慢慢坐起身。
他赤着上身,锁骨上被温濯留下了许多吻痕,点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显得暧昧又肆意,好像在替温濯宣誓主权。
温濯也没好到哪里去,沉疏有咬人的坏习惯,他喜欢咬温濯,虽然现在吸不到灵力,但本能还是没变。
他拢着被子睡着了。
沉疏知道他难得入眠,便不再缠着他要抱,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替他掖好了被子,独身下了床榻。
他有事情要做。
沉疏的穿越是人为造成的,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老师父那句“你命中有情劫”。
情劫,到底是跟谁有关的情劫?
目下与他产生过感情的人只有温云舟。
来到古代,究竟是“避开”情劫,还是主动迎上了情劫?
他穿越以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和温云舟、沉未济两人有关,如今自己得到了沉未济的灵核,却并没有恢复记忆,这是疑点,也是突破口。
“沉未济既是狐妖,那应该也知道狐狸祠吧?”沉疏自语道。
想知道真相,恐怕得去狐狸祠一趟,找找有什么线索。
沉疏想到此处,当即打算动身,趁夜去一趟狐狸祠。
他下了榻,抓起床上的衣袍披到身上,却觉得稍稍有些不合身,借着灯火一看,才发现自己错穿了温濯的衣服。
沉疏重新脱下衣袍抖了抖,正要打算放回去。
然而下一秒,只听“啪嗒”一声,从这件衣袍中滑落了一样东西,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利落的一声,听上去像是什么玉石。
沉疏微微蹙眉,目光顺势看了过去,温吞的烛火映亮了这一小方东西。
那是一块团纹红玉,银红流苏交错相织,边沿隐隐泛着黑,像是被烧焦的痕迹。
“……剑穗?”
这不是他亲手编的剑穗吗?好几日前分明扔在白玉京外被他一把火给烧掉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温濯的衣袖里?

听到温濯翻身的声音, 沉疏慌忙把剑穗给塞回了他的衣袍里,重新扔到小架上。
发现温濯没醒后,沉疏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爬回被褥里,盯着温濯睡着的脸看。
看了一会儿, 沉疏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复杂。
为什么温濯会捡到这枚剑穗?
他记得那时候分明用术法把温濯给捆在白玉京里了,剑穗是被扔在外面烧掉的,等自己回去的时候, 连灰都不剩了。
难道是有人扑灭了火, 把剑穗捡起来交给温濯了?
太清山现有的修士除了温濯以外,就只剩下一个池辛了, 这人被他打昏了绑在天枢阁,算来应该已经绑了大半年了。
他逃出来了?
或者, 还有一种可能。
沉疏都快为这个念头感到匪夷所思了。
难不成……温濯一直在装?
沉疏往被子里埋了埋,这里还残存着暧昧不清的气息,触碰到就叫人害羞,但也很令人安心。
温濯呼吸得很轻,几乎像是屏着气息,让沉疏怀疑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听着温濯的呼吸,心绪像个笨手笨脚的孩子,蒙着眼睛到处乱撞,他忽然想不明白这段和温濯独处的日子,也有点看不懂温濯这个人了。
为什么这枚剑穗会在温濯手里?
他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偷偷把它收起来,不与人言说呢?
还是说……
沉疏越想越乱,心中愈发迷惘不解,他抵开温濯的手臂, 钻到了他的怀抱里。
还是说,温濯对自己……
其实也有情意呢?
沉疏忍不住蹭了蹭温濯的脸,把温濯给蹭醒了。
“师尊,”他声音闷闷的,“抱抱我。”
温濯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环住了沉疏的背脊,低声道:“小满,睡不着吗?”
沉疏脸上烧烫着,小声说:“想你了,睡不着。”
温濯的意识尚不清明,但听见沉疏说睡不着,就还是轻拍了拍他的背脊,哄着他睡。
得到了这样的关照之后,沉疏才慢慢平静了心情。
他想要的一点都不多。
哪怕是师徒情谊,有一些也是好的,他没有安全感,能依靠的只有温濯一个人,忍受不了他的离开。
所以他才会关着温濯,不放他走,也不让他独辞人世,反正就是不能走。
沉疏以为,温濯如今这么听话,是自己的手段成功了,可看到这枚剑穗,他的心思又开始动摇起来。
也许他留在自己身边,是因为他愿意呢?
