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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羁着陶管事的两名士兵松开了手,阿笙便手在麻生肩上拍了一下。
陶管事一直留意阿笙这边的动静,他帮着翻译阿笙的手势,“我们掌柜的让你双手举起,站起来!”
双手举起,是陶管事自己加的,以防麻生忽然反击。
麻生只能双手高举,站起身。
阿笙挟持着麻生,离开桌子,他的身子往后退,同陶管事两人一起,退到门边。
陶管事开了门。
阿笙用眼神示意陶管事先出去,他自己则缓缓向后退去。
“陶叔,您没事吧!”
“陶叔——”
“掌柜的……”
“都不要过来!全部离开这儿!”
走廊上,豆豆同几名伙计没有走,见到陶管事同阿笙,纷纷跑上前,关心地询问情况。
听见陶管事的喊声,他们脚步一停,这会儿才注意到了阿笙手里还拿着把枪,还挟持了个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千,千万不要伤害麻生先生!”
“对,对,千万不要伤害麻生先生!”
那两名先前坐在麻生太一郎左右,在饭桌上对阿笙各种冷嘲热讽的两名男子,这会儿脸上满是紧张,仿佛阿笙挟持的不是一个东洋人,而是他们的亲爹。
不,怕是他拿枪抵着这两个人亲爹的脑袋,这两人也不会慌张成这样。
阿笙鄙夷地瞥了眼两人,谨慎地往后退。
“二爷!”
“二爷——”
听见“二爷”两个字,阿笙分了心。
那麻生太一郎见状,欲要找机会脱身。
忽地,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谁都不许动!谁要是乱动,本将军就崩了谁!”
盛书新的身后,他的护卫兵整齐地排成两队,分别在走廊的两边一字排开。
人数是东洋人的两、三倍之多。

他的双手放在身后,闲庭信步般朝阿笙同麻生太一郎走去。
待瞧见阿笙手中挟持的人不是别人,竟是东洋驻北城少佐麻生太一郎,盛书新心里头顿时喊了一句“活爹。”
他滴乖乖,这小兄弟什么来历啊,怎的连麻生太一郎都敢挟持?
这麻生太一郎在战场上可是个狠角色,没想到也会有今天!
被他们国家的一个小兄弟拿枪指着!过瘾,实在过瘾。
盛书新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不能表现出来不是?
毕竟,东洋人的确不好得罪。
盛书新装成才将麻生太一郎给认出来的吃惊模样,睁大一双虎目,扬高了音量,“这不是麻生先生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麻生太一郎亦是认出了这个在战场上同他交过手的军人,他这会儿羞怒难当,脸色紧绷,却并不求饶,只用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盛书新。
装模作样的同麻生“友好”地打过招呼,打过盛书新转过头了头,“这位小兄弟,你是何人?麻生先生可是咱们北城的贵客,怎可对麻生先生这般无礼!”
“还不速速放下你手中的家伙?”
倘使阿笙在瞧见走廊两边列队的熟悉军服时那一瞬间,心里头一阵激动。
这会儿听了盛书新这一串质问的话,心里就有多失望,就像是一锅煮沸的热水往里头泼了一桶的冰,浇了个透心凉。
对欺压他们国民的东洋士兵这般讨好谄媚,这样的军人,怎么能够打胜仗,甚至是保家卫国呢?
阿笙没动,甚至有这么一瞬间,阿笙想着,大不了就同这个叫什么麻生的同归于尽,那他也算是为国除害,当一回英雄,死得其所了。
盛书新面上有些不快。
他冒着得罪东洋人的风险,这小兄弟还不配合他,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一些。
方才盛书新在同麻生太一郎“叙旧”,谢放不便出声,眼见盛书新因为阿笙的不配合沉了脸色,谢放及时地出声,“盛将军,阿笙年岁小,应当是吓着了。不如让我来说服他?”