也许是因为不舍、愧疚,或者一点点……
就一点点的喜欢。
沉疏抱紧了温濯,埋在他颈侧,小心地咬了咬温濯,咬得很轻,连一点齿痕都没有,反倒是像个柔和的亲吻。
这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
沉疏一沾床就困,加上温濯一直在哄他睡觉,搞得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还要出门,不知不觉就开始呼呼大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沉疏醒来的时候,温濯已经不在床榻上了,他心下一惊,往身上摸了摸,想起自己把剑穗塞回温濯衣服里后,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昨天居然直接睡着了,实在太大意了!
现在回现代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他得搞清楚,温濯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要是他真的喜欢自己,那还关什么禁闭,搞什么绑架,直接带着他走不就好了?
沉疏飞快地穿好衣袍,又飞快地简单洗漱了一下,窜到大殿中,温濯果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正看着手里的一卷书。
沉疏悄无声息地凑到温濯跟前,低头看了看温濯手里的书。
然而这一眼,把沉疏的晨困都给吓清醒了。
居然是沉疏偷偷藏的那本春宫……
沉疏顿时脸一红,拍走温濯手里的书,一个术法就把它给烧了,生气地看着温濯。
“你拿我书做什么?”
“这是你放在书房的,”温濯温柔地看着他,“我想看看。”
沉疏问:“你看了要干什么?”
温濯淡然道:“学一学。”
“还想像上次那样,在床上得势?”沉疏挑了挑眉,说,“没门,师尊,你的灵核被我封禁,再怎么努力都没用,你要被我压一辈子的。”
温濯搀起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沉疏。
“一辈子?”
沉疏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认真道:“对啊,一辈子,你反抗一辈子,我就关你一辈子。”
温濯听了更是高兴,自然地牵起沉疏的手,放在掌心摩挲了两下,道:“那你这一辈子,除了与我纠缠,就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了?”
“有。”
沉疏拿指尖勾了勾温濯的手心,跟他的手搭在一起,彼此触碰。
“我要把太清山拱手让给妖族,带着沉未济的灵核离开岐州,永远不再回来。”
说到这里,沉疏总算是把话题扯到自己想问的那个问题上了。
“你……怎么想的?”
他想知道,温濯愿不愿意跟他走。
温濯的动作顿了顿,问道:“你要离开这里?”
沉疏说:“是啊,我跟你说过吧,我要回家。”
如果温濯对他有情意,应该会愿意跟着他一起走,他问这句话,就是要探探温濯的想法。
要是温濯回答“我跟你一起走”,那就多半是喜欢他了。
但沉疏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强人所难。
他把“家”说得这么模糊不清,要是温濯误以为沈疏的故乡是岐州的什么好地方,稀里糊涂就跟自己走了,结果到了现代大失所望,融入不了现代生活,每天都不开心,那该怎么办?
至少得让温濯有知情权。
于是沉疏又开始明里暗里地提醒温濯:“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远到你在这里根本望不见,这一点你得知道。”
温濯似乎完全意会错了他的意思。
在他眼中,沉疏句句声声说着“要走”“要离开”,好像自己某天一醒来,沉疏就会突然从这个世上消失,让他再也寻不到踪迹。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温濯的神色变得有些僵硬,握住沉疏的手不再动了,半天都不说话。
“温云舟?”沉疏有点急了,捏了捏温濯的手心,“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有什么看法?”
温濯这才慢慢回过神来,重新仰头望着沉疏,眼底泛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你很想离开吗?”
沉疏理所当然道:“这里有什么好?人要杀我,妖要杀我,神也要杀我。”
沉疏思索了会儿,觉得自己还是得跟温濯科普一下现代的好处,比如有什么科技,有多便利,有多干净。
他搭住温濯的肩,道:“听我与你说。”
他絮絮叨叨讲了很多,至少对于古代人而言,完全是天马行空的事情。
沉疏极力地想打动温濯,让他尽量少一点儿对异世界的恐惧,这样他把温濯带回现代的时候,他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就像自己刚穿越到古代时那样,他可以慢慢带温濯熟悉那里的一切。
“大概就是这样,”沉疏讲得口干舌燥,亲了一下温濯,随后说,“怎么样,是不是心驰神往?”