盛书新下巴微抬,勉强地微一颔首。
阿笙方才只是听见伙计们在喊“二爷”,可他由于背对着大家伙,是没瞧见二爷的身影的。
这会儿听见二爷的声音,听二爷竟是同这位不靠谱的军爷是“一伙”的,顿时又委屈又生气。
谢放瞧见阿笙发红的眼尾,便知阿笙误会了他,他同阿笙做了个手势,“迟些我再同你详细解释。”
比划完,谢放朝阿笙伸出手,“来,阿笙,把枪给我。”
阿笙没有忽略二爷方才朝他比划的手势意思,尽管他此时心里头仍是十分委屈,对于二爷同像盛书新那样的军人在一块很是失望,出于对二爷的信任,他还是缓缓地抬起头,将手中的枪支交给了出去。
谢放谨慎地将阿笙递来的手枪接过去,交给盛书新,“盛将军。”
盛书新将手枪接过,赶紧走上前,察看麻生太一郎的伤势,“对不住啊,麻生先生,受了惊吓了吧?伤着没有啊,需不需要给您请大夫瞧一瞧?”
麻生太一郎脸色绷直,他操着生硬的北城话,“多谢,但不必了。请把我的手枪给我。”
他说呢,这枪的做工怎的这般精良,还以为是这小兄弟自己花大价钱购的。
东洋人的武器就是好,瞧这手枪做的,又小巧又轻,很是趁手,不知道弹道稳不稳定,设计精准力怎么样。
倘若麻生太一郎没想起枪这一回事就好了,他还能给理所当然地“缴”了,拿回去研究。
得,黄了。
“噢。这是您的手枪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完璧归赵。”盛书新笑着把手枪给递过去。
麻生太一郎接过手枪,他转过头,用东洋话对他的士兵们命令道:“走!”
跟他一起前来的几名国人很是有些意外,“这就走了啊?”
“麻生先生,您不打算教训一下那个……”
麻生拿着刚被交还的手枪,指着方才说话的那人,满目凶光,“闭嘴!”
那人吓得不敢再说半个字。
麻生太一郎沉着脸,率队离开。
盛书新给他手底下的一名哨兵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跟上,以免那帮东洋人使了个回马枪。
这东洋人可不会管什么道不道义,一但开打,会不会伤及这胡同内的百姓。
东洋人已经离开,可现场还是没有人出声,大家伙都被方才现场弥漫的肃杀气息给压得说不出话。
谢放揽着阿笙的肩,低声问道:“怎么样?都还好么?可有哪里伤着了?”
阿笙还在因为二爷为何同像是盛书新那样的军爷走得近而有些不高兴,却是没意气用事,故意不理二爷,他摇了摇头,快速地比划着,“我没事。二爷,您赶紧叫人去请个大夫,陶管事的后背被东洋人给踢了一脚。”
闻言,谢放倏地转过头,神情关切地去看陶管事,“陶叔……”
未等谢放出声关心,陶管事便摆着手,“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算得了什么。我回头自己涂一点铁打损伤的药便好了。倒是阿笙少爷,吓坏了吧?”
背后被踹了一脚这事可大可小,倘若只是皮外伤倒还好,就怕是受了轻易未曾察觉的内伤,谢放自是不放心。
他吩咐一个跑堂的伙计,去请中和堂的大夫过来一趟。
谢放环顾周遭,对其他人道:“其他人呢,可还有谁也受了伤的?若是还有人受了伤,等会儿大夫来了,同豆豆说一声,等大夫来了之后,一一诊断。”
就在这时,盛书新的哨兵回来了,“盛将军,东洋人确实已经撤了。我亲眼瞧见他们坐车走了。”
大家伙听见了,顿时一阵欢呼雀跃。
“是这帮东洋人可算是走了!”
“太好了!”
“太好了!”
阿笙的身子在抖。
谢放猜测,多半是受了惊吓,身子尚未缓过来,他低声吩小毛去拿一件披风过来,人在包裹着的情况下,会更加有安全感一些。
小毛去阿笙的休息间拿了毯子回来,他交给二爷。
谢放将披风披在阿笙的肩上,果然,阿笙身子轻颤的情况好了一些。
小毛不解地问道:“二爷,我没明白,为何那个叫什么麻绳还是麻生的会那般轻易地就走了?”
豆豆瞪他,“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你还想那般东洋人留下来找我们是吧?”
小毛一脸委屈,“我这不是纳闷么。东洋人是那种被人用枪指着,还善罢甘休的性子?”
谢放解释道:“东洋人军人最是崇尚他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被人拿枪抵着这种失职的事情,对身为军人的麻生太一郎而言是自己无能的表现,更是一种奇耻大辱。”
“可以啊,南倾兄,你对东洋人了解得挺多。”盛书新食指曲起,轻刮着下巴,作思索状,他转过头,看着阿笙,“我猜,想来那位麻生太一郎今晚没少喝酒,不然小兄弟你不可能从他的手中把枪给抢过来。小兄弟,你运气不错啊。””
事实上,阿笙并不是全然凭的运气。
他在酒楼待的时间长,他只要一闻客人身上的酒味,观察客人的脸色同眼神,就大致能够知晓客人喝到了哪儿,还剩几分清醒。
那麻生太一郎语气听着没有半分喝醉的模样,但眼神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为了证实心里头的猜测,他刻意接近那个东洋人,果然在后者的身上闻见了浓浓的酒味。
再有意志力的人,一旦喝高了,也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冒险从麻生太一郎手中的抢过手枪的重要原因。
盛书新话锋一转,正色地道:“不过你今日算是将麻生太一郎给彻底开罪了,便是他不来找你的麻烦,你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平,这北城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位小兄弟拿枪指着的,可不是麻生太一郎一个人,而是麻生太一郎后头的整个帝国,东洋人不只是不会善罢甘休。
阿笙双手攥着披风,表情怔楞。
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要他离开北城?
阿笙尚未回应,小毛就下意识地嚷嚷了起来,“这怎么行?这吉祥居倾注了咱们阿笙少爷多少的心血?何况,吉祥居从开始营业到现在,生意一直极好,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盛书新没那耐性仔细听小毛话里的内容,只是听他说什么不行啊,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啊,丢了一句,没好气地反问:“赚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小毛没吭声。
是命重要,可人活着,没钱,不也保不住命么。
阿笙少爷可是借的二爷的钱开的吉祥居,这都还没回本呢,就得离开北城,那阿笙少爷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阿笙轻咬着唇,转过头,去看二爷。
难道,他真的只能离开北城么?
他才来北城没多久。
谢放陷入沉思,“盛将军的思虑不无道理。”
事实上,他担心,即便东洋人那边没动静,为了息事宁人,当局也会对吉祥居或者是阿笙出手。
今晚这件事,就不会就这样结束,只怕难以善了。

大厅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
谢放命亓亓整理人收拾一间包间出来,邀盛书新里头坐,他同阿笙作陪。
陶管事则吩咐厨房师傅去拿几壶酒,端几碟冷盘过来,再去烧几道家常菜——
大菜是没时间做了,家常菜上菜快一些,垫垫肚子,也收收惊。
“抱歉,盛将军。今天本意是请您来这儿吃饭,临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阿笙今日亦受了惊吓,不便下厨,只能改日再请您吃好吃的。还望海涵。”
谢放替盛书新将酒给满上,他自己亦给自己倒了杯酒,主动赔罪道。
阿笙心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先前这位军爷说他不能再在北城继续待下去的时候,二爷不但没有驳他,反而顺着这位军爷的话往下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位盛将军。
瞧见二爷倒酒,还是担心得不行,他刚要伸手制止二爷,见二爷朝他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也便未冒然拿走二爷手中的酒杯,唯有不安地望着二爷。
盛书新来这儿也不是当真冲着吃来的,在哪儿吃不是吃。
他干脆地引尽谢放的这一杯“赔罪”的酒,一脸惊奇地看着阿笙,“你这小兄弟还会下厨?”
谢放解释道:“阿笙是吉祥居的掌柜,不过亦管着后厨。”
先前小毛的话盛书新就没仔细听,因此这会儿听说阿笙就是吉祥居的掌柜同大厨,大大吃了一惊,他上下左右地打量了阿笙一眼,“小兄弟,你多大岁数了?”