“想走,那就走吧,”温濯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可以试试看。”
沉疏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半截。
那就是不愿意跟他私奔了。
沉疏的狐狸耳朵瞬间耷拉下来,肉眼可见地开始难过。
看来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温濯根本就不喜欢自己,那枚剑穗估计也是下人捡到后随手递给温濯的,他本人都忘了自己袖子里还藏了这么一件垃圾。
沉疏失落地说:“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一趟。”
他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又想哭。
可到底是温濯在面前,他还是强行忍耐住了,他把温濯的手重新捆好,一个人推开白玉京的殿门,走了出去。
风吹在脸上都是凉的。
沉疏刚走出门,眼泪就止不住地滑落下来,跟串珠子似的越淌越多,打湿了自己的衣袍,他召来参商剑,御剑飞行到半空。
不知道为什么,跟温濯待久了,自己就总是会这样情绪崩溃。
他刻意注入了相当强劲的灵力,好让剑能飞得更快一点,把脸上的泪珠给吹干净。
为什么他总是对温濯抱有那么多不应该的期望?人家都要杀自己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恻隐之心?
不行,去打一顿池辛出出气吧。
说不定这剑穗就是他捡来偷偷拿给温濯的,这俩人没准早就串通,谋划好了要拿下自己。
沉疏干脆决定乱发火。
他催动参商剑,直接就往天枢阁的方向飞了过去,一点小伤心都化成了坏心思。
没多久,剑停稳到禁制前。
沉疏纵身跃下,甫一落地,就依稀觉察到了一丝异状。
他的五感很敏锐,不多片刻就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几丝血腥味,混着人的嘶声喘息,和一点点血砸入地面的声音。
谁受伤了?
沉疏微微皱眉,抬手解开禁制。
透明的灵力场刚刚消失,一把挂着银铃的剑顷刻就架到了沉疏的脖颈上,一道身影闪动到他背后。
沉疏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池辛的剑。
他没立刻动作,平静地说:“师哥,我难得来探望你,刀剑相向不好吧?”
听到沉疏的声音,身后的人明显地一愣,随后只听“噗通”一声,人和剑就双双摔落在地。
沉疏心下一惊,回头看去,地上躺了个被血淋透的人,他半边的身体俱是血肉模糊,看上去刚经历一场恶战,惨不忍睹。
沉疏看了好几眼,才勉强辨认出这人,的确是池辛。
池辛摔倒在地,又吃力地想爬起身,他仰头望着沉疏,眼底泛着深重的绝望和恐惧,几乎用尽了力气才上前摸住沉疏的靴子,手指留下几道血痕。
沉疏的眉间微蹙,俯身看着他。
“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这个人试图说些什么,可一张口,鲜血就从喉咙里喷涌出来,好像要刻意堵住他的话语。
“师……”
沙哑的声音传入沉疏的耳朵里,叫他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一股恶寒直接从足底爬升,叫他头皮发麻。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师尊还在……还在这里……”
“你……快逃。”

第52章
沉疏赶紧扶住池辛的肩, 手掐咒诀,迅速给他用了一个治疗的法术,又从襟口摸了一瓶药出来给池辛喂上。
“师尊怎么了?”做完这些,他就急声问道,“你方才说师尊在这里怎么样了?”
池辛又咳出一口血,把沉疏给他倒的药全给吐出来了,他颤着手扶住沉疏的肩,哑声道:“你……你别管我了,你快点走,等他找到你就来不及了!”
沉疏又是心焦又是一头雾水,问道:“等谁找到我, 把话说清楚了!”
池辛的血都快流干了,他的右手手臂伤得太重, 已经近乎残废,丝毫动弹不得,沉疏压根不敢去碰,生怕它一被碰就会肉骨分离。
“我不知道你这几月躲在哪里,但师尊没找到你,你……你就继续躲着, ”池辛咬着牙,快把沉疏的衣袍捏碎了, “快逃,现在、现在就走!”
沉疏也被他催得着急,他皱了皱眉,还是架了池辛的手臂,搀着他起身。
“这几日岐州不太平,你可能中了谁的幻术, 师尊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从来没出过白玉京。”
池辛吃力地直起身,推开沉疏,厉声质疑道:“你在说什么啊?”
“你在说什么?!”沉疏眉间皱得更紧,喝道,“你的意思是,师尊把你打成这样的?”
“对!”
池辛答得毫不犹豫,他眼眶近乎血红,死死盯着沉疏,寒声道:“你再不走,就会和我落得一个下场了。”
这怎么可能?
除了夜里同眠的时候,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待在温濯身边,他怎么可能跑出去杀人? !
其中定然是出了一些变故,关于温濯的事情,沉疏实在是不敢妄下论断,必须得问清楚真相才行。
“沉疏你到底在磨蹭什么啊?天枢阁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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