这张脸,怎么瞧,怎么都不像是满二十的。
同来这儿用餐的不少客人一样,盛书新也听说过吉祥居,也听说了吉祥居掌柜年岁极轻。
他原想着,年岁不大,那怎么着也该有个二十七八吧,未曾想,竟“小”成这样,他瞧着店里的伙计怕是都比这位掌柜年纪要大。
谢放代为回答道:“快二十了。”
“嚯!还没到二十你小子就在北城这地界开餐馆啊?小兄弟,勇气可嘉啊!”盛书新竖起大拇指。
这话听着像夸奖,可又不大像,阿笙拿不准应当如何回应妥当,便只好作了个揖。
盛书新手里头抓了一把花生,往嘴里头丢了一颗,放在嘴里头咬着,纳闷地问道:“小兄弟,我问你啊,那麻生太一郎怎么得罪你了?你竟敢拿枪指着他。”
阿笙抿起唇,他微垂着脑袋,不想回答,更不愿回想晚上锁发生的事情。
谢放察觉到阿笙的抗拒。
他轻握了下阿笙放在桌上的手,“若是不想答,便不必回答。你今天晚上受了惊,想来盛将军亦能够体谅。”
盛书新是什么人物?
先不说谢放这一句话就充满了袒护的意味,便是这“握手”的动作,都依稀能瞧出两人的关系不大简单。
他再一看阿笙那一双像是黑葡萄似的眼睛以及那张俊俏的脸蛋,当即猜出了什么。
盛书新将口中的花生咬得咯嘣脆响,“哦,是,是。无妨,无妨……”
啧,有钱人玩的果然是花。
他管这小掌柜晚上受了什么惊吓,谢南倾是不是同人搞在一起,他只要谢南倾能够按照他们所约定的,定期给他捐武器,捐物资就行。
吃过饭,谢放亲自送盛书新出院子。
他返身折回。
快要走到前厅,冷不防瞧见檐下站着一团黑乎乎的身影。
四下安静,只有包间里偶尔传来收拾碗筷的声音。
即便逆着光,谢放也从身影的轮廓认出是阿笙,他走上前,失笑道:“好生吓我一跳。怎么一个站在这儿。可是在等我?”
阿笙笑不出来,他小脸严肃,他比划着,“二爷,您为何同那位将军走得这般近?”那位盛将军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也不喜欢那位盛将军。
“原是为这个。”谢放眼带笑意,他牵起阿笙的手,“去你休息间说?”
二爷的指尖有些凉,阿笙脑海里才闪过这样的念头,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他面颊一热,下意识地挣开了手。
屋子里头,陶管事听见二爷的声音,走近,一脸歉意地道:“抱歉,二爷,我劝过阿笙少爷进里头休息,但是阿笙少爷执意要在这儿等您。”
“无妨。”谢放睨了阿笙一眼,他走上台阶,关切地问道:“陶叔可瞧过大夫了?大夫怎么说?”
阿笙收到二爷方才看过来的眼神,微低着脑袋,脸上还是有些发烫。
他方才不是故意的……
陶管事微一欠身,“多谢二爷关心,万幸,没伤着脾脏,也没伤到骨头,只是受了皮外伤。大夫已经给开了药方,小毛已经跟着一块去抓药了。”
话虽如此,谢放瞧出陶管事的行动仍然有些不对大方便,比起平日里,步子迈得要慢了许多,身子也微微躬着,估计并不像是陶管事说得这般轻巧。
谢放知晓,陶管事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安心而已,他温声道:“不管有受内伤,还是得好好修养。我和阿笙刚好要进屋休息,我扶您一块去屋里头,等会儿坐我的车,我们再一同回去?”
陶管事赶忙摇头,“不用了二爷,我自己坐车回去就……”
“还是说我现在就命人去喊小徐过来,您先坐车回去?等小毛抓了药回来,我给带您回去?”
陶管事一脸无奈,他哪能如此麻烦二爷,只好道:“谢过二爷。”
谢放扶陶叔进阿笙平日里的休息间,在椅子上坐下。
阿笙去拿了软垫过来,给放在陶叔的腰后,这样陶叔靠起来腰会舒服一些,也不会碰着背部的伤。
谢放笑着夸赞道:“还是阿笙想得周到。”
有软垫靠着,身子放松了不少,后背也便不用一直挺直着,疼痛总算缓解了少许。
陶管事向两人道谢道:“多谢二爷,也谢谢阿笙少爷。”
阿笙忙摇着头,比起陶管事今日为他做的,他这点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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